第49章 答應貂蟬的請求,謀劃營救王允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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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山後的陰影裏,李儒緩步走出。
    他身上那件深色的儒袍在傍晚的微光中,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若不是他主動開口,林淵甚至沒有察覺到那裏站著一個人。他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蛇,無聲無息,直到發動攻擊的前一刻,才吐出冰冷的信子。
    “林校尉,真是好雅興。這等時候,還有閑情逸致去錦瑟院,探望那位絕世佳人?”
    李儒的臉上掛著微笑,但那笑意未達眼底。他的目光像是兩把淬了毒的錐子,不帶絲毫壓迫感,卻能輕易鑽進人的骨頭縫裏。
    林淵的心髒猛地一縮,但臉上卻未顯露分毫。他迅速轉身,對著李儒躬身行禮,姿態恭敬得恰到好處,既有下屬對上官的敬畏,又帶著幾分被抓包後的局促。
    “見過李祭酒。”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憨直,“末將……末將是奉了太師之命。”
    “哦?太師的命令?”李儒的眉毛微微一挑,那抹笑意更濃了,“太師讓你來此探望美人,我怎麽不知道?”
    “回祭酒的話,太師並未明說。”林淵抬起頭,臉上露出“我這人不太會說話,您多擔待”的誠懇表情,“太師將貂蟬交由末將看管,叮囑末將要看好她。今日遷都令下,府內人心惶惶,末將擔心這女子心念舊主王允,萬一在遷徙路上鬧出什麽事端,或是想不開尋了短見,豈不是辜負了太師的信任?所以特來敲打安撫一番,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日後好安心侍奉太師。”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他將一次看似私會的探望,完全包裝成了公事公辦的維穩工作。核心隻有一個:一切為了太師。
    林淵能清楚地看到,李儒頭頂那條盤踞的紫色毒蛇氣運,蛇信吞吐的頻率慢了下來。那條連接著自己,代表著“懷疑”的灰色絲線,雖然沒有變淡,但也停止了加深。
    李儒盯著林淵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三息的時間。
    林淵的眼神清澈而坦然,甚至帶著一點點被上官審視的緊張。他的內心卻是一片冰冷,瘋狂計算著李儒所有可能的後招。
    終於,李儒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裏,多了幾分真實。
    “林校尉果然是忠心耿耿,是儒多心了。”他上前兩步,親切地拍了拍林淵的肩膀,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拂去灰塵,“你做得對。一個女人,翻不起什麽大浪,但也確實是個麻煩。尤其是這種剛烈的美人,心思最是難測。讓她認清現實,斷了念想,是好事。”
    他的手掌很冷,隔著甲胄,林淵都能感到一股寒意。
    “不過,”李儒話鋒一轉,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女人心,海底針。林校尉年輕有為,血氣方剛,可要把握好分寸。別把太師的玩物,當成了自己的心上人,那可就……不美了。”
    這既是提點,也是警告。
    林淵心中一凜,臉上卻立刻露出惶恐之色,連連擺手:“祭酒說笑了,借末將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在末將眼裏,她就是太師的一件器物,末將的職責,就是擦拭好這件器物,別讓它沾了灰,更別讓它碎了。”
    “器物”這個詞,他說得尤其重。
    李儒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了手。“你有這個心就好。去吧,做好你的事。這幾日,府裏府外,都不會太平。”
    “是,末將明白。”
    林淵再次躬身行禮,然後才轉身,以一種平穩的步伐,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直到拐過回廊,徹底消失在李儒的視線中,他才不著痕跡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後背,不知何時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與這條毒蛇打交道,遠比在戰場上衝殺還要耗費心神。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必須經過精密的計算。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這次的遭遇,也給他敲響了警鍾。李儒的眼睛,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盯著相國府的每一個角落。自己營救王允的計劃,風險比預想的還要大。
    回到自己那間簡陋的營房,林淵關上門,整個世界仿佛才真正安靜下來。
    他沒有點燈,任由自己沉浸在黑暗中。黑暗,能讓他更好地思考。
    他走到桌案前,憑著記憶,用手指蘸著茶杯裏剩下的冷水,在桌麵上畫出了洛陽城的簡略地圖。皇城、宮城、相國府、司徒府……一個個關鍵的地點被他標記出來。
    答應貂蟬,隻是一句話的事。但如何做到,卻是一項無比複雜的工程。
    首先,時機。
    最佳的時機,就是董卓下令焚城的那一刻。屆時,火光衝天,哭喊震地,全城的秩序將徹底崩潰。西涼軍會像一群被解開了鎖鏈的瘋狗,四處劫掠。在那種極致的混亂中,一個前朝司徒的“意外”死亡,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其次,手法。
    必須偽造一個天衣無縫的現場。王允的府邸,必須被“亂兵”洗劫,付之一炬。府裏,還必須有一具能夠被辨認為王允的焦屍。
    林淵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在即將到來的地獄裏,找一具無名屍首來頂替,並非難事。難的是,如何讓所有人都相信,那就是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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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路徑。
    在偽造死亡的同時,必須將真正的王允,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城。這需要一條絕對隱秘的路線。硬闖城門絕無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密道。王允這種級別的重臣,府邸裏有條逃生的密道,是大概率事件。自己必須想辦法潛入司徒府,提前確認。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是人手和借口。
    執行這個計劃,他需要一個完美的身份,一個能讓他合法出現在司徒府,並進行一係列操作的身份。
    林淵的思緒飛速運轉。
    他想到了那些即將被洗劫的公卿府邸,想到了董卓和李儒那貪婪的嘴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中成形。
    他可以主動請纓。
    向董卓和李儒提議,由自己帶領一支絕對可靠的親兵,專門負責查抄王允、趙謙這些“罪臣”的府邸。理由很簡單:這些老家夥家底豐厚,不能便宜了那些普通士卒,必須將所有財物完完整整地收繳上來,獻給太師。
    這個提議,正中董卓下懷。他既能滿足董卓的貪欲,又能展現自己的忠心,還能名正言順地掌控整個司徒府,為營救計劃創造完美的條件。
    一石三鳥。
    至於那支“絕對可靠”的親兵……林淵的嘴角,在黑暗中微微翹起。沒有什麽比金銀和糧食,更能收買人心了。他隻需在查抄的財物中,拿出九牛一毛分給手下,就能讓他們對自己死心塌地,守口如瓶。
    一個完整而周密的計劃,在林淵的腦海中逐漸閉合成環。每一個環節,每一個細節,都被他反複推敲,力求萬無一失。
    他甚至開始思考,該把王允藏在哪裏。城外必須有一個安全的據點,存放自己截留下來的物資,也用來安置王允這枚關鍵的棋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能真正地握住自己的命運。
    林淵長身而起,推開窗戶。
    窗外,夜色已深。遠處的洛陽城,依舊燈火璀璨,那是這座千年帝都最後的輝煌。再過幾日,這裏就將化作一片火海,一片焦土。
    他看著那片繁華,心中卻沒有半分波瀾。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在了那個被軟禁在府,形容憔悴,卻依舊在等待著匡扶漢室時機的老人身上。
    王允。
    這位大漢司徒,忠誠於漢室,一心想除掉國賊董卓。
    林淵的腦海中,【姻緣天書】無聲地浮現。他將注意力集中在“王允”這個名字上。很快,王允的虛影浮現,在他頭頂,一條微弱但卻堅韌的金色絲線,正遙遙地連接著皇宮深處,那個傀儡小皇帝的身上。
    絲線的上方,標注著兩個字:【忠誠】。
    林淵盯著那條金色的【忠誠】之線,一個前所未有,甚至可以說是顛覆性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了他的腦海。
    既然代表愛情的紅線可以被剪斷,可以被嫁接……
    那麽……
    代表著忠誠的金線,是否也可以?
    如果……如果能將王允對漢室的這份忠誠,剪斷,然後……編織到自己身上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間燒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那不僅僅是收服一個謀士,一個未來的討董功臣那麽簡單。
    那是竊取一個時代最寶貴的精神內核!
    如果忠誠可以被編織,那麽情義呢?仇恨呢?君臣之道呢?
    他手中的這本天書,這把金色的剪刀,所能操縱的,或許遠不止男歡女愛,而是整個世間所有賴以維係的人倫綱常!
    他的野心,在這一刻,第一次掙脫了紅顏氣運的束縛,投向了更加廣闊,也更加黑暗的深空。
    【姻緣天書】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潮澎湃,書頁上,那些古老的文字,竟也開始微微地閃爍起金色的光芒。一行全新的、帶著無窮可能性的提示,緩緩浮現。
    【檢測到宿主精神意誌突破桎梏,天書權能同步解鎖中……】
    【新能力推演——姻緣編織·忠誠篇……條件檢測……】
    【所需條件:一,目標處於心神失守、信念動搖之境。二,宿主擁有遠超目標的精神力。三,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作為編織的媒介。】
    林淵看著那幾行字,雙眼亮得嚇人。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司徒府的方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寶,更像是在看一個等待他去征服的獵物。
    王允……
    你準備好,更換你的忠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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