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呂布的流放,帶著恨意離開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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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長安城的晨曦,帶著秋日的清寒,驅散了長夜的最後一絲墨色。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被早起的更夫用冷水潑過,映著天光,像一條濕漉漉的灰色綢帶。街邊的早點鋪子已經升起了炊煙,包子的香氣混著豆漿的甜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宣告著新的一天,又將是尋常的一天。
但今日,有些不同。
城南的開陽門下,沒有了往日出城進城的車馬喧囂,反而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三教九流,販夫走卒,甚至還有些膽大的婦人,都伸長了脖子,朝著城門洞裏張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溫侯爺……不,是呂布,今天要被發配了!”
“噓!小點聲!什麽侯爺,如今就是個囚犯!聽說他派刺客去殺新來的那位林將軍,被太師抓了個正著!”
“哎喲,真的假的?那呂布可是萬人敵啊,怎麽會幹這種事?”
“誰知道呢?神仙打架,咱們凡人看個熱鬧就是了。不過說起來,這位林將軍可真是手眼通天,這才多久,就把那威風八麵的呂布給辦了。”
人群的議論聲中,一陣沉悶的、令人牙根發酸的“吱嘎”聲,從城門洞深處傳來。
聲音由遠及近,人群不自覺地安靜下來,讓開了一條通道。
一輛囚車,緩緩地,被兩頭瘦骨嶙峋的老牛拖拽著,碾過青石路麵。
囚車是城裏用來運送重刑犯的,車身由最粗劣的木頭釘成,四麵透風,車輪因為年久失修,每一次轉動,都像是在哀嚎。
看到囚車,人群中響起一陣壓抑的驚呼。他們原以為,即便是發配,以呂布往日的身份,董卓總會給幾分體麵。卻沒想到,竟是這般赤裸裸的羞辱。
囚車裏,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
他身上那件曾經象征著榮耀的錦袍,此刻已變得肮髒不堪,撕開了好幾道口子,露出下麵沾著草屑的囚衣。他滿頭長發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胡茬青黑,嘴唇幹裂,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隻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
若不是那依舊高大魁梧的輪廓,誰也無法將眼前這個頹唐的囚犯,與昨日那個縱馬持戟、睥睨天下的溫侯聯係在一起。
呂布沒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囚車的木欄,穿透了眼前嘈雜的人群,落在了一個虛無的遠方。他能聽到周圍的議論聲,那些曾經對他敬若神明的百姓,此刻正用憐憫、好奇、幸災樂禍的目光,將他淩遲。
他不在乎。
這些聲音,這些目光,與他心中的那片冰海相比,連一絲漣漪都激不起來。
他的世界裏,隻剩下一種東西。
一種冰冷的,凝固的,如同萬年玄冰般堅硬的情緒。
恨。
囚車後方,緊隨著一百騎兵。
騎兵們個個盔明甲亮,胯下的戰馬神駿非凡,與前方那輛破舊的囚車,形成了無比刺眼的對比。他們沉默地行進著,身上散發出的精銳之氣,讓圍觀的百姓不敢靠近。
隊伍的最前方,一名年輕的將領,端坐於馬背之上。
張遼。
他臉色平靜,目不斜視,仿佛隻是在執行一次尋常的押送任務。但那緊緊攥著韁繩,指節微微泛白的手,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那輛囚車上。
他不敢看。
他怕看到那個曾經如神隻般的身影,如今的落魄模樣。他也怕,從那雙曾經讓他無比崇敬的眼睛裏,看到對自己的質問與鄙夷。
囚車緩緩駛過人群,來到了城門之下。
就在此時,城樓之上,一個身影憑欄而立,靜靜地俯瞰著下方這出由他親手導演的戲劇。
林淵。
他換了一身素雅的青色長衫,手中端著一杯尚有餘溫的清茶,身旁隻站著一名親兵。秋日的晨風吹起他的衣袂,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出塵的世家公子,與城下這充滿塵埃與羞辱的一幕,格格不入。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在他的精神世界裏,【姻緣天書】正散發著幽微的光芒,將下方那輛囚車裏的氣運,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
那團代表著呂布的紫色“猛將氣運”,已經黯淡到了極致。
紫光稀薄,渾濁不堪,被一層濃厚的,代表著“絕望”與“死寂”的灰色霧氣死死纏繞。整團氣運,就像一顆即將熄滅的星辰,在無盡的黑暗中,做著最後的掙紮。
林淵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
他知道,這還不夠。
光有絕望,還不足以讓這頭猛虎徹底臣服。絕望,隻會催生毀滅。他需要的,是在這片絕望的廢墟之上,重新種下點什麽。
囚車即將駛出城門。
就在車輪碾過城門與外界那道分界線的一刹那,異變突生。
林淵“看”到,在呂布那團衰敗的紫色氣運核心,在那片死寂的灰色霧氣之中,一縷全新的線條,悄然滋生。
那是一條線。
一條極細,卻又黑得如同深淵,堅韌得仿佛能斬斷一切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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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從那團紫氣的最深處破土而出,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與執念,迅速生長,盤踞,將整團即將崩潰的氣運,重新串聯、捆綁了起來。
【姻緣天書】之上,浮現出兩個冰冷的篆字——【複仇】。
成了。
林淵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呂布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死去的。擊碎他的驕傲,隻會讓他找到一個新的,能支撐他活下去的支點。
而這個支點,就是對自己的,滔天恨意。
這股恨意,將成為他在涼州那片苦寒之地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它會像最烈的酒,最鋒利的刀,日日夜夜地灼燒他,鞭策他,讓他不敢倒下,不敢死去。
他會為了複仇,忍受一切的苦難與折磨。
直到有一天,這股恨意,被時間和絕望消磨殆盡,隻剩下麻木的求生本能時,那才是林淵真正去“收獲”他的時刻。
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囚車中的呂布,猛地抬起了頭。
那雙被亂發遮蔽的眼睛,穿過數十丈的距離,穿過晨曦中浮動的塵埃,精準地,與城樓上的林淵,對上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
呂布隻是看著他,那雙曾經如同烈日般灼人的眸子,此刻,卻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潭底,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那是一種,要將對方的骨頭都嚼碎,連同靈魂一起吞噬的眼神。
麵對這幾乎要實體化的恨意,林淵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甚至還抬起手,對著呂布的方向,遙遙地,舉了舉手中的空茶杯。
像是在敬他一杯。
敬他,即將踏上的,那條由自己為他鋪就的,淬煉之路。
“嗬……”
呂布的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他猛地從角落裏撲起,雙手死死抓住囚車的木欄,指甲因為用力而迸裂,滲出血跡。
“林……淵……”
兩個字,從他幹裂的嘴唇中擠出,沙啞,卻又充滿了無窮的怨毒。
他想將這個名字,刻進自己的骨子裏。
然而,他隻來得及喊出這個名字,囚車便已經駛出了城門,在張遼的催促下,開始加速。
林淵依舊站在城樓上,看著那支小小的隊伍,匯入官道,然後拐上了一條通往西邊山脈的,更加崎嶇的小路。
他知道,那條路,沒有補給,沒有驛站,隻有連綿不絕的陡坡和隨時可能出現的山匪。
呂布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將軍,”身後的親兵低聲提醒道,“風大了,回吧。”
林淵沒有動。
他轉過身,不再看城外那漸漸變成一個黑點的隊伍。他的目光,落回了這座在他的腳下,剛剛蘇醒的,龐大的城池。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一片繁華,一片生機。
從今天起,這裏,將是他林淵的天下。
呂布的時代,徹底結束了。而他,將踩著呂布的屍骨,不,是踩著呂布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一步步,走向這座權力的巔峰。
他將袖中的手,探入懷中,輕輕觸摸著那塊董卓賜予的,尚有餘溫的令牌。
令牌堅硬而冰冷,上麵猙獰的獸紋,仿佛活了過來,正無聲地對他發出臣服的咆哮。
權力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
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兵,從城樓下飛奔而上,單膝跪倒在林淵麵前。
“啟稟將軍!相國府急令!”傳令兵高聲稟報,聲音裏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太師有令,著將軍即刻入主溫侯舊府,並……並冊封將軍為中郎將,總領城西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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