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袁紹的備戰,集結大軍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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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鄴城。
    相國府邸的恢弘與威嚴,在此地仿佛隻是一個遙遠的傳說。這座城池,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權力中心。四世三公的榮光,如同金色的陽光,灑遍了此處的每一片磚瓦。
    袁紹的府邸,比之董卓在長安的相國府,規製上或許稍有收斂,但那股從骨子裏透出的世家威儀,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廊柱上雕刻的不是張牙舞爪的龍獸,而是寓意祥瑞的麒麟與鳳凰。府中的仆役,行走間都帶著一股別處難見的矜持與傲慢。
    此刻,這份矜持與傲慢,被一聲清脆的玉杯碎裂聲,徹底擊得粉碎。
    “豎子!豎子欺我太甚!”
    袁紹猛地站起,他身形高大,麵如冠玉,此刻卻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他腳下,是價值連城的西域琉璃杯的碎片,旁邊,還散落著一堆被撕成碎片的麻布——那曾是陳琳嘔心瀝血寫就的討賊檄文。
    大堂之下,陳琳跪伏在地,渾身抖若篩糠。他從長安一路逃回,魂魄仿佛丟了一半。他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將自己在長安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從林淵那番視天下大義如無物的狂悖言論,到長安城那眾誌成城的詭異氛圍,再到最後,那柄代表著袁氏威嚴的佩劍,被當眾折斷的奇恥大辱。
    每多說一句,堂上袁紹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當陳琳最後用蚊蚋般的聲音,將林淵那句“讓他把鄴城的糧倉,看得緊一些。不然,風大,容易走水”的臨別贈言說出來時,袁紹的怒火,終於壓過了他所有的世家風度。
    “風大?走水?”袁紹怒極反笑,他指著陳ain,聲音都在發顫,“他這是在威脅我!一個盤踞在長安的國賊,一個沐猴而冠的豎子,竟敢威脅我袁本初!”
    堂下,文武分列。
    左首,以審配、逢紀為首的謀士集團,個個義憤填膺。
    “主公!林淵小兒,狂悖無禮,目中無人!此不但是羞辱主公,更是羞辱我河北所有士人!此仇不報,我等顏麵何存!”審配踏前一步,慷慨陳詞。
    “正是!”逢紀也隨之附和,“依我之見,那林淵不過是虛張聲勢!長安城久經戰亂,兵疲民乏,他故作強硬,正是心虛的表現!主公隻需大軍一到,必將望風而降!”
    右首,以顏良、文醜為首的武將集團,更是殺氣騰騰。文醜性如烈火,早已按捺不住,他手按劍柄,甕聲甕氣地吼道:“主公!末將願為先鋒!不需三日,必提那林淵小兒的頭顱,來見主公!”
    一片喊殺聲中,唯有兩人,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田豐與沮授。
    “田別駕,沮監軍,你二人為何不語?”袁紹的目光掃了過來,帶著一絲不悅。
    田豐抬起頭,他麵容剛正,眼神銳利,從不屑於阿諛奉承。“主公,林淵此人,不可小覷。”
    “哦?”袁紹眉毛一挑,“區區一個西涼親兵出身的豎子,有何不可小覷之處?”
    “他能於董卓、呂布、王允之間遊刃有餘,最終竊取長安,此非庸人所能。”田豐的聲音沉穩,在大堂的喧囂中顯得格外清晰,“他敢當眾撕毀檄文,折斷主公佩劍,或為狂妄,亦或為有恃無恐。陳孔璋所言,長安軍民一心,同仇敵愾,此事,尤為可疑。”
    “有何可疑?”逢紀在一旁冷笑,“不過是效仿商鞅,以嚴刑峻法逼迫百姓罷了,此乃暴政,必不長久!”
    “不然。”田豐搖了搖頭,他看向陳琳,“孔璋先生,你方才所言,長安百姓,是麵帶恐懼,還是心懷希望?”
    陳琳被他一問,愣住了。他仔細回想,那些在鐵匠鋪揮汗如雨的匠人,那些在城頭搬運滾木的學生,他們臉上雖然緊張,卻沒有半分被強迫的麻木與恐懼。相反,他們的眼睛裏,燃燒著一種……一種狂熱的火焰。
    “是……是希望。”陳琳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田豐不再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能讓百姓心懷希望,自發守城,這絕非暴政所能做到。
    “主公!”沮授此時也開口了,“豐言之有理。且林淵那句‘糧倉走水’之言,看似狂妄,卻不得不防。鄴城乃我軍根基,糧草輜重,關乎大軍命脈。此時,我軍主力不宜輕動,當先命顏良將軍穩紮穩打,試探虛實,再做定奪。”
    “試探?!”文醜一聽就火了,“我河北大軍數十萬,兵精糧足,對付一個長安城,還需試探?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就是!田大人、沮大人,未戰而先怯,非大丈夫所為!”
    堂內,主戰派與主和派,瞬間爭吵起來。
    袁紹看著下方亂作一團的臣子,心中的怒火漸漸被一股煩躁所取代。他本想聽一番同仇敵愾,萬眾一心的豪言壯語,卻沒想到聽來的是瞻前顧後的怯懦之詞。
    他袁本初,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更是雄踞四州之地,兵甲百萬。天下諸侯,誰敢不敬他三分?
    可今日,一個黃口小兒,竟敢指著他的鼻子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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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忍了,他袁家的臉麵何在?他這盟主的威嚴何在?
    “夠了!”袁紹猛地一拍桌案,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田豐和沮授,最終落在了審配和逢紀的臉上。他看到的,是絕對的擁護與狂熱的崇拜。
    這才是他想要的眼神。
    “田豐、沮授之言,太過老成持重。”袁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意已決!”
    他走到大堂中央,抽出牆上懸掛的另一柄寶劍,劍鋒直指西南方的長安。
    “林淵豎子,辱我太甚,國賊之名,天下共討!我若坐視不理,豈非助長其囂張氣焰,寒了天下忠義之心!”
    “傳我將令!”
    堂下所有人,齊齊跪倒。
    “命,審配為統軍長史,逢紀為護軍,總督糧草兵甲,即刻征調冀、青、幽、並四州之兵,共計三十萬!以文醜為先鋒,張合、高覽為副將,即日南下,與顏良會師於虎牢關下!”
    “命,田豐、沮授留守鄴城,輔佐我兒袁尚,安穩後方。務必看好糧倉,若有半點差池,軍法從事!”
    這道命令,看似公允,實則暗藏玄機。他將主戰的審配、逢紀帶在身邊,委以重任。卻將持不同意見的田豐、沮授,遠遠地打發去看糧倉。
    這既是敲打,也是一種變相的軟禁。
    田豐與沮授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與無奈。他們知道,主公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再勸,已是無用。
    “末將臣)……領命!”
    山呼海嘯般的應諾聲,響徹整個府邸。
    袁紹滿意地看著這一切,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三十萬大軍,如鋼鐵洪流般踏平虎牢關,碾碎長安城,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淵,正跪在他的腳下,涕淚橫流地乞求饒命。
    他心中的那股惡氣,終於順暢了許多。
    ……
    三日後,鄴城之外。
    旌旗如林,遮天蔽日。刀槍如麥,寒光懾人。
    三十萬大軍集結於此,那延綿不絕的營盤,仿佛一條鋼鐵巨龍,盤踞在冀州的大地之上。
    袁紹身披黃金鎖子甲,外罩錦繡戰袍,站在高高的點將台上,俯瞰著下方那一片黑壓壓的人海。風吹動著他身後那麵巨大的“袁”字帥旗,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激蕩。
    這,就是他的力量。足以碾碎一切,征服一切的力量。
    林淵?長安?
    在他這股力量麵前,不過是螳臂當車的笑話。
    在他的視野裏,或者說,在他的感知中,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金色氣運,正在他的頭頂匯聚。這股氣運,由無數士兵的戰意、無數將領的忠誠、以及他袁氏四世三公積累的龐大聲望共同組成。它漸漸凝聚成型,化作一條威嚴無比的金色巨龍,龍首高昂,俯瞰眾生。
    這,就是帝王之氣!
    “大軍……開拔!”
    袁紹抽出腰間寶劍,向前猛地一揮。
    “吼!吼!吼!”
    三十萬將士齊聲怒吼,聲震四野,連天上的雲層,仿佛都被這股氣勢衝散。
    鋼鐵洪流開始緩緩向前滾動,向著西南,向著那個敢於挑釁巨龍威嚴的長安城,碾壓而去。
    點將台上,袁紹迎風而立,臉上是誌得意滿的笑容。他仿佛已經聽到了來自長安城的哀嚎。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被委派看守糧倉的田豐,望著那遠去的,看似不可戰勝的大軍背影,眼神中的憂慮,卻變得更深了。
    他的嘴唇微微翕動,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驕兵……必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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