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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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宏明慢悠悠地說。
    “最多給五十。”
    “張宏明,給五十已經夠意思了。”
    許大茂直接壓價。
    張宏明眼裏露出不屑。
    他幫許大茂出主意,帶他去打傻柱。
    許大茂卻覺得是占便宜。
    “宏明,這筆錢要用來給大茂治病,剩不了多少。”
    “能不能再少點。”
    婁小娥在一旁勸道。
    她想要孩子,就算許大茂說自己不行,她也不死心。
    “曉娥姐開口,我給個麵子。”
    “一百,不還價。”
    張宏明讓了一步。
    真要許大茂拿出兩百也不現實。
    他故意喊高價,再砍一半。
    許大茂還想爭。
    婁小娥拉了拉他。
    覺得這個價格還能接受。
    “好,就一百,拿到錢給你。”
    “現在就去收拾傻柱。”
    許大茂迫不及待。
    “別急,聽我說。”
    “這事牽涉的人不少,到時候你……”
    張宏明一番叮囑。
    許大茂夫妻連連點頭。
    離開張家後。
    回家拿家夥。
    許大茂拎起一條凳子,婁小娥拿著擀麵杖。
    兩人氣勢洶洶地衝向傻柱家。
    “傻柱,給老子出來!”
    “缺德的東西,快出來!”
    許大茂和婁小娥站在傻柱家門口大聲喊叫。
    院內的人聽到聲音,紛紛走出院子,聚集在中院圍觀。
    張宏明也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家門口看熱鬧。
    “又鬧什麽?”
    “剛才挨的打還不夠嗎?”
    傻柱滿臉不耐煩地打開門。
    一條長凳帶著風聲朝他頭頂砸來。
    “你大爺的!”
    “許大茂你這個**,找死是吧!”
    傻柱反應快,側身躲過。
    “傻柱,有種出來單挑!”
    許大茂把凳子扔在地上。
    “喲,許大茂今天硬氣了!”
    “大茂出息了!”
    “傻柱別怕,動手!”
    中院擠滿了看熱鬧的鄰居。
    易忠海等三位管事也走了過來。
    賈張氏晃著胖身子,拿著棒梗,瞪著眼睛看著。
    像是在看街頭表演。
    “好許大茂,長本事了是不是?”
    “今天不把你打趴下,老子就不姓何!”
    傻柱怒火中燒,撂下狠話衝出門。
    許大茂這次底氣十足,大喊著撲上去。
    婁小娥拿起擀麵杖朝傻柱頭上敲去。
    傻柱不管不顧,揮拳打向許大茂的臉。
    他決心要把許大茂打得服氣。
    “幹什麽呢!當著三位大爺的麵打架,成什麽樣子!”
    “都給我住手!”
    張宏明起身走向打架的兩人。
    傻柱和許大茂打得眼紅,嘴裏罵個不停。
    根本聽不進勸阻。
    易忠海看到張宏明說話,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自己還沒開口,這人就急了。
    他知道傻柱吃不了虧,一點都不擔心。
    “大家看好了,我這是在勸架。”
    張宏明大聲喊著,朝傻柱走去。
    傻柱被婁小娥打了額頭,正疼得厲害。
    他揮拳打向許大茂的肚子。
    拳頭剛抬到一半,突然被一隻鐵鉗般的手緊緊抓住。
    傻柱掙紮了幾下,動彈不得。
    回頭一看,竟是張宏明。
    “當著三位大爺的麵動手,還有沒有規矩?”
    “趕緊住手!”
    張宏明板著臉大聲訓斥。
    “張宏明你他娘……”
    傻柱氣得直跳腳。
    話沒說完,許大茂趁機一拳打在他脖子上。
    噎得傻柱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顧不上罵張宏明,急忙舉起左手想打許大茂。
    可左手剛抬起,
    就被張宏明一把抓住。
    “現在有點本事了?連三位大爺都不放在眼裏。”
    “非得讓我把你按老實不可吧?”
    張宏明語氣嚴厲地訓斥著,
    反手將傻柱雙手扣住,把他牢牢製住。
    這下許大茂更來勁了,
    揮起胳膊狠狠砸向傻柱。
    婁小娥也不示弱,拿著擀麵杖猛敲傻柱的腦袋。
    傻柱氣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可怎麽掙紮也掙不脫張宏明的控製。
    “張宏明你這是幹什麽?”
    “快放開傻柱!”
    易忠海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大聲阻止。
    “壹大爺,我這是在勸傻柱和許大茂別打架。”
    張宏明理直氣壯地回答。
    張宏明笑著說道:
    “哪有這樣勸架的,你按著傻柱幹嘛?”
    易忠海氣得直瞪眼。
    許大茂趁機抬起手臂,
    重重打了傻柱幾個耳光。
    心裏特別痛快,
    比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鎮酸梅湯還舒服。
    “傻柱不聽勸,我隻好按住他。”
    張宏明依舊理直氣壯。
    “張宏明,你太過分了。”
    “為什麽不攔著許大茂?”
    劉海忠插話道。
    “我一個人顧不過來。”
    “要不貳大爺您幫忙按住許大茂,這架不就打不成了?”
    “唉,現在像我這樣熱心又肯出力的人真不多。”
    “要是人人都像我,院裏哪還會有人打架。”
    張宏明搖頭歎息。
    “許大茂我**!”
    傻柱挨了打,
    氣得雙眼通紅,
    抬腿還想踢許大茂。
    張宏明用力一壓,
    “哎喲喲喲——”
    傻柱疼得像殺豬一樣叫喊。
    別說踢人,連站都站不穩了。
    “傻柱,你也有今天。”
    許大茂抬腳就往傻柱褲襠踹去。
    “嗷嗷嗷!”
    傻柱疼得臉都扭曲了,
    兩條腿緊緊夾著。
    圍觀的男人們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許大茂你瘋了嗎?那是能隨便踢的地方嗎?”
    “快來人,把許大茂拉開!”
    易忠海真的動怒了,
    要動真格的了。
    劉光天和閆解立立刻跑過來拽住許大茂。
    許大茂長舒一口氣,後退兩步。
    張宏明鬆開了手。
    傻柱蜷在地上,雙手緊緊捂著下身。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許大茂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輩子從未這麽痛快過。
    “許大茂,你簡直無法無天!”
    “看來我這個管事大爺治不了你。”
    “隻能請公安同誌來處理了!”
    易忠海氣得渾身發抖。
    “壹大爺,您快去報警。”
    “我正求之不得呢。”
    許大茂大聲喊道。
    易忠海一時愣住。
    覺得此人恐怕是瘋了。
    打架要進局子。
    單位知道了最少要受處分。
    說不定連工作都要丟了。
    “許大茂,你到底想幹什麽?”
    “現在你把傻柱打倒了,還想驚動警察?”
    劉海忠一臉疑惑。
    “大茂,有事好說。”
    “千萬別做傻事。”
    閆阜貴趕緊勸解。
    “都別攔著,現在就報警。”
    “你們不打這個電話,我自己打!”
    許大茂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用力揮舞。
    臉上滿是憤怒和委屈。
    “許大茂,有話直說。”
    易忠海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這是醫院的診斷書,醫生親口跟我說——我的身體遭受到了重擊。”
    “我要告傻柱故意傷害,他把我踢成廢人了!”
    許大茂高舉檢查報告。
    許大茂神情悲傷,聲音低沉。
    這絕不是裝出來的。
    當眾說出自己失去生育能力,成為絕戶。
    這種心理壓力,確實難以承受。
    傻柱聽到後,停止了翻滾。
    呆滯地看著許大茂手中的診斷書。
    易忠海徹底震驚了。
    許大茂竟然成了絕戶,還是被傻柱踢傷的。
    事情真的鬧大了。
    “沒想到許大茂還有這種病。”
    “難怪婁小娥多年沒懷孕,這姑娘太可憐了。”
    “傻柱這事做得太缺德,早晚要遭報應。”
    “許大茂廢了,以後就是絕戶了,唉。”
    眾人沉默片刻,隨即議論紛紛。
    賈張氏笑得合不攏嘴。
    院子裏絕戶越多越好,等棒梗長大就能吃絕戶了。
    在她看來,這都是天上掉下的錢。
    “奶奶,絕戶我知道,但籃子是什麽?”
    棒梗覺得賈張氏笑得很奇怪。
    “籃子就是你褲襠裏的兩個蛋。”
    賈張氏直截了當地解釋。
    “哦。”
    棒梗似懂非懂,不明白這和絕戶有什麽關係。
    秦淮如滿臉驚訝。
    以前她找許大茂幫忙,對方總是占盡便宜才肯罷休。
    沒想到許大茂竟然是個不能生育的絕戶。
    “哈哈哈,許大茂,你居然是個絕戶。”
    “你活該!”
    傻柱放聲大笑,心裏痛快極了。
    “傻柱,閉嘴!”
    易忠海厲聲喝止。
    傻柱撇了撇嘴,收起笑容。
    “沒錯,我確實是絕戶了,這都是你造成的。”
    “傻柱,我今天豁出去了,你也別想好過!”
    “我要報警抓你,讓你坐牢!”
    許大茂握緊拳頭,指節發出哢哢聲。
    “坐牢?這也算坐牢?”
    傻柱愣住了。
    以前打許大茂,都是易忠海偏袒,糊弄過去。
    打得狠了賠兩三個錢就完了。
    從沒在意過。
    “當然能坐牢。”
    “你這是故意傷人,把人家命根子都踢壞了,最少判五年。”
    “不信的話叫警察來評理。”
    張宏明慢悠悠地插話。
    “張宏明,別嚇唬人!”
    “我可不吃這一套!”
    傻柱身體一僵,嘴上硬撐,心裏卻直打鼓。
    “娥子,去報警。”
    許大茂吩咐道。
    “別急著報警。”
    “這事好商量。”
    “再說許大茂那地方受傷,未必是傻柱踢的。”
    “說不定是在哪磕碰的。”
    易忠海攔住人。
    硬生生把話題引開,替傻柱開脫。
    “壹大爺說得對!”
    “憑什麽賴在我頭上?這事跟我沒關係!”
    “沒有證據的事,我可不認!”
    傻柱趕緊接話,想要撇清關係。
    “你踢許大茂褲襠多少次了,全院人都知道。”
    “要是心裏沒鬼,就讓警察來查。”
    張宏明又插嘴。
    “張宏明,這兒沒你事!”
    易忠海厲聲喝止。
    他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一旦警察把傻柱帶走,那就完了。
    哪怕關個一年半載,傻柱的鐵飯碗肯定保不住,出來後也徹底完了。
    這個年代,進過監獄的人,走到哪兒都被人看不起。
    招工誰還敢要勞改犯?
    “怎麽就跟我無關了?”
    “我也是院裏人,院裏的事就是我的事,總得弄個明白。”
    張宏明說得輕巧。
    這種煽風點火的勁兒,時不時拿話擠兌人的感覺——
    真帶勁。
    難怪傻柱和易忠海都喜歡這麽幹。
    確實痛快。
    “壹大爺,您也是絕戶,知道絕戶的苦。”
    “按理說咱倆同病相憐,您怎麽還攔著我?”
    許大茂苦著臉說道。
    易忠海腮幫子直抽動,髒話在舌尖打轉。
    誰跟你同病相憐!
    他雖然沒有親生的,但早就找好了養老的人。
    傻柱就是他看中的養老依靠,如果把這棵搖錢樹搞垮了——
    那他易忠海可真要成為老無所依的絕戶了。
    “許大茂,你都絕戶了,把我送進去,你不也一樣是絕戶?”
    “這麽折騰圖啥呢?”
    傻柱心裏發虛,聲音都軟了三分。
    “我圖痛快不行嗎?”
    “傻柱,你毀了我一輩子,我也要毀了你!”
    許大茂眼珠子瞪得通紅。
    任誰都能看出,許大茂心裏那團火——
    就算把三江五湖的水全潑上來,也澆不滅。
    “許大茂,傻柱知道錯了,以後改了不就行了嗎?”
    秦淮如心裏一緊,趕緊幫腔。
    如果傻柱真的進去了,往後賈家靠誰接濟?
    像傻柱這樣一心一意,隻要摸摸手就能當提款機的人——
    秦淮如可舍不得放開。
    “是是是,我保證改,再不敢踢你命根子了。”
    傻柱連連點頭,心裏暖洋洋的。
    看來姐姐還是惦記著我。
    “改你個屁!我的命根子都廢了,現在改還有啥用!”許大茂氣得太陽穴直跳。
    “許大茂,這事兒確實是傻柱不對。”易忠海語氣緩和下來勸道,“不過傻柱說得也有道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想想以後。咱們商量個補償辦法。”
    “補償?”許大茂怒吼,“誰賠得起我一個兒子!”
    “咚咚”的拐杖聲傳來,聾老太太慢悠悠走過來:“吵什麽?吵得我老太婆在後院都不得安寧。”
    “奶奶!”傻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迎上去。
    易忠海暗自鬆了口氣,覺得事情有了轉機。
    許大茂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張宏明的話:隻要傻柱出事,聾老太太一定會來撐腰。
    “老太太,許大茂拿著醫院證明……”易忠海把事情說了一遍,又補充道:“傻柱當年年輕氣盛,下手沒輕重。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唉,都是命。”
    這話表麵上是說給老太太聽的,實際上是向院子裏的人解釋。誰年輕時沒犯過錯?隻是傻柱這次鬧得大了些。但並不是故意的,應該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許大茂,你吃了這虧確實可憐。”老太太開口道,“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把傻柱送進牢裏,甚至槍斃了他,也換不回你的健康。”
    鄰裏之間要以和為貴,能饒人處且饒人,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凡事留點餘地才好。
    聾老太太擺出長輩的架勢,慢慢勸說著。
    婁小娥睜大眼睛看著老太太,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她原本以為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值得敬重,平時還常給老太太送些吃食。誰知被張宏明一句話點破——老太太一直站在傻柱那邊,每件事都是為了傻柱著想。
    想到自己因為不能生孩子受盡委屈,老太太卻視而不見,婁小娥對老人的好感頓時消失殆盡。
    張宏明冷眼看著眾人表情變化,看到婁小娥這副樣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經過這件事,婁小娥終於看清了老太太的真麵目,以後遇到困難時,也不會再被老太太蒙蔽了。
    “老太太說得對。”易忠海接過話頭,擺出公正的姿態,“同住一個院子,本該互相照應。今天你送我進去,明天他送你坐牢,院裏還怎麽過日子?傻柱也是一時糊塗,許大茂,你退一步,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四合院的住戶們紛紛附和:“壹大爺說得對。”“許大茂已經不行了,再牽扯進去一個不值得。”“都是街坊鄰居,有事好商量。”
    傻柱滿臉沮喪地說:“許大茂,這事是我錯了,你想要什麽賠償盡管說,隻要我拿得出來。”他這副樣子,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年紀輕輕,還沒成家立業呢。
    要是真被關進去,蹲幾年再出來,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行吧,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既然大家都勸我,那我就給傻柱一次機會。”
    “賠我一千塊,這事就算過去了。”
    許大茂昂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