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連以靜製動、陣法精妙的周婉清師姐都被俺們情緒殿這“獨特氣場”給尬得順拐跑路了，俺這心裏頭，那是拔涼拔涼滴。完了，芭比q了，俺張彪以及俺這情緒殿，在宗門美女圈裏的名聲，算是徹底臭大街了！以後別說桃花運，能不被當成行走的“尷尬汙染源”就得燒高香了！
    “殿主……”王小乙捏著他那塊永遠濕漉漉的手帕，怯生生地問，“咱這殿……是不是風水不太好？咋來的師姐師妹……都待不住呢？”
    我還沒開口，火靈兒就一鞭子抽在旁邊的石凳上，火星四濺：“放屁！明明是她們定力不夠！咱們情緒殿幹的可是技術活兒！一般人理解不了！”
    蘇瑤師姐輕輕搖頭，語氣依舊清冷，但帶著一絲無奈：“非是定力問題，實乃尷尬道友的氣場……過於特殊，且難以控製。尋常修士心神與之接觸，猶如赤足行於荊棘，自然難以久留。”
    我們幾個正擱這兒唉聲歎氣呢，黃靈兒頂著一臉黑灰，捧著那塊依舊散發著“別扭”氣息的碎片，從炸了一半的研究室裏鑽了出來，眼神卻異常興奮。
    “殿主！師姐！有重大發現！”
    我們齊刷刷看向她。
    “這碎片！它……它活過來了！不對，是它裏麵的情緒能量，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和‘融合性’！”黃靈兒激動地手舞足蹈，“剛才爆炸，就是因為它在冰封狀態下，還主動吸收了我靈植液裏殘留的老尬氣息，能量失衡才炸的！而且你們看！”
    她指著那塊碎片。隻見被蘇瑤師姐寒冰封印的核心部分依舊漆黑，但邊緣被炸開、沾染了灰粉色尷尬能量的地方，那些能量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顏色還在細微地變化，時而像是“羞憤”，時而又帶點“委屈”。
    “這玩意兒……成精了？”我頭皮發麻。
    “比成精還麻煩！”黃靈兒說道，“它現在是個混合體！既有原本的恐慌暴戾，又融合了老尬的尷尬！最關鍵的是，它能放大和扭曲接觸者的特定情緒！我剛才不小心吸入了一點爆炸後的氣體，現在看你們誰都覺得……眉清目秀中透著一股子傻氣！”她說著，還真就眼神迷離地瞟了我一眼。
    我嚇得往後一跳：“你冷靜！看清楚！是俺！張彪！一臉倒黴相那個！”
    蘇瑤師姐立刻出手，一道更凜冽的寒氣將碎片連同黃靈兒手上殘留的汙染物一起凍結：“此物危險等級提升，需絕對隔離！靈兒，你需靜心驅除體內異狀。”
    黃靈兒晃了晃腦袋，運功逼出一縷淡淡的灰粉色氣體，臉色才恢複正常，心有餘悸：“好家夥，這玩意兒比合歡宗的迷情散還邪門！”
    正說著，殿外又雙叒叕傳來動靜！這一次，不是女弟子，而是一個粗豪的男聲！
    “張師弟！張師弟可在？俺們聽說你這裏搞到了稀罕玩意兒，特地來瞧瞧！”
    隻見煉體峰的大師兄，身高九尺、肌肉虯結如鐵塔般的熊猛，帶著幾個同樣膀大腰圓的師弟，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他們一個個氣血旺盛，走路帶風，震得地麵咚咚響。
    熊猛嗓門如同洪鍾，拍著胸口邦邦響：“張師弟！夠意思！後山那鬼玩意兒鬧得俺們煉體峰的弟子都沒法安心打熬身體了！聽說你帶回來個啥‘核心碎片’？拿出來讓俺們開開眼！俺們煉體峰別的不說，就是陽氣足，煞氣重，啥邪乎玩意兒都近不了身！”
    看著這幾位渾身散發著純陽傻）之氣的壯漢，我稍微鬆了口氣。還好，是男的，應該……不會被老尬的氣場影響……吧？
    我擠出笑容，正準備把那塊被多重封印的碎片拿出來給他們“開開眼”，順便吹噓一下情緒殿的豐功偉績。
    結果，我還是太天真了！
    也許是因為煉體峰這群哥們兒氣場太強，吸引了角落裏某分身的注意；也許是因為今天“客流量”太大，導致某分身的“技能”進入了某種不可控的“連發”狀態。
    就在熊猛大手即將拍到我肩膀，以示親熱的那一刻——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渾厚、更加深沉、仿佛積累了無數歲月尷尬的磅礴氣場，以尷尬分身為中心，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這一次，不再是針對個人，而是無差別覆蓋！
    首當其衝的就是熊猛！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僵在半空，臉上豪邁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扭曲成了一種……類似於“便秘三天終於找到茅廁卻發現裏麵有人”的複雜表情。他那隻抬起的手臂，放下來也不是，繼續抬著也不是，就那麽僵在那裏，壯碩的身軀微微顫抖，古銅色的皮膚下透出一股可疑的紅暈。
    他身後那幾個師弟更是不堪。有人下意識地想擺出防禦架勢，結果手腳不協調，自己把自己絆了個趔趄；有人想開口說話，卻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還有人直接雙手捂臉，從指縫裏偷偷往外看，那扭捏的姿態配上他們鐵塔般的身材，視覺效果堪稱驚悚！
    整個院子，再次被濃鬱的尷尬籠罩。隻不過這次，尷尬的主體是一群肌肉猛男，那畫麵……太美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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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師兄？”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熊猛猛地一個激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都變了調，尖細了不少：“啊！那啥！張師弟！俺……俺突然想起來！俺們煉體峰今天……今天集體……集體藥浴！對！藥浴！時辰到了！再不去水就涼了！告辭！”
    說完，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勢，帶領著他那群同樣動作變形的師弟，咚咚咚地跑出了情緒殿，那速度，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我看著他們倉惶逃離的背影，以及院子裏還沒散去的、屬於猛男的尷尬氣息，久久無語。
    得，這下連男的也扛不住了。
    俺這情緒殿，算是徹底成了宗門“生人勿近”的禁地中的禁地。
    “殿主，”火靈兒抱著胳膊，一臉嫌棄，“咱這殿，以後是不是改名叫‘尷尬殿’算了？”
    蘇瑤師姐輕歎一聲：“當務之急，是設法控製尷尬道友的氣場，否則，莫說與人交往，便是日常運轉恐也難以為繼。”
    黃靈兒也連連點頭：“對對對！還有這塊碎片，也得趕緊想辦法處理！總不能一直冰著，而且它還在緩慢吸收周圍遊離的尷尬情緒，我怕哪天冰都封不住了！”
    壓力再次來到了俺這邊。
    我瞅了瞅躲在梁上、努力把自己變成背景布的尷尬分身，又看了看桌子上那塊“燙手山芋核兒pus版”，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控製……咋控製？”我撓著頭，“老尬他這屬於被動技能，就跟人喘氣兒似的，不受控啊！”
    接下來的幾天，情緒殿進入了“閉關鎖國”狀態。一方麵是為了避免再“誤傷”無辜同門，另一方麵，也是集中力量研究解決辦法。
    我們對尷尬分身進行了各種“特訓”。
    方案一：注意力轉移法。
    讓樂仙分身吹奏最空靈縹緲的仙樂，試圖安撫老尬的情緒，讓他放鬆。
    結果：老尬在仙樂中更加緊張，覺得自己的存在玷汙了如此高雅的藝術，尷尬氣場反而暴漲，連帶樂仙分身的笛聲都跑調了，吹出了類似“嗶啵嗶啵”的漏氣聲。
    方案二：脫敏療法。
    讓憤怒分身對著老尬瘋狂輸出王八拳，試圖用怒火覆蓋尷尬。
    結果：老尬一邊躲閃，一邊因為自己拖累大家還要挨打而更加尷尬，氣場凝如實質，差點把憤怒分身給“尬”得原地摔跤。
    方案三：以毒攻毒法。
    讓悲傷分身坐在老尬對麵，開始嚎啕大哭，訴說世間悲苦，試圖用悲傷引走尷尬。
    結果：老尬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悲傷分身，覺得自己這點尷尬事兒不值一提，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手足無措之下，尷尬氣場與悲傷情緒交織，產生了一種讓人又想哭又想摳地的詭異氛圍，波及範圍內的弟子們個個表情扭曲，如同戴了痛苦麵具。
    方案四：物理隔絕法。
    我給老尬找了個厚重的、帶隔音陣法的鐵箱子，讓他進去待著。
    結果：他在裏麵因為幽閉恐懼和覺得自己被嫌棄而尷尬到極致，那氣場居然穿透了鐵箱和隔音陣法，彌漫出來……效果更勝從前！
    所有方案，全軍覆沒！
    就在俺們一籌莫展，幾乎要放棄治療的時候，轉機出現了——雖然這轉機來得有點丟人。
    這天，掌門居然親自傳訊，說要來情緒殿“視察工作”，順便了解一下後山封印的進展！
    掌門要來！這可是頂頭上司！要是讓掌門也體驗一把俺們這“獨特風情”，那俺這殿主怕是當到頭了！
    全殿上下，如臨大敵！
    “快！把所有能藏起來的東西都藏起來！”
    “把那碎片用九九八十一層寒冰符籙封死！埋到後院糞坑……啊不，靈植肥料堆下麵去！”
    “老尬！你！對，就是你！趕緊的，找個最遠的、最偏僻的角落！對，就那個廢棄的茅廁後麵！蹲那兒！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不準釋放任何氣息！把自己想象成一塊石頭！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俺們一陣雞飛狗跳，總算在掌門駕臨前，把殿內收拾得……勉強能看。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像個正常的殿堂了。
    掌門一身樸素道袍，仙風道骨，緩步而入。他目光如電，掃視著情緒殿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妄。
    我帶著三位美女助理和能控製住情緒的本體分身憤怒、悲傷、樂仙），戰戰兢兢地上前迎接。
    “弟子張彪，攜情緒殿眾人，恭迎掌門！”
    掌門微微頷首，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蘇瑤、黃靈兒、火靈兒，緩緩開口：“後山之事，爾等處理得……頗為獨特。宗門內已有諸多傳言。”
    我心裏咯噔一下，來了！
    “說說吧，那封印，究竟是何原理？那帶回來的碎片，又是何物？”掌門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腦門開始冒汗，支支吾吾，又開始那套“情緒融合”、“獨特技法”的說辭。
    掌門聽著，不置可否，隻是目光偶爾掃向殿內某些角落，那裏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人腳趾摳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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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快要編不下去的時候，異變突生！
    也許是掌門的氣場太過強大，刺激到了躲在廢棄茅廁後麵的尷尬分身；也許是因為老尬在極端壓抑下，終於突破了某種極限。
    一股前所未有的、凝練到極致的、幾乎化為實質的尷尬能量，如同無形的衝擊波，從後院猛地擴散開來！這一次，它不是彌漫，而是精準地、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繞過了我們所有人，直接籠罩向了——掌門！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看到掌門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眉頭極其細微地蹙了一下。他負在身後的手，食指似乎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他那如同蘊含星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類似於“這什麽玩意兒？”的茫然。
    雖然隻有一瞬，雖然掌門立刻就恢複了那高深莫測的平靜，但俺看得真真兒的！掌門他……剛才絕對也“不得勁兒”了！
    完了！全完了！俺這下真的要去後山挖礦了！
    我雙腿發軟，差點就給掌門跪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掌門並沒有發怒，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的光芒。
    他輕輕“咦”了一聲，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牆壁，直接落在了後院那個躲在茅廁後麵、瑟瑟發抖的尷尬分身身上。
    “此等氣息……純粹至極的‘尷尬’道韻？竟能無視修為差距，直接影響心神？雖略顯……粗糙，但本質極高，聞所未聞。”掌門喃喃自語，隨即又看向我，“張彪。”
    “弟子在！”我聲音都在抖。
    “你這情緒殿，倒是總能給本座‘驚喜’。”掌門語氣聽不出喜怒，“後山封印，既是你等所為，便由你等負責到底。這塊碎片，也交由你等研究。所需資源，可向宗門申請。”
    我愣住了？啥？不但沒罰，還給了支持？
    “至於你那位分身……”掌門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好生‘引導’，莫要……浪費了這天賜之‘材’。”
    說完，掌門衣袖一拂，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隻留下我們一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以及空氣中那尚未完全散去的、連掌門都“撼動”了一下的尷尬餘韻。
    “殿主……掌門他……是誇咱們呢？”王小乙傻乎乎地問。
    黃靈兒一拍大腿：“肯定是！連掌門都說老尬是‘天賜之材’！”
    火靈兒也興奮道：“沒錯！咱們情緒殿這次要發達了！”
    蘇瑤師姐卻微微蹙眉：“掌門所言‘引導’，怕是意在讓我等掌控此法，而非任其失控。此乃機遇，亦是挑戰。”
    我站在原地，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心裏百感交集。
    這他娘的……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俺們這“尷尬殿”的名聲，算是被掌門親自“認證”了？
    而且看樣子，還得把這“尷尬”發揚光大？
    這名聲，它不光燙屁股，現在還有點……紮手又帶點小榮耀了？
    俺看著後院的方向，又看了看桌子上那塊被多重封印的碎片，咬了咬牙。
    行！既然掌門都發話了，那俺就領著這群奇葩，把這“尷尬”之路，一條道走到黑！
    後山的麻煩，這塊燙手的碎片，還有俺那控製不住的老尬分身！
    俺張彪，跟你們杠上了！
    “都愣著幹啥！”我吼了一嗓子，“該研究研究，該訓練訓練！尤其是老尬！從今天起，你的訓練量加倍！爭取早日做到……收放自如！”
    梁上他現在已經不敢下來了）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細若蚊蚋的回應：“俺……俺盡量……”
    得，任重道遠，腳底板依舊滾燙。
    但這心裏頭，咋還莫名有點小火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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