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徒兒必須帶走,神魂也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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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人不該不朽嗎?
    聖人不該淩駕生死之上嗎?
    怎會有人僅憑一掌,便讓另一位聖人隕落,頭顱盡碎?
    這樣的結局,簡直是對世人認知的一記重擊,徹底踐踏了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常理與邏輯。
    若他們能立刻接受眼前這一幕,反倒才真是荒謬至極。
    可盡管如此,當眾人望著元始那具失去頭顱卻依舊僵立不動的軀體時,內心深處仍忍不住掙紮、懷疑——或許這隻是某種幻術?是聖人手段的遮掩?
    “如果這是通天設下的假象……那元始也該現身了吧?”
    就在眾生低語呢喃、心神搖曳之際,異變突生。
    轟然一聲。
    自元始殘軀之中,驟然湧出大片黑氣,如濃霧般翻騰四散。
    然而這股氣息毫無秩序,既無凝聚之勢,也不見絲毫控製痕跡。
    隻要是稍有靈覺的存在,都能清晰感知到:這不是法力運轉,而是本源崩解的征兆——屬於元始的道基,正在瓦解,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怎麽可能……”
    目睹那象征元始根本的黑氣如煙潰散,眾人終於意識到,現實已不容置疑。
    此刻,誰也無法再自我安慰,更無法用僥幸心理去搪塞眼前的真相。
    哪怕想騙自己,也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元始,死了!
    被通天一掌擊碎頭顱,當場隕落!
    事實擺在眼前,無可辯駁。
    麵對此景,眾生唯有震驚、茫然,繼而陷入更深的混亂。
    所有的思緒都被碾成碎片,連恐懼都來不及成型。
    “封神之劫才剛剛拉開序幕,難道就要這樣戛然而止了嗎?”
    在一片呆滯中,有人忽然驚覺此事背後的含義。
    量劫開啟,封神大劫降臨洪荒,早已不是什麽秘辛。
    眾人心知肚明:封神榜雖令求道者避之不及,卻也不是人人可登。
    唯有願卷入聖人因果、仰仗聖人大運庇佑之人,才有資格爭那一席正神之位。
    從這個角度看,闡截二教之爭,本就是這場大勢中的必然一環。
    如今,元始身死,闡教頓失主心骨。
    門下弟子頓成無根浮萍,失去庇護。
    那麽接下來是不是意味著,截教將橫掃殘敵,迅速填滿封神榜?大劫隨之終結?
    這場震動洪荒的浩劫,竟要以這般方式收場?
    荒誕!難以置信!
    可當目光重新落在那位一掌斃殺元始、氣勢淩駕諸天的通天身上時,眾人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切,似乎也並非不可能。
    “或許……這反倒是件好事?大劫早些結束,洪荒重歸安寧,我等也能安心修行……”
    眾生心思紛亂,念頭交錯,如同風暴中的落葉,找不到方向。
    不同於那些旁觀的散修,截教萬仙此時的心情截然不同。
    起初看到元始倒下,他們也隻是愣住,隨即,一股狂熱如烈火般從心底燃燒起來。
    “師尊!!!”
    萬千弟子凝視著通天,眼中充滿崇拜與震撼,心跳加速,脊背發燙,四肢微顫。
    方才聽聞通天要親自出手,他們還曾以為,師尊隻是不忍他們受辱,不得已挺身而出。
    而現在他們才真正明白——
    他們的師尊,不僅有護徒之心,更有足以震懾天地、鎮壓一切敵手的無上實力!
    這一刻,萬仙心中除了激動,更有深深的羞愧。
    此前竟懷疑過通天的能力,擔憂他不敵元始,簡直是大錯特錯!
    “師尊!!!”
    他們在心中千呼萬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極致的情緒衝擊之下,言語早已離他們而去。
    隻剩下一腔熱血,在胸膛中奔湧沸騰。
    而另一邊,闡教眾人——廣成子、玉鼎真人、普賢道人、文殊廣法天尊、慈航道人……一個個如遭雷擊,麵無人色。
    他們也有情緒翻湧,但那是源於極度的恐懼。
    元始,那位執掌闡教、位列聖人的至高存在,就在他們所有人麵前,被通天一掌劈飛頭顱!
    而後,殘存真靈無法掌控肉身,道體崩解,元神潰散,連輪回之路都被斬斷,徹底化為虛無,回歸混沌本源。
    這對闡教門人而言,無異於天塌地陷。
    那是他們信仰的根基,是他們修行路上的依仗,如今卻被人當眾抹殺,屍骨無存。
    這畫麵,如何承受?
    廣成子與一眾闡教門人此刻心神劇震,信念幾乎瞬間瓦解,這般反應,實屬情理之中。
    更令人膽寒的是,元始一旦隕落,他們便再無依仗,隻能直麵截教那浩浩蕩蕩的萬仙之師,以及怒意滔天的通天本人。
    先前元始對截教何曾留過半分情麵?如今風水輪轉,那位早已明言——闡教若欺我截教一分,我必百倍奉還的通天教主,又豈會給他們留下絲毫活路?
    退一萬步講,就算通天顧及身份,不屑親自動手,可僅憑截教那數以萬計的精銳弟子,廣成子等人也斷然無法招架——若他們真有此等戰力,元始又何須親自降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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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今日,我竟要命喪於此,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普賢道人心中悲涼,低聲自語,聲音幾不可聞。
    通天目光一掃,落在闡教眾人身上,不過片刻,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金仙,竟個個麵色發白,身軀微顫,如墜冰窟。
    “倒是本座方才手段太重,竟讓這些人忘了,聖人不滅,不死不休。
    而眼下所見,不過元始一道惡屍化身罷了。”
    通天感知著天地間的驚疑、截教弟子的振奮、以及敵方門徒的恐懼,唇角微揚,心中忽覺荒誕。
    他確實斬了元始一次,但這局棋,才剛剛開始。
    立於九霄之上,俯視蒼生百態,眼前景象在他眼中竟透出幾分諷刺意味。
    然而玉虛宮內,元始卻全無半分戲謔之心。
    他隻覺心頭巨震,憤怒與驚駭交織,幾乎難以置信。
    “這怎麽可能?通天已自棄聖位,道基按理必然動搖,怎會擁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
    元始失聲低吼,腦海中一片混亂。
    他發現自己竟看不透通天的深淺。
    心湖中警兆狂湧,並非因對方遮掩天機,雖或有幾分隱匿之術作祟,但更多卻是源於——通天本身的修為,已然踏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境地,縱隔無盡虛空,元始也無法再準確估量其威勢。
    “嗬……”
    元始深深吸氣,試圖穩住心神,可當目光再度投向那道屹立天穹的身影時,一股莫名的寒意仍從心底升起。
    “此人……還是當年那個通天嗎?”
    他喃喃自問,仿佛覺得整個洪荒都在這一刻變得陌生而癲狂。
    此刻元始唯一的念頭,便是立刻聯絡太上、女媧、接引、準提四位聖人,聯手出手,不惜代價,將通天當場鎮殺!
    正是那源自靈魂深處的危機感,讓他首次生出一絲怯意,進而催生出這極端之念。
    但很快,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
    局勢尚未失控,無需自亂陣腳。
    畢竟,通天所擊敗的,僅僅是一具惡屍化身,而非自己本尊。
    敗於其手,並不奇怪。
    況且量劫動蕩,煞氣彌漫,遠距離感應受阻,難以探知其實力,也在情理之中。
    這般自我寬慰之下,也不知是真冷靜了,還是強行說服自己,總之心緒漸穩。
    可當他回想起通天剛才那一擊的狠厲果決,怒火再度不可遏製地爆發。
    “通天!”
    元始眸光冰冷,決意隔空出手,給對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哪怕不能將其重創,至少也要讓他嚐一嚐被壓製羞辱的滋味。
    然而法力剛動,驟然間,一道目光仿佛撕裂時空,穿透重重禁製,直直釘入玉虛宮深處,落在他的元神之上。
    “還想動手?你那些弟子在此,本座隻需一個念頭,便可讓他們永墮輪回,不得超脫!”
    通天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徹元始識海。
    那語氣中的殺意與威懾,令元始瞳孔一縮,猛然驚覺——自己竟已被對方牢牢拿捏。
    闡教這群弟子,確實不堪大用,令他惱怒萬分,但終究是自己親手所授,過往心血無數,且量劫未盡,尚有用處。
    他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覆滅?
    倘若真如通天所言,此刻廣成子等人盡數被誅殺於當場,那麽接下來,元始將麵臨的局麵無疑會極為棘手。
    量劫對凡俗生靈而言,是生死難料的浩劫;可對元始這等存在來說,其中亦藏著可乘之機。
    若能順勢而為、攫取氣運與機緣,修為亦有望更進一步,甚至突破桎梏。
    因此,眼下廣成子一幹門人,絕非可以輕易舍棄之物。
    想到自己竟被通天當眾威懾,元始麵色鐵青,幾近凝霜。
    然而縱使心中怒極,他仍迅速收束攻勢,原本直指通天的淩厲法力,在心念微轉之間陡然變向。
    攻伐之力化作護持之能,鋒芒盡斂,轉為牽引與庇佑。
    其目標也不再是截教與通天本人,而是急急投向乾元山上那群岌岌可危的弟子,以及此前惡屍崩散後,散落天地間的那一縷殘損神識。
    徒兒必須帶走,神魂也得收回。
    此刻元始心底不免泛起一絲懊悔——早知如此,便該在煉製惡屍時多留幾分本源神念附著其上。
    如此一來,即便通天手段通天,也不可能一掌將其徹底湮滅,連重聚形神的機會都不曾留下,反倒成全了對方威震洪荒的赫赫聲名。
    不過這也怪不得元始。
    他怎會料到,通天竟會親臨乾元山?又怎會想到,昔日那個尚存三分情麵的師弟,如今竟狠絕至此,全然不顧往昔三人同出紫霄的情分,出手毫不留情。
    麵對這般陌生的通天,元始哪裏還有回旋餘地?
    “今日的通天,早已不是從前那個任人言語擺布的性情中人了。
    再想以舊情誘之,已是癡心妄想。”
    元始暗忖,心頭掠過一抹遺憾。
    他所惋惜的,並非三清之間所謂手足之情,而是從此少了一個能被輕易驅策的助力——以往那些順水推舟的小算計,怕是再難奏效了。
    念頭落下之際,他的法力已然自虛空中鋪展而下。
    刹那間,乾元山上空裂開一道巨大旋渦,漆黑如墨的氣息從中洶湧噴出。
    “元始!”
    目睹那熟悉的黑霧升騰,萬靈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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