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訓練室比往常熱鬧些，趙宇抱著早餐衝進門時，還在跟身後的隊友念叨：“昨天我練到三點，錘石鉤子總算有點感覺了，今天肯定能……”話沒說完，就看見蘇晚已經坐在工位上，麵前攤著兩盒熱牛奶，其中一盒還貼著便利貼，上麵是清秀的字跡：“溫的，別喝涼的”。
    “喲，蘇晚你來得這麽早？還特意給陸隊帶了牛奶啊？”趙宇擠眉弄眼地湊過去，蘇晚手忙腳亂地把便利貼撕下來，臉頰發燙：“不是、是樓下便利店買多了，正好陸隊也沒吃早餐……”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陸時衍穿著白色連帽衫，手裏拿著個紙袋，看見蘇晚時，眼神軟了幾分。
    “早。”他走過來，把紙袋遞給她，“樓下麵包店剛烤的蔓越莓包，你上次說喜歡吃。”蘇晚愣住了——她隻在昨天閑聊時提過一句“蔓越莓包比巧克力包甜得更軟”，沒想到他居然記下來了。她接過紙袋，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又飛快縮回來，小聲說：“謝謝，我也給你帶了牛奶。”
    陸時衍拿起那盒沒貼便利貼的牛奶，指尖摩挲著盒身，嘴角彎了彎：“正好，我今天沒買。”旁邊的趙宇看得直嘖舌，撞了撞隊友的胳膊，用口型說：“嗑到了嗑到了”，被陸時衍一個眼刀掃過去，立刻識趣地閉了嘴，捧著自己的早餐躲到角落。
    八點整，訓練賽準時開始。今天對戰的是隔壁高校的“風啟”戰隊，對方輔助是個擅長玩硬輔的狠角色，開局十分鍾就勾中趙宇三次，把“破曉”的下路壓得抬不起頭。蘇晚坐在旁邊記筆記，筆尖越寫越快，眉頭也跟著皺起來——趙宇的錘石太急了，總是想先手開團，反而被對方反打。
    “暫停一下！”陸時衍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摘下耳機，看向趙宇，“你的鉤子太冒進，對方輔助在故意引誘你，別跟著他的節奏走。”趙宇抹了把汗：“我知道，但我總想幫你分擔點輸出……”話沒說完，就捂著肚子站起來，臉色發白：“不行，我昨天吃壞肚子了，得去趟廁所！”
    他跑得匆忙，椅子都帶倒了。訓練室裏瞬間安靜下來，離比賽重新開始隻剩五分鍾，下路輔助沒人替補。隊員們麵麵相覷，林曉曉剛從外麵進來，一看這情況就急了：“這怎麽辦啊？臨時找替補也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陸時衍的目光落在了蘇晚身上。蘇晚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往後縮：“我、我不行，我隻是個分析師，而且我沒練過這個號……”“沒關係。”陸時衍打斷她，把自己旁邊的備用賬號推過去，“用這個號，段位和你的水平匹配，就按你昨天說的戰術打，不用緊張。”
    蘇晚看著屏幕上的賬號密碼，手指都在抖——這個賬號的輔助英雄池，和她的“晚”號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符文頁都調好了她慣用的配置。他是早就準備好讓她替補了嗎？
    “沒時間了！蘇晚你上吧！”林曉曉推了她一把，把耳機塞到她手裏，“你昨天分析戰術那麽厲害，肯定能行！”蘇晚咬了咬唇，看著陸時衍眼裏的信任，終於點了點頭：“那、那我試試，要是打得不好你們別罵我……”
    她戴上耳機，手指剛碰到鍵盤，就聽見陸時衍的聲音從麥克風裏傳來：“別慌，我在。”這句話像顆定心丸，讓她瞬間平靜下來。比賽重新開始，她選了自己最擅長的索拉卡，站在陸時衍的伊澤瑞爾旁邊，下意識調整了站位——正好在他側後方三十厘米，和她當“晚”時的習慣分毫不差。
    對方輔助還是想勾adc，錘石的鉤子帶著寒光飛過來，蘇晚幾乎是本能反應，抬手就是一個e技能“星體結界”，不僅擋住了鉤子，還把對方錘石定在原地。陸時衍抓住機會，平a接q技能打殘對方adc，蘇晚順勢套上技能加速，兩人配合著拿下第一波人頭。
    訓練室裏響起低低的驚歎聲。林曉曉捂著嘴，眼睛亮得像星星：“我的天！晚晚這反應速度也太快了吧！”隊員們也看呆了——剛才那個e技能的時機，比趙宇精準十倍，簡直像職業輔助的操作。
    蘇晚自己也愣了愣，剛才那一下完全是肌肉記憶，根本沒來得及多想。她趕緊收斂心神，假裝是運氣好，嘴裏念叨著：“幸好、幸好擋住了，我還以為要送人頭呢……”麥克風裏傳來陸時衍的輕笑：“打得很好，繼續保持。”
    接下來的對局，蘇晚漸漸進入狀態。她的索拉卡不僅能精準擋技能，還總能在陸時衍殘血時，從刁鑽的角度奶到他，甚至在對方打野來抓時，提前在草叢放了真眼，幫陸時衍躲過致命一擊。不知不覺間，“破曉”已經反超了經濟，離勝利隻剩一步之遙。
    最後一波團戰，對方五人集結推高地，陸時衍的伊澤瑞爾被對方刺客盯上，血量瞬間降到一半。蘇晚想都沒想，閃現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對方的大招，同時按下r技能“祈願”，把全隊的血量拉滿。陸時衍抓住機會，開大收割，直接團滅對方，拿下比賽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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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機裏傳來隊友們的歡呼聲，蘇晚摘下耳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曉曉抱住：“晚晚你太牛了！剛才那個閃現擋大，簡直帥炸了！”蘇晚笑著想說話，卻看見陸時衍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條毛巾，遞到她麵前：“擦汗吧，剛才打得很拚。”
    她接過毛巾，上麵還帶著淡淡的雪鬆味，應該是陸時衍自己用的。她低頭擦汗，沒看見陸時衍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剛才她操作時，下意識翹起的小指，和“晚”在直播時露出的手型，一模一樣。
    “蘇晚，”陸時衍忽然開口，“你要不要考慮，正式當戰隊的替補輔助？”蘇晚的動作頓住，心裏又開始打鼓——當替補就要經常上場，馬甲遲早會暴露。她猶豫著說：“我、我還要上課，可能沒時間經常訓練……”
    “時間可以協調。”陸時衍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認真，“而且，我覺得你很有天賦，不該隻當一個分析師。”旁邊的趙宇也附和：“對啊蘇晚！你比我打得好多了，有你當替補，我們戰隊肯定能拿市級聯賽冠軍！”
    蘇晚看著大家期待的眼神，又看向陸時衍，他眼裏的信任讓她不忍心拒絕。她咬了咬唇，最終點了點頭：“那、那我試試，但我要是打得不好，你們可別嫌棄我……”
    “不會的！”隊員們異口同聲地說，訓練室裏又熱鬧起來。蘇晚坐在椅子上，手裏捏著陸時衍的毛巾，心裏既緊張又期待——或許，這樣近距離和他一起打比賽，也不錯？
    隻是她沒注意到，陸時衍在她轉身記筆記時，拿出手機，給隊友發了條消息：“再等等，她自己會願意的。”屏幕上，是半年前“晚”在比賽中閃現擋大的錄像，和剛才蘇晚的操作，幾乎是同一個角度。
    夕陽又一次照進訓練室，蘇晚低頭寫著訓練總結，筆尖在紙上劃過，偶爾抬頭看向陸時衍的方向，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兩人都愣了一下，又飛快移開，臉頰同時發燙。
    窗外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像極了他們藏在心裏，不敢說出口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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