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郭彩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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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領著兒子找上門來,攪合他們的生活,這說明什麽?
說明當初大嫂太軟弱,別人騎在她頭上拉屎,她都不敢吱聲。
顧春梅輕笑一聲,“真是破瓶子長了一張好嘴,就你會說是吧?要不是你男人死了,柳一鳴心裏有幾分不值錢的同情心,你能跟他去隨軍?要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的想方設法攔著我,一心把你推給柳一鳴,你能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
“郭彩霞,你男人是被車撞死的,不是我害死的。我承認我當初性格軟弱,不敢為自己爭取幸福,但這何嚐不是好事?”
“就柳一鳴這種拋妻棄子、忘恩負義的東西,他能拋棄我,同樣也能拋棄你。你以為能拴住他的心,跟他白頭到老一輩子,別做夢了。”
“等你人老珠黃、身材走形時,柳一鳴轉身就能找個更年輕的回來替代你,說不定他現在在外麵就養著小情人呢。你還擱這美呢,你美什麽美?”
郭彩霞聽得心裏直突突,猛地看向柳一鳴,蹙彎柳眉。
眼神中充滿了質疑和審視。
柳一鳴被盯得有些發毛,急赤白臉地喊道:“你看我幹什麽,她說的話你也信?”
然而,眸光閃過的瞬間,明顯有一絲心虛。
郭彩霞看不出什麽,但活了兩輩子的顧春梅一眼就看穿他了。
這渣夫的思想品德有大問題。
“春梅,這些年你在鄉下受苦了,我沒什麽好補償你的,這存折你如果想要,那就留著吧。”
錢沒了還可以再攢,眼下先穩住春梅的情緒再說。
他今天受到的侮辱和折磨實在太多了。
郭彩霞一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近乎抓狂,“一鳴,那是咱們全部的積蓄啊,憑什麽給她?”
“你別說了,這是她應得的。”柳一鳴正色道。
春梅拿了錢,應該會領著興發乖乖回鄉下去吧。
“什麽叫她應得的?”郭彩霞不服氣,“我這麽多年跟你摸爬滾打過日子,同樣吃過苦、受過罪,你每次出任務時,我跟小川在家提心吊膽、連覺都睡不好,難道這些都一文不值嗎?”
她現在算是看清柳一鳴的真麵目了。
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小人,不頂事,沒擔當。
柳一鳴後背疼痛難耐,鮮血粘在衣服上,黏膩膩的,很不舒服,“這是兩碼事,如果讓你在鄉下伺候爹娘、拉扯孩子十幾年,你能堅持下來嗎?”
哼,估計早都跟著野漢子跑了。
彩霞皮膚白淨,長得不醜,以前在娘家屯子可是有名的村花。
就是這些年來到城裏後,身材慢慢發福了,但依然遮掩不了她的魅力。
“一鳴,你竟然能說這種話來,我真是看錯你了。”
郭彩霞淚水湧出眼眶,說完便捂著臉跑出去。
“彩霞,你幹什麽去,彩霞!”柳一鳴麵色一慌,深深看了顧春梅一眼,忙轉身追了出去。
不管怎麽說,彩霞現在才是跟他過日子的人。
等春梅作夠了、鬧累了,領著兒子回村了,生活也會回到正軌。
春梅繼續幫他伺候爹娘,幫老大老二物色媳婦。
他在軍區也加倍努力,升到正團長後,爭取再升到副師長。
“老大,你過來。”顧春梅下了床,朝老大招招手。
柳興發走上前,“媽,咋的了?”
顧春梅把之前的2000拿出來,連同存折一起遞給兒子,“這錢你保管好。”
這可是一筆巨款,放在她身上不安全。
老大心細,做事謹慎。
從小到大就沒丟過任何東西。
“媽,我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放在我這能行嗎?”柳興發不停地冒汗。
“媽幫你縫個兜子。”
顧春梅找出針線,讓兒子把褲子脫下來,在襠部縫了一個小兜。
柳興發把錢放進去,套上褲子,咧嘴笑了笑,“媽,這次咱們發財了,以後不用過窮日子了。”
5000塊錢是什麽概念啊,在農村蓋幾間大瓦房,啥活不用幹,也能活一輩子了。
顧春梅白了兒子一眼,“你以為這就完了?”
她大老遠跑到軍區來鬧,可不單單是為了要錢。
柳興發不解,“媽,你還想幹啥?”
這幾天的經曆,都夠他吹一輩子的了。
顧春梅朝兒子勾勾手,湊到他耳邊嘀咕幾句。
另一邊,柳一鳴跑下樓,追上郭彩霞,“彩霞,你這是幹什麽,咱倆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郭彩霞憋了一肚子氣,剛想罵他,大院裏的軍嫂們又開始講究起來。
“喲,柳副團長,你這後背是咋的了,血糊裏拉的,是不是被原配夫人給砍了?”
“死人欠賬,你真是活該啊,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柳副團長,你咋那麽貪呢?”
“嗬,爬到山頂想上天,這就是貪心的代價!”
柳一鳴臉上掛不住,幹笑道:“這是我不小心摔到的。”
“那你摔得真有水平,直接摔菜刀上去了,嗬嗬。”
軍嫂們冷嘲熱諷,柳一鳴實在不想跟她們搭話,趕緊拽著郭彩霞走出大院。
“彩霞,我剛才說話有點重,你別往心裏去哈。”
來到角落,柳一鳴把郭彩霞摟在懷裏,輕聲哄她,“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盡快讓他們母子離開的,我保證。”
郭彩霞依偎在男人的懷中,心裏稍稍好過一些,“我主要是心疼錢,足足5000塊啊,大嫂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錢都拿走了,她一個鄉下女人,要這麽多錢做什麽?”
不行,她說什麽也要把錢偷回來。
柳一鳴歎了口氣,“就當是花錢買個安心吧,咱們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有什麽事回來後再說。”
郭彩霞幾乎忘了一鳴受傷了。
可眼下二人身無分文,根本沒錢看病。
一鳴正處在特殊時期,左鄰右舍和戰友們肯定不會借錢給他的。
無奈下,郭彩霞隻好去同事那裏借了50塊錢。
軍區大夫一看到柳副團長來了,臉抽抽得跟長白山似的。
縫傷口時手也重了一些,疼得柳一鳴齜牙咧嘴,全身冒冷汗。
“哼!我要是顧同誌,就一刀騸了你,後半生當太監去吧。”
大夫一邊幹活,一邊陰陽怪氣。
旁邊的護士也跟著附和,“對唄,品德敗壞,思想肮髒,醃臢齷齪,簡直是個人渣敗類!”
柳一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