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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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沒出這檔子事之前,軍區的大夫見到他都是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的。
    這才一天時間,他們都敢這樣跟他說話了。
    郭彩霞瞪了護士一眼,悻悻道:“你們說話客氣點,我家一鳴畢竟是副團長,豈是你們隨意編排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區區一個小護士,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誰料那小護士一點都不怕,冷笑一聲,“今天是副團長,後天可能就被一擼到底了。就你幹的那些破事,比那潘金蓮西門慶都惡心,真讓人反胃。”
    等著吧,後天的批鬥大會有你們好受的。
    郭彩霞火冒三丈,“你、你說誰是潘金蓮呢,你再說一遍!”
    “行了,別嚷嚷了!”柳一鳴打斷她。
    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郭彩霞翻了個大白眼,氣鼓鼓地走了出去。
    縫合好傷口已經到了深夜,柳一鳴實在不想回家麵對顧春梅。
    可又不得不回去。
    彩霞氣不順,扶著他快步往前走,嘴裏嘟囔道:“那錢是咱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不能就這麽給她。”
    “給都給了,你還磨嘰啥?”柳一鳴皺緊眉頭,“我可警告你,最好別做傻事。”
    萬一再把那個母老虎惹毛了,他還得挨上兩刀。
    郭彩霞眯起眸子,心裏盤算著偷錢計劃。
    柳小川經常夜不歸宿,今晚也沒回來。
    顧春梅躺在大床上睡得很香,鼾聲如雷。
    柳興發睡在柳小川的臥室,呼嚕聲此起彼伏。
    “你看看你看看,他們一來,咱倆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郭彩霞用力跺跺腳。
    真的煩死了。
    柳一鳴從櫃子裏拿出被褥和枕頭,“先將就兩宿,他們待幾天就走了。”
    “那萬一不走咋辦?”郭彩霞厲聲反問。
    難道被他們欺負一輩子嗎?
    “你小點聲,別吵醒他們,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早點睡吧。”
    事到如今,柳一鳴也不知道怎樣安慰她了。
    彩霞心煩,他又何嚐不煩?
    春梅比那癩蛤蟆還膈應人,比瘟神都可怕。
    柳一鳴趴在沙發上,很快便睡死過去,郭彩霞卻毫無困意。
    她眸光發亮,像燈泡似的,頻頻往東屋那邊瞄。
    確定大嫂睡得很沉,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進東臥室。
    翻找一通後,沒發現存折和錢。
    “不能啊,大嫂把錢藏到哪去了?”郭彩霞很納悶。
    她又在顧春梅的身上摸了摸,任何衣兜都沒放過,仍然沒找到。
    大嫂在軍區隻認識一鳴一個人,斷然不會把錢和折子交給外人保管。
    思來想去,郭彩霞慢慢退出房間,來到西臥室前。
    柳興發半睡半醒間,發現有人在偷偷摸他。
    耳邊也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半眯著眼睛看去,就見二嬸正鬼鬼祟祟地往他的褲襠處摸。
    郭彩霞屏住呼吸,汗如雨下,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探索,她終於找到藏錢的地方了。
    她也是農村出身,知道鄉下人出遠門最愛把錢縫在裏衣內。
    女的縫在胸口的襯衣中,男的縫在褲衩上。
    這樣即便碰到小偷也不容易丟錢。
    然而,不等郭彩霞解開線頭、把錢掏出來,柳興發突然怒喝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
    “二嬸,你幹什麽?當嬸嬸的摸侄子的褲襠,你還要不要臉了?”
    一聲驚叫吵醒了所有人。
    柳一鳴像觸電一般從沙發上彈跳而起,急匆匆地往西臥室奔去。
    完了完了,彩霞果然惹禍了。
    顧春梅表現得很淡定。
    像是一早就猜到郭彩霞會來偷錢似的,穿上鞋後,不慌不忙地走進西屋。
    柳興發攥著郭彩霞的一隻手,破口大罵,“二嬸,我隻比你家小川大兩歲,都能當你兒子了,你哪能幹出這種不要臉皮的事情?你說,你大半夜不睡覺,摸我褲襠幹啥?你說啊!”
    郭彩霞漲紅了臉,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這一定是大嫂給她下的套,讓她故意出醜。
    不然柳興發睡得那麽死,怎會突然醒過來?
    況且她又不能明說自己是來偷錢的,那樣會更難看。
    柳一鳴臉冷得像冰塊,一眼就看穿彩霞的目的了,“彩霞,你在幹什麽?”
    都告訴她了,不能偷錢不能偷錢,她為什麽不聽呢。
    自己尚且還沒受處分呢,彩霞就敢跟他唱反調了?
    “一鳴,大嫂,我、我......回屋找樣東西。”郭彩霞磕磕巴巴地解釋。
    顧春梅嗤笑道:“好嘛,找東西找到我兒子的褲襠上去了,弟媳婦,你是在找鳥嗎?”
    “我、我沒有。”郭彩霞咬緊下唇,她這輩子都沒這麽丟臉過。
    “那你說說,你在找啥?”顧春梅不肯罷休。
    郭彩霞一臉無助地看向柳一鳴,“一鳴,你替我說句話啊,我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她就算再想男人,也不可能打侄子的主意啊。
    一個泥腿子髒得要命,看一眼都想吐,她怎會有那種心思?
    柳一鳴心累的很,可又不能不管彩霞。
    隻好跟顧春梅解釋,“彩霞睡覺有夢遊症,可能是做噩夢了,就稀裏糊塗地跑到興發那屋去了。”
    顧春梅聽後,再次被渣夫的逆天言論刷新了認知。
    “這做夢都在找男人,你是有多缺啊?”
    顧春梅斜睨著郭彩霞,勾起嘴唇,“看來柳一鳴身體太虛了,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既然這樣,我勸你趕緊搬到鄉下去,光咱們村子就有七八個老光棍,想女人都快想瘋了。你回去後,可以夜夜做新娘,不重樣的換男人,何必打我兒子的主意呢,你說是吧!”
    郭彩霞一聽,嘴唇幾乎咬出血來,憤憤地盯著顧春梅。
    “大嫂心髒嘴髒,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嗎,滿腦子的黃色廢料!”郭彩霞硬著頭皮反駁。
    顧春梅嗬嗬一笑,“破草帽子沒沿,都被抓個正著了,還擱這跟我賽(曬)臉呢。是,我心髒嘴髒,上不了台麵,就你清高,就你幹淨。那你告訴我,你摸我兒子褲襠幹啥?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咱誰也別睡了,天亮後我就去找夏軍長,看看他怎麽說。”
    吃竹子拉筐,我讓你瞎編。
    郭彩霞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卡在嗓子眼,一句也說不出。
    柳一鳴臉黑得像鍋底似的。
    他現在的處境已經夠艱難的了,所以此事絕對不能鬧到夏軍長麵前。
    思忖片刻,柳一鳴輕咳一聲,“其實、其實彩霞是看興發的褲頭太破了,想給他找一條新褲頭,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