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公開對決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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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的演武場約戰像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漣漪在青竹宗裏蕩開不過半日,便驚得滿宗風雨。
    林疏桐第二日晨起去膳堂,發現連最僻遠的雜役房都在議論這事。
    幾個挑水的小弟子蹲在井邊,桶裏的水晃得倒映的晨光支離破碎:聽說劉師兄上月偷換聚氣丹的事被林九娘抓了現行?噓!
    那瓶丹可是害了好幾個外門弟子修為倒退...... 她端著粥碗經過時,議論聲陡然低下去,卻有幾道目光黏在她腰間的儲物袋上——那是昨日她贏了劉師兄後,對方咬牙交出的賠禮,此刻正隨著她的腳步輕晃,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的影子。
    師姐,回書齋的路上,小翠攥著她的衣袖,耳尖泛紅,剛才我去藥廬送新抄的丹方,聽見幾個內門弟子說要來看熱鬧。 她的指尖微微發顫,連陳長老都問了張道長,說要親自監場。 林疏桐咬著糖糕,含糊應了聲,目光掃過廊下貼的新告示——演武場三日後開放,外門弟子可憑腰牌入內。
    墨跡未幹,有個小弟子正踮腳往上麵貼第二張,漿糊味混著晨露的濕意鑽進鼻腔。
    係統在識海震動,【檢測到危機值持續攀升至75,建議宿主今日前往演武場簽到】。
    林疏桐差點被糖糕噎住,她摸了摸袖中還未用的隱身符,想起昨日係統提示的提前準備,到底還是拐了彎。
    演武場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發亮,林疏桐找了塊最角落的石墩坐下,背靠著刻滿劍痕的老槐樹。
    係統提示音剛落,她便閉眼假寐——按係統規則,躺平狀態要滿一炷香。
    風裏有鐵鏽味,是遠處弟子練劍時濺在石縫裏的血漬。
    她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又在三步外頓住,像被什麽無形的屏障隔開。
    叮——簽到成功。 係統音響起時,林疏桐眼皮都沒掀,隻感覺掌心一熱,多了張銀紋符紙。
    展開看時,神速符三個小字在符麵上流轉,說明是:使用後三息內速度提升十倍,無反噬。 她捏著符紙笑了,前世趕地鐵時要是有這東西,也不至於總被全勤獎拒之門外。
    師姐! 小翠的聲音從演武場入口傳來,跑得發尾的絨花亂顫,我打聽到了!
    劉師兄這兩日總往後山亂葬崗跑,今早還見他和藥廬的李師弟說什麽引雷草...... 她喘得厲害,袖口沾著草屑,引雷草是製雷符的主材料,劉師兄肯定是想在比賽時用陰招! 林疏桐把符紙收進儲物袋,指尖摩挲著袋口的流蘇,他昨日被我當眾揭穿偷丹的事,麵子裏子都碎了,自然要找補。 她歪頭看小翠漲紅的臉,你怎麽打聽到的?我...我假裝去後山采野菊,看見他從亂葬崗出來,就跟著...... 小翠的耳尖更紅了,後來李師弟在藥廬抱怨劉師兄給的靈石夠買十筐引雷草,我就......
    林疏桐突然伸手揉亂她的發頂:傻丫頭,下次別亂跑。 但眼底的笑意卻散不開——原主在宗裏無親無故,如今倒有個願意為她涉險的小丫頭。
    她從儲物袋裏摸出塊桂花糖塞給小翠,不過你做得好,咱們得先想好對策。 兩人蹲在老槐樹下,影子被陽光拉得老長,頭挨著頭商量到日頭過午。
    第二日辰時,林疏桐在練功場壓腿時,看見謝沉淵立在演武場邊上。
    他穿月白道袍,腰間玉牌泛著冷光,發間銀簪墜著半枚殘玉,是他總說天道賜下的試煉。
    林疏桐壓到一半,聽見風聲掠過耳畔,再抬頭時,謝沉淵已站在她麵前三步外。
    要幫忙? 他聲音像浸了霜的竹笛,目光掃過她腳邊的神速符紙——她故意攤開在石桌上的。
    林疏桐直起腰,活動著酸麻的腿:謝聖子這是要插手外門弟子的比試? 她歪頭笑,我可聽說青竹宗規矩,內門不得隨意幹涉外門爭鬥。 謝沉淵的手指在身側蜷了蜷,目光落在她發間那支普通的木簪上——原主最窮時連銀簪都賣了,如今卻能贏劉師兄的儲物袋。你不怕? 他問,語氣裏有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探究,劉昭那點小心思,藏得太淺。 林疏桐彎腰撿起符紙,指尖蹭過符麵的紋路:怕什麽? 她抬頭時,晨光正好落在眼底,我連天道都不怕,還怕他?
    謝沉淵的瞳孔微縮。
    這句話像根細針,戳破了他心裏那層繃了百年的繭——他曾跪在雷池邊三天三夜,被天道降下的劫雷劈得皮開肉綻,卻隻聽見勤修者得償的轟鳴。
    可眼前這女子,連劍都懶得握,偏生能站在這裏說不怕天道。
    他望著她轉身的背影,道袍下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裏麵洗得發白的中衣——和那些為了修煉日夜兼程的弟子們,太不一樣了。
    夜幕降臨時,林疏桐和小翠在書齋裏整理符紙。
    窗紙被風拍得簌簌響,突然傳來砸門聲。林九娘! 劉昭的聲音帶著酒氣,明日你若輸了,就跪到演武場中央,把偷我的靈石都吐出來! 小翠嚇得手一抖,半疊符紙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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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桐彎腰撿起,動作慢悠悠的,像在撿飄落的花瓣。
    她走到門前,隔著門問:劉師兄這是醉了? 門外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老子沒醉!
    三日後,演武場,老子要你好看—— 話音未落,便是重物倒地的悶響,接著是幾個弟子七手八腳拖人的動靜,劉師兄喝多了,對不住林師妹!
    林疏桐推開門,月光漫過門檻,地上躺著半塊碎瓷片,沾著暗紅的酒漬。
    小翠縮在她身後,小聲道:師姐,他...他是不是瘋了? 林疏桐彎腰撿起瓷片,指腹擦過上麵的酒痕——是最烈的燒刀子,辣得人睜不開眼。
    她突然笑出聲:他不是瘋了,是急了。 她把瓷片扔進院角的垃圾桶,轉身時,袖中神速符的銀紋在月光下閃了閃,急著證明自己還是那個勤修的外門精英,急著把水攪渾,好掩蓋他偷丹的事。
    小翠似懂非懂地點頭,跟著她回屋。
    窗欞外,更夫的梆子聲敲過三更,林疏桐躺在竹榻上,望著梁上的蛛網。
    係統突然提示:【危機值已達99,明日將迎來峰值】。
    她摸出枕頭下的神速符,符紙的溫度透過帕子傳來,像顆小小的火種。
    第二日清晨,演武場的彩旗被風刮得獵獵作響。
    林疏桐站在後台,聽見外麵傳來此起彼伏的喧嘩。
    小翠幫她理了理衣袖,發間的木簪被她特意換成了係統送的避塵玉簪——上次簽到得的,說是能擋三成法術。師姐,小翠的聲音發顫,陳長老已經上座了,劉師兄在換衣服,他...他懷裏好像揣著什麽東西。 林疏桐捏了捏她的手,轉身走向演武場的入口。
    晨光穿過彩旗的縫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影。
    她看見演武場中央的木台,看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頭,看見劉昭站在對麵,腰間別著柄新劍,劍鞘上纏著紅繩——像極了前世公司裏那些要和她競爭升職的同事,把最後一點體麵都綁在二字上。
    風掀起她的衣袖,半張銀紋符紙從袖中滑出,又被她輕輕推了回去。
    林疏桐望著劉昭發紅的眼尾,突然想起係統說過的話:越鹹魚,獎勵越豐厚。 她打了個哈欠,嘴角揚起點笑意——三日後的演武場,大概會比想象中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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