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密林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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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林梢時,林疏桐後頸的燙意又湧了上來。
這是係統在提醒她附近異力濃度超標——和昨夜祭壇上鎖鏈崩斷時的灼燒感如出一轍。
她摸了摸儲物袋裏的破邪符,指尖觸到符紙邊緣的毛刺,那是她今早用指甲故意刮的,為的是在緊要關頭能更快抽出來。
謝沉淵的手突然覆在她後背上。
他的掌心隔著兩層粗布衣裳,仍燙得驚人,月到第三根鬆枝了。他的聲音像浸在冰裏的鐵,地洞的防備會最弱。
林疏桐抬頭。
月光穿過交錯的枝椏,在謝沉淵發間鍍了層銀邊。
他腰間的劍鞘微微震顫,發出細不可聞的嗡鳴——那是劍靈感知到危險的信號。
她突然想起原著裏寫他劍隨心動,危境必鳴,此刻倒真應了景。
地洞口的藤蔓在破邪符的銀芒裏化作灰粉時,腐臭的風裹著金屬摩擦聲撲麵而來。
林疏桐捂住口鼻,卻還是被那股氣味嗆得眼眶發酸——像腐爛的魚腹混著燒紅的鐵水,直往肺裏鑽。
謝沉淵的指尖在她手腕上輕輕一扣,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抓住了他的衣角,指節發白。
跟著我。他抽出腰間的劍,劍身浮起幽藍的光,在黑暗裏劈開條路。
林疏桐盯著他後背繃緊的肌肉線條,突然想起現代時看的探險紀錄片——那些背著氧氣罐下溶洞的人,大概就是這副模樣,明明自己也在危險裏,還要當別人的燈。
地洞往下斜著延伸,越走越濕。
林疏桐的布鞋底沾了青苔,有兩次差點打滑,都被謝沉淵反手撈住胳膊。
第三次時,他直接攥住她手腕,將她拽到自己身側,別硬撐。他的聲音比洞壁的水滴還冷,可掌心的溫度卻透過袖口滲進來,你要是摔了,我還得花時間撈你。
林疏桐想笑,卻在抬頭時頓住。
前方洞壁上不知何時爬滿了暗紅色的紋路,像凝固的血。
她的破邪符在儲物袋裏發燙,隔著布料都能灼得皮膚生疼。她拽住謝沉淵的衣袖,摸出符紙。
銀芒剛亮起,洞頂突然落石——那些血紋竟在符光裏扭曲蠕動,像活物在尖叫。
是異力具象化。謝沉淵的劍嗡地出鞘,劍氣掃過洞壁,血紋瞬間碎裂成星點紅光。
林疏桐看著那些光點沒入地麵,後頸的燙意更甚。
係統在她識海裏叮咚作響:檢測到高濃度惡意能量,宿主當前狀態:躺平值30因主動探查危險區域降低),今日簽到獎勵已自動緩存。
她差點笑出聲。
這係統倒會挑時候刷存在感。
可還沒等她理清思路,謝沉淵突然按住她肩膀,將她往石壁後帶。有人。他的呼吸掃過她耳尖,三個人,煉氣期,腳步虛浮,應該是被異力侵蝕過的。
林疏桐屏住呼吸。
果然,前方傳來模糊的對話聲,混著鐵鏈拖行的響動。長老說那鎖仙棺還差三縷生魂。是個沙啞的男聲,雲棲鎮的寡婦帶著孩子跑了,得去青竹鎮補。噤聲!另一個聲音壓低了,那小丫頭片子的破邪符邪性得很,上次在土地廟差點燒了老子的袖子......
林疏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認得這聲音——是前日在鎮口搶小翠竹籃的歸真門外門弟子!
謝沉淵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叩,她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攥住了他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他側過臉,在她耳邊低語:他們往洞深處去了,跟緊。
繞過三道石拐,眼前突然開闊。
林疏桐的明目丹功效剛好發作,隻見一座石砌的密室嵌在山腹裏,牆上掛著七盞青銅燈,燈油是幽藍的液體,照得滿室泛著鬼氣。
正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半卷羊皮書,封皮上的鎖仙棺三個字被血浸透,正滋滋冒著黑氣。
謝沉淵的劍指向石台:那是關鍵。他話音未落,林疏桐的破邪符已脫手而出。
銀芒裹住羊皮書的刹那,密室四角的青銅燈同時爆亮。
林疏桐被強光刺得閉眼,再睜眼時,羊皮書的封皮已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取天道本源,需以九瓣蓮為引,鎖仙棺為器,集九州香火,飼異力千年......待雷劫降時,以生魂祭棺,可奪天道權柄......
九瓣蓮......林疏桐的手指發抖。
原身的記憶突然湧上來——她十歲那年在亂葬崗撿到過一朵九瓣藍蓮,當時覺得好看就別在發間,結果當晚就做了噩夢,夢見無數鎖鏈纏上脖子。
後來那朵蓮被她扔在土地廟的香爐裏,第二天就不見了。
原來從那時起,她就成了歸真門的目標?
他們要奪天道權柄。謝沉淵的聲音像淬了冰,所以十年前燒雲棲院,是為了銷毀功德箱的證據;現在抓生魂,是為了祭鎖仙棺。
而九瓣蓮......他轉頭看向她,目光灼灼,是引。
林疏桐突然想起昨夜係統的提示:今日簽到地點:雲棲院後密林。
躺平狀態:發呆需保持對異力波動的被動感知)。原來係統早就猜到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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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發燙的後頸,突然覺得那些被她吐槽過的鹹魚獎勵,或許從來都不是天上掉的餡餅。
咚——
密室的石門突然發出悶響。
林疏桐和謝沉淵同時轉頭,就見門縫裏透進幾道晃動的火光。長老說今日要檢查祭棺進度!是方才那沙啞男聲,快把燈油添上,別讓那破符再壞了事!
謝沉淵拽著林疏桐躲到石案下。
林疏桐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她摸到石案下凸起的紋路——是和祭壇上相同的符文。
謝沉淵的手覆在她嘴上,溫熱的掌心帶著繭,別出聲。他的氣息掃過她耳垂,他們不會留活口。
腳步聲在石台前停住。這符紙的痕跡......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林疏桐的血液瞬間凝固——是異界長老!有人進來過。
去把青竹鎮的林九娘抓來,活要見人,死......他的冷笑像刮過骨的刀,死要見魂。
林疏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能感覺到謝沉淵的身體在她身側繃緊,劍尖已經抵住石案,隨時可能出鞘。
可就在這時,係統突然在識海裏炸響:檢測到宿主生命危險,觸發被動技能躺平盾剩餘次數:13)。
下一秒,密室裏的青銅燈同時熄滅。
黑暗中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接著是慌亂的腳步聲:長老!
長老您怎麽了?
謝沉淵拽著她往石門後的暗道處溜。
林疏桐回頭看了眼,就見異界長老倒在石台前,胸口插著半截斷裂的青銅燈柱——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力量砸過去的。
她突然想起係統介紹裏的躺平盾:觸發時自動反彈30傷害,原主越鹹魚反彈越強。
看來她最近天天在書齋裏啃桂花糕,倒攢了不少鹹魚值。
出了地洞時,月亮已經偏西。
林疏桐的儲物袋裏裝著偷抄的羊皮書內容,指尖還沾著石案上的血——也不知是異界長老的,還是之前祭棺的生魂。
謝沉淵的劍還沒入鞘,劍身仍泛著冷光,回書齋。他說,得盡快把這些消息告訴張道長,還有......他轉頭看她,目光裏的冷硬軟了些,得想辦法護住九瓣蓮。
林疏桐摸了摸發間的木簪。
那朵她以為早就扔掉的九瓣藍蓮,此刻正藏在木簪的空心處——是係統昨天簽到獎勵的自動護主靈器,說是最適合鹹魚的隱藏款。
她突然笑了,謝聖子,你說......她指了指頭頂的月亮,天道要是知道有人想搶它權柄,會生氣嗎?
謝沉淵沒說話。
他望著遠處青竹鎮的燈火,劍鞘上的流蘇被夜風吹得亂顫。
林疏桐卻看見他握劍的手鬆了鬆,又緊了緊——像在壓抑某種翻湧的情緒。
回到靜心書齋時,窗紙上還透著光。
小翠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九姐姐!
我煮了桂花酒釀圓子,就等你......
林疏桐推開門,就見小翠端著碗站在案前,碗裏的圓子還冒著熱氣。
案上擺著她今早沒吃完的桂花糕,被小心地用荷葉蓋著。
月光從窗欞漏進來,照在謝沉淵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道護在她身後的牆。
她突然覺得,這趟密林之行,或許不隻是為了阻止歸真門的陰謀。
更重要的是,她終於明白——所謂天道親閨女,從來都不是係統給的,而是她自己,在每一次時,都選擇了最勇敢的路。
謝沉淵的目光掃過她手裏的抄本,又落在她發間的木簪上。
他的喉結動了動,最終隻說了句:明早,我去請張道長布結界。
林疏桐把抄本往案上一攤,圓子的甜香混著墨香飄起來。
她咬了口圓子,含糊道: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想對策。
謝沉淵看著她沾了糖漬的嘴角,突然伸手。
林疏桐嚇了一跳,就見他指尖拂過她發間的木簪,這簪子......他頓了頓,有點像我小時候在破廟裏見過的,被天道遺棄的孩子戴的。
林疏桐嚼著圓子笑:那正好。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被天道遺棄的,和想顛覆天道的,湊一塊兒,說不定能鬧出點大動靜。
謝沉淵沒說話,可林疏桐看見他眼底有光在跳——像是被風吹亮的火種。
窗外,夜梟的叫聲突然劃破寂靜。
林疏桐後頸的燙意又湧了上來。
她摸了摸儲物袋裏的破邪符,突然覺得,這漫漫長夜,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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