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紗麗染韻,絲路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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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臘藍染布的寶藍色還未在元宇宙屏幕上淡去,流浪的平板就被印度少年阿米爾的緊急求助信息占滿。視頻畫麵裏,印度拉賈斯坦邦的染織工坊一片忙碌卻透著焦慮——數十匹待染的紗麗堆放在角落,染缸裏的靛藍色染料渾濁不堪,阿米爾的妹妹莉娜正舉著一塊染花的紗麗急得眼眶發紅。“這是準備給‘絲路文化節’用的傳統克什米爾紗麗,”阿米爾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指著工坊牆壁上褪色的壁畫,“壁畫裏記載著陳敬山當年留下的‘七彩染織法’,能讓紗麗在陽光下呈現漸變色彩,可現在染料要麽上色不均,要麽曬三天就褪色,我們試了無數次都複刻不出來。”
    此時,剛完成希臘與日本雙任務的少年匠人們正齊聚在流動工坊的元宇宙會議室,疲憊的臉上因新任務的出現又泛起鬥誌。艾力剛把改良後的藍染布樣本放進收納盒,就主動請纓:“紗麗的染織核心是絲線與染料的融合,我帶著艾德萊斯綢的染色技藝去,肯定能幫上忙。”金敏俊則晃了晃手中的銀製織梭:“我去優化染後的紗麗紡織設備,印度傳統織機的經線張力控製一直有問題,用新羅冷鍛的銀絲做調節裝置剛好合適。”基拉抱著他的紅木工具箱湊到屏幕前:“紗麗的紋樣雕刻需要精準手法,我帶著毛利木紋定位儀,能幫他們把寶船紋樣刻得更精致。”
    流浪看著主動報名的夥伴們,打開陳敬山的手劄翻到“印度染織”章節:“手劄裏寫著‘克什米爾紗麗之美,在染料之靈與絲線之韌,靈於草木,韌於絲路’。馬赫迪,你帶著波斯防蝕釉和玫瑰精油,染料的穩定性改良需要你;張嬸,你準備些融合印度香料的‘味覺非遺包’,染織是體力活,讓大家有精力幹活。我們兵分兩路,艾力、金敏俊、莉娜先飛拉賈斯坦邦,我帶著基拉、馬赫迪和物資隨後就到,元宇宙保持實時聯動。”
    當艾力團隊的航班降落在印度焦特布爾機場時,阿米爾早已帶著工坊的村民在機場等候。拉賈斯坦邦的陽光格外熾烈,路邊的駱駝商隊與色彩鮮豔的紗麗攤位相映成趣,空氣中彌漫著靛藍染料與香料混合的獨特氣味。染織工坊設在一座百年老宅裏,院子中央排列著十幾個巨大的陶製染缸,缸壁上刻著模糊的梵文與中文夾雜的紋樣,阿米爾說這是當年陳敬山與當地匠人共同刻下的。“你看這些染缸,”阿米爾指著其中一個裂了縫的染缸,“傳統染料需要用特定的草木灰發酵,現在附近的老槐樹被台風刮倒了,我們用普通草木灰代替,染料就失去了粘性,染到紗麗上一搓就掉。”
    艾力蹲在染缸旁,用手指蘸了一點染料放在鼻尖輕嗅,又取出隨身攜帶的艾德萊斯綢絲線放進染缸:“染料的酸堿度失衡了,而且缺少固色的核心成分。我們艾德萊斯綢染色時,會加入桑蠶絲煮出的膠液,既能讓顏色附著更牢,又能增加絲線的光澤。”金敏俊則在工坊的織機旁打轉,他用隨身攜帶的工具測量著織機的經線張力:“這織機的經線軸沒有緩衝裝置,染色後的紗麗絲線變重,一拉就斷,我先做幾個銀製的張力調節器,明天就能裝上。”
    莉娜端來剛煮好的印度奶茶,她悄悄拉著艾力的衣角,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疊得整齊的舊紗麗碎片。碎片上的顏色雖已暗淡,但仍能看出漸變的七彩效果,邊緣繡著極小的“德順齋”符記。“這是我奶奶的嫁妝,”莉娜小聲說,“奶奶說這是陳敬山先生親手染的,在陽光下會像彩虹一樣。我一直想複刻這種顏色,可每次染出來都隻有單調的藍色。”艾力接過紗麗碎片,對著陽光仔細觀察,發現碎片的纖維裏藏著細微的植物顆粒,“這不是單一的靛藍染料,裏麵混合了多種植物的色素,我們得先找到對應的草木。”
    第二天清晨,流浪帶著基拉、馬赫迪和物資抵達工坊。馬赫迪剛放下波斯防蝕釉,就被艾力拉到染缸旁:“我們需要找到能調出七彩顏色的植物,阿米爾說附近的山林裏有,但以前沒人敢進去,怕遇到野生動物。”基拉拍了拍他的紅木工具箱:“我帶著定位儀,咱們一起去,毛利人在山林裏找木材的經驗,剛好能用上。”阿米爾和莉娜也主動加入,一行人帶著砍刀、繩索和采集袋,向著工坊後方的山林出發。
    山林裏植被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基拉用木紋定位儀檢測著植物的纖維,突然停在一叢開著黃色花朵的植物前:“這種植物的纖維色素穩定,和艾德萊斯綢染色用的紅花色素很像。”馬赫迪則發現了一種結著紫色果實的灌木:“這果實的汁液能調出紫色,和波斯的葡萄染料效果一樣。”艾力則在一條小溪旁找到了開著藍色小花的植物,“這是靛藍的近親,顏色更鮮亮。”大家分工合作,采集了黃色、紫色、藍色、紅色等多種植物,莉娜還在溪邊發現了一種能調出金色光澤的礦石粉末,“奶奶說過,金色是太陽的顏色,要加在紗麗的邊緣。”
    回到工坊後,所有人立刻投入到染料的調配中。馬赫迪將波斯玫瑰精油與敦煌澄板土混合,製成了固色劑;艾力則按照不同的比例,將采集到的植物分別煮出汁液,再加入桑蠶絲膠液;基拉則在一旁用紅木雕刻著紗麗的紋樣模板,他將寶船的輪廓與印度傳統的蓮花紋結合,“這樣織出來的紗麗,既有絲路元素,又符合當地的審美。”張嬸則在廚房忙碌著,她把印度的咖喱粉、豆蔻和江城的花椒、八角混合,做出了既有印度風味又適合中國人口味的“絲路咖喱飯”,香氣飄滿了整個工坊。
    “七彩紗麗染織行動正式開始!”隨著流浪的一聲令下,工坊裏沸騰起來。阿米爾和村民們將處理好的紗麗絲線放入不同顏色的染缸,艾力則嚴格控製著染色的時間,“紅色要染三分鍾,藍色五分鍾,黃色兩分鍾,這樣才能形成漸變效果。”馬赫迪將調配好的固色劑均勻地塗在染好的絲線上,“這固色劑能讓顏色在陽光下保持一年不褪色,就像保護波斯的壁畫一樣。”金敏俊則帶著幾個年輕的村民,給工坊裏的十台織機都裝上了銀製張力調節器,“現在這些織機,就算織最粗的絲線也不會斷了。”
    染好的絲線在院子裏晾曬開來,五顏六色的絲線在陽光下像一道彩虹,吸引了附近村莊的村民前來觀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走進工坊,他看到牆上的壁畫和染缸上的紋樣,突然激動地握住流浪的手:“我小時候見過陳敬山先生,他教我們用草木灰發酵染料,還說紗麗是‘穿在身上的絲路’。你們現在做的,和他當年一模一樣。”老人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裏麵裝著一本泛黃的筆記,“這是我父親當年記錄的陳先生的染織口訣,你們看看能不能用上。”
    筆記裏的口訣與陳敬山手劄裏的記載相互印證,艾力根據口訣,調整了染料的調配比例。當第一匹完整的七彩紗麗織出來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紗麗在陽光下展開,從寶藍色逐漸過渡到紫紅色,邊緣的金色礦石粉末閃爍著光芒,中間用銀線織出的寶船紋樣與蓮花紋完美融合,就像將整條絲路都織進了紗麗裏。莉娜抱著紗麗,激動得哭了出來:“和奶奶的那塊碎片一模一樣,不,比那個更漂亮!”
    此時,元宇宙裏傳來了聯合國非遺署的消息,“絲路文化節”的主辦方特意發來視頻,邀請少年匠人和阿米爾的工坊團隊,帶著七彩紗麗在文化節上進行展示。係統提示音也隨之響起:“印度紗麗染織支援任務圓滿完成,‘七彩染織法’成功複刻並升級,融入波斯固色技術、新羅銀製織機配件與毛利紋樣設計,獎勵匠心值+12000,印度‘少年匠魂分隊’正式成立,拉賈斯坦邦染織工坊被列為‘全球非遺協作基地’。”
    文化節的展示現場,莉娜穿著新織的七彩紗麗走在T台上,身後跟著一群穿著融合了各國非遺元素服飾的孩子。艾力的艾德萊斯綢披肩、金敏俊的銀製配飾、基拉的紅木雕刻發簪,與七彩紗麗相互呼應,贏得了台下陣陣掌聲。流浪站在台下,看著這一幕,掏出爺爺的日誌,在新的一頁畫下穿著紗麗的莉娜和寶船紋樣,旁邊寫著:“匠魂是跨越國界的傳承,是草木與絲線的對話,是少年們用雙手將不同文明的色彩,織成一件獨一無二的絲路華服。”
    深夜的工坊裏,大家圍坐在篝火旁,吃著張嬸做的絲路咖喱飯,分享著白天的喜悅。阿米爾彈起了印度傳統的西塔琴,艾力用琵琶伴奏,馬赫迪則哼起了波斯的民謠,歌聲與琴聲在拉賈斯坦邦的夜空中回蕩。流浪看著身邊歡笑的夥伴們,還有工坊裏正在認真學習染織技藝的孩子們,突然明白,匠魂從來不是某一個人的堅守,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是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包容與融合,就像這七彩紗麗一樣,隻有多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才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就在這時,流浪的平板又彈出了新的消息,這次是來自非洲馬達加斯加的求助,當地的傳統造紙技藝正麵臨失傳的危機,急需少年匠人的支援。篝火旁的笑聲漸漸停下,大家相視一笑,眼中都充滿了期待。新的征程又將開始,而這條由匠魂鋪就的絲路,也將在少年們的腳下,延伸向更遙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