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晨光透過煉魂閣的石門縫隙，在地上投出一道細長的光帶，像一把劈開黑暗的劍。蘇清歡抱著裝有上品忘憂丹和青銅鑰匙的秘盒，指尖還殘留著秘庫黑霧的陰冷——那股寒意順著指縫鑽進血脈，卻被懷裏秘盒的溫度慢慢中和，像姐姐當年在丹房石縫裏塞給她的桂花糕，暖得能化掉心底的冰碴。發間的木劍吊墜泛著溫潤的光，是十六歲那年姐姐送的拜師禮，此刻貼著領口，像一顆小小的火種，熨帖著她因緊張而發顫的神經。
    “清歡，各門派的人已經在廣場等著了。”蘇清辭走過來，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弟子服，淡金色的原始記憶在指尖縈繞，比昨日更明亮些，“萬獸宗掌門特意帶了新煉的止血膏，說要給婉娘和受傷的弟子用。”她的目光落在秘盒上，眼神裏滿是堅定，“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麵毀掉丹丸和鑰匙，以後就再也沒人能打魔魂的主意了。”
    陸衍背著破風劍，劍穗上的鵝卵石換了顆新的——是阿澤今早特意從後山撿來的，上麵還畫著小小的桂花圖案。他走過來，拍了拍蘇清歡的肩膀：“別緊張，有我們在，沒人能搶你的秘盒。我已經跟青雲宗掌門說好了，等會兒一起監督毀丹，確保萬無一失。”
    蘇清歡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她想起昨夜在秘庫看到的石壁刻痕——那些被鎖鏈捆著的弟子、被強行灌藥的散修，還有魔魂嘶吼的猙獰畫麵，像一道道傷疤，刻在她的心上。她握緊秘盒，指節泛白：“我不是緊張，是怕……怕還有漏網的餘孽，怕他們再搞出什麽亂子，傷害到弟子們。”
    “不會的。”蘇清辭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溫度傳來，“我們已經把長老的餘孽都抓了，秘庫也搜幹淨了，今天過後，仙門會慢慢好起來的。你看，婉娘種的桂花芽都長新葉了，再過些日子，就能聞到桂花香了。”
    四人往門派廣場走，一路上，弟子們都圍過來打招呼，眼裏滿是敬佩和期待。婉娘抱著個小竹籃跑過來，裏麵裝著剛采的桂花新葉，臉上帶著笑：“師姐，你們看！新葉好綠，我聞著都有淡淡的香味了！等會兒毀了丹丸，我們就用這些葉子煮茶，給大家嚐嚐好不好？”
    蘇清歡笑著接過一片新葉，指尖碰了碰葉脈，柔軟得像嬰兒的皮膚。她想起婉娘之前蹲在桂花苗前哭的樣子，想起她采晨露時的小心翼翼，心裏滿是溫暖：“好，等會兒煮茶，我們一起喝。”
    廣場上，各門派的弟子已經排好隊，青雲宗掌門站在盟旗旁，手裏拿著盟主令牌，看到蘇清歡過來，笑著揮手：“蘇盟主，大家都等著呢！今天毀了丹丸和鑰匙，我們仙門就能徹底安寧了！”
    蘇清歡走到廣場中央，將秘盒放在石桌上，打開盒蓋——上品忘憂丹泛著黑光，像一顆黑色的珍珠，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青銅鑰匙上的蘇家符文泛著淡青光，與她的血脈隱隱呼應。
    “各位掌門，各位弟子。”蘇清歡的聲音響徹廣場，“這顆上品忘憂丹，是長老用無數憶劫者的血脈和散修的記憶煉的；這把青銅鑰匙，是打開魔魂封印的最後一把鑰匙。今天，我當著大家的麵，把它們都毀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用忘憂丹煉藥，再也不會有人打魔魂的主意！”
    話音剛落，廣場上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弟子們都激動地歡呼起來。萬獸宗掌門走過來，眼裏滿是敬佩：“蘇盟主，你做得好！老夫代表萬獸宗，感謝你為仙門做的一切！以後，萬獸宗會永遠遵聯盟規矩，和大家一起守護仙門！”
    蘇清歡拿起上品忘憂丹，指尖的血滴在丹丸上——淡青色的光從血珠裏湧出來，丹丸瞬間開始融化，像冰塊遇到了陽光，很快就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散發出刺鼻的味道。她又拿起青銅鑰匙，將鑰匙按在盟旗的旗杆上，鑰匙上的符文與旗杆的金光纏在一起，“哢嗒”一聲，鑰匙斷成了兩半，再也不能用了。
    “太好了！”陸衍興奮地喊起來，破風劍在空中劃了個弧，“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魔魂出來了！我們仙門終於能安寧了！”
    弟子們都歡呼起來，有的互相擁抱，有的激動地哭了。婉娘跑過來，抱著蘇清歡哭：“師姐，我們做到了！丹丸毀了，鑰匙也斷了，以後我們就能安心種桂花，安心修煉了！”
    蘇清歡拍了拍婉娘的背，眼淚也掉了下來。她看著廣場上歡呼的弟子，看著身邊的蘇清辭、陸衍、林曉，看著盟旗在風中飄揚，心裏滿是欣慰。她知道，這場戰鬥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仙門的重建還需要時間，弟子們的記憶還需要慢慢恢複，但隻要大家齊心協力，隻要心裏的信念還在，仙門一定會越來越好。
    “大家靜一靜！”青雲宗掌門的聲音響起，“今天，我們不僅毀了丹丸和鑰匙，還要宣布一件事——經過各門派商議，我們一致同意，讓蘇清歡盟主繼續擔任仙魔聯防盟的盟主，帶領我們一起守護仙門，守護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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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上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弟子們都齊聲喊：“蘇盟主！蘇盟主！”
    蘇清歡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覺得眼眶發燙。她想起金丹突破時的孤立無援，想起闖丹房時的驚心動魄，想起加固封印時的艱難險阻——這條路走得太苦，卻也太值得。她走到盟旗旁，握住盟主令牌，聲音堅定：“謝謝大家的信任！我蘇清歡在此發誓，一定會帶領大家守護好仙門，守護好上古封印，不讓魔魂危害天下，不讓忘憂丹的悲劇重演！以後，我們仙魔聯防盟，就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互相守護，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風穿過廣場，帶著桂花的淡香，吹起了蘇清歡的弟子服衣角。她摸了摸發間的木劍吊墜，又看了看懷裏的空白玉簡，心裏滿是希望——桂花芽在生長，盟旗在飄揚，弟子們在歡笑，仙門的未來，會像這漫山的桂花香一樣，越來越美好。
    夕陽西下時，大家都圍在一起喝桂花新葉煮的茶，淡淡的香味彌漫在廣場上。婉娘坐在桂花苗前，哼著小曲，手裏還在采新葉；陸衍和弟子們一起練劍，破風劍的寒光在夕陽裏閃著；蘇清辭坐在蘇清歡身邊，手裏拿著塊桂花糕，笑著遞給她：“嚐嚐，我新做的，比之前的更甜些。”
    蘇清歡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到心裏。她看著眼前的場景，對著夕陽，在心裏輕聲說：“師父，姐姐，你們看，仙門好起來了。以後，我們會一起守護這裏，守護所有值得守護的人，讓桂花的香味，永遠彌漫在仙門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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