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暗閣的石門推開時，晨霧還裹著寒意，蘇清歡攥著破符水的手沁出冷汗。陸衍走在最前麵，破風劍斜挎在後背，劍穗上係著林念塞來的“勝”字石子，每走一步都輕輕晃：“按計劃，我從東側翻牆去鎖靈陣眼，你們從西側混進弟子群，辰時四刻準時動手，別提前暴露。”
    蘇清辭把裝著原始記憶光的瓷瓶塞進蘇清歡懷裏，指尖蹭過妹妹發間的碎發：“這瓶‘憶光露’能臨時增強你的血脈力，要是被傀儡圍住，就撒在身上，能讓他們暫時退散。記住，不管發生什麽，先護住自己，我會找機會去幫你。”
    蘇清歡點頭，把瓷瓶貼在胸口，能感受到裏麵液體的溫涼：“姐，你也小心。控符弟子肯定盯著你，他們知道你的原始記憶能壓製傀儡，要是對你動手，我會立刻用破符水救你。”
    林曉帶著三個普通弟子從霧裏鑽出來，手裏拎著四套幹淨的內門弟子服：“快換上，我剛從洗衣房偷拿的，上麵沒繡身份標記，混進人群不會被認出來。廣場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有五個弟子會在西側角接應你們，幫你們引開守衛的視線。”
    換衣服時，蘇清歡摸到懷裏的傀儡名單，紙頁被體溫焐得發暖。她想起被關在煉丹房地牢的弟子，想起林念在暗閣裏期待的眼神，心裏突然沒了怯意——以前她總怕自己做不好，怕辜負姐姐和陸衍的信任，可現在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那麽多人在等著她贏。
    “東側有傀儡巡邏！”陸衍突然壓低聲音，拉著蘇清歡躲到樹後。晨霧裏，四個傀儡弟子舉著劍走過，他們的眼睛空洞，手裏的劍拖著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陸衍握緊破風劍，剛要衝出去，蘇清辭突然拉住他：“別衝動！等他們走過去，你再繞去東側，現在動手會驚動其他傀儡。”
    傀儡走後，陸衍衝蘇清歡和蘇清辭點頭：“我走了，辰時四刻見。”說著，身影消失在晨霧裏，像一陣風。蘇清歡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默念：“陸衍，一定要平安，咱們還要一起毀了煉丹爐，一起去接林念。”
    蘇清辭拉起蘇清歡的手，往廣場西側走：“別擔心，陸衍的劍法好，鎖靈陣眼肯定能毀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混進弟子群，等辰時四刻一到，就舉起傀儡名單，讓所有弟子都知道長老的陰謀。”
    剛到廣場西側，一個穿灰衣的弟子就衝過來，是林曉安排的接應者：“清歡師姐！長老加派了二十個傀儡守在廣場中央，還在煉丹爐周圍設了‘焚靈陣’，說要是有人鬧事，就點燃陣法，把所有人都燒死！”
    蘇清歡的心猛地一沉：“焚靈陣？你知道陣眼在哪裏嗎？要是被點燃，廣場上的弟子都會死！”
    “知道！”那弟子從懷裏掏出一張草圖，上麵畫著三個紅點，“陣眼在煉丹爐的東、南、北三個方向，每個陣眼都有一個控符弟子守著，隻要殺了控符弟子，毀了陣眼，陣法就點不燃。”
    蘇清辭接過草圖，快速掃了一眼：“清歡，你去北邊的陣眼，我去東邊的，林曉去南邊的。辰時四刻一到，咱們先毀陣眼，再揭露陰謀，不能讓長老點燃焚靈陣。”
    “我陪你去北邊！”林曉突然拉住蘇清歡的手，“北邊的控符弟子最厲害，我用強光粉晃他的眼睛，你趁機潑破符水，咱們配合肯定能成。”
    蘇清歡點頭，跟著林曉往北邊的陣眼走。晨霧漸漸散了，廣場上的弟子越來越多，他們大多麵無表情，像被抽走了靈魂——是長老給他們喝了忘憂茶，讓他們失去了自主意識。蘇清歡看著他們，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這些弟子本來都有自己的家人和夢想，卻被長老變成了行屍走肉，咱們一定要救他們。”
    “到了！”林曉突然停下，指著不遠處的控符弟子。那弟子穿著黑色的衣服，手裏攥著符紙，眼睛死死盯著煉丹爐，像一尊雕塑。蘇清歡深吸一口氣，掏出破符水：“你準備好強光粉，我數三二一，你就撒，我趁機潑破符水。”
    “一、二、三！”
    林曉猛地撒出強光粉，刺眼的白光瞬間爆發，控符弟子慘叫一聲，捂住眼睛。蘇清歡趁機衝過去，破符水對著他的胸口潑過去。水灑在他身上，符紙瞬間燒成灰燼，他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可就在這時，廣場中央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蘇清歡抬頭，看見長老舉著黑色的令牌，站在高台上：“叛徒！竟敢毀我的陣眼！傀儡們，把她們抓起來，當眾燒死！”
    無數傀儡弟子舉著劍衝過來，像潮水一樣。蘇清歡掏出憶光露，撒在身上，淡金色的光瞬間籠罩住她，傀儡的動作猛地僵住。林曉拉著她往後退：“清歡！陸衍還沒毀鎖靈陣眼，咱們得撐到他來！”
    蘇清辭從東邊衝過來，原始記憶光爆發，像一把無形的刀，刺向傀儡：“清歡，我來幫你！咱們一起撐到陸衍來！”
    就在這時，東側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是陸衍毀了鎖靈陣眼！廣場上的靈力瞬間恢複，被忘憂茶控製的弟子眼神漸漸清明，他們看著衝過來的傀儡，突然明白過來：“是長老控製了我們！我們不能再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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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長老！救回被囚禁的弟子！”
    越來越多的弟子衝過來，和傀儡打在一起。蘇清歡舉起傀儡名單，對著高台上的長老喊：“長老！你用憶劫者煉忘憂丹，用弟子做傀儡，還設焚靈陣想燒死我們！這是證據，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長老看著下麵的弟子，臉色鐵青：“一派胡言！你們這些叛徒，竟敢汙蔑我！我要殺了你們，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說著，他舉著令牌，想召喚更多的傀儡。
    可就在這時，陸衍衝了過來，破風劍直劈長老的手腕：“你的傀儡已經被我們喚醒，你的陰謀已經敗露，你再也沒法害人了！”
    長老慘叫一聲，令牌掉在地上，被陸衍一腳踩碎。他看著圍過來的弟子，眼裏滿是恐懼：“不！我不甘心！我還沒長生，我還沒拿到蘇家血脈！”
    蘇清辭的原始記憶光突然纏住長老，像一道金色的鎖鏈：“長老，你的罪行已經夠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蘇清歡舉起破符水，對著長老的胸口潑過去。水灑在他身上，他的身體瞬間潰爛，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廣場上的弟子歡呼起來，他們互相擁抱，慶祝重獲自由。蘇清歡看著身邊的蘇清辭、陸衍和林曉，心裏暖暖的。她想起林念在暗閣裏期待的眼神，想起被關在地牢的弟子，想起所有被長老迫害的人，突然覺得，所有的苦難都值得——他們贏了，他們終於救了所有人，終於讓忘憂派變回了真正能保護弟子的地方。
    “我們去救地牢裏的弟子！”蘇清歡舉起傀儡名單，對著弟子們喊，“然後去接林念，去重建忘憂派，讓這裏再也沒有忘憂丹，再也沒有傀儡！”
    “好！”
    弟子們的歡呼聲在廣場上回蕩，像一首勝利的歌。蘇清歡看著他們，突然笑了——她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他們會帶著希望，一起走向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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