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蘇清歡攥著傀儡名單跑向煉丹房地牢時，指尖還在發燙——剛才長老倒地時的慘叫還在耳邊打轉，可她心裏沒有半分快意，隻想著地牢裏那個被抓的弟子，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撐到現在。
    “清歡，等等我！”陸衍提著破風劍追上來，劍刃上的血痕還沒擦幹淨，“地牢的鎖是‘魂鎖’，得用你的憶劫者血脈才能打開，我陪你一起去，幫你擋可能殘留的傀儡。”
    蘇清辭和林曉也跟了上來，林曉手裏還攥著強光粉瓶，臉色發白卻眼神堅定：“我也去！那個被抓的弟子是我同鄉，他以前總幫我擋長老的刁難，我必須去救他。”
    地牢入口藏在煉丹爐後側的暗門後，蘇清歡按陸衍說的，指尖在暗門上劃了道血痕——憶劫者的血剛碰到木門，“哢嗒”一聲，暗門就開了，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混著淡淡的藥味，是忘憂丹的味道。
    “裏麵黑，我用原始記憶光照明。”蘇清辭指尖泛起淡金微光，像一盞移動的燈，照亮了通往地牢的石階。石階上滿是灰塵，還沾著幹涸的血跡，蘇清歡走在最前麵，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什麽。
    “有人嗎？”蘇清歡輕聲喊，聲音在空蕩的地牢裏回蕩。過了片刻，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是……是清歡師姐嗎？我在這裏……”
    蘇清歡趕緊跑過去，在最裏麵的牢房裏，一個穿灰衣的弟子被鎖鏈捆在牆上，臉色慘白，嘴唇幹裂，卻還是努力睜著眼：“師姐，你們終於來了！長老……長老說要把我煉成傀儡，用來引你們來……”
    “我們知道，”蘇清歡蹲在牢房外，看著那道魂鎖——鎖上泛著黑色的光，纏著淡淡的煞氣，“你再等等，我這就打開鎖救你出來。”她指尖劃過魂鎖，鮮血滴在鎖上，鎖瞬間發出“滋啦”的聲響，黑色的光漸漸散去，鎖鏈“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那弟子踉蹌著走出牢房，剛想道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黑血：“長老……長老給我灌了半顆忘憂丹，我快撐不住了……意識總在模糊，好像要變成木偶……”
    蘇清辭立刻上前，指尖的原始記憶光覆在他的眉心：“別睡！集中精神想你最在意的事，比如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我的原始記憶能暫時壓製忘憂丹的藥效，等咱們出去，找陸衍師父留下的解藥，就能治好你。”
    那弟子用力點頭，眼淚掉了下來：“我想我娘……我娘還在山下等我回去……我不能變成木偶，我要回去見她……”
    “會的，你一定能見到她。”蘇清歡扶著他，往地牢外走，“咱們現在就出去，然後去毀了長老的煉丹爐，讓再也沒有人會被忘憂丹控製，再也沒有人會像你一樣受苦。”
    剛走出地牢，就聽見廣場上傳來弟子的歡呼聲——是其他被救的傀儡弟子清醒了，正在互相擁抱。蘇清歡抬頭，看見煉丹爐還立在廣場中央，爐口冒著淡淡的黑煙，像一根毒刺，紮在忘憂派的心髒上。
    “該毀了它了。”陸衍握緊破風劍，眼神堅定，“這爐子裏煉了太多人的痛苦和冤魂，今天必須把它燒了，給所有被長老迫害的人一個交代。”
    蘇清歡點頭，從懷裏掏出忘憂丹的配方殘頁——是從空白玉簡裏顯出來的，上麵還沾著她的血：“咱們把配方和剩下的忘憂丹一起扔進爐裏燒了，讓這害人的東西徹底消失。”
    林曉跑回暗閣，把林念和其他孩子接了過來。林念一看到蘇清歡，就衝過來抱住她的腿：“清歡姐姐！你們贏了對不對？我聽見外麵的歡呼聲了！”
    “對，我們贏了。”蘇清歡摸了摸他的頭，指著煉丹爐，“我們現在要去燒了那個爐子，以後再也沒有人會變成木偶了。”
    一群人來到煉丹爐前，陸衍舉起破風劍，對著爐腳砍過去——“哢嚓”一聲，爐腳裂開一道縫。蘇清辭的原始記憶光化作火焰，纏在爐身上，爐口的黑煙瞬間被點燃，變成熊熊烈火。
    蘇清歡把配方殘頁和剩下的忘憂丹扔進爐裏，丹藥碰到火焰，發出“劈啪”的聲響，像在為那些冤魂哭泣。林念拉著被救弟子的手，小聲說：“哥哥，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給你灌苦藥了，對不對？”
    那弟子蹲下來，摸了摸林念的頭，眼淚掉了下來：“對，再也沒有了。以後咱們都會好好的，一起修煉，一起保護忘憂派。”
    廣場上的弟子都圍了過來，看著煉丹爐在烈火中燃燒，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在為死去的親友祈禱。蘇清歡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卻又暖暖的——她想起姐姐被灌忘憂丹的記憶，想起陸衍師父的犧牲，想起那些變成傀儡的弟子，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釋然。
    “清歡，”蘇清辭走過來，輕輕抱住她，“都結束了。以後咱們再也不用偽裝，再也不用害怕，再也不用分開了。”
    “嗯，都結束了。”蘇清歡回抱住姐姐，感受著姐姐的體溫，“以後咱們要重建忘憂派，讓這裏變成真正能保護弟子的地方，讓所有像林念一樣的孩子，都能平安長大，都能有自己的夢想，不用再擔心被變成木偶。”
    陸衍看著燃燒的煉丹爐，把破風劍舉過頭頂：“我會去各門派送信，告訴他們忘憂丹的真相，讓所有修仙門派都聯合起來，保護憶劫者，保護所有被欺負的人。我師父的願望，今天終於實現了。”
    林曉拉著林念和被救弟子的手，笑著說：“我會幫著重建門派，整理弟子的名單，讓所有失散的家人都能團聚。以後咱們忘憂派，再也不會有陰謀和痛苦，隻有溫暖和希望。”
    煉丹爐在烈火中漸漸崩塌，黑煙散去，露出湛藍的天空。陽光灑在廣場上，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像一層金色的鎧甲。蘇清歡看著身邊的人，看著廣場上歡呼的弟子，看著遠處的竹林，突然覺得，所有的苦難都值得——他們守住了彼此，守住了希望，也守住了忘憂派的未來。
    “走吧，”蘇清歡拉起姐姐和陸衍的手，“咱們去後山摘桂花，我給你們做桂花糕，就像小時候一樣。”
    “好！”
    一群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廣場的盡頭，留下燃燒的煉丹爐，和滿是希望的忘憂派。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一切都充滿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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