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以後再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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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是?
    柳毅凡手裏的茶杯差點掉地上。
    碰巧同名?
    南詔朝臣不會也有個叫錢謙益的吧?
    “娘子無需多禮,你認識我?”
    柳如是掩口一笑:“雖未謀麵,但蔚然湖上誰人不知侯府三郎?隻是相公與傳聞不符,我還怕認錯了人呢。”
    “外麵如何傳的?我倒是很好奇。”
    “據傳三郎十二歲就混跡煙花之所,十年治學不中,不過也有人說,你隻是遊戲風塵不重功名,我卻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柳毅凡笑著搖頭:“紈絝也好,浪子也罷,那隻是外人評說,我又何必在乎外人如何看?我活的是自己,姑娘這名字倒是雅致,難不成你還真姓柳?”
    柳如是搖搖頭:“我三歲就被賣了,姓氏與我毫無意義,奴家師從五柳先生,就用柳字為姓。”
    柳毅凡心裏又是一陣狂跳。
    怎麽又出來個五柳先生,不會是陶淵明吧?
    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啥地方?
    如果說月兒是柳毅凡穿越過來看見的第一個大美女,這柳如是絕對比肩月兒,而且兩人完全不同,從男人的角度看,自然是更喜歡柳如是這種。
    “娘子恕我孤陋寡聞,敢問五柳先生是何方大儒?”
    柳如是竊笑了一下:“三郎不知五柳先生很正常,先生一生隻好三樣東西,書琴劍,行蹤又飄忽不定,算不上紅塵中人,我隻學了先生的詩和琴,就受益無限了。
    今日得知三郎登船一時好奇,才過來一見,果然內藏錦繡,非尋常可比,奴家有一新歌,三郎指點一二可否?”
    柳毅凡忙挪了個位置,柳如是跪坐在他身側,奏響了瑤琴
    夢中本是傷心路。
    芙蓉淚,櫻桃語。
    滿簾花片,都受人心誤。
    ……
    柳毅凡心裏一陣狂跳,這真是明代柳如是的詩詞。
    難道這蔚然湖是十裏秦淮不成?
    自己也在金陵玩了十年,咋從未聽說過柳如是的名字?
    她是剛來的天一舫?
    這詞柳毅凡沒法改動,不過這曲調聽著有點單調,柳毅凡思忖片刻,拿起洞簫,將一首純音樂,江城子蘇軾吹奏了出來。
    柳如是一聽驚為天人,兩遍後就能彈唱了。
    “初見娘子,就拿此曲當茶資,我本布衣,窮得很,娘子莫笑。”
    說完柳毅凡起身穿鞋,下了天一舫,走出去很遠,依舊能聽到叮咚的琴瑟之音。
    回到聚寶軒之時已近黃昏,月兒一臉詫異地問道:“你怎麽進學這麽久?夫子今日講了新書?”
    柳毅凡隻能含糊地點點頭,二人往司南伯府走,自然又路過了燕子磯,天一舫已掛上了紅燈,絲竹聲也響了起來。
    “月兒我問你個人,你可知五柳先生?”
    月兒一愣:“你又不習武,居然還知道五柳先生?他是南疆的劍道宗師,我如何不知?”
    “你說的是南疆,沒說南詔,這五柳先生不是南詔人?”
    “他是南詔人,但人卻喜歡雲遊四海,沒有固定居所,而且他也不聽南詔朝廷號令,所以隻能說他是南疆宗師,你還沒說你從哪知道的五柳先生。”
    柳毅凡用馬鞭子指了指天一舫。
    “我今日心裏煩悶,去天一舫坐了一會兒,遇見個花魁,說她是五柳先生的弟子。”
    月兒眉頭一皺:“你又去花船廝混?真是死性不改。”
    柳毅凡忙搖頭:“我喝杯茶而已,大白日的你想什麽呢?而且我又沒銀子能作甚?”
    月兒哼了一聲問道:“你又為何煩悶?煩悶怎麽不回來找我和韶華?我們倆不是女人,不漂亮?”
    柳毅凡無語了。
    果然女人是種不適合講理的動物。
    “今日金焰跟我說,朝廷怕是又要重啟跟南越的議和,真若如此,我剛剛穩住的局麵,又要發生逆轉,放你身上你不煩嗎?”
    月兒一撇嘴:“我當什麽事呢,南詔南越打了談談了打都習慣了,南詔朝廷這百十年,平衡官員的策略就是戰爭,要想太平,除非能單方麵碾壓南疆諸國,但這好像有點難。”
    柳毅凡一愣。
    “你說的有點難是何意?是說南詔實力不行?”
    月兒搖搖頭:“跟實力無關,南疆這片地方擠著七個國家,國力都差不多,誰都投鼠忌器,但誰都有大國夢,所以你搞的火器,三爺才會如此重視。
    兩國議和的事你莫在意,萬一是朝廷的拖延之策呢?要知道三爺已經開始造火器了,不打軍部采購火器作甚?”
    聽月兒這麽一說,柳毅凡又覺得有道理了。
    現實社會,東南亞小國間就沒斷過衝突,可誰也沒真把誰滅了。
    見柳毅凡又默不作聲了,月兒輕歎了一聲。
    “你雖腦子靈但畢竟年少,你父敢把你丟在司南伯府,你以為他不知崔氏會害你?你莫忘了他可是百戰之將。
    他就是想讓崔氏這把錘頭鍛打你,逼著你成長,你父主戰,崔家主和,這本身就很矛盾,但細想又很精明,誰又敢保證,司南伯府到你這一代,不會是這麽個局麵?”
    柳毅凡一臉震驚地看向了月兒。
    這丫頭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她跟自己同歲啊。
    南院一切如常,未發現有人闖入的痕跡,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柳毅凡又開始寫三國,不過這回月兒沒幫他研磨,而是去院子裏練劍,隔著窗子都能聽到嗖嗖的劍嘯聲。
    一直到了掌燈時分,月兒才進屋,幫柳毅凡點上了油燈。
    “你怎麽忽然練上劍了?看你這一身的汗水。”
    月兒雖然著男裝,但長衣已被汗水濕透,將身子勾勒得曲線玲瓏。
    “今日聽你提及五柳先生,我才想起來自己是個劍師,你說五柳先生那個弟子也會劍術?她為何會當花魁?長得漂亮嗎?”
    柳毅凡搖搖頭:“會不會劍術我不知道,但她卻精於詩賦和音律,人很漂亮,跟你是兩種性格,她叫柳如是,不知你可曾聽說?”
    月兒哼了一聲:“我又不去那種地方,怎會認識花魁,你以後再不要碰我!”
    說完氣呼呼地出了房間。
    柳毅凡一臉古怪。
    什麽叫以後再不要碰你?我也就拉過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