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塵世煙火,別樣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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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塵世煙火,別樣戰場
    半個月後。
    曾經被無數霓虹燈與欲望照亮的東亰,如今,隻剩下死寂。
    從華夏“天眼”係統傳回的最高分辨率衛星雲圖上看,整個倭國列島,像一塊被潑了濃墨的畫布,被一層厚重到連光都無法穿透的火山灰雲層,死死地籠罩著。
    那座曾經被無數藝術家描繪,被視為聖潔象征的富士山,此刻,變成了一個猙獰的、不斷向外噴吐著黑色毒煙與硫磺烈焰的巨大傷疤。它像一顆被引爆在地球表麵的巨型肮髒炸彈,將死亡與毀滅的塵埃,均勻地灑向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
    東亰,這座曾經擁有超過三千萬人口的超級都市,如今,在紅外線熱成像的掃描下,已是一片冰冷的、毫無生命跡象的藍色死域。
    隻有在一些零星的、被自衛隊殘餘力量和財閥私人武裝強行控製的地下避難所裏,還能看到一些微弱的、代表著生命體征的紅色光點。但那些光點,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被周圍代表著病毒與死亡的黑色所吞噬。
    黑色的酸雨,腐蝕著彩虹大橋斷裂的鋼筋骨架,也衝刷著澀穀十字路口那些早已僵硬變形、死狀恐怖的屍骸。被海嘯徹底吞噬的橫濱港,如今隻剩下一片混雜著建築垃圾與浮屍的渾濁汪洋。
    在聯合國的非公開評估報告中,這場被命名為“令和大災變”的世紀浩劫,其破壞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模型推演的極限。地震、火山、海嘯,以及那最致命的,被命名為“黑死神”的超級基因病毒……四重天災疊加,像一場經過精密計算的連環絞殺,將這個國家的生機,徹底扼斷。
    報告的最終結論,冰冷而又殘酷:在後續的饑荒、瘟疫、社會秩序崩潰以及核泄漏風險中,倭國現有國民的存活率,將低於百分之五。
    倭國,這個曾經的經濟與科技強國,在短短半個月內,已經從世界版圖上,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被物理隔絕,也被全世界所拋棄的……孤島地獄。
    它成了懸在所有國家頭頂的一口警鍾,一個血淋淋的,關於傲慢、罪惡與毀滅的現代啟示錄。
    然而,世人隻看到了這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卻無人知曉,在這場浩劫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場更加驚心動魄、足以改寫世界格局的無聲戰爭。
    龍牙特戰基地,“蜂巢”數據中心。
    暴君和秦老並肩站立在巨大的全息沙盤前,沙盤上,正模擬著“黑死神令和”病毒在全球範圍內的擴散路徑。看著那代表著死亡的紅色區域被牢牢地鎖死在倭國列島之內,兩位共和國的守護神,臉上那緊繃了數日的凝重,才終於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鬆弛。
    “……他媽的,這群瘋子。”暴君看著沙盤,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裏是後怕,也是滔天的怒火,“他們竟然真的準備,把那玩意兒,扔到我們的東南沿海來!”
    計劃的內容,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一旦淨化計劃在倭國的實驗出現不可控的意外,米方將動用其部署在全球的秘密力量,在最短時間內,將“黑死神令和”病毒的改良變種,通過包括遠洋貨輪、候鳥遷徙、甚至是高空無人機播撒等多種方式,引向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華夏。
    他們妄圖用一場史無前例的生化危機,來徹底拖垮華夏崛起的步伐,即便這代價,是讓數以億計的無辜平民淪為病毒的祭品。這是一個肮髒、惡毒,卻又無比高效的滅國之策。
    “所幸,我們快了一步。”秦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也帶著屬於勝利者的絕對自信。
    他口中的“一步”,便是林楓。是林楓率領的天刃小隊,在付出慘烈犧牲後,從那個地獄般的零號地DF4塊裏,帶回了醫生私下進行的,那份關於如何“反製”病毒的逆向研究筆記。
    正是這份“鑰匙”,成了華夏在這場大國博弈中,一錘定音的王牌。
    暴君的腦海中,依舊清晰地回放著二十四小時前,那場通過最高級別外交專線,進行的,與米方最高層的緊急視頻會議。
    會議開始時,米方代表的態度,依舊是那種慣有的傲慢與輕蔑。他們矢口否認與病毒有關的一切,並以“人道主義”為借口,要求華夏開放領空和港口,協助他們“撤離僑民”,實則是為計劃的執行,創造條件。
    然而,當秦老平靜地,將一份由我方頂尖病毒專家團隊,根據那份逆向研究筆記,在短短二十四小時內緊急推演出的,“黑死神”病毒的全基因序列圖譜,以及,一份關於“特效抑製劑”的臨床前實驗數據報告,投影在全息屏幕上時。
    屏幕那頭,那位一向以強硬著稱的鷹派將軍,臉上的傲慢,瞬間凝固。
    那是一種混雜了震驚、不信、以及被看穿所有底牌後,惱羞成怒的驚駭。
    “這……這不可能!”他看著那份比他們內部檔案還要詳盡精準的數據報告,第一次,發出了不甘的咆哮。
    秦老沒有理會他的失態,隻是用一種古井無波的,仿佛在陳述事實的語調,平靜地說道:“沒有什麽不可能。華夏有句古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們從不主動挑起戰爭,但我們,也從不畏懼任何形式的戰爭。”
    “現在,我方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名義,向全世界提議,立刻對倭國全境,實施最高級別的、無限期的全麵封鎖。我相信,為了全人類的未來,這個提議,會得到所有愛好和平的國家的,支持。”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卻字字誅心。
    這已經不是提議,而是赤裸裸的,最後的通牒。
    米方很清楚,一旦他們拒絕,華夏將立刻向全世界公布他們所掌握的全部證據。到那時,米方將徹底淪為全世界的公敵,其辛苦建立的全球霸權體係,將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最終,在那足以壓垮一切的鐵證麵前,米方,低下了他們那顆高傲了近一個世紀的頭顱。
    一場足以將整個華夏拖入深淵的驚天陰謀,就在這場無聲的,沒有硝煙的交鋒中,被徹底瓦解。
    而林楓和他用生命帶回來的那份情報,正是這場勝利中,最關鍵,也最鋒利的那把尖刀。
    ……
    龍牙特戰基地,高級康複中心。
    高建軍,正躺在反重力牽引床上,感受著那股溫和而又強大的力量,修複著他背部受損的神經與肌肉。在最頂級的醫療資源傾注下,他的恢複速度堪稱奇跡,但那種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焦躁感,卻比傷口的疼痛更讓他難以忍受。
    他一把抓起床頭的軍用通訊器,撥通了那個他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你小子,現在在哪?”電話接通,高建軍那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
    “家。”林楓的聲音很平靜。
    “家?”高建軍愣了一下,隨即嚷嚷道,“在家待著幹嘛?跟個大少爺似的!我跟你說,我這邊恢複得差不多了,醫生說下周就能出院!你趕緊的,給我安排個任務!我這身骨頭都快生鏽了!”
    “組織給你放假就,好好休息。”
    “放個屁的假!”高建軍一聽就急了,“你當我不知道?倭國那事兒,鬧得天翻地覆的,肯定是你小子幹的!我現在就要過去找你!必須當麵問個清楚!”
    “我不在基地。”
    “我管你在哪!你把地址發過來,我這就馬上飛過去!”高建軍的牛脾氣上來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林楓在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你過來吧。”
    幾個小時後,林家莊園的書房內,檀香嫋嫋。
    林楓正與父親林國棟對坐品茗,電視上,正循環播放著關於倭國災情的最新報道,那觸目驚心的人間慘劇,與書房內的寧靜祥和、窗外燕京的國泰民安,形成了無比諷刺又強烈的對比。
    管家快步走了進來,恭敬地匯報道:“董事長,少爺,龍牙特戰大隊的高建軍前來拜訪。”
    “讓他進來。”林國棟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很快,一身筆挺軍裝的高建軍,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此刻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平日裏的憨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到了極點的,混雜了震驚、後怕與……一絲難以言說的解氣。
    “林叔叔好。”高建軍先是恭敬地對林國棟敬了個禮,隨即目光落到了林楓身上。 他猛地衝上前,張開雙臂,給了林楓一個結結實實的、足以讓普通人骨頭發酸的熊抱!
    “好小子!老子就知道你死不了!”高建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狠狠地捶了捶林楓的後背,那力道,沉重而又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咳……”林楓被他捶得咳嗽一聲,卻也反手拍了拍他那寬闊的脊背,感受著兄弟那熟悉的氣息,他那冰冷的心,也泛起一絲暖意,“你的傷……”
    “早好了!”高建軍鬆開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林楓,又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同樣一身休閑裝,卻依舊掩蓋不住那股銳氣的李斯和陳默,“你們都還活著,太好了!”
    李斯,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根據概率學分析,我們的生存幾率,確實遠高於常人。”
    陳默則隻是默默地對著高建軍,重重地點了點頭,那眼神裏的含義,隻有他們彼此才懂。
    “報應!真是他娘的天大的報應!”高建軍一拍大腿,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暢快,“我剛從指揮中心過來,倭國那邊的慘狀,你是沒看到!地震,海嘯,火山爆發,再加上那該死的病毒……天災人禍,讓他全占齊了!這下,他們就是想再折騰,也沒那個本錢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屬於一個華夏人最樸素的價值觀惡有惡報。
    然而,林楓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隻是平靜地看著電視上那些在廢墟中哭喊掙紮的身影,眼神深邃,古井無波。
    高建軍的興奮勁兒過了,也察覺到了林楓的異樣。他撓了撓頭,試探著問道:“怎麽?不高興?你小子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雖然這些天災不是咱們直接動的手,但要不是你把淨化計劃的蓋子徹底掀開……”
    他湊到林楓身邊,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說真的,你當時在倭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暴君那邊守口如瓶,我們隻知道你端了他們的老巢,還把主教給宰了,最後全身而退。中間那些細節……跟我們說說唄?”
    林楓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拿起茶壺,為高建軍續上茶,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
    “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是些打打殺殺,小打小鬧罷了。”
    “小打小鬧?”高建軍差點沒被茶水嗆到,他瞪大了眼睛,“你管那叫小打小鬧?那可是把一個世界強國直接從地球上抹平了!”
    “真正的戰場,從來就不在倭國。”林楓放下茶壺,目光轉向窗外,看著燕京那車水馬龍、一片繁榮的景象,聲音裏,帶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與深邃。
    上兵伐謀我們這些提著腦袋在刀口上舔血的,充其量,隻是‘攻城’的兵卒,是最不入流的手段。”
    高建軍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覺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軍校高材生,在林楓這個“野路子”麵前,反倒像個沒見過世麵的新兵蛋子。
    “那你說的‘伐謀’……是什麽?”他忍不住追問道。
    林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這座車水馬龍,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繁華都市。
    他的身後,電視裏還在播放著倭國那如同煉獄般的慘狀。而他的眼前,卻是國泰民安,萬家燈火。
    “伐謀,伐的是人心,是國運。”林楓的聲音變得悠遠,“高大哥,你知道我們華夏文明,和以議會為代表的那些西方野蠻文明,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不等高建軍回答,林楓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是‘根’。”
    “我們是農耕文明,是生產型的國家。我們的根,深深地紮在這片數千年曆史的土地裏。我們相信故土難離,相信落葉歸根。國家亡了,對我們而言,就是亡天下,就是滅種!”
    “但他們不一樣。”林楓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諷,“他們是海洋文明,是掠奪型的文明。他們的根,是漂泊的。今天這裏富庶,他們就來這裏建立殖民地,明天那裏資源枯竭了,他們就毫不猶豫地拋棄,去尋找下一塊肥肉。
    對他們而言,國家隻是一個臨時的殼,一個實現利益最大化的工具。國家沒了,他們可以換個地方,換個身份,繼續他們那套資本的遊戲。所謂的‘議會’,就是這種文明發展到極致的產物。”
    “所以,你明白了嗎?對付他們,單純的武力戰爭,永遠隻能是最後的手段。因為他們的根,不在任何一塊土地上,而在那個由資本和權力構建的,無形的網絡裏。
    你用導彈摧毀他們一個基地,他們可以立刻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重建十個。你殺掉一個主教,他們立刻就能推選出下一個。這就像砍掉九頭蛇的一個腦袋,隻會讓它長出更多。”
    高建軍聽得目瞪口呆,這些話,已經完全超出了他作為一個傳統軍人的認知範疇。
    “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林楓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們是建立在一套由他們製定的,看似公平,實則充滿了掠奪和霸權的國際秩序之上。我們要做的,就是用他們自己的規則,去打破他們的規則,然後再建立我們的規則。”
    “把淨化計劃的證據交給聯合國和世衛組織,這是‘伐交’。讓全世界看清他們的醜陋麵目,動搖他們那套話語權的根基。”
    “那場虛假的拍賣會,將全世界的豺狼都吸引過來,讓他們為了爭奪那份虛假的‘神之基因’而自相殘殺,讓他們從內部開始腐爛。這是‘伐謀’。”
    “我所做的一切打打殺殺,那些所謂的刺殺和爆炸,都隻是手段。
    真正顧全大局,運籌帷幄的,是暴君,是秦老,是那些坐在指揮中心裏,為我們提供一切支持,並把我們每一次行動的戰果,轉化為國際博弈桌上最鋒利籌碼的,那些為國為民的高層決策者。
    他們為國家和人民考慮到的,遠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林楓轉過頭,看著早已聽得心潮澎湃的高建軍,聲音平靜,卻又充滿了力量。
    “我們,隻是刀鋒。而他們,才是執刀的手。”
    “我們的戰爭,是為了讓身後這片土地,永遠不要變成剛剛電視裏倭國那副模樣。這,就是我們戰鬥的意義。”
    高建軍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地站起身,對著林楓,對著這個比自己年輕幾歲,卻仿佛已經看透了百年風雲的年輕人,鄭重地,敬了一個無比標準的軍禮。
    高建軍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地站起身,對著林楓,對著這個比自己年輕幾歲,卻仿佛已經看透了百年風雲的年輕人,鄭重地,敬了一個無比標準的軍禮。
    這一禮,他敬的,不是那個紈絝的林家大少,也不是那個讓世界顫抖的修羅。而是這個,真正擁有著大智慧,大格局的,華夏軍魂。
    “我明白了。”高建軍放下手,眼中沒了之前的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常規部隊,已經不適合我了。林楓,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麽?不管你要做什麽,算我一個!我這條命,是你和兄弟們救回來的。從今往後,你去哪,我就去哪!”
    李斯和陳默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默默地站在高建軍身後,他們的眼神,同樣堅定。
    林楓看著眼前這三張寫滿了信任與決絕的臉,笑了。
    “歡迎歸隊。”他伸出了自己的拳頭。
    四隻拳頭,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
    傍晚,滿載而歸。
    當李斯、陳默、高建軍三人都換上了一身由王淑芬親自挑選的,價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定製休閑西服,站在林家莊園那巨大的穿衣鏡前時,都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真實感。
    鏡子裏的人,英挺,帥氣,像三個從時尚雜誌裏走出來的男模。但他們知道,這身華麗的皮囊之下,依舊是那三具為了殺戮和守護而生的,冰冷的戰爭機器。
    就在王淑芬興高采烈地指揮著三人時,陳默那始終平靜的目光,突然微微一凝。他對著林楓和李斯的方向,用手指,看似不經意地,在自己的褲縫線上,輕輕敲擊了三下。
    這是天刃小隊內部的戰術暗語,代表著:三點鍾方向,有三名可疑目標,正在協同行動。
    林楓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而李斯,則在那一刻,身體完全放鬆下來,像一個正在無聊閑逛的路人,不緊不慢地,朝著陳默示警的方向踱了過去。
    在一家珠寶店的門口,一個穿著時尚、正在低頭專注玩手機的年輕女孩,成了那三個扒手的目標。
    一個男人手持報紙作為掩護靠近,另一個同夥則故意從女孩身側擠過製造身體接觸,吸引她的注意力。第三個人趁著這個空檔,用一把特製的長柄鑷子,閃電般地從女孩那半開的背包裏夾出了一個粉色的錢包。
    就在那名得手的扒手準備將錢包揣進報紙下的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個路過的男人,看似不經意地,“撞”了一下。
    那力道不大,卻仿佛帶著一股詭異的穿透力,讓他整個手腕瞬間麻痹,指尖一鬆,那剛剛到手的錢包,便“啪嗒”一聲,掉回了女孩的腳邊。
    扒手心中一驚,猛地抬頭,正好對上了李斯那雙藏在眼鏡後,冰冷得如同手術刀般的眼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道更加冰冷、充滿了實質性殺意的目光,從不遠處投射而來,像兩根無形的鋼針,狠狠地紮進了他的靈魂深處!是林楓。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淡漠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扒手渾身一個激靈,一股源自於本能的、對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遠古凶獸!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對著林楓的方向,幾不可察地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像一隻見了貓的老鼠,驚慌失措地,消失在了擁擠的人潮之中。另外兩名同夥,也早已嚇破了膽,作鳥獸散。
    “哎?我的錢包怎麽掉了?”那個年輕女孩此時才如夢初醒,她撿起腳邊的錢包,困惑地撓了撓頭,檢查了一下裏麵的東西沒少,便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沒多想,哼著歌走進了珠寶店。
    ……
    林楓看著窗外那片被晚霞染紅的天空,看著這座他曾無比厭惡,此刻卻感到無比珍視的城市,心中那關於未來的道路,變得愈發清晰。
    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選擇。而是,融合。
    就在這時,他口袋裏那部經過特殊加密的衛星電話,輕輕震動了一下。
    是父親林國棟發來的信息。信息的內容很短,隻有兩句話。
    “楓兒,你的公司完成注冊。”
    “第一單‘生意’,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