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在省會下車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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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月就是隨意的口吻回著鄭銀清:“遠一點好啊,我和五哥、夏夏都喜歡清靜。”
平夏聽她這樣說,立即幫腔:“對啊對啊,我們就喜歡清靜的地方,遠才好呢,不過我們有事一定去麻煩你,但是你有事肯定不願意跑那麽多路來麻煩我們,這樣多清靜啊。”
鄭銀清沒忍住,撲哧有了一樂。
沒等他收住笑,平小虎接著又道:“就是清靜的地方才好呢,我會把小妹和夏夏保護的很好,那就是我一個人的天地啊。”
平夏不答應:“怎麽是老叔一個人的天地呢,隻能是老姑的天地。”
“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保護你們,到時候你們遇到大灰狼是不是要喊我救命?”平小虎挺起胸膛,很是自豪的說著。
鄭銀清覺得自己看明白了,這是一個傻乎乎,一個跟著老姑走,還有一個傻大膽。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平山公社那裏真的有大灰狼啊,你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他的話說完,隔著過道的兩個相對的硬座那裏,另一個也叫小妹的人發出驚呼:“真的啊,那怎麽辦,我也在平山公社啊,我在寶河屯。”
小名叫大弟的微胖青年早就坐直,也是一臉的擔心:“我也在平山公社啊,我也是去鹿鳴屯。”
坐在小妹旁邊的是個女生,她油然的驕傲起來,抬了抬下巴,輕蔑的道:“原來你們都分到下麵公社去了啊,我的地點就好了,我在北省的省會就下車了。”
鄭銀清迅速瞄她一眼,眼神裏帶著犀利又有一些說不出的好笑。
平月也敏銳的瞅瞅她,覺得單純的人有時候是真的單純的沒有辦法,你身為墾荒知青,你卻不下鄉,你是怎麽當著這麽多的人說出來的?
大家突然就都不說話了,場麵頓時變得冷清,若有若無的眼光不時的掃向那個女生,她看在眼裏,隻是回以更加不屑的眼神。
也許被看的煩了,她接下來竟然再次一鳴驚人了一次。
時間點來到這裏的時候,以上事情都發生在墾荒隊員上火車以後,還是廖行軍從車廂裏離開之後。
廖行軍帶著兩個工作人員,把這個車廂裏的座位安排好以後,就匆匆趕去下一個車廂裏安排,不管是平月和鄭銀清之間的對話也好,又或者平小虎和鄭銀清打了兩架也好,再到剛才這個說話顯得過度單純的女生隨意表露她在北省省會下車也好,都不是當著廖行軍的麵進行。
這時大家都不再說話,場麵一片沉默,又過了一會兒,廖行軍這才帶著兩個工作人員笑著趕過來。
乘務員幹涉,給他們留出三個座位,其中廖行軍的位置就在“大弟”的旁邊,大弟坐在靠窗那裏,他倒是客氣的喊著廖主任打算讓出來,他坐到過道旁的座位上去,隻是廖行軍沒有答應。
“我還要去其他車廂那裏再轉轉,坐裏麵出來進去的不方便,小韓,還是你坐吧。”
“大弟”小韓就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
廖行軍一麵坐下來,一麵對著這一排兩兩相對的座位笑著:“大家感覺怎麽樣,你們都是第一次坐火車還是第一次離開家?”
雖然和他一起回來的兩個工作人員都坐到另外一橫排的硬座那裏,和平月等人不在同一排座位上麵。可是隻看廖行軍的眼睛沒有往其他的兩兩相對的硬座那裏看去,那他此時關注的也隻能是墾荒隊員,平月就計算出來墾荒隊在北省下車的人數,總共是九個人。
火車硬座是3+2的模式,隔著一個過道,一邊是三人座,兩兩相對坐著六個人,另一邊就是雙人座,兩兩相對坐著四個人。
平月旁邊坐著平夏、平小虎。
對麵鄭銀清胸前帶著大紅花,旁邊是兩個也佩戴著大紅花的女生,她們對鄭銀清好像有些不滿,時不時的掃一眼他,很是不忿。
她們對鄭銀清不滿的原因平月倒是知道,鄭銀清一上車就占據靠窗的位置,兩個女生想和他交換一下,他沒答應。
本來這兩個女生就對座位有點委屈,這就對鄭銀清更加的不滿。她們兩個好像是同一個學校甚至同一個班級,互相之間是認識的,上車的時候就手拉著手,親親熱熱的上來。
正因為她們一副親密的模樣,堅決不肯分開拉著的手,結果被上車的人流擠的退了幾步才上車,等到她們上車以後,本想再拉一個女生,三個人坐在同一張座位上麵,這樣就避免和陌生的男性坐在一起。
可是她們上來的遲了好幾步,除去平月、平夏以外的那兩個女生,一個是另一個小妹,一個就是剛剛超級單純的那位女生,她們兩個手疾眼快的搶了一個雙人座。
“小妹”腳步快,搶到靠著窗戶那裏,超單純女生好像悄悄白了她一眼,隨後就沒有辦法的坐到過道那裏,但是盡管她勉強笑著,雙人座位也比三人座位好的這個想法,她也是有的,她也不答應和兩個關係親密的女生坐在一起。
在超單純女生和另一個小妹的對麵,大弟搶到靠著窗戶的座位,在大弟的旁邊挨著過道的位置,就是廖行軍現在坐著的,當時廖行軍站著安排大家入座,當時這個位置是空著的。
廖行軍不會介意讓出來,隻是那對親密女生不願意分開,她們唯一的選擇就隻能是鄭銀清旁邊的座位。
平月記得很清楚,這對親密女生還笑著問鄭銀清要不要去和大弟坐在一起,對他說剛好是兩個男生一起坐著,在路上也有人一起聊天,但是也被鄭銀清拒絕。
這對親密女生因此對鄭銀清的意見很大,平月完全看在眼裏。
話說到了這裏,像是順帶的也介紹了一遍坐在這個車廂裏的,總共九個人的墾荒隊員的精神麵貌,好像不管怎麽看,有幾個人的精神狀態和澎湃的熱血沒什麽關聯,這可才是出發的第一天。
平月對此毫不奇怪。
在她的前世也是這樣,在動員大會員上腦袋一熱就上台報名,等回到台下就覺得哪裏不對,再等到回家後被家人指責埋怨,當晚就有人到處托熟人,想著撤回報名的不是一個兩個。
此外還有覺得墾荒等同於郊遊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又有想要得到完整榮譽,在實際上還不想吃苦的人也有那麽幾個。
總之,每當人數多起來的時候,就不管什麽類型的人都有,就是一個縮小版本的全麵社會現象。
熱血還是有的,隻是一時的狀態,一天兩天的還能保持,還沒有到洗滌身心的地步。
大家每個人都帶著獨屬於自己的性格特征,在私下的時候很自然的表現出來。但是在廖行軍此時問了一句話的時候,每個人都笑容滿麵,帶著響亮的回答出來:“到廣闊的天地去,建設新農村。”
聽上去大家的感覺都不錯,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