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做生意多年，精明的很，一看婦人這急切的樣子，就知道裏麵可能有事，但“絕色”兩個字還是打動了她。
    她叫了兩個膀大腰圓的龜奴，跟著婦人，趁著夜色，再次返回了那個偏僻的小院。
    當徐媽媽借著燈籠的光，看到土炕上那個即使狼狽不堪、臉色蒼白，卻依舊難掩其精致五官和姣好身段的柳依依時，頓時眼睛都直了！
    她經營百花樓幾十年，見過不少美人，但像柳依依這樣，帶著一種曾經養尊處優、如今卻脆弱易碎氣質的美人，還是頭一回見！
    這種反差，最能激起某些客人的征服欲和憐惜欲！
    “好！好！果然是個極品！”
    徐媽媽眉開眼笑，臉上的粉都快掉下來了，她圍著土炕轉了兩圈，越看越滿意。
    “雖然身子弱，但好生調養幾日，定能成為我百花樓的搖錢樹！”
    她二話不說，直接從袖袋裏掏出兩張銀票，塞給那婦人：
    “二百兩！人我帶走了！管好你的嘴，要是走漏了風聲，有你好看！”
    婦人接過二百兩銀票，又摸了摸懷裏沉甸甸的金元寶，簡直心花怒放，連連保證：
    “徐媽媽放心！我懂規矩！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徐媽媽滿意地點點頭，示意那兩個龜奴上前。
    柳依依早在徐媽媽進來打量她時，就意識到了不妙，她驚恐地縮向牆角，尖叫道：
    “你們要幹什麽？！滾開！別碰我！我是歸雲宗的弟子！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而，她如今手無縛雞之力，那點微弱的掙紮和威脅，在龜奴看來如同撓癢癢。
    兩人毫不憐香惜玉，一人一邊，粗暴地將她從土炕上架了起來。
    “歸雲宗？嗬嗬，到了我百花樓，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得按規矩辦事！”
    徐媽媽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帶走！”
    柳依依絕望地掙紮著，哭喊著，咒罵著，卻被一塊破布塞住了嘴，如同貨物般被拖出了這間短暫的容身之所，拖向了那個注定充滿屈辱與黑暗的未來。
    夜風吹過荒涼的小院，卷起幾片枯葉，仿佛在無聲地嘲諷著昔日的天之驕女。
    雲曳隱在遠處的黑暗中，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她並沒有感到快意，隻有一種冰冷的平靜。
    柳依依選擇了用最惡毒的方式傷害她的孩子，那麽，便要有承受這因果報應的覺悟。
    青樓的命運，對於曾經心高氣傲的柳依依而言，或許比死亡，更加殘酷。
    而這，僅僅是開始。
    雲曳不會親手殺她，但她會確保，柳依依在這人間煉獄裏，為自己愚蠢的惡行，贖盡每一分罪孽。
    百花樓的後院柴房，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個堆滿雜物、散發著黴味和淡淡血腥氣的囚籠。
    柳依依被像扔破布一樣丟了進來，沉重的木門“哐當”一聲關上，落鎖的聲音如同敲響了她的喪鍾。
    身上被龜奴粗暴拖拽時留下的青紫傷痕還在隱隱作痛，更痛的是丹田處那空蕩蕩、如同被挖走一切的虛無感，以及臉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
    她蜷縮在冰冷的、滿是灰塵的草堆裏，淚水早已流幹，隻剩下麻木的絕望和一絲不肯熄滅的怨恨。
    “雲曳……楚瀾滄……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趙無涯……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如同受傷的母獸，在黑暗中發出低低的、充滿毒液的詛咒。
    她至今仍不認為自己有錯，隻覺得是全天下都負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柴房門被打開，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徐媽媽帶著兩個端著水盆和粗布衣服的粗使婆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卻毫無溫度的笑容。
    “喲，醒了？醒了就好。”
    徐媽媽上下打量著她，像是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既然到了我百花樓，就得守我這兒的規矩。
    把自己收拾幹淨，別一副哭喪臉，壞了客人們的興致。”
    一個婆子將一套粗糙豔俗的紅色衣裙扔到她麵前，另一個則端著冷水，示意她自己清洗。
    柳依依看著那套衣服，眼中充滿了厭惡和抗拒，她猛地抬起頭，尖聲道：
    “滾！你們都給我滾！我是修仙之人！是歸雲宗的親傳弟子！你們這群肮髒的螻蟻，也配碰我？！”
    徐媽媽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她使了個眼色。
    旁邊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揪住柳依依的頭發，另一個婆子拿起水瓢，舀起冰冷的井水，狠狠地潑在她臉上、身上！
    “啊！”
    柳依依被凍得尖叫，冷水浸濕了她單薄的衣衫，更刺激了她身上的傷口。
    “修仙？弟子？”
    徐媽媽嗤笑一聲，走到她麵前，用長長的指甲抬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掐進肉裏。
    “小賤人，給我聽清楚了！到了這兒，你就是羽兒！是百花樓的姑娘！以前的身份，給我忘得一幹二淨！再敢提一句，老娘就讓人打斷你的腿，扔去喂狗！”
    “你敢！！”
    柳依依目眥欲裂，還想掙紮。
    “你看我敢不敢？”
    徐媽媽眼神一厲，對那兩個婆子喝道：
    “給我打！打到她認清現實為止！”
    兩個婆子得令，立刻拳腳相加，毫不留情地落在柳依依身上。
    她們是幹慣了粗活的人，下手又狠又重，專挑肉厚的地方打。
    柳依依本就虛弱，毫無反抗之力，隻能抱著頭，蜷縮著身體，發出痛苦的哀嚎和嗚咽。
    拳腳如同雨點般落下，每一下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羞辱。
    她感覺自己像一條瀕死的狗，被人隨意踐踏。
    曾經的驕傲，曾經的修為，在絕對的暴力和現實的殘酷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知打了多久，直到柳依依連嗚咽的力氣都沒有了，像一灘爛泥般癱在濕冷的草堆上，徐媽媽才示意停手。
    她蹲下身，看著渾身淤青。眼神渙散、隻剩下本能恐懼的柳依依，冷聲道：
    “現在，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柳依依渾身顫抖著，巨大的恐懼終於壓垮了她最後一絲抵抗。
    她看著徐媽媽那冰冷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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