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名聲鞏固,司音地位更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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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那股熱流尚未散去,像一道隱在血脈裏的火線,順著經脈往命門爬。我站在擂台中央,日光落在扇麵上,金紋微閃,仿佛回應著體內躁動的靈流。台下人影攢動,有昆侖弟子,也有外門來者,目光或敬或畏,再無人敢上前半步。
我沒有動,隻將呼吸放緩,一息一吐,牽引識海中仙緣鏡緩緩流轉。鏡光無聲掃過經絡,將那股外來熱意圈定在命門之外,不壓不散,任它遊走,卻不得侵擾心神。
“勝敗已分,道在自修。”我開口,聲音不高,卻傳遍全場,“諸位若有所疑,昆侖虛門常開。”
話落,我轉身下台,步履平穩,未接任何恭維。疊風迎上來,眉間仍有未散的擔憂,我低聲道:“請師兄代為傳話,三日後論道會,我願主講《靈樞九辨》。”
他一怔,隨即鄭重點頭。
三日轉瞬即至。
論道會設於講經台舊址,四方石階已掃淨,靈碑立於四角,錄法音,鎮心魔。我早到半刻,立於台前,袖中扇熱意未退,反而隨靈台清明愈發活躍,似有催促之意。
弟子陸續到場,十七人齊列階下。三師兄立於前排,神色冷淡,手中拂塵輕擺,未行禮,也未開口。其餘人或低語,或靜觀,氣氛未如往日鬆緩。
我未等墨淵現身,徑直登台。
“今日所講,非戰陣破法,亦非靈器妙用。”我開口,“而是‘法器與心性’。”
台下微動。
“常聞人言,神兵利器可定勝負,奇術異法能逆天機。然我觀諸門弟子,多有持重寶而敗於凡手者,何故?”我頓了頓,指尖輕撫扇骨,“因其心不穩,神不凝,外物反成負累。”
三師兄冷聲道:“司音師弟以玉清昆侖扇破三陣,若說外物無用,豈非自相矛盾?”
我望向他,不怒不驚:“正因我深知其利,才更知其險。此扇能辨靈流節律,能破陣眼虛實,但它從不替我決斷進退。它認我,非因我是誰,而在靈犀相通。若心不正,縱有神兵,亦不過凶器。”
話音落,袖中扇忽震一下,熱流驟然湧入命門,又在刹那被《清心訣》引走,化作一道溫潤靈息,反哺識海。
我閉眼一瞬,再睜時,心態如洗。
“昨夜我調息時,曾試將扇中靈流引入經脈循環。”我繼續道,“它躁動,我便導之;它衝撞,我便納之。三十六周天後,它竟自行平息。諸位可知為何?”
無人應答。
“因它並非外物,而是我修行之鏡。它映我靈台,照我破綻,若我心亂,它便亂;若我定,它亦定。法器如人,需以心馭之,而非以力壓之。”
台下漸靜。
三師兄低頭,拂塵垂地,良久,抬手行禮,動作端正,再無輕慢。
就在此時,墨淵現身台側。
他未著法袍,隻一襲素衣,立於石階盡頭,目光落在我身上,未語。
我下台,行禮。
他未扶,隻問:“你可知,為何我當年允你入門?”
我垂首:“因弟子尚有可塑之資。”
“非也。”他聲音平靜,“因你眼中無畏,唯有求道之誠。你入昆侖時,不爭位次,不攀權勢,隻問心法如何運轉,靈訣如何凝結。那時我便知,此人可托大道。”
我心頭微震。
他抬手,指尖凝出一道金光,緩緩點向我胸前玄冰玉佩。玉佩輕鳴,如風過鬆林,隨即與袖中玉清昆侖扇遙相呼應,兩股靈流在經脈中交匯一瞬,又悄然退去。
“自今日起,你在昆侖虛,不必再證資格。”他道,“你已是吾門砥柱。”
我抬頭,目光與他對上。
那雙眼深如淵海,卻映著我的影子。
我深吸一口氣,雙膝觸地,行大禮,聲音沉穩:“弟子司音,不負師尊所托。”
他伸手扶起,未再多言,轉身離去。
論道會散後,我獨返桃林。
日影西斜,風穿林而過,吹動滿樹桃花。我立於老樹下,取出玉清昆侖扇,指尖撫過扇心。那熱意仍在,卻不再躁動,反倒如血脈中自然流淌的一部分,與呼吸同頻,與心跳共律。
我輕聲道:“你若真有靈,便與我同修。我不問你從何來,隻問你可願同行。”
扇麵微光一閃,似有回應。
遠處傳來腳步聲,疊風走來,手中捧著一卷玉簡:“師尊令,自今歲起,弟子論道會由你主持,每月初一,講法一柱香。”
我接過玉簡,入手溫潤。
“還有,”他低聲道,“南嶺雷府昨夜遣使來信,稱願遣弟子來昆侖虛旁聽講法,為期三年。”
我點頭,未覺意外。
他走後,我將玉簡置於石上,抽出玉清昆侖扇,於桃樹下演《歸墟步法》。步法過處,靈流如風拂水,不驚不揚,卻自有節律。
演至第三式“斷續引”,足尖點地,扇尖微揚,忽覺命門一熱。
不是躁動,不是衝擊。
而是一種牽引,自扇心深處傳來,指向昆侖後山某處。
我收勢,立定。
風停,花落。
我望著後山方向,扇麵金紋流轉如火,映著最後一縷日光。
腳步一動,向山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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