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宅安根與空間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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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陽光,如同融化的金子,潑灑在翡翠湖區靜謐的林蔭道上。
    車輪碾過平整的石板路麵,發出單調而規律的轆轆聲,最終在一扇緊閉的、鑲嵌著繁複金屬花紋的黑色鐵藝大門前停下。
    易在漢克的護衛下走下馬車,抬頭望向這座瑟琳娜公主口中的“別苑”。
    與其說是別苑,不如說是一座規模可觀、風格典雅的獨立府邸。
    白色的主體建築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巨大的拱形窗戶如同洞察世事的眼眸,沉穩地注視著新來的主人。
    院牆高大,爬滿了生機勃勃的深綠色常春藤,隔開了外界的窺探。
    最引人注目的是府邸後方那片波光粼粼的私人湖麵,水光瀲灩,與天際線相接,為這處宅邸平添了幾分開闊與靈秀。
    然而,與這份不動聲色的奢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門前的冷清。
    沒有預想中垂手侍立的仆役隊伍,隻有一名身著皇家侍從官製服、表情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靜候在一旁。
    他身後,那扇沉重的鐵門緊閉著,仿佛內裏空無一物。
    “德文希爾領主,”侍從官上前一步,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聲音平穩無波,“奉瑟琳娜殿下諭令,此間宅邸原屬一應人員,包括仆役、園丁、護衛,均已全部撤離。殿下言明,此宅現已完全歸屬閣下,其中一切人事安排,皆由閣下自行決斷。願閣下在此安居。”
    他雙手奉上一份用火漆封好的羊皮紙卷,那是宅邸的完整地契和產權文書。
    做完這一切,侍從官再次躬身,便幹脆利落地轉身,登上另一輛等候在旁的樸素馬車,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
    轉眼之間,這條奢華的街道旁,就隻剩下易、艾爾雯、莉娜、漢克,以及三十餘名經曆了北境風霜、此刻臉上都帶著些許茫然和警惕的核心戰士。
    他們站在空曠的大門之外,仿佛一群誤入華麗舞台的流浪者,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漢克上前,用力推開那扇沉重的鐵門,門軸發出沉悶的“嘎吱”聲,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門後的景象展現在眾人眼前——一條寬闊的、用白色碎石鋪就的主道通向遠處的主宅,道路兩旁是精心修剪過的草坪和低矮的灌木叢,更遠處可見繁茂的花園和那片迷人的湖泊。
    景色極美,卻死寂得可怕。
    沒有鳥鳴,沒有人聲,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襯托得這片空間愈發空曠。
    “這位公主殿下,手筆真是不小,”莉娜環抱著法杖,打量著眼前這座“空城”,語氣帶著慣有的調侃,卻也掩不住一絲驚訝,“連個看門掃地的都沒給我們留,這是考驗咱們自力更生的能力呢?”
    艾爾雯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那精靈的敏銳感知如同水銀瀉地般鋪開。
    片刻後,她睜開淡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讚賞:“此地能量場純淨而穩定,自然元素活躍卻有序,遠離市井的喧囂與駁雜的欲望氣息,是一處極難得的靜修寶地。隻是……如今像一座被遺棄的華麗宮殿,少了生機。”
    漢克則眉頭緊鎖,作為護衛隊長,他第一時間考慮的是安全。
    他快步走到易身邊,沉聲道:“領主大人,府邸內外防禦完全空虛,僅憑我們現有的人手,想要完全掌控如此大的區域,幾乎不可能。漏洞太多!而且,日常的飲食、清潔、馬匹照料等等雜務,也急需人手。”
    易負手而立,目光緩緩掃過這片屬於自己的新領地。
    他從漢克手中接過那串象征著所有權的、沉甸甸的黃銅鑰匙,冰涼的觸感讓他心緒平靜。他明白瑟琳娜的深意——這份不附帶任何條件的贈禮,既是毫無保留的支持,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和最終的試煉。
    她提供了最堅固的堡壘和最華麗的舞台,但堡壘的守衛和舞台的班底,需要他自己一手搭建。
    這不僅是安身立命,更是真正在王都紮根的開始。
    “漢克,”易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清晰而冷靜,“防禦是重中之重。你親自帶隊,立刻徹底勘查府邸內外每一寸土地。摸清所有出入口、製高點、視線盲區以及可能的潛入路徑。參照我們在灰岩鎮的最高標準,結合此地地形,設置明哨、暗崗、魔法警戒陷阱和巡邏路線。人手不足,就優先確保主宅、庫房、水井等核心區域絕對安全,形成梯次防禦。外圍區域,可暫時利用地形和簡單的預警裝置。”
    “是!屬下明白!”漢克領命,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立刻點齊手下最得力的幾名老兵,如同獵犬般散開,開始執行命令。
    易的目光轉向艾爾雯和莉娜:“至於府內所需的人手……我們不能完全依賴外部,但也需要引入一些新鮮血液來處理日常事務。伊薇特之前提過,王都有官辦的奴隸市場,雖然我不喜此道,但或許能找到一些身世清白、可供驅使的人;也有一些信譽良好的職業介紹所,可以雇傭到具備專業技能的仆役;此外,一些特定的酒館背後,站著能提供‘特殊服務’或介紹‘特殊人才’的中間人;傭兵公會也可以發布護衛或臨時工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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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此事由你們二人共同負責。艾爾雯,你心思縝密,感知敏銳,負責甄別人員的背景和心性;莉娜,你精通魔法,可以設置一些簡單的偵測謊言或隱藏惡意的法術結界,輔助篩選。記住,首要原則是可靠,背景幹淨,忠誠度優先於能力。我們需要的是廚師、馬夫、雜役、花匠,或許還需要一兩位熟悉王都規則、能幫助打理整個莊園的管家。寧缺毋濫。”
    艾爾雯和莉娜對視一眼,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她們深知,這不僅僅是招攬仆役,更是開始編織他們在王都屬於自己的、最基礎也最核心的人際網絡,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安排妥當各項緊急事務後,易獨自一人穿過寂靜得有些過分的華麗回廊,走向宅邸深處。
    根據粗略的勘查,後院有一片依湖而建的精致園林,曲徑通幽,花木繁盛,最深處掩映著一座完全由某種溫潤白玉石砌成的獨立靜室。
    靜室不大,門扉厚重,上麵雕刻著簡單的防幹擾符文。
    易推開靜室的門,一股混合著玉石清涼和淡淡檀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室內陳設極簡,隻有一個低矮的玉質蒲團,牆壁上鑲嵌著幾顆提供柔和光線的夜明珠。
    他反手關上門,那厚重的石門合攏的瞬間,外界的喧囂、繁雜的思緒,仿佛都被徹底隔絕在外。一種久違的、屬於絕對寧靜的氛圍包裹了他。
    “果然是個好地方。”易輕歎一聲,脫下靴子,赤足踏上微涼光滑的玉質地麵,走到蒲團前盤膝坐下。
    他閉上雙眼,調整呼吸,讓身心逐漸放鬆下來。
    自從離開法倫斯塔,踏入這權力旋渦中心,他幾乎一直在奔波、算計、應對明槍暗箭,已經太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能夠完全靜下心來,與自己的內在力量進行深度對話了。
    精神力如同退潮的海水,緩緩內斂,沉入精神海的深處。
    他首先溝通了腕間那枚神秘的“星穹之引”。
    意念觸及的瞬間,那盤龍狀的胎記仿佛活了過來,傳來清晰而熟悉的溫熱感,與他自身的能量產生和諧的共鳴。
    借助這份超越了時空界限的奇妙聯係,他的意念不斷延伸,穿透了世界的壁壘,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另一個與他命運交織的靈魂。
    【易?是你嗎?】米雅熟悉的精神波動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更多的是欣喜和關切,【你那邊怎麽樣了?一切都還好嗎?】在地球那個她稱之為“安全屋”的狹小空間裏,她似乎剛剛結束一次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呼吸尚未完全平複。
    【暫時安定下來了。】
    易將意念傳遞過去,盡量讓自己的精神波動顯得平穩,【瑟琳娜公主贈予了一座宅邸,環境很安靜,景色也不錯,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暫時隔絕風雨的落腳點。】
    他沒有提及宅邸的空曠和隨之而來的瑣碎煩惱,隻是分享了這片刻的安寧,【你呢?最近的修煉還順利嗎?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還好啦!說起來真的要謝謝你!】
    米雅的意念立刻變得活躍起來,像跳躍的火花。
    【你之前分享過來的那些能量感知圖譜和空間結構模型,實在是太有用了!雖然我還是沒法像你那樣直接引動和操控能量,但按照你說的方式去感知和冥想,我感覺自己對周圍環境的洞察力敏銳了好多!身體的反應速度、協調性,還有那種……嗯,‘預判’危險的感覺,都提升了不少!要是再遇到之前那些不開眼的家夥,我肯定能……嗯,至少能更輕鬆地擺脫他們,跑得更快一點!】
    她的語氣帶著小小的成就感和依賴,但隨即又染上了一絲無奈的歎息:【唉,就是感覺進步還是太慢了。這個世界能量太稀薄,規則也好奇怪。要是你能像那些奇幻小說裏寫的大法師一樣,‘唰’一下就直接空間穿越過來就好了!】
    她半是憧憬半是玩笑地繼續說道,【嘿嘿,要是你真能過來,憑你的身手和經驗,給我當免費保鏢,那我在地球還不是橫著走?看誰還敢來找我麻煩!到時候我帶你吃遍美食,看遍風景!】
    易被她這充滿孩子氣的幻想逗樂了,精神波動也傳遞過去一絲溫和的笑意:
    【免費保鏢?你這算盤打得倒是挺響。跨越世界壁壘,涉及到的規則和能量恐怕超乎想象,絕非現在的我所能企及。】
    他頓了頓,帶著一絲認真補充道,【而且,我的敵人,或許並不比你的少。】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隨便想想嘛,異世界領主大人日理萬機!】
    米雅嘻嘻一笑,用意念做了個鬼臉,【不過說真的,易,我感覺到你最近對空間的運用,好像越來越精妙了。上次你提到的那種扭曲空間阻礙對手的技巧,雖然我還理解不了,但感覺好厲害!既然你能感知到空間的結構,還能微調它,那能不能在‘移動’本身上下功夫呢?】
    她努力組織著語言,
    【我的意思是,不是靠肌肉力量或者能量爆發去硬衝硬撞地加速,而是……嗯,怎麽形容呢?就像是,讓空間本身幫你‘偷個懶’?縮短你和你目標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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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空間本身幫你‘偷個懶’?縮短距離?
    米雅這句帶著地球科學語境盡管她自己可能未深刻理解)的無心之言,卻如同在易那被傳統修煉觀念束縛的思維壁壘上,驟然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一道靈感的閃電,瞬間劈開了他腦海中積鬱許久的迷霧!
    是啊!為什麽自己一直以來,思考身法和速度時,總是局限於如何提升肌肉爆發力、如何運轉能量加持雙腿、如何修煉更高深的風係法術?他的根本優勢,在於“星穹之引”賦予他的、對空間法則異於常人的親和力與影響力!既然他能扭曲對手前方的空間形成阻礙,為什麽不能反過來,壓縮、折疊、或者說“繞過”自己與目標點之間的那部分空間呢?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頓時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間點燃了他所有的思緒,以往許多模糊的感悟和嚐試,此刻都仿佛找到了匯聚的河床!
    他強壓下立刻嚐試的衝動,又和米雅交流了幾句近況,叮囑她一切小心,便結束了這次跨時空的通訊。
    他的心神,已經徹底被這個全新的、充滿無限可能性的設想所占據。
    易沒有急於進行複雜或遠距離的嚐試。
    他深知空間力量的危險與玄奧,任何冒進都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
    他重新閉上雙眼,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探針,開始細致地感知自身周圍極其微小範圍內的空間結構。
    他“看”到了,那並非虛無,而是存在著無數細微的、如同水波般不斷蕩漾的“褶皺”和“紋理”。
    以往,他更多的是去“對抗”或“強行改變”這些結構。
    而現在,他嚐試著去“理解”和“融入”。
    他凝視著靜室對麵牆壁上,距離他大約三步遠的一道天然玉石紋路。
    精神海中,“星穹之引”的光芒穩定而柔和地亮起,他小心翼翼地調動起那股獨特的力量,不再是對外施加蠻橫的影響,而是作用於自身與那道紋路之間的那一片“空間”。
    不是撕裂,不是暴力突破。
    而是感知它的“脈絡”,嚐試與它產生“共鳴”,是……順應它的某種“規則”,進行一次位置上的“遷躍”。
    第一次嚐試,他感覺身體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景象微微扭曲,但腳底傳來玉石的堅實觸感告訴他,他並未移動分毫。
    精神力如同泥牛入海,未能引起空間的有效響應。
    他沒有氣餒,仔細回味著剛才的感覺,調整著精神力的輸出方式,不再是推動,而是更像一種“請求”或“引導”,專注於讓自己的存在“認同”目標點與自身處於同一個空間坐標。
    第二次,精神力如同涓涓細流,以一種更奇妙的頻率波動著。
    他感覺到了一種微弱的“吸附感”,仿佛前方有一個無形的錨點。
    他心念一動,試圖沿著那感覺“滑”過去。
    “嗡——”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最細的琴弦被撥動般的空間漣漪,以他為中心無聲地蕩漾開來。
    易的身影在原地驟然變得模糊,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麵倒影,瞬間破碎、扭曲!下一個刹那,破碎的影像重組,他已經穩穩地站在了靜室對麵,腳尖幾乎要觸碰到牆壁,距離他原本的位置,不多不少,正好一個身位!
    成功了!
    雖然僅僅移動了一個身位的距離,但這絕非依靠速度產生的視覺殘留,而是真真切切的空間位置轉換!他完成了從零到一的突破!
    易強壓下胸腔中幾乎要奔騰而出的激動狂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味和剖析著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每一個細節。
    精神力的消耗比預想中要小,更像是一種精妙的“引導費”,而非暴力驅動的“燃料費”。但整個過程對精神操控的精密度、對空間結構的瞬時感知力,要求達到了一個變態的程度。
    心念稍有雜散,或者對目標點的空間坐標感知有絲毫偏差,都可能失敗,甚至引發不可測的風險。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進行更進一步的嚐試。
    這次,他的目標是靜室的另一端,距離大約五步。
    第一次,精神力勾勒路徑時出現了一絲滯澀,身影閃爍了一下,隻移動了一半的距離,差點撞在中間那根支撐靜室的玉石柱子上,嚇得他立刻散去了力量。
    第二次,他更加專注,精神海中清晰地構建出起點與終點的空間模型,計算著中間可能存在的細微“褶皺”。
    意念鎖定,力量流轉——身影一閃,成功抵達!
    一股微弱的眩暈感傳來,這是空間轉換對感官造成的短暫衝擊。
    他稍微適應了一下,第三次嚐試,目標鎖定在緊閉的靜室那扇厚重的木門前。
    心念動處,身影已至。
    無視了中間的距離。
    第四次,也是他感覺目前最具挑戰性的一次。
    他麵對著那扇隔絕了內外的木門,意念穿透了物質的阻隔,清晰地“看”到了門外廊下,一塊帶著獨特青苔痕跡的地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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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專注度運轉著,如同最靈巧的手指,在複雜的空間經緯中,勾勒出一條穩定而短暫的無形路徑。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在瞬間被分解成了最基礎的能量粒子,又沿著那條路徑在另一個坐標瞬間重組。
    更強的眩暈感襲來,周圍的景物在萬花筒般的扭曲後驟然定格——
    他站在了靜室之外的廊下!傍晚微涼的清風拂過他的麵頰,帶著湖水的濕氣和花草的清香。
    眼前是暮色四合、華燈初上的庭院景象,遠處主宅的輪廓在漸暗的天光中顯得愈發沉穩。
    從完全封閉的室內,到開闊的室外!他成功地無視了物理上的門牆阻隔!
    這就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
    距離大約在十米左右,而且必須是他精神力能夠清晰、穩定感知並鎖定的範圍。
    一旦超過這個距離,或者中間障礙物太多、空間結構過於複雜,精神力的消耗會呈幾何級數增加,感知也會變得模糊不清,強行嚐試無異於自殺。
    但,這已經是一個足以改變許多事情的、革命性的突破!這意味著,在未來的戰鬥中,在可能的陷阱與圍剿裏,他多了一張至關重要的、足以逆轉局麵的底牌。
    無論是突襲、閃避最致命的攻擊,還是脫離看似絕境的包圍,戰術的選擇將變得無比豐富和出其不意。
    易站在廊下,微微喘息著,並非因為體力消耗,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後的疲憊,以及內心深處難以言喻的振奮。
    他抬頭望向蒼穹,那裏,第一批最明亮的星辰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天鵝絨般的夜幕上睜開了眼睛。清冷的星輝灑落在他身上,也照亮了他臉上許久未見的、發自內心的、帶著強大自信的笑容。
    母親的謎團依舊如烏雲籠罩,王都的敵意依舊如芒在背,前方的權力之路依舊布滿荊棘。
    但此刻,感受著體內那微弱卻真實不虛、如臂指使的空間之力,他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篤定與力量。
    他緩緩攤開手掌,意念微動,指尖周圍的空氣似乎微微扭曲,光線在他指縫間發生了不易察覺的偏折。
    他感受著那縈繞在指尖的、玄奧莫測的空間波動,仿佛握住了通往無限可能性的鑰匙。
    “空間瞬移……”他低聲自語,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清晰可聞,帶著一絲探索的興奮和堅定的意誌,“米雅,或許有一天,你那個關於‘免費保鏢’的玩笑,未必僅僅是一個玩笑。”
    夜色漸深,星輝府的大部分區域依舊籠罩在黑暗與寂靜之中,如同蟄伏的巨獸。
    但在易的心中,一顆名為“希望”與“力量”的種子,已經在這片新生的、屬於他自己的根基上,汲取著養分,破土而出,開始悄然生長,終將刺破一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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