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執掌毀滅的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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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中,昆吾神鍛造殿的金屬巨門在身後沉重合攏。易風、東方舞和晴剛踏出門檻,還未適應外麵清冷的空氣和朦朧的晨霧——
“哎呀!”
一個抱著灑水壺的身影毫無預兆地從側麵衝出來,直直撞在易風身上!
“唔!”易風身形紋絲未動,撞上他的人卻像碰到了堅硬的岩壁,驚呼著向後踉蹌幾步,眼看就要坐倒在地。她手中的灑水壺脫手飛出,清水潑灑了一地。
易風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穩地扶住了對方的手臂。
此時,晨霧如同輕紗,尚未完全散盡。朦朧的光線中,看清了來人。
那是一位身量嬌小的女神。她似乎剛結束清晨的澆花工作,金色的長發如同揉碎的陽光,帶著些微的卷曲,隨意地團在腦後,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臉頰旁,發梢還頑皮地沾著幾片沾著露珠的藍紫色藍鈴花花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嘴裏——還叼著半塊烤得明顯過火、邊緣焦黑的麵包片。
她身上穿著一件看起來年代久遠、顏色黯淡的舊神袍。顯然主人並不怎麽愛惜,或者覺得麻煩,袍子的袖口被毫不講究地剪短了一大截,露出底下兩條纖細白皙的手臂。
而她的手腕上,鬆散地纏繞著一根顏色暗沉、仿佛浸透了墨跡的細繩。細繩上,串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小小的玻璃珠。珠子本身並不名貴,但每一顆裏麵,都清晰可見凝固著一滴閃爍著微光的神血!這些微弱的光點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仿佛封印著星辰。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路!澆花太投入了!”潘多拉趕緊站穩,手忙腳亂地將嘴裏那半塊焦麵包片取下來攥在手裏,金色的眼睛帶著幾分慌亂和歉意望向易風,小臉微紅。
易風鬆開手,無奈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潘多拉?這麽早就跑來,是急著來拿昆吾剛打好的那件‘玩具’?”他目光掃了一眼昆吾緊閉的大門。
潘多拉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臉上瞬間煥發光彩:“是啊是啊!昆吾說他今早肯定能完成!我等不及了!呃…謝謝您扶住我,易風大人!”她這才後知後覺地道謝。
“玩具?”晴站在易風身側,大眼睛充滿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與傳說中“災厄魔盒之主”完全對不上號的女神,“易風,這位姐姐是?”她感覺不到任何強烈的壓迫感,反而覺得對方很…親切?像鄰居家那個總迷糊的漂亮姐姐。
易風看了潘多拉一眼,後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試圖想把嘴邊的麵包屑也一起舔掉。他簡單介紹:“這位是潘多拉。嗯…當年的‘厄難與希望之匣’的持有者,也是神鳳聯軍中,駐守西南星域的左翼軍團指揮將軍。”
“將軍?!”東方舞和晴異口同聲地驚呼,看著眼前這位抱著灑水壺、叼過焦麵包、穿著不合身破舊神袍、手腕上隻掛著廉價玻璃珠的“少女”,眼裏的驚訝幾乎要溢出來。她的氣質,與她們認知中任何一位位高權重、威嚴肅殺的神將都截然不同!
“不像嗎?”潘多拉眨了眨大眼睛,金眸帶著笑意,似乎對兩姐妹的反應習以為常。她的目光在東方舞和晴臉上逡巡,尤其在東方舞那張與某人年輕時有七分相似的冷豔麵容上停留了片刻,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帶著一種長輩看到故人之後特有的溫和暖意:“你們是…東方昭大姐的女兒?”
“您認識我母親?”東方舞語氣恭敬而帶著探究。被這樣一位身份特殊的神明稱呼母親為“大姐”,她感覺有些微妙。
“豈止認識!”潘多拉走近一步,臉上帶著懷念和由衷的喜悅,“當年我們可是並肩作戰的好戰友!我一眼就看出你倆身上的火焰氣息,尤其是這位姐姐,”她指了指東方舞,“眉眼神韻,簡直和昭大姐年輕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就是…感覺沒那麽張揚了?”她歪著頭,用一種帶著點“女兒你有點內向”的眼神打量東方舞,把東方舞看得有些局促。
潘多拉突然壓低聲音,用手擋住嘴巴一側,做出一副“告密”的表情,但那聲音還是清晰地傳出來:“喂,我跟你們說啊,易風這家夥,心思深沉得很!他要是敢打你們主意,或者腦子一抽想弄個‘鳳凰籠子’來圈住你們限製力量什麽的,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替你們出頭!”她拍了拍雖然不大但透著股“我很可靠”的胸脯。
東方舞:“……”
晴立刻配合地睜大眼:“真的嗎?潘多拉將軍能打得過易風嗎?”
潘多拉:“呃……”她金色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瞄了一眼旁邊似笑非笑的易風,氣勢瞬間矮了一大截,小聲嘟囔:“打…打估計是打不過…但氣勢上不能輸嘛!我會去找何淩大姐告狀!或者去天帝那裏哭!”
“噗…”易風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搖搖頭,對這個性格跳脫依舊的老友很是無奈:“行了,別嚇唬她們了。正好遇到,一起走走?去我那裏喝杯新茶,聊聊?舞她們也想多了解些關於昭將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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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眼睛一亮,立刻接口:“去我那兒吧!我那裏更近!”她指了指晨霧散開處,能隱約看到不遠處一個爬滿了藤蔓、冒著一點炊煙的小小院落,“家裏亂是亂了點,但好久沒來客人了!茶…我也有,就是葉子碎了點…點心也有,就是剛才那塊被我咬了一口,還有半塊我藏起來了…”她越說聲音越小,臉上閃過一絲赧然,但眼神裏是真誠的熱情邀請。
易風挑眉:“我記得何淩姐前兩天不是才去你那兒,拿著那個潘多拉魔盒,興致勃勃地研究‘如何用神術稱量封閉在魔盒中那一小團虛空的絕對質量並且不會引爆它’嗎?”他精準地複述了何淩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古怪課題。
潘多拉臉上的熱情肉眼可見地僵住了,隨後被一種心有餘悸的表情取代。她抱著水壺的手下意識收緊,連連搖頭:“不算不算!何淩姐那次不算客人!”她眼神裏流露出純粹的、對那位端坐在餐桌前思維卻能扭曲物理法則的女神的敬畏,“她…她是來做可怕實驗的!我那魔盒現在還在我枕頭底下鎖著呢,我怕她心血來潮又要來量…說是要驗證什麽‘虛空熵增與神禁邊界同態映射’…太可怕了!聽得我頭昏腦漲!不能算客人!”潘多拉堅決地把何淩排除在了“做客”的範疇之外。
看著潘多拉提到何淩時那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晴忍不住偷笑。東方舞也覺莞爾,似乎對那位沉默寡言的餐桌女神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昆吾神的直白坦率隻能讓人無語,而何淩姐的思維方式…才是真正讓神明都感到“可怕”的存在。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易風含笑點頭。他也正想去潘多拉那個看似平凡實則玄機暗藏的小院看看,或許,那裏能觸碰到一些被時間掩埋的、關於過去的真實印記。“帶路吧,潘多拉將軍。”他語氣溫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
潘多拉立刻開心起來,抱著她那個空了的灑水壺,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麵。陽光終於驅散了最後的薄霧,落在她身上那件褪色的舊神袍和手腕那串裝著神血的玻璃珠上,映出複雜而溫暖的光澤。那個小小的、淩亂的院子,似乎在呼喚著久違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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