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聯合國裏遇刺日,血色勳章鑄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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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聯合國裏遇刺日,血色勳章鑄忠魂
陳野走出地下通道時,手裏還攥著那張未登記的數據卡。
他沒上車。機場快線的燈光掃過他的臉,灰白衛衣領口露出一角布料——母親U盤縫在內側,貼著胸口。
手機震動。國家安全部加密頻道彈出通知:【聯合國緊急會議,科技貢獻獎即時頒發,你必須出席】。
他盯著屏幕看了三秒,把數據卡塞進鞋底夾層。
裝甲車已經在出口等他。車門打開,林振國的聲音傳出來:“上麵壓了十道命令,你不來,他們就派別人代領。”
陳野上了車。一句話沒說。
聯合國大會堂外,紅毯鋪到台階盡頭。各國代表陸續入場,閃光燈不斷亮起。他站在側門陰影裏,後頸芯片微微發燙,係統提示:【監測到異常生物電頻率,來源方位B732】。
他抬手摸了摸右眼下方的淚痣。
這不是習慣動作。是警報。
會場內,頒獎儀式已經開始。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時,全場掌聲響起。他走上台,腳步很穩。右手無意識擦過衣領,確認U盤還在。
秦廣坤站在講台邊,遞出一枚銀灰色勳章。陳野伸手去接。
就在指尖觸碰到金屬的瞬間,係統突然發出尖銳蜂鳴。
他猛地抬頭。
安保隊伍中,一人抬起手臂。右臉電子麵具閃過藍光,機械心髒跳動聲與係統提示音同步。
夜梟。
槍口對準**台。
陳野沒有閃。他轉身,撲向最近的外交席位。身體撞倒三人,同時右腳蹬地,鞋底量子共振片激活。
能量波炸開。
電磁脈衝擊中背部,軍工手環爆裂。防護罩自動生成,呈半透明弧形,將衝擊偏轉三十度。
光束掃過天花板,照明係統短路。火花掉落。
胸前布料撕裂。U盤暴露在外,被餘波擊中,瞬間碳化粉碎。
青銅羅盤在口袋裏劇烈震顫,指針逆旋三圈,停住。
係統界麵彈出紅字:【宿主情感模塊過載,建議立即終止任務】。
他咳了一口血,單膝跪地。手掌撐住地麵,虎口處畫著的微型電路圖被汗水浸濕。
星塵不在身邊。但預設程序響應指令。
會場主控終端閃爍,廣播自動切入。一段錄音播放出來:“所有人趴下!這不是演習!”
紅藍警示燈同步啟動,照亮煙霧彌漫的大廳。
多國警衛開始反擊。子彈打在柱子上濺起火星。有人誤判目標,對射起來。
夜梟冷笑。他換上新模組,槍管重新充能。
“陳野。”他開口,聲音經過電子處理,“你知道這技術會毀掉世界,為什麽還要繼續?”
陳野沒回答。他慢慢站起身,左手按在講台邊緣,支撐身體。
右手指向胸口破損處:“你說我會毀掉人類?那你看看這個。”
納米芯片在他皮膚下閃爍藍光。
“每一次認證,都有醫院接通量子網絡。每一個解鎖,都有孩子從基因病裏活下來。你管這叫毀滅?”
他舉起右手,虎口電路圖在應急燈下反光。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按鈕。她用命換來的希望開關。”
話音落下,係統再次響應。
殘餘能量匯聚,防護罩再度展開,形成半球屏障,將夜梟隔絕在外。
夜梟盯著他,麵具縫隙中露出一絲波動。
“你以為你在救人?”他低吼,“你隻是在加速滅亡!2045年高維崩塌,全人類變成二維廢紙,這就是你的功勞!”
“那就讓我死在這之前。”陳野一步步向前,“隻要多一個人活著,我就不停。”
屏障逼近夜梟。對方扣動扳機。
第二波電磁脈衝撞上防護罩,能量漣漪擴散。
陳野倒退兩步,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嘴裏全是血腥味。
他咬牙,左手狠狠拍向地麵。
量子共振片完成最後一次信號發送。
廣播再次響起。這次是實時語音:“封鎖所有出口。通風管道、地下通道、電梯井,全部關閉。”
燈光全滅。隻剩下應急照明條帶泛著微弱綠光。
人群趴在地上,沒人敢動。
夜梟站在原地,槍口仍指著陳野。
“你明明知道代價。”他說,“可你還是來了。”
“因為我不能躲。”陳野靠在講台邊,喘息,“我爸沒躲。我媽沒躲。我今天站在這裏,也不是為了領獎。”
他抬起臉,直視對方。
“我是來告訴你們所有人——技術不是原罪。放棄希望,才是。”
夜梟沉默了一秒。
然後笑了。笑聲刺耳。
他按下武器側麵按鈕,準備第三次充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國際安全部隊正在逼近。
夜梟轉身,朝通風口方向後退。
臨走前,他留下一句:“你救不了所有人。”
***引爆。白霧迅速填滿空間。
陳野想追,腿一軟,跪倒在地。
但他沒有倒下。左手死死抓著講台邊緣,指節發白。
視野開始模糊。聽覺斷斷續續。係統警告還在閃:【建議終止任務】【建議終止任務】
他沒點確認。
頭頂上方,大屏幕忽然亮起。是直播畫麵回放——他撲向人群的那一刻,被多個角度捕捉。
鏡頭拉近。他胸前破碎的布料,露出母親縫製的針腳。
台下有人站起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掌聲響起。起初零星,後來連成一片。
陳野低頭,看見自己手掌下的講台表麵,有一道劃痕。形狀像極了火種計劃的標誌。
他用拇指抹過那道痕跡。
嘴裏喃喃:“爸……這次我沒躲。”
防護罩消失了。星塵的信號中斷。係統進入休眠倒計時。
但他還站著。一隻手撐著台麵,另一隻手貼在胸口殘留的芯片位置。
夜梟留下的電磁幹擾仍在蔓延。地板輕微震動。
通風口的白霧漸漸散去。
一道影子落在他腳邊。
他緩緩抬頭。
講台邊緣,一隻機械八哥落在地上。羽毛沾了灰,眼睛卻亮著。
它歪頭看他,突然開口,聲音不像機器,也不像蘇晚晴。
而是個女人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別怕。”
陳野的手指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