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黃河鐵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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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的蒸汽機車剛過黃河渡口,鐵軌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頭猛地一震,林越來到窗邊,看見鐵軌地接口處翹了起來,枕木被衝得東倒西歪,一定是太子黨的人拆了鉚釘。
“減速!”林越扳動刹車,車輪在鐵軌上拖出兩道火花。他跳下車,摸出工兵鏟挖開路基,泥土裏混著半截箭杆,箭尾刻著東宮的標記。
蘇清瑤率領騎兵隨後趕到,蘇清瑤跳下馬來對林越拱手,啟稟大人:“沿岸的哨所都空了,守兵被調去‘護駕’了。”她再身後拿下一顆人頭扔在地下,“這是渡口校尉,從他身上搜出的這塊令牌,能調動河防營。”
林越接過令牌,上麵的鎏金紋飾還沾著血:“讓你的人沿鐵軌布防,五十步一崗。”他對工匠們吩咐,“把備用鉚釘拿來,先接三段鐵軌,能通馬車就行。”
工匠們剛蹲下身,南岸突然射辣椒一陣箭雨。林越拽著人滾到機車底下,箭簇叮叮當當的打在了鐵板上。他林越從隨身的工具箱中摸出炸藥包,把導火索纏在手腕上:“蘇清瑤,帶十個人從繞到側翼繞去放煙。”
放濃煙升起時,林越點燃炸藥包,奮力扔向箭雨來源處。爆炸聲裏,他聽見對方喊“抓活的”,聲音越來越近。突然,一陣馬蹄聲從背後傳來——是張謙帶著戶部的糧隊,押糧的竟是格物院的工匠,手裏都拿著線膛槍。
“老夫奉旨押糧!”張謙的官帽歪在一邊,“李禦史那老匹夫早就跟太子勾搭上了,幸虧老夫留了一手。”
線膛槍響了三輪,南岸的箭雨停了。林越趁機指揮人接鐵軌,鉚釘敲進接口的聲音此起彼伏。張謙湊過來,遞上一張圖紙:“這是黃河大橋的設計,你說能跑機車的那個。”
“現在用不上。”林越抹了把臉上的泥,“先修臨時軌道,能把槍運過去就行。”他指著南岸,“太子敢動鐵路,說明京城的局勢比咱們想的還要糟。”
三天後,臨時軌道通了。林越讓人把線膛槍和開花彈裝上馬車,自己帶著二十名工匠守機車。蘇清瑤率領騎兵在前開路,張謙的押糧隊殿後,沿著鐵軌緩慢推進。
走到距京城五十裏的驛站時,驛丞舉著雞毛信跑出來:“陛下被軟禁了!李禦史帶著禁軍占了格物院,陳墨被他們綁在旗杆上!”
林越捏碎了手裏的茶杯:“加快速度。”他對工匠說,“把機車的鍋爐壓力提到最大,用臨時軌道衝過去。”
機車重新啟動時,林越站在車頭,蘇清瑤率領騎兵護衛在兩側,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張謙的押糧隊裏,工匠們正給線膛槍裝彈,槍管上的膛線清晰可見。
離城門還有十裏,就看見格物院的方向冒起黑煙。林越突然扯下機車的銅鈴,用力敲響——這是格物院的緊急信號,工匠們一聽就懂。
城門樓上的守軍看見機車,箭還沒射出,就被蘇清瑤的騎兵射倒。林越讓機車直接撞向城門,木栓斷裂的脆響裏,他聽見有人在喊:“這邊!”
格物院的旗杆下,陳墨被綁在柱子上,身上的血漬已經發黑。李禦史站在他麵前,手裏舉著把刀:“林越,你要是敢動,我就殺了他!”
林越沒停,機車一直開到旗杆前才停下。他跳下車,手裏端著線膛槍:“你劈一個試試。”
李禦史的刀頓在半空。格物院的工匠們突然從各個角落衝出來,手裏拿著各種武器還有偷偷藏起來的炸藥包那是剛剛的銅鈴信號起了作用。
“反了!都反了!”李禦史的刀掉在地上,被衝上來的工匠按倒。陳墨被解開時,從懷裏掏出半張圖紙:“他們要毀高爐,我搶出來的。”
林越接過圖紙,上麵畫著高爐的核心結構。他剛要說話,宮裏突然傳來鍾聲——是景陽鍾,隻有皇帝駕崩才會敲響。
“不好!”張謙臉色發白,“太子要登基!”
林越轉身跳上機車:“蘇清瑤,帶騎兵去皇宮,必須守住金鑾殿。張大人,讓人把格物院的開花彈都運來。”他對陳墨說,你身體怎麽樣沒大礙把?陳墨聞聽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林淵看到陳墨表示身體沒事,便說道“那好”你負責帶工匠修高爐,我去宮裏。”
機車往皇宮衝的路上,林越看見街上到處是禁軍的屍體。快到午門時,太子帶著一隊甲士衝出來,手裏舉著玉璽:“林越,你弑君叛國,人人得而誅之!”
林越舉槍就射,子彈擦過太子的耳朵,打在玉璽上。玉璽應聲裂開,露出裏麵的泥胎——是假的。
“陛下在哪?”林越的槍指著太子的喉嚨。
太子抖得像篩糠:“在...在禦花園假山後麵...”
林越沒理他,讓工匠把人捆在機車上。衝進禦花園時,果然看見皇帝被兩個太監押著,身上的龍袍被扯得破爛。
“林越!”皇帝的聲音嘶啞,“他們換了傳國玉璽,要逼百官認新君!”
林越一槍崩了太監,扶皇帝上了機車:“陛下,格物院能造新玉璽,用鋼鑄的,比玉硬。”
趙衡笑了,咳出來的血染紅了龍袍:“好...好...朕信你...”
當天下午,林越讓工匠在金鑾殿前鋪了段鐵軌,蒸汽機車就停在一旁。他站在皇帝邊上,看著百官跪在下麵,手裏舉著線膛槍:“太子叛亂已平,陛下安好。誰不服,站出來。”
沒人敢動。張謙捧著新鑄的鋼印,上麵刻著“受命於天”四個大字,比玉印重三倍。蘇清瑤的騎兵守在殿外,槍上的刺刀閃著寒光。
林越回頭看了眼機車,鍋爐還在冒著白汽。他知道,這鐵軌不僅鋪在了黃河兩岸,更鋪進了大雍的骨血裏。接下來要做的,是讓這骨血裏,再流進格物之學的裏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