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這是誰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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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近一個小時,把全詩改好。
主打一個誇:聖君臨朝,宮殿巍峨,外藩內臣,衣冠楚楚,朝拜聖君,儀仗威嚴,山呼海嘯,場麵壯觀,貢品羅列,君臣和諧,生逢盛世,內心激動。
現在時間估計差不多十點多了,楊子淩感覺肚子裏有些空,但還沒有虛弱的感覺。
必須趁現在寫試貼詩,因為如果先寫完第二篇八股文,那麽他的精神一定會放鬆,那時楊子淩已經非常餓了,再寫試貼詩,狀態一定很不好。
用了一刻多鍾的時間,把試貼詩寫好。
此時體力和精力還足以支撐寫第二篇八股文,雖然寫作過程中還是會逐漸變得更餓,但是精神依然保持高度集中,直到完全寫完,才會鬆弛下來。
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第二篇文章也謄寫完畢。
此時楊子淩感覺嘴唇幹裂,嗓子幹癢,肚子裏空空的,又像是有火焰在灼燒。腦袋也有些昏沉沉的,渾身沒力氣,仿佛一晚上連續和馮妙君說了五六次話。
楊子淩控製不住地看向考籃裏的食物和飲水,盡管知道裏邊被下藥了,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又過了一個小時,楊子淩竟然會覺得說不定飲水裏邊沒有下藥,說不定隻喝一點不影響。
身體的饑渴已經壓製了理性的思考。
楊子淩趴在桌子上,可是根本睡不著。無論是在哪個世界,楊子淩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饑餓。
他已經餓了九個小時了!腦子裏亂作一團!
我要不要離開考場?按照規矩是可以提前離場的!
但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不能第一批離場,否則他第一批離場還成為案首,會引發議論,一旦有人舉報,那就會重新考察。
那麽自己雖然依舊可以通過,但可以確定會失去案首,但會麵臨五次複試,以及難度更高的府試和院試。
在這樣的煎熬中,一個考生終於完成了試卷,離場。過了一會兒,又有人起來,楊子淩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也不受控製一般,想要站起來。
此時楊子淩已經餓了十個小時!
縣試允許提前交卷,但要等湊夠十個人才會開一次門,也就是所謂的“放排”。
此時楊子淩這一場已經有三個人場,想來加上第一場,肯定已經湊足十人,至少放過一次排了。
終於,在楊子淩餓了十個半小時後,他示意自己完卷。
跟楊子淩同時完卷的還有三名考生,這樣楊子淩和他們一起走,才不會顯得突兀。
交完卷後,楊子淩收拾個人物品,放在考籃裏。當他起身的時候,感覺腦袋一沉,雙腿無力,幾乎無法起來。
扶著桌子站起來,緩了緩,才跟著三人離開考場。
四人走到考場出口,前麵已經有五個人等候,看見又來了四個人,心裏很高興。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又來了三個人。
於是衙役開始放排,楊子淩走出了考場。
“乙己,你怎麽樣?看起來像是生病了?”
楊子淩剛走出考場,等候在一邊的孔三才就發現了他。
將楊子淩攙到車上,“三哥,回家!”
走出了兩條街,“三哥,快給我吃的和水!”
“我這裏隻有一塊麵餅和涼水,怎麽,你準備的食物不夠嗎?”
“行行行!”
楊子淩吃了幾口硬硬的麵餅,噎得直翻白眼,接過水,喝了兩口才覺得緩了過來。
到家之後,楊子淩吩咐馮妙君,考籃裏的東西任何人不要動,吃了一碗片兒川,倒頭就睡。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十一的上午十點多了。
這次考試,大腦高強度運轉,精神高度集中,又餓了十一個小時,對楊子淩的身體消耗很大。
衛氏端來飯菜,楊子淩機械地扒拉著飯菜,腦子裏卻是在想被投毒、栽贓的事情。
可以肯定,搜查的都是衙役,栽贓的也隻能是他們,因為別人沒有機會。
從動機上講,自己目前並沒有和衙役中的人結怨,除了捕頭馮金明。和馮金明的仇怨,一方麵是單老二,另一方麵是關於案首的事情。
從條件上講,這些衙役是馮金明的屬下,他如果授意其中的一兩個親信對自己栽贓,是順理成章的。
還有一個問題:馮金明為什麽今天沒有出現?
王緯倫家。
“孔爺,您先坐一會兒,老爺估計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果然,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王緯倫回來了。
“來,老弟,邊吃邊聊。這兩天縣試,我這邊也是忙得很。對了,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這次的案首非你莫屬!”
“多謝大哥吉言,這一切還多仰仗大哥了。”
楊子淩也不客套,直接開吃,專挑肉塊子吃,“你不知道,昨天我被人投毒、栽贓,在考場六個時辰,沒吃東西,這兩頓也是隻能吃清淡的,看到你這兒飯菜,忍不住了,見諒,見諒!”
王緯倫神色驚訝:“還有這樣的事?”
楊子淩把自己的推斷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兄弟說的很有道理,這事兒肯定是衙役幹的,八成是受馮金明的指使!”
“前幾天我在城外,不了解縣衙情況,昨天沒見馮金明,他有什麽情況?”
“五天前,他自己辭了捕頭的職位,不幹了!所以我覺得,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明天放榜,你這次肯定獲得案首。”
也是,先不說自己的文章和詩歌寫得多有把握,就說都是關鍵人物牽線搭橋,現在另一方的關鍵人物沒了,而楊子淩這一方又治好了縣尊父親的頑疾,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說,這一屆考試中隻要沒有驚世大才,或者其他意外,獲得案首的機會非常大!
“還要多謝大哥幫忙!”
“不不不,這都是你自己的能力,這次我可是栽了!”
楊子淩非常吃驚,馮金明這種人恨不能把持權力到死,怎麽會主動辭職?真是奇怪!
“那是什麽原因,大哥知道嗎?”
“具體還真不清楚,不過聽說是他得罪了有權勢的人,人家要整他。
不過也隻是敲打他一下,沒往死裏整,隻是拿住了他的短處,讓他自己看著辦。
這也是別人說的,具體是誰幹的,甚至這些話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
王緯倫把一盤紅燒羊肉向楊子淩那裏推了推,“多吃,多吃,好好補補——德全,再上一份紅燒羊肉——兄弟,這可是紹興名菜,本地山羊,用黃酒和特製香料煨熟的,沒有一點膻味兒,軟爛可口,天冷時候吃,非常滋補。”
看著楊子淩還是心事重重,王緯倫又說道:“這是好事,別的不說,就那個總惡心你的人,叫個什麽來著,對了,就是單家的老二。
以前仗著馮金明的勢,那威風的,了不得!在街上吃飯都不給錢,一問就讓老板找馮金明要,在縣衙還幫人平事兒,現在消停得很。”
對上了!原來是他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