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第一場荒原狩獵
    陸昭在石隕寨住了三天。
    這三天裏，他一邊用石隕寨的地脈煞氣療傷，一邊觀察石人族的生活。石人族的生活很簡單，白天要麽去荒原狩獵，要麽去礦洞開采冥鐵，晚上則在廣場上修煉岩罡——他們的岩罡不僅能增強防禦，還能吸收地脈煞氣，轉化為自身的力量，和陸昭的煞力修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經過三天的療傷，陸昭的煞力本源已經恢複了七成，胸口的傷口也基本愈合。這天清晨，石夯突然來找他，手裏拿著一把磨得鋥亮的石刀：“陸昭，今天我們要去荒原狩獵岩角獸，族長讓你一起去——一來是讓你熟悉荒原的環境，二來也是讓族裏的人看看你的實力，消除他們的顧慮。”
    陸昭明白，這是石人族對他的進一步試探。他接過石刀，掂量了一下——石刀比他之前的玄鐵刀重了不少，但質地堅硬，刀刃上還刻著淡淡的岩罡紋路，應該能承受住煞氣的灌注。
    “好，我跟你們去。”
    兩人走出石隕寨，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石人，都是之前巡邏隊的成員，包括之前被陸昭震裂石紋的石裂。石裂看到陸昭，臉色還有些僵硬，但沒有像之前那樣敵視，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人都到齊了，出發！”石夯一聲令下，石人們紛紛拿起武器，朝著荒原深處的“岩角穀”走去。
    岩角穀距離石隕寨有五十裏，是岩角獸的棲息地。岩角獸是荒原上常見的妖獸，體型像水牛，頭上長著一根半尺長的岩角，皮膚堅硬如岩石，能噴吐煞氣彈，是石人族主要的獵物來源——它們的肉能吃，皮能做護甲，岩角還能用來打造武器。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峽穀——峽穀兩側的岩壁陡峭，上麵布滿了黑色的孔洞，風從孔洞裏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鬼哭。
    “這裏就是岩角穀。”石夯壓低聲音，“岩角獸的聽覺很靈敏，我們分開行動，從兩側包抄，不要驚動它們。”
    石人們分成兩隊，一隊跟著石夯從左側繞過去，另一隊跟著石裂從右側繞過去。陸昭跟著石夯的隊伍，腳步放得很輕——他的煞力能讓他的身體變得更輕盈，走起路來幾乎沒有聲音。
    “陸昭，等會兒遇到岩角獸，你不用衝在前麵，隻要幫我們牽製就行。”石夯低聲道，“岩角獸的岩甲很堅硬，普通的攻擊很難破防，你要是遇到危險，就往我身後躲。”
    陸昭點頭，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經過這幾天的療傷，他的煞力已經能凝聚成“煞針”，專門攻擊薄弱點，對付岩角獸應該不成問題。
    很快，他們繞到了峽穀的深處。這裏的煞氣比外麵更濃，地麵上散落著許多破碎的岩甲，顯然是之前狩獵留下的。石夯做了個“停”的手勢，指了指前方的一塊巨石——巨石後麵，隱約能看到幾頭岩角獸的身影，它們正低著頭，啃食著地麵上的“岩苔”。
    “一共五頭，其中一頭是成年獸，體型最大的那個。”石夯的聲音壓得更低，“等會兒我喊‘動手’，你們就用石斧砸它們的腿，限製它們的行動，我去對付成年獸。”
    石人們紛紛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石斧。
    “動手！”
    石夯一聲令下，十幾個石人同時衝了出去。岩角獸察覺到動靜，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那頭成年岩角獸低吼一聲，頭上的岩角亮起淡灰色的光芒，朝著衝在最前麵的一個石人“石墩”撞去！
    石墩連忙舉起石盾格擋，“砰”的一聲巨響，石墩被撞得連連後退，手臂上的石紋都裂開了一道縫隙。
    “小心！”石夯怒吼著衝上去，石斧帶著岩罡煞氣，朝著成年岩角獸的脖子砍去。成年岩角獸側身躲開，張口噴出一道黑色的煞氣彈，直取石夯的胸口。
    石夯用石斧擋住煞氣彈，煞氣彈炸開，黑色的煞氣濺了他一身，他的皮膚瞬間被腐蝕出幾個小坑。
    “媽的，這畜生的煞氣比上次更烈！”石夯罵了一句，再次衝上去。
    其他的石人也和幼年岩角獸打了起來。幼年岩角獸的實力較弱，但動作靈活，不斷用岩角撞擊石人，石人們雖然占據上風，卻也一時難以製服它們。
    陸昭沒有急著動手，而是觀察著成年岩角獸的弱點——它的岩甲雖然堅硬，但腹部的岩甲比背部薄了不少，而且在它噴吐煞氣彈時，胸口的石紋會短暫張開，那是它的氣門所在。
    “就是現在！”
    就在成年岩角獸再次噴吐煞氣彈時，陸昭突然衝了出去。他的速度極快，像是一道黑影，瞬間繞到了成年岩角獸的側麵。手中的石刀灌注了煞力，刀刃上泛起淡淡的黑暈，他對著成年岩角獸的腹部，猛地刺了下去！
    “噗嗤！”
    石刀刺入岩甲，雖然隻進去了半寸，卻讓成年岩角獸吃痛，怒吼著轉身，用岩角撞向陸昭。陸昭早有準備，腳下一點，身體騰空，避開了岩角的撞擊，同時左手凝聚出一道煞針，對著成年岩角獸胸口的氣門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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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煞針雖然細小，卻帶著極強的穿透力，瞬間刺入氣門。成年岩角獸的身體猛地一僵，噴吐到一半的煞氣彈卡在喉嚨裏，“轟隆”一聲炸了開來，黑色的煞氣濺得它滿身都是。
    “好機會！”石夯見狀，連忙衝上去，石斧帶著岩罡煞氣，重重砍在成年岩角獸的脖子上。
    “哢嚓！”
    岩角獸的脖子被砍斷，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其他的石人也趁機製服了幼年岩角獸。石墩走到陸昭麵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陸昭，剛才謝謝你，要是你沒出手，我可能就被這畜生撞斷骨頭了。”
    “不用謝，我們是一起的。”陸昭笑了笑，收起了石刀。
    石夯走過來，拍了拍陸昭的肩膀——他的力氣很大，陸昭差點被拍得趔趄：“好小子，沒想到你的煞力這麽厲害，竟然能找到岩角獸的氣門！”
    “隻是運氣好，觀察得仔細了點。”陸昭謙虛道。
    就在這時，石裂突然喊道：“隊長，你們快來看！這頭成年岩角獸身上有問題！”
    眾人圍過去，隻見石裂指著成年岩角獸的腹部——那裏的岩甲下，隱約有幾條細小的蟲子在蠕動，蟲子是暗紅色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蠱紋，和之前在煞氣漩渦旁看到的蠱紋一模一樣。
    “是地母教的蠱蟲！”石夯的臉色沉了下來，“這畜生應該是誤闖了地母教的蠱陣範圍，被種下了蠱蟲！”
    陸昭心中一凜——岩角獸的活動範圍離石隕寨不遠，地母教的蠱蟲已經擴散到這裏，說明噬脈蠱陣的範圍比他們想象的更大，而且可能已經接近石隕寨的礦脈了。他蹲下身，用石刀挑開岩甲，仔細觀察著蠱蟲——就在他的煞力靠近蠱蟲時，蠱蟲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像是遇到了天敵。
    “嗯？”陸昭心中一動，“我的煞力竟然能克製蠱蟲？”
    這個發現讓他興奮起來——如果煞力能克製蠱蟲，那麽破解噬脈蠱陣就多了一分把握。
    石夯也注意到了蠱蟲的異動，驚訝地問：“你的煞力能克製蠱蟲？”
    “好像是。”陸昭點了點頭，“剛才我的煞力靠近時，蠱蟲就開始掙紮。”
    石夯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太好了！地母教的蠱蟲最是難纏，要是你的煞力能克製它們，那破解蠱陣就有希望了！”
    其他的石人也紛紛圍過來，看向陸昭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之前他們對陸昭還有些懷疑，現在卻徹底認可了他的實力。
    陸昭站起身，看向岩角穀深處——那裏的煞氣更濃，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蠱紋在閃爍。他知道，地母教的威脅已經近在眼前，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第六節：煞力與岩罡的碰撞
    從岩角穀回來後，陸昭能明顯感覺到石隕寨的氣氛變了——石人們不再對他指指點點，遇到他時會主動打招呼，甚至有年輕的石人過來問他煞力的修煉技巧。石穹族長也找過他一次，詢問了蠱蟲的情況，當聽到陸昭的煞力能克製蠱蟲時，老族長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陸昭，你的煞力能克製蠱蟲，這是天大的好事。”石穹坐在石椅上，手中拿著一杯用岩苔泡的茶，“但要破解噬脈蠱陣，光靠克製還不夠——噬脈蠱陣的陣眼有數百隻蠱蟲，而且被地母教的教徒守護著，我們需要一場切磋，讓族人看看你的實力，也讓你熟悉一下岩罡的特性，這樣後麵合作時才能更默契。”
    陸昭明白，這是石穹在為後麵的“接納條件”做鋪墊——隻有讓石人族徹底認可他的實力，才能放心地讓他參與破解蠱陣的計劃。他點頭：“好，我同意切磋。”
    石穹笑了笑：“明天上午，在廣場上舉行切磋，你可以選擇對手——不過，族裏有個年輕人，叫石烈，他一直不服你，想來和你切磋一下。”
    陸昭想起了那個手臂上纏著石紋鎖鏈的石人——石烈是石隕寨年輕一輩中的強者，凝氣境後期，岩罡修煉得極為紮實，之前在岩角穀狩獵時，他一個人就製服了兩頭幼年岩角獸。
    “可以，我和石烈切磋。”
    第二天上午，石隕寨的廣場上擠滿了石人。廣場中央被清理出一塊空地，周圍用岩石圍起了一圈，算是切磋的場地。石穹坐在廣場中央的石台上，旁邊坐著幾個石人族的長老，石夯站在台下，對著陸昭低聲道：“石烈的岩罡很紮實，尤其是他的‘岩罡盾’，就算是成年岩角獸的撞擊也破不了防，你等會兒要小心。”
    陸昭點頭，走到場地的一側。對麵，石烈已經站在那裏，他赤裸著上身，手臂上的石紋閃爍著淡灰色的光芒，手中沒有拿武器，顯然是想和陸昭比拚肉身力量。
    “陸昭，我知道你能克製蠱蟲，也能殺岩角獸，但那都是借助武器和技巧。”石烈的聲音很洪亮，傳遍了整個廣場，“今天我要和你比一比，看看你的煞力，能不能破我的岩罡！”
    周圍的石人紛紛歡呼起來——他們都想看看，陸昭的煞力到底有多強，能不能和石人族的岩罡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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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穹站起身，對著廣場上的石人喊道：“切磋點到為止，不許傷人性命！開始！”
    “喝！”
    石烈大喝一聲，雙腳猛地踩在地上，淡灰色的岩罡從他的體內湧出，覆蓋了全身——他的皮膚瞬間變成了深灰色，像是穿上了一層岩石鎧甲，手臂上的石紋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鎖鏈狀的紋路，正是石夯說的“岩罡盾”。
    “接我一拳！”
    石烈身影一晃，朝著陸昭衝了過來。他的速度雖然不如陸昭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穩，地麵被他踩出一個個淺坑。他的右拳灌注了岩罡，對著陸昭的胸口砸去——拳頭上的岩罡閃爍著光芒，帶著呼嘯的風聲，顯然力量十足。
    陸昭不敢硬接，腳下一點，身體向側麵閃避。石烈的拳頭砸在地上，“砰”的一聲，地麵裂開了一道縫隙，碎石飛濺。
    “隻會躲嗎？”石烈冷笑一聲，再次衝上來，拳頭如雨點般朝著陸昭砸去。他的攻擊雖然簡單，卻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岩罡形成的拳風將陸昭的退路都封死了。
    陸昭在拳影中穿梭，不斷閃避著石烈的攻擊。他在尋找石烈的弱點——岩罡盾雖然堅硬，但石紋的連接處是薄弱點，就像之前的岩角獸一樣。
    “找到了！”
    就在石烈再次揮拳時，陸昭突然停下腳步，身體向後傾斜，避開了石烈的拳頭。同時，他的右手凝聚出一道煞針，對著石烈手臂上的石紋連接處刺去！
    “咻！”
    煞針帶著淡淡的黑暈，瞬間刺中石紋連接處。石烈的身體猛地一僵，手臂上的岩罡閃爍了一下，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嗯？”石烈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臂，“你的煞力竟然能破我的岩罡盾？”
    周圍的石人也紛紛驚呼起來——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隻用煞力就破掉石烈的岩罡盾，就算是石夯出手，也需要用石斧配合岩罡才能做到。
    石穹坐在石台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著旁邊的長老低聲道：“這孩子的煞力很特殊，不僅能吞噬煞氣，還能精準攻擊薄弱點，是個難得的人才。”
    長老點頭：“要是他能加入我們，破解蠱陣就更有把握了。”
    場上，石烈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他深吸一口氣，手臂上的石紋重新亮起，之前的裂痕很快就愈合了：“看來我小看你了，接下來，我要動真格的了！”
    石烈雙腳分開，雙手結印，淡灰色的岩罡從他的體內湧出，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一麵半人高的石盾——這是石人族的秘術“岩罡盾·三重”，比普通的岩罡盾堅硬三倍，就算是冥鐵打造的武器，也很難破防。
    “陸昭，你要是能破掉我的三重岩罡盾，我就承認你比我強！”
    陸昭看著石烈身前的岩罡盾，心中也有些凝重。他能感覺到，岩罡盾上的煞氣很濃鬱，而且在不斷吸收周圍的地脈煞氣，想要破掉它，必須用更強的煞力。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出《幽冥煞典》的印訣——丹田內的煞力快速運轉，淡黑色的煞力從他的體內湧出，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一把半尺長的“煞刀”。煞刀上的黑暈越來越濃，甚至開始吞噬周圍的煞氣，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
    “這是……煞力凝聚的武器？”石夯驚訝地看著陸昭身前的煞刀，“我聽說隻有凝氣境巔峰的修士才能做到，他才凝氣境中期吧？”
    石穹也點了點頭：“這孩子的煞力比同境界修士凝練三倍，而且帶著吞噬特性，前途不可限量。”
    “喝！”
    陸昭大喝一聲，手持煞刀，朝著石烈的岩罡盾衝了過去。他的速度極快，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石烈不敢大意，雙手推動岩罡盾，對著陸昭撞去：“接我一招‘岩罡撞’！”
    “砰！”
    煞刀砍在岩罡盾上，發出一聲巨響。淡黑色的煞力和淡灰色的岩罡相互碰撞，形成了一道能量波紋，擴散開來。周圍的石人紛紛後退，避開能量波紋的衝擊。
    陸昭的手臂微微發麻，煞刀上的黑暈閃爍了一下，顯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但石烈的情況更糟——他的雙腳在地上滑出了半尺遠，手臂上的石紋再次出現了裂痕，岩罡盾上也被煞刀砍出了一道淺坑。
    “怎麽可能？”石烈不敢相信地看著岩罡盾，“我的三重岩罡盾，竟然被你砍出了坑？”
    陸昭沒有說話，再次揮起煞刀，對著岩罡盾的同一位置砍去。他知道，岩罡盾雖然能吸收煞氣愈合，但隻要持續攻擊同一個點，就能打破它。
    “砰！砰！砰！”
    煞刀一次次砍在岩罡盾上，每一次攻擊都讓石烈的身體顫抖一下。岩罡盾上的淺坑越來越深，石烈手臂上的石紋裂痕也越來越多。
    “我認輸！”
    就在陸昭準備砍出第五刀時，石烈突然喊道。他收起了岩罡盾，手臂上的石紋已經布滿了裂痕，臉色也有些蒼白——持續維持三重岩罡盾，再加上煞力的侵蝕，已經讓他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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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石人先是安靜了片刻，然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他們徹底認可了陸昭的實力，也相信他能幫助石人族破解蠱陣。
    石烈走到陸昭麵前，拱了拱手，語氣誠懇：“陸昭，你比我強，我服了。以後要是有需要，盡管找我。”
    “客氣了。”陸昭收起煞刀，對著石烈笑了笑。
    石穹站起身，對著廣場上的石人喊道：“陸昭的實力，大家都看到了！從今天起，陸昭就是石隕寨的貴客，任何人都不能對他無禮！接下來，我們要準備破解地母教的噬脈蠱陣，陸昭，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嗎？”
    陸昭看著廣場上的石人，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期待和信任。他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我願意！”
    歡呼聲再次響起，傳遍了整個石隕寨。陸昭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和石人族的命運已經綁在了一起，而破解噬脈蠱陣，隻是他在磐石山脈的第一步——後麵還有冥鐵核心、判官殿的追殺、幽影勢力的建立，等著他去完成。
    就在這時，他胸口的玄鐵碎片再次微微發燙，這一次，碎片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像是在呼應著某種東西。陸昭摸了摸胸口，心中暗道：“難道是礦洞深處的冥鐵？看來，是時候去石隕寨的礦洞看看了。”
    第七節：石靈的出現
    切磋結束後的第二天清晨，陸昭正坐在客房的石床上運轉《幽冥煞典》。地脈核心傳來的煞氣順著石床的紋路滲入體內，比荒原上的煞氣更純淨，丹田內的煞力本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已經逼近全盛時期的八成。
    就在煞力即將完成一輪周天運轉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石夯略顯焦急的呼喊：“陸昭！快開門，族長找你，有急事！”
    陸昭睜開眼，收斂起周身的煞力，起身打開房門。石夯站在門口，額頭上沾著細汗，臉色比平時嚴肅許多：“地脈核心那邊出問題了，族長說隻有你能去看看。”
    “地脈核心？”陸昭心中一緊。他之前聽石穹提過，石隕寨的地脈核心在“靈岩殿”，那是石人族的聖地，也是石隕寨地脈的源頭，一旦地脈核心出問題，整個石隕寨都會受到影響。
    “快跟我來！”石夯轉身就走，腳步匆忙。陸昭緊隨其後，穿過石隕寨的通道時，發現不少石人都朝著靈岩殿的方向跑去，臉上帶著擔憂——顯然，地脈核心的異動已經傳開了。
    靈岩殿在石隕寨的最深處，是一座由整塊巨型靈岩鑿刻而成的石室。殿內沒有熒石，卻散發著淡淡的灰白色光芒，光芒來自殿中央的一塊三丈高的靈石——那就是石人族的地脈核心。
    此時，石穹正帶領著幾位長老圍在靈石旁，臉色凝重。靈石表麵的光芒忽明忽暗，原本平穩流動的煞氣變得紊亂，像是被攪亂的溪流，甚至有黑色的煞氣從靈石的裂縫中滲出，落在地上，將岩石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族長！”石夯喊道。
    石穹回頭，看到陸昭，眼中閃過一絲急切：“陸昭，你來了！你快看看，這地脈核心到底怎麽了？”
    陸昭走到靈石前，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靈石表麵——一股冰涼的氣息傳來，同時，胸口的玄鐵碎片突然劇烈發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淡銀色的光芒從碎片中溢出，順著陸昭的手臂，傳入靈石之中。
    “嗡——”
    靈石發出一聲低鳴，紊亂的煞氣瞬間平靜了許多，黑色的煞氣也停止了滲出。石穹和長老們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這是怎麽回事？”一位長老喃喃道，“為什麽他的東西能安撫地脈核心？”
    石穹沒有回答，而是緊盯著靈石——就在銀色光芒傳入的瞬間，靈石表麵的紋路開始閃爍，灰白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人形輪廓。那輪廓由岩罡和地脈煞氣組成，身高三尺，形態稚嫩，像是一個剛誕生的孩童，周身散發著微弱的靈氣。
    “石……石靈！”石夯失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敬畏。
    陸昭也愣住了——他之前聽石穹說過，石靈是石人族地脈的靈智凝聚而成，是石人族的守護者，隻有在地脈麵臨生死危機時才會蘇醒。但石靈一旦蘇醒，就意味著地脈已經瀕臨崩潰，若是石靈消散，整個磐石山脈的地脈都會崩塌。
    “真的是石靈……”石穹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對著石靈躬身行禮，長老和周圍的石人也紛紛跪下，神色恭敬。
    半透明的石靈漂浮在靈石前，目光懵懂地掃過眾人，最後停在了陸昭身上。它似乎被陸昭胸口的鐵片吸引，緩緩向陸昭飄來，周身的灰白色光芒與鐵片的銀色光芒相互呼應，像是在交流。
    “它……它在靠近陸昭！”一位長老驚訝地說。
    石穹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預言沒錯，你果然是煞引者。石靈是地脈的靈智，隻認能安撫地脈的人，它靠近你，說明你能救它，也能救我們石人族的地脈。”
    陸昭看著眼前的石靈，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嚐試著將體內的煞力注入指尖，輕輕觸碰石靈的身體——煞力剛一接觸，石靈就發出一聲愉悅的低鳴，周身的光芒變得更亮了一些，原本稚嫩的形態也清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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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用！”石穹激動地說，“陸昭，你再試試，用你的煞力滋養它！地脈核心的紊亂，應該是地母教的蠱陣導致的，蠱蟲吸食地脈煞氣，讓地脈靈智受損，石靈才會提前蘇醒。隻要石靈能恢複，地脈就能穩定下來！”
    陸昭點頭，不再猶豫。他盤腿坐下，雙手結印，將體內的煞力緩緩注入石靈體內。煞力與石靈周身的地脈煞氣融合，像是溪水匯入江河，石靈的形態越來越清晰，從半透明變成了淡灰色，甚至能看到它身上細小的岩石紋路。
    半個時辰後，陸昭收起煞力，丹田內的煞力消耗了近三成，但石靈已經穩定下來，周身的光芒平穩，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它漂浮在陸昭麵前，伸出小小的手，輕輕碰了碰陸昭的胸口，像是在感謝。
    “太好了……”石穹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陸昭，謝謝你。若不是你，石靈恐怕已經消散了，我們石人族的地脈也保不住了。”
    “族長客氣了。”陸昭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地母教的蠱陣對等地脈的影響，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若是不盡快破解，石靈遲早還會出事。”
    石穹點頭，臉色重新變得凝重：“你說得對。之前我們隻是知道蠱陣在吸食煞氣，卻沒想到已經影響到了地脈核心。看來，破解蠱陣的事，不能再拖了。”
    他看向陸昭，眼中帶著一絲懇求：“陸昭，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們——不僅是為了石人族，也是為了石靈。它剛蘇醒，還很虛弱，若是地脈崩塌，它也活不了。”
    陸昭看著石靈，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石靈的出現，不僅印證了預言，也讓他意識到，地母教的蠱陣已經威脅到了整個磐石山脈的安危。而且，他能感覺到，石靈與自己的煞力、胸口的鐵片都有著某種隱秘的聯係，保護石靈，或許能解開更多關於鐵片的秘密。
    “族長放心，我會幫你們的。”陸昭說。
    石靈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歡快地繞著陸昭飛了一圈，然後飄回靈石中，靈石表麵的光芒重新變得平穩，紊亂的煞氣徹底消失。
    周圍的石人都歡呼起來，看向陸昭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信任。陸昭知道，從石靈出現的這一刻起，他已經真正被石人族接納，而破解地母教的蠱陣，也成了他必須完成的任務。
    第八節：石人族的接納條件
    石靈穩定後，石穹在靈岩殿召集了所有長老，也邀請了陸昭參加——這是石人族第一次讓外族參與核心議事，足以說明他們對陸昭的重視。
    靈岩殿內，石穹坐在中央的石椅上，幾位長老分坐兩側，陸昭站在石穹旁邊，石夯則守在殿門口，防止外人打擾。
    “各位長老，今天召集大家，是為了兩件事。”石穹的聲音沉穩，傳遍了整個靈岩殿，“第一，地脈核心的異動已經解決，多虧了陸昭；第二，我們需要正式接納陸昭，讓他成為石隕寨的一員，協助我們破解地母教的噬脈蠱陣。”
    “族長，我們同意！”一位長老率先開口，“陸昭能安撫地脈核心，還能引動石靈，他就是預言中的煞引者，接納他，對我們石人族隻有好處。”
    其他長老也紛紛點頭——石靈的出現讓他們徹底相信了預言，也認可了陸昭的能力。
    石穹看向陸昭，語氣誠懇：“陸昭，我們石人族願意接納你，但也有幾個小小的條件，希望你能答應。”
    “族長請說，隻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都可以考慮。”陸昭說。
    石穹點了點頭，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個條件，協助我們破解噬脈蠱陣。我們已經查到，蠱陣的陣眼在磐石山脈西側的‘腐骨坡’，那裏被地母教的教徒把守，而且蠱陣已經快要成型，一旦成型，整個磐石山脈的地脈都會被吸幹。我們需要你利用煞力克製蠱蟲的能力，幫我們找到陣眼，摧毀蠱蟲。”
    陸昭心中一動——腐骨坡這個名字，他之前聽石夯提過，那裏煞氣濃鬱，是荒原上的禁地，沒想到竟是地母教蠱陣的所在地。他點頭道：“沒問題，破解蠱陣對我也有好處，地母教的蠱蟲擴散，對誰都沒好處。”
    “第二個條件，守護冥鐵礦洞。”石穹繼續說，“冥鐵礦洞是我們石人族的命脈，裏麵出產的冥鐵，是打造武器和防禦工事的關鍵材料。最近礦洞出現了異動，煞氣紊亂，還時常傳出異響，我們懷疑是地母教的人在暗中搞鬼。我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守護礦洞，防止地母教搶奪冥鐵。”
    “冥鐵礦洞？”陸昭的心髒猛地一跳——之前胸口的鐵片多次在靠近礦洞方向時異動，顯然與冥鐵有關。守護礦洞，正好能讓他有機會探查礦洞深處，尋找鐵片的秘密。他連忙點頭：“我答應，我也想看看礦洞的異動到底是怎麽回事。”
    石穹見陸昭答應得痛快，臉上露出了笑容：“第三個條件，也是最後一個條件——不得泄露石隕寨的位置和石靈的存在。現在外界對磐石山脈虎視眈眈，判官殿、地母教都在尋找機會，一旦石靈的消息傳開，必然會引來更多勢力的覬覦，到時候不僅是我們石人族，你也會陷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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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條件正中陸昭下懷——他一直在躲避判官殿的追殺，若是石隕寨的位置泄露，他又要重新尋找藏身之地。他鄭重地說：“族長放心，我絕不會泄露石隕寨的任何秘密。”
    “好！”石穹站起身，對著陸昭拱手道，“從今天起，你就是石隕寨的‘客卿’，享受和長老同等的待遇。我們會為你準備最好的修煉石室，提供岩罡修煉法的手抄本，還會將我們掌握的地母教情報全部告訴你。”
    一位長老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本用獸皮製成的冊子，遞給陸昭：“這是岩罡修煉法的手抄本，上麵記載了我們石人族修煉岩罡的全部心得，你可以拿去參考。岩罡能增強肉身防禦，還能輔助吸收地脈煞氣，對你的煞力修煉應該有幫助。”
    陸昭接過冊子，入手沉甸甸的。冊子上用石人族的文字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旁邊還有簡單的圖案，標注著岩罡的運轉路線。他大致翻了翻，發現岩罡的修煉原理與《幽冥煞典》有相似之處，都是通過吸收煞氣轉化為自身力量，隻是岩罡更注重防禦，而煞力更注重攻擊。
    “多謝長老。”陸昭拱手道謝。
    石穹笑著說：“不用謝，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明天一早，石夯會帶你去礦洞外圍查看，熟悉一下環境。至於破解蠱陣的事，我們還需要準備幾天，收集更多關於腐骨坡的情報，確保萬無一失。”
    “好。”陸昭點頭。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礦洞看看，確認鐵片的異動是否與冥鐵有關。
    議事結束後，陸昭跟著石夯回到客房。石夯將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陸昭：“這是我們石人族收集的地母教情報，裏麵記載了地母教的勢力分布、常用蠱術，還有他們近幾年的活動軌跡，你可以看看，對你破解蠱陣有幫助。”
    陸昭接過冊子，翻開第一頁——上麵畫著一個暗紅色的圖騰，是地母教的標誌，旁邊標注著：“地母教，信奉地母神，擅長蠱術，總部位於南境的‘萬蠱穀’，近年來不斷向北擴張，覬覦磐石山脈的地脈和冥鐵。”
    他繼續翻下去，看到了關於噬脈蠱陣的記載：“噬脈蠱陣，地母教秘傳蠱陣，需以三百六十隻噬脈蠱為陣眼，輔以地脈煞氣，能緩慢吸食地脈，最終導致地脈崩塌。陣眼需埋在煞氣濃鬱之地，且需定期用活人祭祀，增強蠱蟲的力量。”
    “活人祭祀？”陸昭的臉色沉了下來——地母教的殘忍，比他想象的更甚。
    石夯歎了口氣：“是啊，地母教為了修煉蠱術，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之前荒原上的幾個小部落，就是因為拒絕給地母教提供活人，被他們滅了族。”
    陸昭握緊了拳頭——他想起了自己的族人第一階段曾提到陸昭的部落被判官殿毀滅），心中對這些殘忍的勢力更添了幾分厭惡。他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快破解蠱陣，阻止地母教的惡行。
    送走石夯後，陸昭坐在石床上，看著手中的岩罡修煉法和地母教情報，又摸了摸胸口的玄鐵碎片。他知道，自己在磐石山脈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而接下來的礦洞探查和蠱陣破解，將會是他提升實力、揭開秘密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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