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李苟勝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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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苟勝渾身一震,腦子裏轟的一聲。
    上次雖然得手了,但那是那種發泄式的,趙芳就像條死魚一樣任他擺布。
    可現在,她居然說要配合?還要玩花樣?
    那股子被刻意勾起的邪火,瞬間燒毀了他僅存的理智和恐懼。
    食髓知味,這種誘惑對於李苟勝這種老光棍來說,簡直比毒品還上癮。
    “你……你說真的?”
    李苟勝喘著粗氣,眼睛赤紅,死死盯著趙芳領口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膩。
    “真的。”趙芳嘴角勾起一抹淒豔的笑。
    她手已經順著他的衣襟摸了進去。
    “嬸子和王叔都在這兒看著呢,我還能騙你不成?”
    桂嬸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不但沒覺得羞恥,反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地補了一刀。
    “苟勝啊,趙知青為了給你打氣,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
    “你要是還不像個爺們,那嬸子可真看不起你了。”
    “咱們老李家,沒這種隻會在女人肚皮上逞能,遇到事兒就尿褲子的慫種。”
    這句話,成了壓垮李苟勝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嬸子默許,有美人再懷,而且還是那種更加高級的享受在等著他!
    “媽的!幹了!”
    李苟勝雙眼通紅,一把抱住趙芳,轉頭看向炕上的兩人,猴急道:“你們能不能出去一會兒?!”
    桂嬸和王老蔫對視一眼,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行,年輕人火氣旺,咱們騰地方。”
    王老蔫嘿嘿笑著,拉著桂嬸下了炕,一臉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走,桂妹子,咱們去柴房,別耽誤了侄子的好事,老哥我也好久沒開葷了。”
    兩對為了複仇和欲望而結合的男女,在這一刻達成了最肮髒的默契。
    隨著木門關上,屋裏很快傳來了急不可耐的撕扯聲。
    半個小時後。
    李苟勝提著褲子,滿臉通紅、意猶未盡地從炕上下來,他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那種被滿足後的膨脹感,讓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把藥給我!”
    他一把抓過桌上的紙包,眼神凶狠,那是被欲望喂飽後的猖狂。
    “陸江河!老子今晚就讓你身敗名裂!”
    他揣好毒藥,披上大衣,借著夜色的掩護,衝進了茫茫雪夜之中。
    一路上,他避開村裏的主幹道,專挑牆根底下的陰影走,像隻過街老鼠一樣,繞到了陸家小院的後牆外。
    此刻正值淩晨兩點,那是人睡得最死的時候。
    紅星大隊的夜空黑得像鍋底,寒風卷著雪沫子在空蕩蕩的院子裏打著旋兒。
    陸家小院裏,堂屋的燈早就熄了,知青們也都回知青點歇著了。
    但在院子角落那個用來堆柴火的草棚子裏,卻有一雙眼睛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賴三裹著一件舊羊皮襖,懷裏死死抱著根手腕粗的木棍,凍得瑟瑟發抖,卻不敢合眼。
    這並不是賴三自己沒事找罪受,而是受了陸江河的嚴令。
    早在兩天前,加工站生意剛紅火起來的時候,陸江河就專門把賴三叫到跟前,神色嚴肅地交代過他。
    “賴三,咱們現在樹大招風。”
    “這院子裏堆的不僅是貨物,更是錢。”
    “村裏眼紅咱們的人不少,尤其是李保田倒台後,那些暗地裏的鬼魅魍魎肯定坐不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從今天起,你就是加工站的安保隊長。”
    “晚上必須有人守夜,特別是要盯著那倉庫,裏麵都是加工好的貨,這兩天就要送到縣裏。”
    賴三把這話刻在了骨子裏。
    他現在吃得飽穿得暖,每個月還給他拿工資。
    他在村裏走路腰杆子都挺直了。
    這好日子是陸哥給的,誰要是敢砸他的飯碗,那就是要他的命。
    “媽的,凍死老子了。”
    賴三心裏罵罵咧咧,為了驅寒,他又往草堆深處縮了縮。
    正在此時,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
    “沙沙……”
    草棚裏的賴三耳朵猛地一動。
    雖然風聲很大,但那腳踩在積雪上的擠壓聲,還是沒逃過他的耳朵。
    賴三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握緊了手裏的木棍。
    他沒有貿然出聲,而是像隻貓一樣,借著柴火垛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後院方向挪去。
    隻見後院那並不高的土牆頭上,一隻手先扒了上來,緊接著探出一個戴著狗皮帽子的腦袋。
    李苟勝騎在牆頭上,呼哧帶喘地往院子裏張望了一圈。
    見院裏靜悄悄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躡手躡腳的翻過牆頭,輕輕的跳了下去。
    借著雪地反射的微光,躲在暗處的賴三一眼就認出了這孫子。
    “李苟勝?”
    賴三心裏咯噔一下,這慫包平日裏就偷雞摸狗。
    這大半夜的翻牆進來準沒憋什麽好屁!
    隻見李苟勝起身後,既沒去倉庫偷貨,也沒去窗根底下聽牆角,而是鬼鬼祟祟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直奔院子中央的那口甜水井而去。
    賴三腦子裏嗡的一聲,瞬間頭皮發麻。
    “這王八蛋要投毒!”
    他剛想衝出去大吼一聲抓人,但腳剛邁出去半步又收了回來。
    “不行!現在衝出去,頂多把他打一頓。”
    “但這井水已經被汙染了,藥粉入水即化。”
    “陸哥說過,抓賊要抓髒,打蛇要打七寸,放長線才能釣到大魚。”
    “要是這時候驚動了他,反而不好辦了。”
    這段時間,在陸江河身邊的耳濡目染之下,賴三的腦子也逐漸靈光起來。
    他強忍著衝動,把牙咬得咯吱響,眼睜睜看著李苟勝把那一包粉末全都倒進了井裏。
    倒完藥,李苟勝像是身後有鬼追一樣,一秒都不敢多待,轉身就往牆根跑。
    也許是因為太慌張,也許是做賊心虛腿軟,他在爬牆的時候,衣兜掛在了牆頭伸出來的一截枯樹杈上。
    “刺啦”
    一聲裂帛的輕響。
    李苟勝嚇得魂飛魄散,用力一扯,整個人連滾帶爬地翻了出去。
    但他根本沒注意到,那個原本裝藥粉的油紙皮,順著被扯壞的口袋掉了出來,輕飄飄地掛在了樹杈上晃蕩了兩下,最後落在了牆根下的雪地裏。
    牆外傳來一陣急促且淩亂的腳步聲,李苟勝跑遠了。
    確認人走了,賴三才從暗處衝出來。
    他幾步跑到牆根,撿起地上的那個油紙包,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一股子刺鼻的草藥味,還有股說不出的腥氣。
    “操!真他媽下黑手啊!往水井裏麵投毒,這是要絕我們的戶啊!”
    賴三罵了一句,把紙包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轉身就往正屋跑,輕輕敲響了陸江河的窗戶。
    “陸哥!陸哥!醒醒!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