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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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典禮後第三天,周順和沐行周去市區采購一些生活用品。這是他們難得的休閑時光,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討論著未來的計劃。
    “我收到了三家公司的麵試邀請!”
    沐行周興奮地說,“其中一家還是國內頂尖的遊戲公司!”
    周順點頭:“根據他們的招聘數據和你的能力匹配度,你有72的概率通過麵試。”
    沐行周笑著搖頭:“你還是老樣子,什麽都用數據說話。”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男人慌張地奔跑著,撞翻了路邊的一個水果攤,蘋果橘子滾了一地。攤主大媽驚呼起來,而那個男人頭也不回地繼續跑。
    “抓小偷!他搶了我的包!”
    後麵一個中年婦女邊追邊喊。
    周順和沐行周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追!
    四年的軍校訓練讓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他們迅速穿過人群,向那個逃跑的男人追去。小偷回頭看到有人追來,更加慌張,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巷子很窄,兩邊是居民樓的後牆。
    小偷顯然不熟悉這裏的地形,跑進了一個死胡同。他喘著粗氣轉過身,看到追來的隻有兩個年輕人,稍微鎮定了一些。
    “別過來!”
    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水果刀,揮舞著,“讓我走,不然我不客氣了!”
    周順和沐行周停下腳步,保持安全距離。
    周順迅速觀察環境:死胡同,沒有其他出口;小偷年齡約三十歲,衣著普通但整潔,持刀姿勢生疏;呼吸急促,額頭出汗,顯示極度緊張。
    “第一次作案。”
    周順低聲對沐行周說,“持刀姿勢錯誤,腳步不穩,情緒失控。建議不要刺激,等待警方。”
    沐行周點頭,向小偷喊話:“把刀放下,把包還回來,我們可以不追究。”
    小偷搖頭,眼神慌亂:“不行!我需要錢!我女兒在醫院…我需要錢!”
    就在這時,被搶包的婦女和幾個路人趕到了巷口。
    婦女看到小偷持刀,激動地大喊:“把我的包還來!那是我女兒的學費!”
    她想衝過去,被沐行周攔住:“阿姨,冷靜!他有刀!”
    “我不管!那是我攢了一年的錢!”
    婦女哭喊著,情緒崩潰。
    小偷更加緊張,刀尖顫抖:“你們都退後!退後!”
    巷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報警,但警方到達需要時間。
    局勢越來越緊張。
    小偷突然衝向巷口,但人群堵住了路。
    他慌亂中看到旁邊有一個小女孩——大約五六歲,原本在巷口玩耍,對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感到了好奇,想往前麵擠擠看看情況,沒想到一個跟頭栽到了劫匪的麵前。
    人群發出一聲驚呼!
    他一把抓住小女孩,用刀抵住她的脖子。
    “讓我走!給我一輛車!不然我殺了她!”
    小偷嘶吼著,眼睛通紅。
    人群一陣騷亂,小女孩嚇得大哭。
    周順的瞳孔收縮,大腦飛速運轉:歹徒情緒極端不穩定,人質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警方未到,需要立即采取行動…
    沐行周舉起雙手:“冷靜!我們可以給你車,但你先放開孩子!”
    “不行!我上車後才能放她!”
    小偷喊道,“快去準備車!”
    沐行周看向周順,用眼神交流。周順微微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沐行周對人群喊:“誰有車?借一下!”
    一個男子舉起鑰匙:“我有,停在街邊。”
    “好,我去開過來。”
    沐行周說,“你冷靜,不要傷害孩子。”
    沐行周慢慢後退,向巷口走去。周順留在原地,繼續與歹徒對峙。
    “你女兒在醫院?”
    周順突然問,聲音平靜。
    小偷愣了一下:“是…是的,白血病,需要錢治療。”
    “搶來的錢不夠。”
    周順說,“一個包裏的錢,最多幾千到一萬,治療白血病需要幾十萬甚至更多。”
    小偷的手顫抖得更厲害:“那我也要試試!我不能看著她死!”
    “你有兩種選擇。”
    周順繼續說,像在分析一道戰術題,“第一,繼續持刀劫持,結果:警方到達後,你有89的概率被製服,麵臨綁架和搶劫指控,刑期十年以上;同時你女兒失去父親,治療中斷,死亡概率增加。”
    小偷的嘴唇顫抖。
    “第二,放下刀,釋放人質,自首。結果:主動投案和釋放人質會減輕處罰,你可能獲得緩刑或較短刑期;同時,媒體報道後,社會可能會為你女兒捐款,治療繼續。”
    周順的聲音沒有起伏,隻是陳述事實:“邏輯上,第二個選擇是最優解。”
    小偷的眼神開始動搖,刀尖離小女孩的脖子遠了幾毫米。就在這時,沐行周開著車出現在巷口。
    “車來了。”
    沐行周下車,“你放開孩子,上車。”
    小偷猶豫著,看看車,看看周順,看看哭泣的小女孩。他的心理防線正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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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行周抓住這個機會,假裝要給他鑰匙,慢慢靠近。周順注意到沐行周的移動軌跡——他不是要遞鑰匙,而是要創造機會奪刀。
    “沐行周,不要。”
    周順低聲說,但沐行周已經動了。
    在小偷伸手接鑰匙的瞬間,沐行周猛地抓住他持刀的手腕,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刀飛了出去,落在不遠處的地上。小女孩掙脫出來,跑向人群。
    “成功了!”
    人群發出歡呼。
    但周順沒有放鬆。
    他看到小偷的表情從驚慌變為絕望,再變為瘋狂。
    邏輯分析告訴他:一個絕望的人,在最後一刻可能會做出極端行為。
    果然,小偷掙脫沐行周的控製,撲向地上的刀。沐行周轉身護住剛跑到一半的小女孩,背對著小偷。
    “小心!”
    周順喊道,但已經晚了。
    小偷抓起刀,沒有衝向小女孩,而是衝向周順。
    他的眼睛裏是瘋狂和憤怒:“你!都是你!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周順迅速擺出防禦姿勢,但他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停滯。
    按照邏輯,這個第一次作案、剛剛崩潰的歹徒,不應該有勇氣主動攻擊訓練有素的目標。這是一個概率極低的事件,但它發生了。
    刀刺來的瞬間,一個身影推開了周順,順勢來到他剛才的位置,但是他來不及擺出防禦姿態了。
    時間仿佛變慢了。
    周順看到刀鋒刺入沐行周的胸口,看到沐行周臉上的驚訝,看到他緩緩倒下的身體。周順的血液在這一刻凝固,然後沸騰。
    他發出一聲低吼——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發出這樣的聲音。
    周順衝了上去,一拳擊中小偷的太陽穴,幹淨利落,小偷應聲倒地,失去意識。
    然後周順跪在沐行周身邊,用手按住他胸前的傷口。
    血從指縫間湧出,溫熱,粘稠。
    “醫療包!叫救護車!”
    周順喊道,聲音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急切。
    沐行周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但隻有血沫湧出。
    他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最終閉上。
    救護車呼嘯而來,醫護人員迅速將沐行周抬上車。
    周順跟著上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他看著醫護人員進行急救,看著心電圖儀上的波動,看著沐行周蒼白的臉。
    “血壓下降!”
    “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準備電擊!”
    周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分析每一個數據,計算生存概率。但有一個部分,那個不屬於邏輯的部分,在尖叫。
    如果當時他堅持等警方到來……
    如果他阻止沐行周冒險……
    如果他能更快地製服歹徒……
    如果,如果,如果。邏輯告訴他,這些都是無用的思考,過去無法改變。但他第一次無法控製這些“無用”的想法。
    醫院,急救室的紅燈亮起。
    周順站在門外,手上還沾著朋友的血。沐行周的父母趕來了,母親泣不成聲,父親強作鎮定。
    “怎麽回事?”
    沐父問周順。
    周順機械地敘述了事件經過,沒有情感,隻有事實。但當他說到沐行周擋在他麵前時,他的聲音第一次顫抖了。
    “他說…他說什麽了嗎?”
    沐母哽咽著問。
    周順搖頭:“沒有。”
    急救進行了六個小時。
    醫生出來時,表情凝重:“刀傷離心髒隻有一厘米,失血過多,腦部缺氧…我們保住了他的生命,但能不能醒來,什麽時候醒來,不好說。”
    沐母暈了過去。周順扶住她,感到一種陌生的重量——生命的重量,責任的重量,愧疚的重量。
    ......
    沐行周被轉移到重症監護室,然後是長期護理病房。
    醫生診斷:持續性植物狀態。
    通俗說,就是植物人。
    周順每擱幾天都會來醫院。
    他坐在沐行周床邊,給他讀軍校的新聞,講新學的戰術,甚至討論遊戲攻略。就像沐行周還醒著,還能回應他。
    “《紅警》出了新資料片,”周順說,“增加了一個海島地圖。我分析了地形,東北角的高地是最佳防禦位置,但資源匱乏;西南海灘資源豐富,但易受攻擊。”
    沐行周靜靜地躺著,隻有監護儀的滴答聲回應。
    “沐行周,如果你在,會怎麽選擇?”
    周順問,然後自己回答,“你會選擇西南海灘,因為‘高風險高回報,大不了從頭再來’。這是你的邏輯。”
    周順停頓了一下:“但我的邏輯是,存活是首要目標,所以應該選擇東北高地。”
    他等待了幾秒,仿佛在等待反駁,然後繼續說:“不過,我現在覺得,也許你的邏輯也有道理。有時候,隻求安全,會錯過太多。”
    護士進來換藥,看到周順,微笑:“又來了?今天怎麽樣?”
    周順點頭:“一切正常。他的手指剛才動了一下。”
    護士檢查記錄:“真的?我去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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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查後,醫生搖頭:“可能是神經反射,不一定是意識恢複的跡象。不過,繼續和他說話是好的,有研究表明,植物人患者能感知外界刺激。”
    周順繼續他的每日探望。
    他帶來了沐行周設計的遊戲原型,在床邊筆記本電腦上運行。
    “你看,這裏我幫你優化了算法,”周順指著屏幕,“角色移動現在更流暢,謎題邏輯也更嚴密。但…好像少了點什麽。你之前說的樂趣,我不太懂怎麽添加。”
    周順看著沐行周平靜的臉,突然說:“沐行周,如果你醒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成功了。你讓我笑了。”
    他停頓,回憶那個瞬間——不是臉部的笑容,而是內心的某種鬆動。
    當沐行周講一個完全不好笑的笑話,然後自己先笑起來時;當他設計了一個愚蠢的遊戲角色,得意地展示時;當他堅持要教會周順“快樂”時……
    “雖然我還是不會笑。”
    周順輕聲說,“但我想,我可能開始理解什麽是開心了。所以,請你醒來,繼續教我。”
    沐行周沒有回應。
    兩年過去了。
    周順以第一名成績從軍校研究係畢業,拒絕了特種部隊的選拔,也拒絕了留校任教的邀請。
    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驚訝的決定:退役。
    “為什麽?”
    曾經的教官問,“你是我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員!”
    周順回答:“我重新評估了自己的職業規劃。根據我的技能和興趣,遊戲行業可能更適合。”
    教官難以置信:“遊戲?周順,你在開玩笑嗎?”
    周順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沒有開玩笑的能力。這是經過邏輯分析的決定。”
    他確實做了分析。
    他列出了自己的優勢:強大的邏輯思維、戰略規劃能力、數據分析能力;列出了興趣:遊戲設計、算法優化、係統構建。然後他搜索了遊戲公司的職位要求,發現自己的技能與遊戲策劃、係統設計師等職位高度匹配。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個承諾要履行。
    周順向幾家遊戲公司投了簡曆,附上了他優化後的遊戲原型——那個沐行周設計的原型。他收到了其中一家的麵試邀請。
    麵試那天,周順穿了一套普通的西裝。麵試官對他的簡曆很感興趣。
    “軍校研究生畢業,卻來應聘遊戲策劃?很特別。”
    麵試官說。
    周順點頭:“我認為軍事戰略和遊戲設計有相通之處:都需要分析、規劃、資源管理、風險評估。”
    “但你沒有任何遊戲行業經驗。”
    “我有遊戲設計原型,可以展示。”
    周順打開筆記本電腦,展示了他和沐行周共同“設計”的遊戲。
    麵試官們被吸引了——遊戲機製嚴謹,平衡性出色,最重要的是,有一種獨特的靈魂,講述了一名旅行者,在大陸上冒險,結交了很多朋友,很有溫度的一個故事。
    “這個遊戲……”
    首席策劃說,“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既嚴謹,又有溫度。是你一個人做的?”
    周順沉默了一下:“最初的設計是我的朋友,沐行周。我進行了優化和完善。”
    “沐行周?他現在在哪裏?”
    周順平靜地回答:“在醫院。植物人狀態,已經兩年了。”
    會議室安靜了。
    最終,首席策劃說:“我們需要你這樣的思維方式。你被錄取了。”
    周順點頭:“謝謝。我有一個條件:如果沐行周醒來,我希望他能加入這個項目。”
    “當然。”
    入職那天,周順填寫表格。
    在姓名一欄,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寫下兩個字:周沐。
    同事好奇:“周沐?你的簡曆上不是周順嗎?”
    周順——現在應該叫周沐——回答:“我改名了。周是我的姓,沐是我朋友名字的一部分。”
    “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周沐看著表格,眼前浮現出那張總是笑著的臉,那個擋在他麵前的身影,那個讓他開始理解“情感”的朋友。
    “這意味著。”
    他緩緩說,“我不再隻是邏輯的周順,也帶著朋友的一部分,繼續前行。”
    同事似懂非懂地點頭。周沐收起表格,望向窗外。天空很藍,陽光很好。
    他會每周去看沐行周,告訴他遊戲開發的進展,分享生活的點滴。
    他會等待,用邏輯無法計算的耐心,等待一個概率極小的事件——朋友的蘇醒。
    但即使等待永遠沒有結果,周沐知道,沐行周已經改變了他。
    那個不會笑、不會哭、隻有邏輯的周順,已經學會了什麽是牽掛,什麽是責任,什麽是友誼。
    而這一切,始於多年前的一個雪夜,一個老人打開門,抱起了一個嬰兒;始於少年時的一個笑容,一個少年說“我們名字裏都有個周字,真有緣分”。
    邏輯無法解釋緣分,無法衡量情感,無法計算生命的價值。
    但周沐現在明白了,有些東西,不需要解釋,不需要衡量,不需要計算。
    它們隻是存在著,像陽光,像空氣,像那些永遠改變了他一生的重要存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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