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帝王回鑾!北平的最高機密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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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北平府衙的後廳裏,那股屬於帝王的狂怒餘威尚未散盡。
朱元璋那句“咱就信你一回”,每一個字都砸在朱棣的心頭,沉重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帝王之諾,重於泰山。
朱元璋的決斷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的動作,衣袍帶起的風,都透著一股金戈鐵馬的決絕。
太子朱標緊隨其後,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朱棣一眼,那眼神複雜至極,有擔憂,有期許,更多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對這個四弟的重新審視。
“身體不適,急需回京療養。”
這個理由在當夜便傳遍了行轅,卻沒能傳出更遠。
整個過程快到極致,悄無聲息。沒有儀仗,沒有通傳,隻有數十名最精銳的親衛,裹著馬蹄,在沉沉的夜幕掩護下,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決絕地向南而去。
他們要搶在江南的消息發酵之前,在胡惟庸的陰謀徹底引爆之前,讓大明的皇帝,重新坐回應天府那張龍椅之上。
在帝王車駕消失於夜色之前,一間偏僻的靜室裏,燭火被風壓得幾近熄滅。
大明戰神,魏國公徐達,正垂手立於朱元璋麵前。
他滿臉風霜的皺紋裏寫滿了不解,不明白陛下為何深夜密召,又為何行色匆匆。
朱元璋沒有解釋國事,他隻是將一枚溫熱的、刻著龍紋的金牌,按進了徐達那雙布滿老繭的手中。
那金牌的重量,讓戎馬一生的徐達都感到手掌一沉。
“老哥哥。”
朱元璋的聲音低沉,褪去了帝王的威嚴,隻剩下一種屬於男人和父親的沙啞。
“咱走了,北平就交給你了。”
徐達猛然抬頭,正要立下軍令狀,保證北平軍需無虞。
朱元璋卻擺了擺手,目光穿透搖曳的燭火,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若燕王有失,即刻調兵,護他周全。”
徐達一怔。
朱元璋的瞳孔收縮,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可因抗旨而傷了皇子。”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徐達腦中炸響。
他瞬間明白了。
這道密旨,不是讓他去解決北平的經濟困境,不是讓他為燕王調運物資。
這道密旨的唯一核心,是朱棣的命!
陛下的意思是,哪怕燕王把天捅個窟窿,哪怕他抗旨不遵,隻要他有性命之憂,自己就要動用這枚金牌,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他!
帝王心,深如海。
可這一刻,徐達感受到的,卻是一位父親對兒子最深沉,也最矛盾的愛護與擔憂。
他攥緊了那枚金牌,金牌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
“臣,遵旨!”
……
冰冷的夜風吹拂在朱棣的臉上,將他身上最後一點屬於父皇和大哥的溫度也徹底帶走。
他靜靜地站在府衙門口,直到那最後一絲馬蹄的震動也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他緩緩轉身。
就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他臉上那份麵對父兄時的謙恭、那份恰到好處的笑容,如同麵具般寸寸剝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骨髓發寒的絕對冷靜。
他的眼神裏,再無半分溫情,隻剩下如同萬年玄冰般的冷酷,以及冰層之下,那股足以焚燒一切的肅殺之氣。
走了。
父皇和大哥都走了。
從這一刻起,應天府的朝堂風暴與他無關。
從這一刻起,整個北平,就是一座被驚濤駭浪包圍的孤島。
而他朱棣,就是這座島上唯一的王。
他知道,胡惟庸的獠牙,以及他背後整個江南利益集團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這裏,等著看他被原料耗死,等著看他那引以為傲的軍工作坊變成一堆廢鐵,等著看他這個不可一世的燕王,是如何低下高傲的頭顱。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度危險的弧度。
他沒有回自己的臥房,而是徑直走向了議事大廳。
“來人!傳令!”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穿透了寂靜的夜。
片刻之後,燕王府所有核心的文臣武將,睡眼惺忪卻又心神劇震地被召集到了燈火通明的議事廳內。
他們看著端坐於主位之上的燕王,感受著那股撲麵而來的、如同實質的壓力,所有人的睡意都在瞬間被驅散得一幹二淨。
“自即刻起,北平全城,進入‘內循環’戰時狀態!”
朱棣的第一道命令,就讓所有人心中一凜。
“所有非必需品的對外貿易,降至最低!”
“戶部、兵部、工部官員立刻行動,重新盤點城內所有儲備物資!精確到每一斤糧食,每一塊煤炭,每一寸鋼鐵!”
“所有物資,優先保障軍工生產、煤炭開采、全城糧食供給、以及基礎民生!”
“本王要確保,在新的原料抵達之前,北平城內,不許出現一粒米的騷亂,不許發生一起工坊的停工!”
一道道命令如同出膛的炮彈,精準而冷酷地砸向每一個人。
沒有解釋,沒有商議。
隻有命令與執行。
大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人都意識到,一場他們看不見的戰爭,已經打響了。
在所有官員領命而去,整個北平城如同一台精密的戰爭機器開始高速運轉之後,朱棣卻揮退了所有的侍衛。
他謝絕了任何人的陪同,獨自一人,走向了燕王府的最深處。
穿過層層守衛森嚴的關卡,走過一道道厚重的鐵門,他來到了一個連徐達都無權靠近的絕對禁區。
“一號工坊”。
這裏沒有尋常工坊的喧囂,隻有一種令人敬畏的寂靜。
朱棣站在一片空曠的巨大空間中央,在他麵前,一道隻有他能看見的、由無數淡藍色光流組成的巨大麵板,正靜靜地懸浮在空氣中。
麵板上,一個數字正在閃爍。
那是他近期通過完成一係列“民生小任務”,比如修築道路、興修水利、推廣新式農具,一點一滴積攢下來的係統積分。
這些積分,足以兌換出大量的成品火炮,甚至幾台完整的蒸汽機。
任何一樣,都能解北平的燃眉之急。
但朱棣的目光,隻是在那些成品選項上停留了一瞬,便毫不留戀地移開。
成品,隻能讓他喘息。
卻不能讓他贏得這場戰爭。
胡惟庸以為他斬斷的是棉花和鐵礦,但他真正想扼殺的,是北平這顆正在萌芽的工業心髒。
既然如此……
朱棣的眼神,落在了兌換列表的最深處,那幾個閃爍著金色光芒、價格高昂到恐怖的選項上。
他的戰略,早已超越了胡惟庸的想象。
他要的,從來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他要的,是整個時代的超車道!
沒有絲毫猶豫,朱棣伸出手,意念在那幾個選項上重重點下。
【兌換:蒸汽艦船龍骨衝壓機全套圖紙及核心組件】
【兌換:船用高壓鍋爐生產線全套圖紙及核心組件】
積分瘋狂燃燒,瞬間清零。
作為代價,兩道龐大的、蘊含著無窮信息洪流的金色光芒,從麵板中爆射而出,瞬間湧入他的腦海。
那是屬於工業時代的巔峰造物,是能將整個造船業從木頭和風帆的時代,一步拖入鋼鐵與蒸汽時代的終極“殺手鐧”!
他要的不是幾艘船。
他要的,是一整套能夠源源不斷生產鋼鐵艦船的工業母體!
“海上……”
朱棣低聲重複著他對父皇說過的那兩個字,眼中爆發出一種近乎狂熱的、吞噬一切的光芒。
他立刻下令,召集了工坊內所有最核心、最忠誠的工匠大師。
這些工匠裏,有世代造船的木匠宗師,也有能鍛打出絕世寶刀的鐵匠巨擘,他們都是朱棣耗費心血從天南海北挖來的天才。
當這些人帶著滿心的疑惑與敬畏,走進這間核心工坊時,看到的是平鋪在巨大桌案上的、一張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圖紙。
那是一艘猙獰而龐大的鋼鐵巨獸。
沒有風帆,隻有高聳的煙囪。
沒有木殼,隻有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鐵甲。
複雜的管線,巨大的鍋爐,顛覆了他們對“船”這個字的一切認知。
朱棣的手指,重重地按在圖紙中央那巨大的鍋爐結構圖上,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因震撼而呆滯的臉,下達了比以往任何命令都要冷酷、都要決絕的死命令:
“三個月的時間!”
他的聲音在封閉的工坊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誌。
“本王要看到一支能跨海遠航的‘鋼鐵狼群’!”
“哪怕累死在工坊,哪怕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要給本王造出來!”
朱棣的眼神裏布滿了血絲,那血絲中燃燒著的是吞吐天下的野望。
“所有圖紙、所有技術,盡數向你們開放!你們的命,和北平的命,都在這幾艘船上!”
工匠們看著圖紙上那劃時代的造物,再看看眼前這位燕王那雙仿佛在燃燒的眼睛,他們身體裏那股沉寂已久、為知己者死的匠人熱血,被徹底引爆!
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參與創造曆史的無上榮光!
“誓死完成王爺重托!”
一聲聲發自肺腑的怒吼,匯聚成一股撼天動地的洪流。
下一刻,巨大的蒸汽錘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猛然砸下!
黑色的濃煙,第一次從“一號工坊”那高聳的煙囪中滾滾而出,直衝雲霄。
北平的最高機密——鋼鐵海洋計劃,正式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