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力量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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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銀般傾瀉在寢殿的雕花地磚上,洛姝盤膝坐在窗前,試圖按照聿戰白日裏教導的方法,感受體內那股被稱為金烏之力的神秘能量。然而無論她如何凝神靜氣,體內依舊平靜如常,仿佛之前那驚天動地的力量爆發隻是一場幻覺。
    她輕歎一聲,抬手撫上左耳垂。那顆殷紅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如同一個小小的太陽印記。自從穿越以來,這個突然出現的印記就一直在提醒著她:她的身體,她的血脈,都與這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東夷後裔...洛姝低聲自語,腦海中又浮現出古籍中那些關於金烏血脈的記載。那些文字既讓她感到陌生,又隱隱約約喚起某種深藏於血脈中的共鳴。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際,一陣細微的波動突然從遠處傳來。那感覺極其微妙,如同水麵上泛起的漣漪,輕輕觸動著她的感知。洛姝下意識地望向波動傳來的方向——正是觀星塔所在的位置。
    幾乎在同一時刻,她耳上的朱砂痣微微發熱,體內沉寂的力量似乎被這波動喚醒,開始緩慢流轉。這一次的感覺與以往不同,不再是失控的爆發,而是一種溫順而有序的流動,仿佛這股力量終於開始回應她的意誌。
    洛姝心中一動,嚐試著引導這股力量。她回憶起聿戰教導的方法:凝神靜氣,以意導氣,感受血脈中的太陽精魄。令人驚喜的是,這一次她竟然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力量的流動軌跡——那是一種溫暖而熾熱的能量,如同液態的黃金,在她經脈中緩緩流淌。
    隨著她的意念引導,一縷淡淡的金芒自她掌心浮現,如同初升的朝陽,柔和卻充滿生機。金芒在她指尖跳躍、纏繞,最終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光球,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我...我做到了...洛姝難以置信地望著手中的光球,心中湧起一陣激動。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掌控這股力量,而不是被它控製。
    就在她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洛姝下意識地收斂力量,光球瞬間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聿戰推門而入,玄色衣袍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他的目光在殿內掃過,最終落在洛姝身上,銀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你剛才在運用金烏之力?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洛姝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細微的波動。
    洛姝點點頭,忍不住分享這份喜悅:我好像開始能夠控製它了。雖然還很微弱,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失控。
    聿戰走近幾步,仔細端詳著她的麵容:讓我看看。
    洛姝深吸一口氣,再次嚐試引導體內的力量。這一次,在金芒浮現的瞬間,她驚訝地發現聿戰周身也泛起了淡淡的銀光。那銀光與她的金芒相互呼應,仿佛兩種力量之間存在著某種奇妙的共鳴。
    更令她震驚的是,當金芒與銀光交織時,她竟然能夠隱約感知到聿戰的情緒波動——那是一種混合著驚訝、讚賞與警惕的複雜情緒。
    這是...洛姝驚訝地望向聿戰,卻發現對方眼中同樣帶著震驚。
    力量的共鳴。聿戰的聲音低沉,金烏之力與我的銀月之力竟然會產生呼應...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伸出手,銀光在掌心凝聚,化作一道流動的光帶。與此同時,洛姝手中的金芒也不受控製地增強,與銀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奇妙的光之畫卷。
    在這光之共鳴中,洛姝感覺到體內的力量運轉得更加順暢,仿佛銀光的存在為金烏之力提供了某種引導。她甚至能夠更加清晰地感知到力量的流動,掌控起來也越發得心應手。
    試著將力量凝聚成形。聿戰指導道,想象你想要的形態,讓力量隨之變化。
    洛姝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她想象著一隻展翅的金烏,想象著太陽的光芒,想象著溫暖的火焰...當她再次睜開眼時,掌心的金芒已經化作一隻小小的三足金烏,雖然形態還有些模糊,卻已然具備了基本的輪廓。
    聿戰眼中閃過真正的驚訝:很好。看來你的血脈正在快速覺醒。
    他撤回銀光,金烏形態瞬間消散。洛姝感到一陣輕微的虛脫,但更多的是興奮與期待。
    為什麽我們的力量會產生共鳴?她忍不住問道。
    聿戰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銀月之力與金烏之力本是同源,都源自上古時期的天地方量。傳說中,這兩種力量原本一體,後來因故分離,成為相互呼應卻又對立的兩種力量。
    他望向窗外皎潔的明月:月華是太陽光的反射,銀月之力某種意義上也是金烏之力的映照。這或許就是為什麽它們會產生共鳴。
    洛姝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那本古籍中似乎提到過...日月同輝,天地共鳴...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聿戰的眼眸微眯:你看得懂那上麵的文字?
    有些部分可以。洛姝老實回答,特別是關於金烏之力和東夷族的部分,似乎...格外容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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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遠處觀星塔的方向再次傳來一陣波動。這一次的波動比之前強烈得多,洛姝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力量。與此同時,她耳上的朱砂痣灼熱起來,體內的金烏之力也隨之躁動。
    觀星塔有異動。聿戰神色一凝,看來今晚的月華異常充沛,引發了某種變化。
    他轉向洛姝:這或許是個機會。在金烏之力活躍的時候,你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洛姝心中一動,那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再次浮現。祭壇、烈火、銀發男子...還有那雙讓她心悸的銀灰色眼眸。
    殿下,她鼓起勇氣問道,您之前是否...見過我?在我的記憶碎片中,有一個與您十分相似的身影...
    聿戰的身形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月光下,他的麵容隱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表情。
    時空之事,玄妙難測。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你所見的,未必是過去,也可能是未來,甚至是另一個時空的投影。
    這個回答避重就輕,卻讓洛姝更加確定:聿戰一定知道些什麽關於她身世的秘密。
    就在她準備繼續追問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殿下,觀星塔異象加劇,靈珠光芒大盛,恐有變故!侍衛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
    聿戰神色一凜:我即刻過去。他轉向洛姝,你留在殿內,不要隨意走動。
    然而當聿戰轉身欲走時,洛姝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牽引——來自觀星塔方向的召喚。體內的金烏之力躁動不安,耳上的朱砂痣灼熱得幾乎發燙。
    等等!她脫口而出,讓我一起去。我感覺...那裏有什麽在召喚我。
    聿戰皺眉:太危險了。
    但我感覺這件事與我有關。洛姝堅持道,那些記憶碎片,金烏之力,還有觀星塔的異動...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對嗎?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聿戰微微頷首:跟緊我。
    觀星塔矗立在月光下,塔頂的靈珠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更令人心驚的是,塔身周圍浮現出無數金色的符文,它們在空中流轉、組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
    當洛姝靠近觀星塔時,她體內的金烏之力徹底沸騰了。金色的光芒不受控製地從她體內湧出,與塔身的符文相互呼應。與此同時,那些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她看見自己站在祭壇中央,身穿白袍,頭戴金冠;她看見銀發男子手持長劍,一步步向她走來;她看見烈火焚天,聽見淒厲的慘叫...
    劇烈的頭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聿戰及時扶住她:怎麽了?
    那些記憶...洛姝喘息著,它們越來越清晰了...祭壇、烈火,還有...您。
    最後兩個字說得很輕,卻讓聿戰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就在這時,觀星塔的陣法突然運轉起來。金色的符文匯聚成一道光柱,直衝雲霄。在光柱中央,隱約浮現出一扇門的輪廓。
    星辰之門...洛姝無意識地低語,它要開啟了...
    聿戰神色凝重:必須阻止它。星辰之門一旦開啟,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手時,數道黑影突然從暗處竄出,直撲觀星塔。為首的老者狂笑著:太晚了!星辰之門即將開啟,東夷的榮光將再現世間!
    洛姝認出那是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逐日教信徒。她下意識地運轉金烏之力,金色的光芒自她體內爆發,形成一道屏障,阻擋了那些人的去路。
    以太陽之血,封!她念出古籍中的咒文,金光化作鎖鏈,纏向那些黑衣人。
    令她驚訝的是,這一次金烏之力完全聽從她的指揮,運轉得心應手。更奇妙的是,聿戰的銀月之力自動與她的金烏之力產生共鳴,銀金交織的光芒威力大增,輕易就將那些黑衣人製住。
    不可能!老者驚呼,金烏之力怎麽會與銀月之力融合?這違背了天地法則!
    聿戰沒有理會他的驚呼,而是專注地看向洛姝:繼續引導力量,試著關閉星辰之門。
    洛姝點頭,集中精神感受體內的金烏之力。在銀月之力的引導下,她能夠更加精確地控製力量的流動。她將力量導向觀星塔,試圖瓦解那個正在形成的陣法。
    然而就在陣法即將被瓦解時,異變突生。星辰之門的光影突然扭曲,一道強大的吸力從中傳出,直指洛姝。
    不好!聿戰猛地將她拉向身後,銀月之力全力爆發,與那股吸力對抗。
    在力量的激烈碰撞中,洛姝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清晰的畫麵:銀發男子站在燃燒的祭壇上,向她伸出手,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
    我想起來了...她喃喃自語,那一天,在祭壇上...
    所有的記憶碎片在這一刻終於拚湊完整。她不是偶然穿越到這個時空的——她是被召喚回來的。千年前的那場祭典,不是為了獻祭,而是為了封印。而她,是封印的核心。
    金烏血脈不僅是開啟之鑰,也是封印之鎖。她望向聿戰,您一直都知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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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戰的銀灰色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情感波動。他沒有回答,但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在這時,星辰之門的光影突然穩定下來,門的另一端顯現出奇異的景象——那是一個充滿光芒的世界,其中隱約可見古老的建築和飛翔的金烏。
    逐日教的信徒們激動地跪拜:聖域!是東夷聖域!
    然而洛姝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在那美麗的光景之下,隱藏著某種令人心悸的存在。
    那不是聖域...她突然明白過來,那是陷阱!星辰之門連接的根本不是東夷聖域,而是...
    她的話未說完,一道黑影突然從門中竄出,直撲向她。那黑影沒有具體的形態,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意。
    聿戰及時出手,銀月之力化作屏障擋住黑影。然而更多的黑影正不斷從門中湧出,它們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光線,所過之處皆化為虛無。
    虛空吞噬者!洛姝驚呼,古籍中記載的,以光為食的怪物!
    局勢瞬間逆轉。原本想要開啟星辰之門的逐日教徒們驚恐地發現,他們召喚來的不是榮光,而是災難。
    必須關閉那扇門!聿戰當機立斷,銀月之力全力爆發,試圖封印星辰之門。
    然而門的開啟已經不可逆轉,越來越多的虛空吞噬者從中湧出。它們似乎對金烏之力格外敏感,大部分都朝著洛姝撲來。
    就在這時,洛姝體內的金烏之力徹底覺醒。熾熱的金光自她體內爆發,如同一個小太陽,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那些虛空吞噬者在金光照耀下發出淒厲的慘叫,紛紛退避。
    以我之血,封天鎖地!洛姝念出完整的咒文,金芒化作無數符文,飛向星辰之門。
    在金光與銀光的交織中,星辰之門開始緩緩關閉。逐日教徒們試圖阻止,卻被聿戰輕易製住。
    當最後一道符文融入門中,星辰之門終於徹底消失。那些虛空吞噬者也隨之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一切重歸平靜,唯有觀星塔頂的靈珠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洛姝脫力地跌坐在地,聿戰及時扶住了她。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有太多未盡的疑問。
    那些記憶...洛姝輕聲問道,都是真的,對嗎?
    聿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開口:千年前的祭典,不是為了獻祭,而是為了封印虛空吞噬者。你以金烏血脈為鎖,封印了星辰之門。但封印消耗過大,你的靈魂被迫穿越時空,在另一個世界休養重生。
    他望向她耳上的朱砂痣:如今封印鬆動,虛空再現,你的血脈感應到危機,將你召喚回歸。這就是你穿越的真相。
    洛姝怔怔地聽著,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她不是偶然穿越,而是回歸。原來她與這個世界,與眼前這個人,早有淵源。
    那麽您呢?她望向聿戰,您在這一切中,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月光下,聿戰的銀發泛著冷冽的光澤。他的目光深邃如淵,其中蘊含著千年的重量。
    我是守護者。他緩緩道,守護封印,守護血脈,也守護...你。
    這一刻,洛姝終於明白那些記憶碎片中的情感從何而來。也終於明白,為何她的金烏之力與他的銀月之力會產生如此奇妙的共鳴。
    星光之下,力量已然覺醒,而真相,才剛剛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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