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鑰影迷蹤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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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停了。
林夏站在原地,沒有動。她聽見外麵的腳步聲遲疑了一下,然後慢慢遠去。走廊的燈沒亮,宿舍裏隻有手機屏幕殘留的一點光映在牆上。
她把手機放回床頭,手指滑過保溫杯外壁。杯子還在,茶葉也沒被動過。戒指安全。
她拉開抽屜,取出筆記本。紙頁上寫著三行字:
1.戒指密語指向書房書架第三層,真實有效。
2.暗格留名“薇”,證明沈明薇掌握線索並已介入。
3.古董鍾被接觸,鑰匙極可能已轉移,或設下陷阱。
她盯著最後一行看了很久。對方知道她在查,反應太快。不隻是監視,更像是預判她的每一步。
她合上本子,靠在牆邊。不能再走明路了。
第二天清晨五點,天剛蒙蒙亮。她穿上製服,把長發盤緊,推著清潔車往花園方向走。
晨露打濕了台階。她放慢腳步,在靠近藤架的位置停下。一張鐵藝藤椅擺在角落,是陳管家常坐的地方。椅背上有水漬,像是昨夜坐過。
她拿起抹布擦扶手,指尖貼上去,默數三秒。
心聲響起:“鑰匙早就被老爺子藏起來了,除非……”
聲音斷了。
她收回手,呼吸不變。這句話沒說完,但意思清楚——有人不想讓他說下去。
她記下“藏”和“除非”。陳管家知道真相,但他不能說全。要麽受製於人,要麽怕惹禍上身。
她繼續往前走,動作平穩。腦子裏卻在翻這句碎片話。
“除非”什麽?
除非特定條件?除非某人出現?還是除非找到別的東西?
她決定換個方向查。既然書麵線索可能是假的,那就找原始記錄。
上午九點,她申請調去東翼車庫做深度清潔。主管簽字時沒多問。這種地方沒人願意去,油汙重,氣味大。
車庫門打開後,一股陳年灰塵撲麵而來。工具箱靠牆立著,鏽跡斑斑。她蹲下翻找,從最底層抽出一本泛黃的本子。
封麵沒有名字,邊角卷起。翻開第一頁,日期是1998年3月。
字跡工整,像是每日記錄。
她快速瀏覽。大部分是日常維修事項:換燈泡、修水管、清理排水溝。直到一頁寫著:
“鑰匙藏在古董鍾的機關裏,唯有血親可啟。”
她心跳一沉。
這是關鍵信息。如果真實,說明二十年前就有明確安排。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專門等她來發現的餌。
她立刻用指尖觸碰那行字,三秒後閉眼。
陰冷笑聲鑽進耳朵:“這份日記早就被篡改過了,現在的版本……”
話沒說完,腦中突然刺痛。像有根針紮進太陽穴,眼前發黑。
她咬牙撐住,沒鬆手。再睜眼時,日記本上的字消失了。紙麵空白,連筆痕都沒有。
她合上本子,夾進清潔板裏。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已經拉響警報。
這不是普通的偽造。文字能消失,說明本子本身就是陷阱。對方不僅準備了假內容,還能遠程控製顯現方式。
更可怕的是,那人能在她讀取心聲的同時幹擾過程。幾乎是同步反應。
這意味著——她的能力已經被盯上了。
她走出車庫時,陽光正斜照在石板路上。她推車經過主宅側門,看見沈明薇站在二樓窗口。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她沒抬頭看太久。
回到宿舍,她鎖好門,把空白本攤在床上。燈光下細看紙張纖維,沒有刮擦,也沒有藥水腐蝕的痕跡。不是後期處理,而是原本就是空的。
那些字,是某種顯影材料寫的,遇空氣或溫度變化才會出現,然後再消失。
她想起母親教她的事。有些紙會吃墨,有些墨會逃。真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她拿出筆,在紙上重寫那句話:“鑰匙藏在古董鍾的機關裏,唯有血親可啟。”
寫完,她又劃掉。
不對。現在的問題不是鑰匙在哪,而是“鑰匙”到底是什麽。
是金屬的?還是象征的?
她盯著“機關”兩個字。古董鍾確實有機械結構,但“機關”也可以是規則、是程序、是某種觸發條件。
她忽然想到戒指裏的摩斯密碼。
SOMETHING IN THE THIRD LAYER
第三層。
書架第三層有暗格,沈明薇在那裏刻了名字。但她沒拿走任何東西,隻是留下標記。
她在宣告主權,而不是取走證據。
說明她也不確定真假。
林夏低頭看筆記。寫下新推論:
“真正的線索從未公開書寫。所有書麵記錄都是誘餌。”
她燒掉這張紙,灰燼衝進馬桶。
晚上七點,她坐在桌前,重新畫草圖。
書房布局、書架位置、第三層坐標。旁邊標出古董鍾的型號和擺放角度。
然後她停筆。
照片上鍾體背麵露出夾層,裏麵卡著一塊金屬片,形狀像半個蝴蝶。編號K7。
K開頭。K是第十一字母。
她寫下:K7,十一減七等於四。
第四?
第四層?第四個人?第四步?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點——沈明薇怕這個編號被看到。否則不會那麽快拆開鍾體,還拍照片發給她。
這是警告,也是暴露。
因為她慌了。
林夏把草圖折好,塞進鞋墊夾層。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外麵靜得很。遠處傳來一聲鳥叫。
她轉身準備睡覺,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還是那個號碼。
沒有文字。
隻有一張新圖。
靈堂香爐底部,銅底磨損處露出一行刻痕。歪斜,像是用硬物劃上去的。
她放大。
三個數字:047。
香爐每天都有人擦拭,這道痕跡今天才出現。
有人剛剛留下它。
她盯著這三個數字,手指慢慢收緊。
門外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