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哭淵劫·晶火同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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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疤哥那森然回眸的笑意,如同淬毒的冰針,狠狠紮進雲燼雪的神經!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凍結了血液,心髒卻在胸腔裏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認出她了!那個在地火窟熔爐煉獄中,從他眼皮底下奪走金鱗粉、害他損失慘重還差點被“火蜥蜴”堵住的“雜種”!
    而他懷裏揣著的,是救命的寒髓玉液!是壓製晶化、修複這殘破軀殼的唯一希望!此刻卻如同最惡毒的嘲諷,落入仇敵之手!更致命的是,玄穹宗的陰影如同跗骨之蛆,那個氣息陰鷙的特使身後,一名護衛已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綴了上去!
    三方絞殺!絕境!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鐵鉗,死死扼住了咽喉。放棄?任由寒髓玉液落入疤哥或玄穹宗之手?不!絕不!淩風剜骨時的獰笑、蘇清漪冰冷的眼神、晶化左臂那無時無刻不在蔓延的死寂冰冷……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刺穿了所有的恐懼!
    拚了!火中取栗,虎口奪食!
    雲燼雪眼中寒光爆射!所有的猶豫瞬間被冰冷的決絕取代!她猛地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脊柱深處因情緒激蕩而加劇的悶痛,斂息術運轉到前所未有的極致!心跳近乎停滯,氣息徹底融入這片喧囂陰影!鬥篷下的身影如同融化在座椅的絨布裏,在拍賣師宣布下一件拍品的嘈雜聲中,悄無聲息地滑離座位,如同最老練的獵食者,朝著疤哥消失的出口方向潛行而去。
    規則之視無聲開啟,視野中,疤哥那凶悍暴戾的規則光點如同黑夜中的火炬,正快速移動,朝著黑市核心區域更深處、那片被稱為“鬼哭淵”的混亂地帶而去。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一道如同毒蛇般陰冷滑膩的規則鎖鏈緊緊相隨——玄穹宗的追蹤者!
    鬼哭淵!鬼哭城真正無序的深淵,三不管的法外之地!巷道如同迷宮般錯綜複雜,遍布著廢棄的礦洞、坍塌的遺跡和深不見底的毒氣裂縫。亡命徒、通緝犯、邪修……這裏是罪惡最後的溫床。疤哥選擇這條路,顯然是想利用複雜的地形甩掉追蹤,或者……設下陷阱反殺!
    機會與死亡並存!
    雲燼雪如同融入陰影的壁虎,在喧囂的街巷中急速穿行。每一步都踏在規則鎖鏈相對穩固的節點上,腳步輕若鴻毛,落地無聲。她刻意與疤哥和追蹤者保持著更遠的距離,利用複雜的地形和彌漫的煙塵作為掩護。脊柱深處的悶痛和左手晶化帶來的冰冷僵硬感嚴重拖慢了她的速度,肺部如同破舊的風箱劇烈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灼痛和濃重的硫磺金屬氣息。
    穿過幾條相對“繁華”的黑市街道,前方的景象陡然變得破敗陰森。巨大的、風化嚴重的慘白骨牆如同垂死巨人的肋骨,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岩頂。汙濁的河水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在布滿苔蘚和裂縫的溝壑中緩慢流淌。巷道狹窄、扭曲,堆滿了不知名的巨大骸骨和鏽蝕的金屬垃圾。光線昏暗,隻有岩壁縫隙中滲出的、散發著慘綠幽光的苔蘚提供著微弱的光源,將一切都蒙上一層詭譎的暗影。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腐朽、血腥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腥毒瘴氣味。
    這裏,便是鬼哭淵的邊緣。亡命的氣息如同實質的粘稠液體,包裹著每一個踏入此地的生靈。
    規則之視牢牢鎖定著前方。疤哥的速度明顯加快,他顯然對此地極為熟悉,七拐八繞,專挑那些狹窄、堆滿障礙物的險路。玄穹宗的追蹤者如同附骨之蛆,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如同最耐心的毒蛇。
    雲燼雪更加謹慎。她刻意落後更多,利用巨大的骸骨堆、坍塌的礦洞入口作為掩體,如同幽靈般在陰影中跳躍前進。斂息術運轉到極限,連呼吸都仿佛停止。懷中的蜂窩石緊貼著皮膚,持續傳來微弱卻堅韌的暖流,勉強安撫著脊柱深處躁動的“燼火”和被晶化侵蝕帶來的靈魂空虛感。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極其短促的悶哼和重物倒地的聲音!
    雲燼雪心頭一凜!規則之視瞬間聚焦!隻見疤哥的身影在一個狹窄的、兩側堆滿巨大獸骨的岔路口猛地停住!他腳邊,倒著那個玄穹宗的追蹤護衛!護衛的脖頸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胸口插著一柄淬著幽藍毒芒的匕首,顯然是被一擊斃命!鮮血正汩汩湧出,染紅了地麵漆黑的苔蘚。
    疤哥臉上帶著猙獰的冷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通體赤紅、散發著灼熱氣息的沉重砍刀。他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如同守株待兔的猛獸,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來路,顯然在等待——或者說,引誘著那個玄穹宗特使自投羅網!
    反殺!他果然設下了陷阱!利用護衛的屍體作為誘餌!
    雲燼雪瞳孔驟縮,身體瞬間繃緊,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死死貼在冰冷滑膩的骨壁凹陷處,一動不動。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撞擊,幾乎要衝破喉嚨。玄穹宗特使的氣息就在後方不遠!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壓抑的怒意,如同悶雷般快速逼近!玄穹宗特使的身影出現在岔路口。當他看到地上護衛慘死的屍體時,那張普通的臉瞬間因暴怒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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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物!”他低吼一聲,眼中殺機畢露!然而,就在他目光掃向屍體、心神被憤怒牽引的瞬間——
    “等你很久了!玄穹宗的雜碎!”疤哥的狂笑聲如同驚雷炸響!
    轟!
    疤哥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彈,從堆積的獸骨後猛地暴起!赤紅的砍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和恐怖的高溫,卷起一道焚風般的赤紅刀芒,朝著玄穹宗特使當頭劈下!刀未至,那灼熱霸道的氣浪已將地麵的苔蘚烤焦!
    築基初期的含怒一擊!威勢驚天動地!
    玄穹宗特使臉色劇變!他顯然沒料到疤哥如此凶悍,更沒料到他敢在殺了護衛後還敢主動襲殺自己!倉促之間,他腰間懸掛的一塊玉佩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土黃色光芒,形成一個厚實的護罩!
    轟隆!!!
    赤紅刀芒狠狠斬在土黃色護罩上!如同隕石撞擊大地!刺眼的光芒瞬間爆發,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呈環形炸開!兩側堆積的巨大獸骨如同朽木般被震得粉碎、拋飛!地麵堅硬的岩石寸寸龜裂!
    噗!
    玄穹宗特使口噴鮮血,護罩劇烈震蕩、黯淡!他身上的灰色勁裝被撕裂,露出裏麵一件閃爍著微光的銀色內甲!正是這內甲和護罩,硬生生扛下了這致命一刀!但他整個人如同被巨錘轟中,離地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後方布滿裂縫的骨牆上,骨牆轟然倒塌,煙塵彌漫!
    “哼!龜殼挺硬!”疤哥獰笑一聲,得勢不饒人!赤紅砍刀再次舉起,刀身嗡鳴,更加恐怖的赤紅烈焰在刀鋒上凝聚!他要趁對方立足未穩,徹底將其斬殺!
    機會!
    雲燼雪眼中寒光爆射!疤哥全力攻殺玄穹宗特使,後背空門大開!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寒髓玉液就在他懷裏!
    沒有絲毫猶豫!她將剛剛恢複的一絲冰魄靈力瘋狂灌入雙腿,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從藏身的骨壁凹陷處暴射而出!目標直指疤哥的後心!右手縮在袖中,那根燒焦的鐵釺尖端,一點凝練到極致的暗金鋒芒在瘋狂壓縮、凝聚!脊柱深處的“燼火”核心被強行引動,灼痛感瞬間尖銳!左手晶化的灰白區域,裂痕深處仿佛有慘白光芒要透出!
    凝!燼火凝針!畢其功於一役!
    疤哥不愧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在雲燼雪暴起的瞬間便心生警兆!他強行中斷對玄穹宗特使的追擊,赤紅砍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回旋格擋!同時身體極力側閃!
    嗤——!
    雲燼雪那凝聚了全身力量、壓縮到極致的暗金鋒芒,如同燒紅的毒針,狠狠點在了回防的赤紅刀身側麵!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熱針刺入烙鐵的“嗤”響!
    一股恐怖、霸道、帶著焚滅生機的灼熱力量,無視了刀身蘊含的灼熱靈力,如同跗骨之蛆般瞬間穿透!疤哥隻覺得握刀的手臂如同被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一股灼痛混合著詭異的麻痹感順著手臂經脈瘋狂向上蔓延!赤紅砍刀上的烈焰瞬間黯淡、紊亂!
    “呃!”疤哥發出一聲悶哼,眼中閃過驚駭!這詭異的穿透力!是那小子?!
    就是這一滯!
    轟!
    一道土黃色的、帶著山嶽般沉重威壓的拳影,如同憤怒的巨錘,狠狠砸在了疤哥因手臂受創而露出的肋部!是剛剛緩過氣來的玄穹宗特使!他嘴角溢血,眼神怨毒,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發動了致命反擊!
    砰!!!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清晰響起!疤哥如同被狂奔的巨犀撞中,身體弓成一隻大蝦,鮮血混合著內髒碎片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砸飛出去,重重撞在遠處一堆尖銳的廢棄金屬構件上!
    噗嗤!數根斷裂的、鏽跡斑斑的尖銳金屬管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死死釘在了冰冷的金屬堆上!鮮血如同泉湧,瞬間染紅了身下的汙垢!
    “嗬……嗬……”疤哥雙目暴凸,口中不斷湧出血沫,身體劇烈抽搐,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怨毒和絕望。他死死盯著雲燼雪的方向,似乎想說什麽,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玄穹宗特使一擊得手,臉色蒼白,顯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捂著胸口,劇烈喘息,冰冷怨毒的目光先是掃過被釘死的疤哥,隨即如同毒蛇般,死死鎖定了剛剛落地的雲燼雪!
    “原來……是你這隻陰溝裏的老鼠在搗鬼!”特使的聲音嘶啞,帶著濃烈的殺意,“交出寒髓玉液!留你全屍!”
    雲燼雪心髒狂跳!剛才那凝聚全力的一擊,幾乎抽幹了她殘存的力量,脊柱深處“燼火”被強行引動的反噬如同野火燎原,灼痛感瘋狂衝擊著意誌!左手晶化區域的慘白光芒劇烈閃爍,冰冷麻木感已經蔓延至肩膀!麵對一個築基期修士的全力殺意,她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
    逃!必須立刻逃!
    她毫不猶豫,強忍著劇痛和眩暈,轉身就朝著鬼哭淵更深處、那片毒瘴最濃、骸骨堆積如山的區域亡命衝去!同時,右手猛地向後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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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嗤嗤——!
    數張粗糙的引火符被她用最後一絲精神力激發,化作幾團極不穩定的橘黃色火球,朝著玄穹宗特使和疤哥倒斃的方向射去!
    轟!轟!轟!
    火球在布滿苔蘚和廢棄物的地麵、骨堆上炸開!雖然威力有限,卻瞬間引燃了地麵的油汙和幹燥的苔蘚!火焰混合著濃煙猛地竄起,暫時阻隔了視線!
    “找死!”玄穹宗特使怒極,一掌拍散迎麵而來的火焰,身形化作一道土黃色流光,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朝著雲燼雪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殺意如同實質的寒風,瞬間籠罩了狹窄的巷道!
    雲燼雪將速度提升到極限,在扭曲的骸骨迷宮中瘋狂穿梭。身後那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怖氣息越來越近!築基期的速度遠非她此刻的狀態可比!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清晰!
    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岔口。左側是相對開闊、但彌漫著濃鬱甜腥毒瘴的深淵裂縫;右側則是一條狹窄、向下傾斜、堆滿巨大腐朽木料和不知名粘稠液體的死路!規則之視下,左側深淵裂縫的規則鎖鏈混亂狂暴,帶著強烈的腐蝕和吞噬氣息;右側死路深處,則盤踞著一團散發著陰冷惡念的規則聚合體,顯然是某種強大的毒物巢穴!
    絕路!
    雲燼雪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她沒有絲毫猶豫,猛地折向右側那條死路!在衝入狹窄通道的瞬間,她身體猛地向前撲倒,如同被絆倒般,狠狠撞向旁邊一堆散發著刺鼻酸腐氣味的、巨大的、半腐朽的黑色木桶!
    嘩啦——!
    木桶被她撞得東倒西歪!裏麵黑乎乎、粘稠如瀝青、散發著濃烈刺鼻氣味的液體瞬間潑灑出來,如同黑色的浪潮,瞬間覆蓋了大片地麵和通道入口!刺鼻的氣味濃烈了十倍!
    追至岔口的玄穹宗特使,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撲麵而來的惡臭熏得動作一滯!他看著滿地粘稠、散發著強烈腐蝕氣息的黑色液體和彌漫的濃烈酸霧,臉色微變。這顯然是某種廢棄的強酸或毒液!
    “想用這種小把戲阻我?”特使眼中戾氣一閃,築基期的靈力轟然爆發,在體外形成一層凝實的土黃色光罩,隔絕了酸霧和液體!他毫不猶豫,一步踏入粘稠的黑色液體中,光罩與液體接觸,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速度雖減,卻依舊堅定地朝著通道深處追去!
    通道深處,雲燼雪撲倒在地,沾滿了粘稠的黑色酸液,刺鼻的氣味熏得她幾乎窒息。她掙紮著爬起,顧不上身上的灼痛和狼狽,跌跌撞撞地衝向通道盡頭——那裏被一堆巨大的、腐朽的獸骨和坍塌的岩石堵死,隻在底部有一個僅容一人爬行的、黑黢黢的洞口!洞口邊緣流淌著墨綠色的粘液,散發著濃鬱的甜腥毒瘴!那盤踞的惡念源頭,就在洞內!
    無路可退!身後追兵的腳步聲和靈力波動已近在咫尺!
    拚了!雲燼雪眼中閃過一絲玉石俱焚的決絕!她猛地從懷中掏出最後兩張引火符,用盡最後的精神力,狠狠拍在腳下粘稠的黑色酸液和旁邊傾倒的木桶殘骸上!
    嗤——轟!!!
    符紙瞬間引燃!火焰如同找到了絕佳的燃料,猛地竄起數丈高!黑色的粘稠酸液被點燃,化作熊熊燃燒的黑色烈焰!火勢順著潑灑的痕跡瘋狂蔓延,瞬間將狹窄的通道化作一片翻騰的火海!濃煙滾滾,夾雜著刺鼻的毒氣和酸霧,將整個通道徹底封死!
    “啊——!”通道內傳來玄穹宗特使驚怒交加的怒吼!顯然沒料到對方如此瘋狂!土黃色的光罩在黑色烈焰和濃烈的酸霧毒氣侵蝕下劇烈波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雖能自保,卻被這突如其來的火海死死困住,寸步難行!
    雲燼雪在引燃符籙的瞬間,就毫不猶豫地撲向了那個流淌著墨綠粘液的狹窄洞口!她甚至來不及看清洞內有什麽,隻求一線生機!
    噗通!
    身體重重摔入洞內!粘稠、冰冷、帶著甜腥惡臭的墨綠色液體瞬間包裹了她!刺骨的寒意混合著強烈的腐蝕感瞬間襲來!比毒瘴瀑布更加陰毒!脊柱深處的“燼火”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痛!左手晶化的灰白區域,那蛛網般的裂痕瞬間爆發出刺目的慘白光芒!冰與火的極致痛苦再次在體內瘋狂對衝!
    “嘶嘶——!”
    黑暗中,無數令人頭皮發麻的嘶鳴聲瞬間響起!無數雙猩紅的細小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粘稠的液體中,無數條滑膩、冰冷、帶著尖銳口器的觸手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來!
    是那盤踞的毒物巢穴!她被徹底包圍了!
    絕望!冰冷的絕望如同毒液注入心髒!前有未知毒物,後有築基強敵!身體在冰火煉獄中瀕臨崩潰!
    就在意識即將被劇毒、冰火和絕望徹底吞噬的瞬間——
    嗡!
    懷中緊貼的青黑色蜂窩石,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太陽般熾烈的光芒!一股浩瀚、蒼茫、帶著包容萬物又淩駕萬物的暖流,如同決堤的星河,瞬間洶湧而出!這股暖流霸道無比,瞬間驅散了侵入體內的陰寒毒氣!同時,它如同最堅固的堤壩,強行梳理、撫平了體內狂暴對撞的冰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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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柱深處爆發的“燼火”被這股浩瀚的力量強行安撫、壓縮!左手晶化區域爆發的慘白光芒也被硬生生壓回!更奇異的是,那暖流所過之處,纏繞上來的滑膩觸手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灼燒,發出淒厲的嘶鳴,瞬間縮回黑暗深處!連那粘稠的墨綠毒液,似乎都畏懼這股力量,在她身周形成了一片微小的“真空”!
    短暫的喘息之機!
    雲燼雪來不及震驚於蜂窩石的異變,求生的本能壓倒一切!她強忍著全身的劇痛和虛弱,手腳並用地朝著洞穴更深處、那暖流感應中唯一沒有惡念的方向亡命爬去!身後,玄穹宗特使憤怒的咆哮和火焰燃燒的轟鳴被洞穴隔絕,漸漸遠去。
    洞穴深處,空間稍微開闊。地麵不再是粘稠的毒液,而是覆蓋著一層冰冷的、散發著微弱白霜的岩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帶著奇異清香的寒氣。
    雲燼雪癱軟在冰冷的岩石上,劇烈地喘息,每一次喘息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和毒液的甜腥。她掙紮著坐起,背靠著冰冷的岩壁。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和全麵爆發的傷痛讓她幾乎暈厥。她顫抖著,看向懷中那塊青黑色的蜂窩石。
    石頭表麵的紋路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深邃了幾分,散發著溫潤的微光。方才那股浩瀚的力量已然消失,隻留下持續不斷的、更加渾厚的暖流,源源不斷地注入脊柱深處,安撫著躁動的“燼火”和晶化帶來的侵蝕。
    這石頭……究竟是什麽?它剛才爆發出的力量……
    沒有時間深究。她必須立刻處理傷勢,恢複力量。玄穹宗特使隨時可能脫困追來!
    她取出懷中那個散發著刺骨寒氣的寒玉匣——在剛才混亂的撲擊中,她竟然成功地從被釘死的疤哥懷裏摸到了它!
    匣子入手冰冷刺骨,幾乎將她的手掌凍僵。她強忍著寒意,小心翼翼地將匣子打開一條縫隙。
    嗡!
    精純到極致的寒流瞬間湧出!整個小洞穴的溫度驟降!岩石表麵瞬間凝結出厚厚的白霜!匣內,那三寸見方的寒髓玉液如同凝固的月光,緩緩流淌,內部細碎的冰晶星辰生滅不息,散發著凍結靈魂卻又蘊含無盡生機的至寒氣息!
    終於……到手了!
    雲燼雪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但隨即被巨大的憂慮取代。冰肌玉骨丹的丹方她根本不知,如何煉製?直接服用?這至陰至寒的天地奇物,蘊含的能量足以瞬間將她凍成冰雕!
    怎麽辦?
    就在她心神劇震、束手無策之際——
    “看來,你的運氣……還不算太差。”一個冰冷、毫無波瀾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洞穴入口處響起。
    雲燼雪猛地抬頭!
    昏暗的光線下,蕭懸墨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抱著那柄通體漆黑的劫影劍。他蒼白的麵容在寒玉匣散發的幽幽藍光下,更顯得如同冰雪雕琢。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穿透昏暗,落在她手中的寒玉匣和她那隻布滿裂痕的晶化手臂上,帶著一絲……極其複雜的審視。
    “不過,憑你現在的樣子……”他的目光掃過她滿身的汙穢、灼傷和狼狽,聲音裏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直接吞下它,和自殺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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