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陸強者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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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粹學府後山的竹林,終年氤氳著淡淡的靈氣,墨清宮曾坐過的那把紫竹椅,被阿狸霸占了。此刻她蜷在椅中打盹,九條雪白的長尾像蓬鬆的雲絮蓋在身上,尾尖偶爾掃過地麵,帶起幾片打轉的竹葉。守山弟子遠遠站著,連呼吸都放得極輕——誰都知道,這位九尾大人看似慵懶,實則是學府最頂尖的戰力。
忽然,阿狸的耳尖猛地抖了一下,像是被無形的針尖刺中。下一秒,蓋在身上的九條尾巴“唰”地全部豎起,尾毛根根炸開,像九把蓄勢待發的雪白利劍。她原本半眯的狐狸眼驟然睜開,金瞳深處掠過一道冰冷的厲光,原本慵懶的氣息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威壓,周圍的竹葉竟被這股氣息震得齊齊倒飛出去。
“這是……”阿狸翻身躍起,足尖點在竹椅扶手上,身形如風中柳絮般飄向山巔。她抬起頭,鼻尖朝西邊天際猛嗅兩下,金瞳中的厲色越來越濃,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連尾巴尖都泛著淡淡的紅光。
“幽冥森林?”阿狸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憤怒,“誰在那兒作死,敢碰超古代的封印?!”
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沒入竹林,速度快得留下殘影。守山弟子隻聽到一句傳音炸在耳邊,震得耳膜生疼:“立刻去通知何非和飛逵!就說我去西陲幽冥森林,若有急事,燒‘九尾符’聯係——還有,讓何非看好學府,別讓不長眼的東西趁虛而入!”
狼牙山巔,終年積雪不化,寒風如刀。李破虜的茅草屋前,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玄鐵磨石,磨石上布滿了細密的劃痕,那是“破軍槍”常年磨礪留下的印記。此刻,李破虜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在雪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他雙手握著破軍槍的槍杆,正緩緩推著槍頭在磨石上滑動。
“嗤——”金石摩擦的聲音刺耳無比,每推一次,槍身上鐫刻的龍紋便亮一分,淡金色的光芒順著龍紋遊走,驅散了周圍的寒意。破軍槍是夏商的開國神器,曾飲過異族帝王的血,蘊含著華夏龍脈的力量,平日裏雖看似沉重,卻在李破虜手中輕若鴻毛。
就在槍鋒打磨到最亮的那一瞬,槍尖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眼的金光,緊接著——“鏗!!!”破軍槍猛地劇震,槍杆撞在磨石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槍身上的龍紋光芒驟暗,金色的光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最終隻剩下暗淡的紋路,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李破虜握槍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緩緩抬頭,望向西方天際,原本平靜的眼中殺意如實質般凝結,連周圍的寒風都仿佛被這股殺意凍結。“好重的邪氣……比當年西特樂燃血獻祭召喚深淵魔物時,還要邪上三分。”他低聲自語,聲音裏帶著一絲凝重。
李破虜再不猶豫,他將破軍槍扛在肩上,縱身一躍踩上茅草屋的屋頂。腳尖在屋頂輕輕一點,身形化作一道劈開天地的金色光芒,槍尖劃破長空,留下一道長長的光痕,直射西陲幽冥森林的方向。沿途的飛鳥被這股氣勢驚得四散而逃,地麵的積雪也被震得揚起三尺高。
格蘭王國的皇家魔法塔,高百米,通體由白色大理石砌成,塔頂鑲嵌著一顆巨大的“觀星水晶”,據說這顆水晶來自遠古魔法文明,能觀測到星辰的軌跡和能量的流動。此刻,魔法塔頂樓的觀星室內,瑟琳雅法師正站在水晶前,指尖縈繞著淡藍色的魔法光暈,小心翼翼地調試著水晶的能量頻率。
這顆觀星水晶是三天前剛從遠古遺跡中發掘出來的,能量反應比之前的水晶強了三倍,能探測到千裏之外的能量波動。瑟琳雅的指尖剛觸到晶麵,準備注入魔法能量——“砰!”水晶突然炸裂,無數鋒利的碎片紛飛,濺得觀星室到處都是。
瑟琳雅下意識地抬手擋在麵前,手指被碎片劃傷,一滴鮮紅的血珠滴落在空中。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滴血珠沒有落地,反而在空中自發凝結成一道扭曲的符文,符文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顫巍巍地指向正西方向,仿佛被什麽東西牽引著。
“什麽?!”瑟琳雅臉色煞白,顧不上包紮傷口,踉蹌著衝上占星台。占星台是用整塊黑曜石打造的,上麵刻著蒼梧大陸的地圖和星辰軌跡,中心的星盤指針由純金打造,能隨著星辰的移動而轉動。她一把撥動星盤上的指針,原本平穩轉動的指針突然瘋狂旋轉起來,速度快得形成了殘影,周圍鑲嵌的魔法寶石接二連三地熄滅,發出“劈啪”的碎裂聲。
最終,指針死死定在“幽冥森林”的刻痕上,再也不動。瑟琳雅低頭望去,隻見整片星圖的西邊區域,已經完全變黑,原本閃爍的星辰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被什麽東西吞噬了。
“是‘星核’……是超古代的封印被觸動了!”瑟琳雅猛地扭頭,對站在門口嚇得呆住的學徒厲喝,聲音帶著顫抖,卻充滿了威嚴,“立刻去傳令!召所有大魔導師和皇家騎士團團長進宮!告訴國王,幽冥森林裏的東西——要醒了!再晚,整個格蘭都要被拖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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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阿狸、李破虜、瑟琳雅察覺異常的同一時間,蒼梧大陸各地的頂級強者,都感受到了那股來自幽冥森林的邪惡氣息,引發了一場跨越國界的“共振”。
格蘭國皇宮的禦花園內,伊麗莎白·溫莎女王正和貞德聖女對坐下棋。棋盤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棋子是象牙雕刻而成,精致無比。貞德手中握著一枚“國王”棋子,正要落下,棋子突然“哢嚓”一聲斷裂,斷裂的截麵漆黑如墨,仿佛被強酸腐蝕過。貞德臉色一變,抬頭望向西方,手中的斷棋掉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女王陛下,深淵之門……可能要開了。”
南方的一座小山村中,圓慧大師正坐在曬穀場上給村民講經。他手中的紫檀佛珠轉得飛快,聲音洪亮而平和,安撫著戰後村民的心靈。突然,佛珠“啪”地一聲斷線,一百零八顆佛珠散落在地上,其中幾顆佛珠表麵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裂紋中滲出黑色的液體。圓慧大師睜開眼睛,原本平和的眼神變得凝重,他雙手合十,對著西方深深一揖:“阿彌陀佛,三萬年的封印,終究還是破了。”
夏商清虛觀的煉丹房內,清虛子正盤膝打坐,麵前的香爐裏插著三炷檀香,香煙嫋嫋升起,形成一道筆直的煙柱。突然,三炷香齊齊攔腰折斷,香灰散落一地,原本筆直的煙柱瞬間紊亂,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在空中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形狀。清虛子猛地睜開眼,掐了一個法訣,麵前的水鏡中立刻浮現出幽冥森林的景象,卻隻看到一片黑暗。他歎了口氣:“天道輪回,終究難逃啊……”
北方阿卡王國的王帳內,蒙克·鐵蹄正要舉起酒杯,慶祝新的貿易協定達成。酒杯是用獸骨打造的,裏麵盛滿了醇香的馬奶酒。就在酒杯碰到嘴唇的瞬間,杯中的酒液突然無風起浪,瘋狂地旋轉起來,隨後“嘩啦”一聲濺了他一身。蒙克·鐵蹄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間的彎刀,刀身上的符文閃爍著紅光,指向西方:“召集所有薩滿!準備祭祀!有邪惡的東西從地下爬出來了!”
新爾曼總理府內,奧托元帥正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戰後重建的報告。報告是用羊皮紙寫的,字跡工整。突然,羊皮紙自發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報告,卻沒有燙傷奧托元帥的手。奧托元帥看著燃燒的報告,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立刻拿起桌上的魔法通訊器,對著話筒大喊:“通知所有駐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密切關注西陲動向!”
甚至連年輕一代的“庚申五傑”,都感受到了這股詭異的氣息。星粹學府的軍部會議室內,何非剛結束關於邊境防禦的會議,正收拾文件,突然心口一悸,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上;夏商戶部的官署裏,李悠正在核對邊境貿易的賬目,筆尖突然頓住,紙上的墨跡擴散開來,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軍營中,張雲源正看著兵書,書頁突然無風自動,翻到了記載“深淵之戰”的章節;訓練場裏,安東尼·山大正在練習舉重,手中的石鎖突然變得無比沉重,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醫院的手術室中,華子仲正在給傷員做手術,手術刀突然顫抖起來,差點劃破傷員的血管。
所有強者都明白,這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動,而是一種來自遠古的、充滿惡意的“視線”,剛剛掃過了整片蒼梧大陸。仿佛有一頭沉睡了三萬年的巨獸,正在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這片即將成為它獵場的土地。
利堅國白宮的地下指揮室內,燈火通明,十七塊巨大的監控屏占據了整麵牆壁,上麵顯示著世界各地的軍事部署和能量監測數據。洛克菲勒總統站在監控屏前,臉色鐵青,死死盯著代表“幽冥森林”區域的那塊屏幕——屏幕已經徹底變黑,沒有任何畫麵,隻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他麵前的能量監測儀上,代表幽冥森林的位置,數據不再是具體的數值,而是變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黑色“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信號,連監測儀本身都在微微發燙,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廢物……一群廢物!”洛克菲勒猛地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操縱台,操縱台上的文件和儀器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他指著屏幕,對著站在一旁的麥克阿瑟怒吼,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我給了你們五十億金幣!給了你們最先進的設備和最精銳的科研人員!結果呢?‘深潛者’計劃徹底失聯!連一點數據都傳不回來!”
麥克阿瑟教皇低著頭,不敢反駁。他知道總統此刻的憤怒——“深潛者”計劃是利堅超越夏商和格蘭的唯一希望,如今計劃失聯,不僅意味著投入的資源打了水漂,更可能意味著一個恐怖的敵人即將出現。
“立刻讓‘聖焰突擊隊’出發!”洛克菲勒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貪婪,他走到牆邊,按下一個紅色的按鈕,牆壁緩緩打開,露出裏麵存放的一排排高科技裝備,“給他們配備‘暗物質炸彈’和‘靈魂屏蔽裝置’!讓他們進入幽冥森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隻剩下一堆骨頭,也要把‘深潛者’團隊的數據核心給我挖出來!我要知道那個‘超古代法陣’的所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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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先生,幽冥森林現在極其危險,聖焰突擊隊進去,可能會……”麥克阿瑟猶豫著開口,他知道幽冥森林的恐怖,那不是普通的軍隊能應對的。
“可能會全軍覆沒,對嗎?”洛克菲勒打斷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利堅要想成為大陸的主宰,就必須付出代價!告訴突擊隊隊長,完成任務,他們的家人將獲得一輩子花不完的財富;完不成,他們的名字將從利堅的曆史上徹底抹去!”
幽冥森林的玄武岩平原上,環形法陣的光芒已經完全熄滅,仿佛從未出現過。地麵上的蛛網狀裂紋不再滲出熒光,恢複了冰冷的黑色。霧行者和磷光蠕蟲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整片森林重歸死寂,但灰紫色的霧氣翻滾得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洶湧,仿佛整片森林都在恐懼中喘息。
法陣正中心,那道時空裂隙還在緩緩收縮,像一道正在愈合的醜陋傷疤,裂隙中偶爾滲出一絲黑色的霧氣,落地後便消失不見。就在裂隙即將完全閉合的最後一瞬,一隻戴著黑色金屬手套的手,突然從裂隙中伸了出來,手套表麵刻著與星核引擎同源的金色符文,符文閃爍著暗淡的光芒。
緊接著,一道全身裹在漆黑長袍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裂隙中走出,落在冰冷的玄武岩上。他的身材高大而消瘦,黑袍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痕跡所過之處,岩石開始腐蝕,冒出白色的煙霧。他臉上覆著一張銀色麵具,麵具表麵刻滿了複雜的金色符文,符文流動著,像是活物一般。
人影緩緩抬頭,麵具下的視線仿佛穿透了萬裏霧障,筆直射向夏商都城的方向,又掃過格蘭王國、利堅國的領土,最終停留在星粹學府的位置。一聲低笑從麵具下傳出,沙啞得像是鏽鐵摩擦,帶著三萬年的滄桑與惡意:“睡了……三萬年啊。”
“當年把我封印在這裏的老家夥們,應該早就化為塵土了吧?”他緩緩抬起手,黑色的長袍滑落,露出手臂上纏繞的黑色鎖鏈,鎖鏈上鑲嵌著一顆顆黑色的晶石,裏麵似乎有無數靈魂在掙紮,“蒼梧大陸,該換主人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腳下的漆黑影子突然沸騰起來,像燒開的瀝青一樣翻滾。粘稠如墨的黑暗物質從影子中滲出,迅速向四周蔓延,所過之處,玄武岩被腐蝕成粉末,空間開始扭曲,發出“滋滋”的聲響。緊接著,陰影深處傳來無數細碎而尖銳的嘶鳴,密密麻麻、形態扭曲的異維度生物,正掙紮著從他的影子裏爬出來——有的長著無數條腿,有的沒有五官卻有巨大的嘴,有的身體透明卻能看到跳動的黑色心髒。
短短幾分鍾,整片玄武岩平原就被黑暗物質覆蓋,無數異維度生物在平原上嘶吼、爬行,形成了一支恐怖的“陰影軍團”。人影站在軍團的最前方,麵具上的符文閃爍著紅光,仿佛在下達著進攻的指令。
遠方的天際,阿狸化作的白光和李破虜的金色槍影越來越近,他們感受到了平原上的恐怖氣息,速度又快了幾分。而在他們身後,瑟琳雅帶著格蘭的魔法師軍團,也正全速趕來。一場決定蒼梧大陸命運的大戰,即將在幽冥森林的邊緣,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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