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僵在蓮台之上，周身佛光紊亂。
    水簾洞內，陳凡好整以暇地靠在石椅上，看著係統麵板上剛剛完成的操作，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就在剛才，他將擊潰天庭後獲得的巨量因果點，毫不猶豫地投入了第二次編輯。
    【編輯對象鎖定：哪吒】
    【核心邏輯錨點：蓮花化身】
    洪荒皆知，哪吒肉身被毀後，是其師太乙真人以蓮花為之重塑。但重塑上古神軀，所需的天材地寶何其珍貴繁多，其中是否缺了那麽一味，以至於留下些許瑕疵？
    這便是最好的“曆史疑點”。
    陳凡的指尖在虛空中輕輕一點。
    【全新因果植入：哪吒重塑蓮花真身之時，其師太乙真人遍尋三界，仍缺一味核心神物“九竅玲瓏心”。此物早已絕跡，正當太乙真人一籌莫展之際，我孫悟空的前世，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上古大能）雲遊至此，洞悉一切，匿名將此神物贈予。此恩，方才成就了哪吒如今毫無瑕疵的蓮花真身。】
    【因果點消耗：點】
    【新因果已生成，正在通過天道之力覆蓋相關人物記憶……覆蓋完成！】
    成了。
    陳凡打了個響指。
    這樁“恩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對於哪吒這種恩怨分明、極重情義的少年戰神來說，卻是足以讓他銘記於心的救命之恩。
    而對於太乙真人那種護短護到骨子裏的性格，自家徒弟欠了這麽大的人情，於情於理，都得讓徒弟親自來拜謝。
    所以，哪吒來了。
    他不是來助戰的，他是來報恩的。
    水簾洞外。
    哪吒那句“前來拜見悟空前輩”，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觀音菩薩的心頭。
    她剛才還試圖拉攏哪吒，將他當成對付楊戩的援軍，可轉眼間，援軍就成了對方的“粉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二哥，家師有令，讓我務必當麵向悟空前輩致謝。”哪吒的態度很誠懇，火尖槍收在身後，完全沒有戰鬥的架勢。
    他看向楊戩，又補充了一句：“我與悟空前輩有些淵源，還請二哥通融一二。”
    楊戩依舊麵無表情，但他那緊閉的天眼紋路，似乎舒展了半分。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側耳傾聽，仿佛在接收什麽指令。
    片刻後，他才對哪吒點點頭，冷硬的線條略微柔和：“大哥讓你進去。”
    說完，他那如同山嶽般紋絲不動的身軀，竟真的向旁邊挪開一步，讓出了通往水簾洞的道路。
    這個動作，對觀音來說，比之前楊戩一刀劈開天羅地網的衝擊還要大。
    楊戩是誰？
    聽調不聽宣，孤傲到骨子裏的三界戰神！
    他現在，竟然對水簾洞裏那妖猴的命令，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哪吒臉上露出喜色，對著楊戩一拱手：“多謝二哥。”
    隨即，他腳踩風火輪，化作一道紅色流光，毫不猶豫地衝進了水簾洞之中。
    洞外，隻剩下楊戩，和已經徹底石化的觀音菩薩主仆。
    “楊戩……哪吒他……”觀音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其中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她想問，哪吒為什麽會這樣？
    孫悟空對他到底做了什麽？
    楊戩緩緩轉過身，重新擋在了洞口，三尖兩刃刀的刀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淺痕。
    “菩薩，聽不懂嗎？”
    他抬起頭，那雙本該冷峻的眸子裏，此刻竟帶著一絲憐憫。
    “我大哥，不想見你。”
    觀音被這句話堵得心口一滯，佛心劇痛。
    這已經不是阻撓西行了。
    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她可是觀音！西天靈山的菩薩，西行大業的總負責人！
    三界之中，誰敢對她如此無禮？
    而此刻，水簾洞內，哪吒見到了那個盤腿坐在石椅上的身影。
    與他想象中凶神惡煞的妖王不同，眼前的猴王，褪去了雷公嘴的猙獰，五官俊朗，一身金色猴毛流光溢彩，竟有幾分邪異的俊美。
    尤其是那雙金色的火眼，正帶著幾分戲謔與玩味打量著自己。
    深不可測！
    這是哪吒的第一感覺。
    他不敢怠慢，立刻收起風火輪，上前幾步，鄭重地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
    “後輩哪吒，拜見前輩！”
    他的聲音清脆洪亮，充滿了真誠與感激。
    “若非前輩當年贈予‘九竅玲瓏心’，哪吒至今恐怕還隻是一具空有其形的蓮藕化身，絕無今日之成就！此等再造之恩，哪吒沒齒難忘！”
    陳凡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哪吒麵前，伸手將他扶起。
    “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他的動作隨意，話語平淡，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度。
    【叮！哪吒的崇拜與感激，鞏固了新因果的真實性，因果點+！】
    【叮！太乙真人對宿主的身份產生好奇與善意，闡教關係網初步建立，因果點+！】
    聽到係統提示，陳凡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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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他拍了拍哪吒的肩膀：“你我有緣，日後若有閑暇，可常來我這花果山坐坐。”
    哪吒聞言大喜，連連點頭：“多謝前輩！前輩若有任何差遣，哪吒萬死不辭！”
    洞外。
    盡管有水簾相隔，但以觀音的修為，洞內哪吒那番發自肺腑的感激之言，她聽得一清二楚。
    “九竅玲瓏心……再造之恩……”
    觀音菩薩喃喃自語，她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
    孫悟空，怎麽會和哪吒的蓮花化身扯上關係？
    那不是太乙真人的手筆嗎？
    難道……
    一個讓她自己都覺得荒謬絕倫的念頭，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難道，當年的曆史，真的就是這樣？
    是她，是整個三界，都記錯了？
    不！不可能！
    她是佛門大能，慧眼觀遍過去未來，因果線在她眼中清晰無比。
    孫悟空的過去，就是一塊頑石，一個妖猴，怎麽可能與上古之事產生糾葛？
    可眼前發生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楊戩的兄長……哪吒的恩人……
    這隻猴子，到底還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引以為傲的智慧，她洞悉一切的佛法，在這一刻，顯得那麽可笑。
    她的西遊劇本，不僅是爛尾了。
    是被人從第一頁，就用紅筆畫了個巨大的叉！
    “菩薩……我們……還等嗎？”善財童子在一旁小聲地問。
    他的臉上也滿是驚懼與茫然。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一個小小的童子所能理解的範疇。
    觀音沒有回答。
    她隻是呆呆地看著那被楊戩牢牢守護住的水簾洞，那雙洞察三界的慧眼，第一次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菩薩，請回吧。”
    楊戩再次開口，下了逐客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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