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閃，精神空間如同破碎的肥皂泡般消散無蹤。
    眾人的意識瞬間回到了萬妖聖地那熟悉的議事大殿之中。
    我還沒來得及擺個帥氣的收功姿勢，旁邊就傳來“咣當”一聲巨響。
    那是三尖兩刃刀砸在地板上的聲音，聽著都替地板心疼。
    “二哥！”
    哪吒這倒黴孩子嚇得差點把手裏的火尖槍給扔了，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
    隻見咱們的顯聖真君楊戩，此刻正麵色蒼白，冷汗把那身銀甲都浸透了，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他盤膝坐在地上，牙關緊閉，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跟條蚯蚓似的。
    那隻原本威風凜凜的天眼，此刻正瘋狂地眨巴著，裏麵黑白兩色光芒交替閃爍，頻率快得像個壞掉的霓虹燈。
    我看了一眼係統後台，那代表楊戩理智值的進度條，正像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撐住啊兄弟！這時候掉鏈子我們就真全劇終了！”
    我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把手裏僅剩的幾萬因果點，像撒胡椒麵一樣灑在他身上，試圖給他那個即將崩潰的操作係統打補丁。
    “呼……呼……”
    楊戩艱難地喘著粗氣，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撕裂感，讓他這個鐵血硬漢都在微微顫抖。
    “大哥……放心……”
    他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沙啞得像吞了兩斤沙子。
    “小弟……還能……再戰五百年！”
    戰個屁啊！你現在的狀態連哮天犬都打不過好嗎！
    還沒等我這口氣鬆到底，那個名叫崩芭二將軍的老猴子，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大殿。
    這老貨跑得太急，差點在大門口那個嶄新的門檻上摔個狗吃屎。
    “大王！大事不好了大王！”
    他這一嗓子嚎得，我感覺天花板都掉灰。
    “有屁快放！不知道本大王現在正忙著拯救世界嗎？”
    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感覺太陽穴突突地疼。
    “不是啊大王！外麵那些剛才聽您講故事的妖王們，好像都瘋了！”
    崩芭二將軍一臉驚恐，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剛才那獅駝王正喝著酒呢，突然就把酒杯摔了，問咱們當初真的是在盤絲洞結拜的嗎？”
    “還有那禺絨王，剛才非要拉著我去查族譜，說他記憶裏好像沒有這麽多親戚！”
    “甚至連看大門的那個小鑽風，都在問我，這花果山真的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嗎？”
    聽到這裏，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完犢子了。
    這特麽就是典型的“記憶瘟疫”啊！
    天道那個“殺毒軟件”不僅僅是在針對楊戩這個大病毒，它是在進行全盤掃描！
    一旦發現任何邏輯不通的“bug”，就開始強製修正。
    之前我在精神空間裏雖然把幾個核心高層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但這外麵還有幾萬個小弟呢！
    總不能讓我一個個拉進群裏開視頻會議洗腦吧？
    那得講到猴年馬月去！
    “該死的天道，這是要給老子來個釜底抽薪啊！”
    我焦躁地在水簾洞裏來回踱步，尾巴煩躁地甩來甩去，把旁邊那個一看就很貴的古董花瓶掃得搖搖欲墜。
    必須想個辦法！
    必須是一個能在最短時間內，覆蓋最廣範圍，造成最深層次震撼的大招！
    隻有這樣，才能瞬間收割海量的因果點，把這個即將崩盤的係統給強行奶回來！
    “戰爭？”
    我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我自己給掐死了。
    不行，太慢了！
    調兵遣將要時間，打架要時間，等把天庭那幫縮頭烏龜打疼了，楊戩估計都已經腦死亡重啟了。
    而且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拿小弟性命去填坑的冷血資本家。
    “那就去搶？”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西方靈山的方向。
    也不行，如來那老硬幣現在肯定把家底都藏好了，我就算是有通天手段，一時半會兒也撬不開那個烏龜殼。
    我需要的是一種……精神層麵的核打擊！
    一種能讓三界眾生瞬間把下巴驚掉，讓所有神仙都懷疑人生的超級大瓜！
    我停下腳步，撓了撓腮幫子上的猴毛，眼神逐漸變得陰險起來。
    我想起了之前在女兒國的成功案例。
    那時候，我隻是編造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就把那幫信徒感動的稀裏嘩啦，直接把觀音的道場給拆了。
    這就是“文化入侵”的力量啊！
    這就是“帶節奏”的魅力啊！
    現在，我需要一個比“霸道妖皇愛上我”更勁爆、更狗血、更具毀滅性的劇本！
    我的目光，在大殿牆上那張巨大的三界輿圖上遊離。
    最後，死死地釘在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卷軸圖標上。
    那是——【封神榜】！
    天庭之所以能統治三界，靠的是什麽？
    不就是當年那場名為“封神浩劫”，實為“闡教內部消化大清洗”的肮髒交易嗎？
    元始天尊聯合太上老君，還有西方那兩個趁火打劫的禿驢，聯手把通天教主的截教給肢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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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截教那萬仙來朝的盛況，變成了封神榜上一串冷冰冰的名字。
    這是天庭合法的根基，也是三界最大的政治正確。
    更是闡教和截教之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嘿嘿嘿……”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從我的牙縫裏擠了出來。
    聽得旁邊的哪吒和崩芭二將軍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大……大哥，你別這麽笑，我瘮得慌。”
    哪吒弱弱地舉手抗議。
    我沒理他，眼中的金光越來越亮，那是想到了絕世餿主意時的興奮光芒。
    “天道不是想玩真實的嗎？”
    “那老子就給它來個最大的真實！”
    既然我要改寫世界底層的“真實”，那還有什麽比推翻“封神榜”的定論更刺激的？
    這不僅能直接動搖天庭的執政合法性，還能狠狠地抽元始天尊的大嘴巴子！
    最關鍵的是，這能瞬間引爆所有截教殘黨的情緒！
    無當聖母為什麽還要死撐？不就是為了那口氣嗎？
    如果我告訴全世界，當年封神其實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受害者不是有過錯的，而是被冤枉的……
    那種巨大的反轉和委屈，絕對能產生成噸的因果點！
    而且，我現在的身份可是“通天教主的關門弟子”啊！
    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來揭開這個蓋子？
    這就是史上最大規模的“碰瓷”計劃！
    我要碰瓷聖人！碰瓷天道！碰瓷整部神話史！
    “崩芭！馬流！”
    我猛地轉身，大紅披風在身後甩出一道霸氣的弧線。
    “在！大王有何吩咐！”
    四個老猴子立刻挺直了腰杆，雖然腿還在抖。
    “傳我命令！通告三界！”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即將搞事的興奮。
    “七日之後，本座將在花果山之巔，召開‘首屆三界萬仙訴苦大會’！”
    “咱們不打架，咱們講道理！”
    “咱們要向全三界的仙佛妖魔，直播一個驚天大秘密！”
    哪吒一臉懵逼地看著我：“大……大哥，什麽秘密啊？還得直播？”
    我嘴角勾起一抹惡劣至極的弧度，伸出手指，虛空一點。
    “大會的主題就叫——”
    “《震驚！不得不說的故事：揭秘封神榜背後的驚天黑幕！》”
    “或者是……”
    我頓了頓，眼神更加戲謔。
    “《元始天尊，你欠截教萬仙一個道歉！》”
    “噗——！”
    旁邊正在喝水的豬八戒，直接把自己嗆了個半死，噴出來的水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彩虹。
    “猴……猴哥！你這是要瘋啊！”
    豬八戒瞪大了那雙綠豆眼，滿臉寫著“這也行”的驚恐。
    “你這是要在元始天尊的祖墳上蹦迪啊！”
    “這要是播出去，闡教那幫老古董還不得直接氣得腦溢血？”
    我要的就是他們腦溢血！
    我不屑地冷笑一聲。
    “怕什麽？有種他就順著網線……不對，順著因果線來打我啊！”
    “我現在可是聖人門徒，通天教主還在紫霄宮看著呢！”
    “我就不信，當著全三界的麵，他元始天尊敢不要臉到親自下場欺負小輩？”
    我轉頭看向還在努力消化這個瘋狂計劃的眾人，大手一揮。
    “別愣著了！都給我動起來！”
    “鎮元子老哥，借你的人參果樹當信號塔，務必讓三界每一個角落都能收到信號！”
    “玄女妹子，你負責寫文案，怎麽煽情怎麽來，一定要突出截教弟子的悲慘和闡教的虛偽！”
    “牛魔王，去把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來，當氣氛組，到時候負責在下麵哭，哭得越慘越好！”
    “哪吒，你去把天庭那些受了委屈的神仙名單給我整理一份，到時候我要挨個點名！”
    整個議事大殿，瞬間從死氣沉沉變得雞飛狗跳。
    所有人都被我這個瘋狂到極點的計劃給嚇傻了，但緊接著，一種莫名的亢奮開始在每個人眼中燃燒。
    那是對舊秩序的不滿，是對權威的挑戰，更是對這種聞所未聞的“直播搞事”的期待！
    看著忙碌起來的眾人，我重新坐回了那張虎皮大椅上。
    手心裏全是汗，但心裏卻爽得像在大夏天喝了一瓶冰鎮雪碧。
    隻要這次“碰瓷”成功。
    別說八千萬因果點。
    我就算是想給天道重裝個indos11係統，估計都有富餘！
    “嘿嘿，玉帝老兒，如來老禿驢，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元始天尊……”
    我翹起二郎腿，從懷裏摸出一個還沒吃完的桃子，狠狠咬了一口。
    “準備好接招了嗎？”
    “這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鍵盤俠的……降維打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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