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斬痕深處,劍閣與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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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痕峽深處,昏暗、肅殺。巨型水牆的轟鳴在此處化作了沉悶的背景音,更清晰的是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切割靈魂的細碎劍氣嘶鳴,以及前方那片破碎空間裂隙發出的、不穩定能量特有的低沉嗡響。
    我們的到來,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此地短暫的僵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聽濤劍閣的三名弟子目光銳利,帶著劍修特有的審視與矜持;三名黑袍散修眼神陰鷙,如同潛伏的毒蛇;那對師徒模樣的組合則顯得較為謹慎,中年師父不動聲色地將年輕徒弟擋在身後半側。
    我們的目光,則越過他們,落在了那塊半埋於海底礁石、沐浴在不穩定空間銀光下的黑色殘碑上。
    石碑黝黑,材質非石非玉,表麵布滿細密裂紋,如同幹涸龜裂的大地。其上刻著的扭曲古字,大半被裂紋分割,難以連貫辨認,但那股熟悉的、微弱的淨化與古老道韻,與我懷中淨海令殘片的共鳴,卻清晰無比。
    “又來一撥。”三名黑袍散修中,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交叉刀疤的禿頂老者,眼神渾濁卻透著陰狠,金丹圓滿氣息。他舔了舔嘴唇,聲音沙啞,“聽濤劍閣的道友,看來覬覦這‘劍意源碑’的人,越來越多了。”
    “劍意源碑?”聽濤劍閣那名清冷女修修為亦是金丹圓滿)聞言,眉頭微蹙,聲音如冰泉擊石,“此碑文字古奧,氣息晦澀,雖處劍意濃鬱之地,卻未必是劍道傳承之物。倒是其上隱隱有‘淨化’與‘契約’之意,或許與上古某種儀式有關。”她顯然見識不凡,並未被表象迷惑。
    “管它是什麽碑!”刀疤老者嘿然冷笑,“出現在這斬痕峽深處,與這新裂的‘劍墟裂隙’相伴,便是有緣者得之!你們聽濤劍閣雖大,也不能霸占此地吧?”
    另一名聽濤劍閣的男弟子麵容方正,氣息沉凝)沉聲道:“此地乃我劍閣先發現,且此碑與裂隙狀態不穩,需謹慎處理。諸位若想探查,還請保持距離,莫要妄動,以免引發空間崩塌,大家玉石俱焚。”
    他的話語帶著警告,也點出了當前的危險——那空間裂隙極不穩定,稍有劇烈能量擾動,便可能徹底崩潰,甚至引發連鎖反應,將這片區域徹底卷入空間亂流。
    那對師徒中的中年師父金丹後期,氣息平和)連忙拱手:“諸位道友息怒。我等隻是偶然路過,見此地異象,前來一觀,絕無爭搶之意。小徒修為尚淺,我等這便退後。”說著,拉著那好奇張望的年輕徒弟,向後退了數丈,表明態度。
    刀疤老者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也沒再出言挑釁,隻是目光在我們和聽濤劍閣弟子之間來回掃視。
    我們四人站在原地未動。我傳音給雲逸三人:“靜觀其變。石碑是目標,但空間裂隙危險,不宜輕舉妄動。”
    陸乘風的目光則更多地流連在那空間裂隙中沉浮的殘破建築和折斷兵刃虛影上,眼中劍意流轉,似有所悟。
    氣氛微妙地平衡著。聽濤劍閣三名弟子顯然不願輕易放棄這新發現的石碑和裂隙,但他們也忌憚空間不穩定性,不敢貿然取碑或深入裂隙探查。刀疤老者等人虎視眈眈,卻又忌憚聽濤劍閣的實力和我們這些新來的變數。
    短暫的沉默後,聽濤劍閣那名清冷女修忽然轉向我們,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此刻偽裝成這支“探險隊”的領隊,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金丹修士):“這位道友,觀你們氣息沉凝,應對此地劍意頗有抗性,不知對眼前這石碑與裂隙,有何高見?”
    她這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細和意圖。
    我略一沉吟,盡量讓聲音顯得平和:“不敢當。此碑古字,我等亦不識。不過,其散發的氣息,似乎與上古‘淨化’之道有些關聯。至於這空間裂隙,能量狂暴紊亂,內中似有另一片破碎天地之影,確非善地,妄動恐有不測。”
    我既點出了石碑可能涉及“淨化”稍微透露一絲我們並非全然無知),又強調了裂隙的危險,表明我們暫無強行搶奪之意,算是回應了她的試探。
    女修微微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還算認可。她正欲再說什麽——
    異變突生!
    那原本就極不穩定的空間裂隙,毫無征兆地劇烈波動起來!銀白色的破碎鏡麵光芒如同沸水般翻騰,裂隙邊緣處,幾道細微的黑色空間裂縫驟然延伸、扭曲,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一股更加狂暴、混亂的吸力從裂隙中心傳來,攪動得周圍海水瘋狂旋轉,形成數個大小不一的漩渦!
    “不好!裂隙要塌了!快退!”那中年師父驚駭大喊,拉著徒弟急速後退。
    刀疤老者三人也臉色大變,向後飛退。
    聽濤劍閣三名弟子反應極快,劍光護體,同時後退,但那名清冷女修在後退前,卻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半埋的黑色石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就在這混亂之際——
    一道極其微弱的、卻帶著某種悲愴呼喚意念的波動,竟從那劇烈波動的空間裂隙深處,透過狂暴的能量亂流,清晰地傳入我的腦海!不,不止是我,我手腕的暗金紋身潛龍令所在)也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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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意念斷斷續續,充滿絕望與不甘:“……守護……契約……歸墟……印……主……救……”
    是活物的意念?!來自裂隙另一頭的破碎世界?
    幾乎同時,那塊半埋的黑色石碑,仿佛受到了裂隙波動的牽引,或是內部某種平衡被打破,表麵的裂紋驟然擴大,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緊接著,石碑頂端,一小塊巴掌大小、刻著最完整幾個古字的碎片,“哢嚓”一聲,崩裂開來,脫離了碑體,被一股紊亂的空間亂流卷起,朝著裂隙方向拋飛而去!
    “石碑碎片!”刀疤老者眼睛一亮,貪婪壓過了恐懼,竟不退反進,一隻由陰煞之氣凝聚的鬼爪淩空抓向那飛出的碎片!
    “放肆!”聽濤劍閣的清冷女修嬌叱一聲,一道冰藍色的劍氣後發先至,斬向那隻鬼爪!
    “嘭!”
    劍氣與鬼爪碰撞,陰煞與冰寒之氣炸開。那石碑碎片被爆炸的衝擊波一推,改變了方向,竟然不偏不倚,朝著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機會!
    我瞳孔微縮,身形未動,混沌領域卻悄無聲息地張開一道縫隙,一股柔和但精準的吸力傳出,將那飛來的石碑碎片穩穩卷入領域之內,瞬間收起。整個過程快如閃電,且被領域和外界的能量亂流完美遮掩。
    除了近在咫尺的雲逸三人有所察覺,其他人,包括正在對拚的刀疤老者和聽濤劍閣女修,都未曾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彼此和那越來越狂暴的空間裂隙上。
    “轟隆——!!!”
    空間裂隙終於承受不住,發生了小範圍的崩塌!中心區域的銀白光芒驟然向內坍縮,形成一個短暫的黑洞,爆發出恐怖的吸力!周圍的黑色空間裂縫如同蛛網般蔓延!
    “走!”我們四人毫不猶豫,借著吸力爆發前的瞬間,混沌領域全力收縮加速,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斬痕峽外圍疾退!
    聽濤劍閣弟子、刀疤老者等人也顧不得再爭鬥,紛紛各展手段,亡命飛退!
    崩塌的吸力持續了數息,隨即那裂隙處猛地向內一縮,銀白光芒徹底消失,隻留下一個短暫存在的、緩緩旋轉的黑色漩渦,以及周圍大片被扭曲、撕裂的海水和礁石。片刻後,黑色漩渦也漸漸平複,空間恢複了相對穩定,但那道新的、連接未知破碎世界的裂隙,已然徹底消失,隻留下一片狼藉和更加紊亂的能量場。
    我們一直退到斬痕峽外圍,確認安全後,才停下身形。回頭望去,那片區域依舊劍氣肆虐,但已看不到那銀白色的裂隙光芒。
    其他人也陸續退了出來,個個心有餘悸。聽濤劍閣三人聚在一起,麵色不太好看,顯然對未能獲取石碑至少是那崩飛的碎片)耿耿於懷。刀疤老者更是臉色陰沉,狠狠瞪了我們一眼,又忌憚地看了看聽濤劍閣的人,最終帶著手下悻悻離去。那對師徒早已不見蹤影。
    “剛才那意念……”秦嵐心有餘悸地傳音。
    “來自裂隙另一頭。”我神色凝重,“似乎是某個守護者的殘念,在呼喚‘歸墟印主’求救。而且,那碎片……”我取出那塊崩裂得來的黑色石碑碎片,隻有巴掌大小,觸手冰涼,上麵刻著三個相對完整的扭曲古字,以及半截第四個字。
    淨海令殘片立刻傳來清晰的共鳴與喜悅。我將心神沉入碎片,結合淨海令的引導,嚐試解讀。
    斷斷續續的信息傳來,雖然模糊,卻讓我心頭一震:
    “……此處應有標題,但殘缺)……海眼之契,守望相助……大段缺失)……歸墟印主,執‘鎮’、‘淨’、‘源’三副印,可啟……海眼通道……缺失)……黑潮噬契,守望者困於‘破碎海墟’……缺失)……持淨海令碎片,感同源碑文,集三副印,可定位‘海眼’,救贖守望……”
    信息殘缺得厲害,但關鍵詞卻觸目驚心!
    海眼之契!這很可能就是“源初之契”的正式名稱或別稱!
    歸墟印主!需要執掌“鎮”、“淨”、“源”三副印?我手中的潛龍令,應該就是“鎮”之副印!“淨”之副印,是否就是“淨海令”本身或者其完整形態)?“源”之副印又在哪裏?
    破碎海墟!很可能就是剛才那空間裂隙連接的另一頭,那個破碎世界!裏麵有被困的“守望者”,在呼喚求救!
    而集齊三副印,持淨海令碎片,感應同源碑文大概就是類似黑色石碑這樣的記錄之物),就能定位“海眼”,救贖守望!
    我們之前的猜測,得到了部分證實,但前路也更加清晰而艱難。
    “看來,我們不僅要找淨海令碎片,還要找齊‘三副印’。”陸乘風消化著信息,眉頭緊鎖,“‘鎮’印我們有了,‘淨’印線索指向淨海令本身,‘源’印……毫無頭緒。”
    “而且,那‘破碎海墟’中的守望者……”雲逸擔憂道,“剛才的裂隙崩塌了,我們怎麽再去那裏?”
    “集齊三副印,或許能重新定位或開啟通道。”我推測道,“當務之急,是繼續沿著淨海令指引的方向,尋找下一塊碎片,同時留意‘源’之副印的線索。星墜海溝,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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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正商議間,一道清冷的傳音忽然在我們耳邊響起:
    “幾位道友,請留步。”
    是聽濤劍閣那名清冷女修。她獨自一人,駕馭劍光而來,停在我們不遠處,姿態依舊矜持,但眼神中少了幾分審視,多了一絲探究。
    “道友有何指教?”我拱手問道。
    “方才裂隙崩塌,混亂之中,似乎有一塊石碑碎片飛向貴方所在方位。”女修開門見山,目光直視著我,“不知幾位可曾見到?此物對我劍閣研究斬痕峽上古劍意及空間異變頗為重要,若幾位願意轉讓,我劍閣願以合適代價交換。”
    她語氣還算客氣,但話語中隱隱帶著劍閣的底氣。
    我心中了然,她果然注意到了碎片飛向我們的大致方向,隻是不確定是否被我們所得。這是在試探,也是交易。
    “道友說笑了。”我神色不變,“方才混亂,我等隻顧自保,確實見到有碎片飛來,但能量亂流肆虐,那碎片被卷入亂流,不知所蹤,並未落在我等手中。”我矢口否認。這種來曆不明、關係重大的東西,絕不可能輕易交出,尤其是在對方背景深厚的情況下。
    女修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破綻,但我偽裝後的麵容平靜無波。她沉默片刻,道:“既如此,那便罷了。不過,幾位道友似乎對那石碑文字與‘淨化’、‘契約’之事有所了解?”
    她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略知皮毛。”我謹慎回答,“遊曆四方,偶有涉獵。”
    “我觀這位道友,”她目光轉向陸乘風,“劍意精純,與斬痕峽殘留劍意隱隱共鳴,想必收獲不小。我劍閣山門便在附近海域,以劍道聞名。若幾位道友有興趣,可來我劍閣做客,交流劍道,或可交換一些彼此需要的信息。”
    這是……招攬?還是另一種形式的試探和監視?
    “多謝道友美意。”我婉拒道,“我等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他日若有緣,定當登門拜訪。”
    女修也不強求,微微頷首:“既如此,便不打擾了。告辭。”說罷,劍光一轉,飄然離去,與另外兩名同門匯合,很快消失在斬痕峽外的海天之間。
    “她沒信。”雲逸低聲道。
    “無妨。”我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聽濤劍閣暫時不會成為敵人,但也要小心。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立刻離開。”
    我們不再耽擱,選定一個方向,加速離去。
    飛離斬痕峽數百裏後,我們找了一處荒蕪的礁盤落下,布下陣法。
    我取出那塊黑色石碑碎片,與淨海令殘片放在一起。兩者靠近,共鳴更加強烈,淨海令殘片的銀光甚至主動包裹住碎片,似乎在讀取或補充著什麽。片刻後,淨海令殘片上的“引路”靈光,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指向依舊偏向東南星墜海溝方向),但靈光中多了一絲閃爍的、指向地底或深海極深處的韻律。
    “這是……在指引‘海眼’可能存在的深度或具體入口方位?”秦嵐猜測。
    “很可能。”我收起兩物,“星墜海溝,不僅是淨海令碎片所在,很可能也是‘海眼’的入口或附近區域,甚至是‘破碎海墟’在現實世界的投影點之一。”
    星墜海溝,成了所有線索匯聚的核心。
    但如何前往,成了一個難題。玄龜島高額懸賞,鎮海宗嚴密監控,各方勢力雲集,我們幾個“通緝犯”想要混進去,難如登天。
    “或許……我們得借助鎮海宗的探險艦隊了。”雲逸忽然道。
    “怎麽說?”我看向他。
    “我方才在望潮島打探時,注意到鎮海宗招募的細則。”雲逸解釋道,“他們招募隨行修士、陣法師、鑒定師,要求金丹中期以上,有深海探險經驗。最重要的是,他們似乎對近期‘星墜海溝’出現的某些‘特殊古文字’和‘淨化相關遺跡’非常感興趣,在招募條件中特別提到了‘擅長古文字辨識或對淨化類遺跡有研究者優先’。”
    他頓了頓:“我們手上有淨海令殘片和潛龍令,對‘淨化’和古文字通過殘片感應)有獨特優勢。而且,鎮海宗與玄龜島關係緊張,我們若以散修身份加入鎮海宗艦隊,既能獲得合法進入星墜海溝的渠道和庇護,又能借助他們的力量牽製玄龜島,同時……或許能更接近他們的調查核心,獲取我們需要的線索。”
    這個想法極為大膽,風險與機遇並存。
    “身份如何解決?”陸乘風問。
    “我們需要一個全新的、經得起查證的身份。”秦嵐思索道,“最好是來自遠離東溟內海的其他海域,有根底可查,但又不易被立刻核實。”
    “海外散修,來自‘千嶼海域’如何?”我忽然想起海圖上的一個偏遠區域,“那裏島嶼萬千,勢力分散,信息閉塞,很多散修終其一生也未離開過那片海域。我們偽造一個千嶼海域小型探險團的身份,聲稱為了尋找某種稀有深海材料而來,偶然得知星墜海溝異動,想加入艦隊搏一搏機緣。隻要我們不露出明顯破綻,短時間內應該能蒙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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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一試。”雲逸點頭,“但我們需要統一說辭,準備好‘家鄉’的風土人情、修煉特點等細節,以防盤問。另外,我們的容貌和氣息必須再次徹底改變,不能與通緝令上的任何描述相似。”
    我們迅速商議了細節,偽造了一個名為“尋幽客”的四人散修小隊身份,來自千嶼海域的“碎星島”,擅長陣法秦嵐)、風遁偵查雲逸)、劍道陸乘風)和古物鑒定我)。目標是為了尋找“萬年沉銀鐵母”陸乘風鑄劍所需)和“深海淨魂玉”輔助淨化類功法),聽聞星墜海溝可能有線索,故前來投奔鎮海宗艦隊。
    接下來幾天,我們遠離航道,在一處偏僻海島上反複演練,熟記偽造的身份信息,並再次用更高明的改容符和斂息術改變了容貌氣息,甚至連慣用的法術招式都做了細微調整和偽裝。
    準備妥當後,我們重返望潮島。
    這一次,我們徑直來到了鎮海宗設在島上的辦事處——一座戒備森嚴、門前立著鎮海塔縮小模型的石殿。
    殿內已有不少修士在排隊或接受審核,多是金丹修為,氣息駁雜。
    我們按照程序,報名參加第三期探險艦隊的隨行人員招募。在填寫來曆、特長時,我們小心地套用了“尋幽客”的身份。
    負責初審的是一名鎮海宗內門執事,金丹後期修為,目光銳利。他仔細查看了我們填寫的玉簡,又分別詢問了我們一些問題,主要是關於千嶼海域的情況、修煉功法、以及為何想加入艦隊。
    我們早有準備,對答如流,甚至雲逸還用地道的千嶼海域某種偏僻方言說了幾句“家鄉俚語”,讓那執事眼中的疑色消去了大半。
    “古文字辨識和淨化遺跡研究?”執事看向我我填報的特長之一),饒有興趣,“可有驗證?”
    我早有準備,取出一塊之前在海墟坊淘來的、帶有模糊古紋的殘缺玉片與淨海令無關,隻是尋常古物),假裝凝神感應片刻,然後以淨海令殘片帶來的微弱“淨化”感知,結合混沌之眼對能量紋路的觀察,說出了幾點關於玉片年代、可能用途祭祀用品)、以及其紋路中隱含的“安撫”、“潔淨”意念的推斷。
    執事接過玉片,自己感應了一番,又對照了一些資料,點了點頭:“雖不中,亦不遠矣。確實有些門道。”他又測試了秦嵐的陣法布置、雲逸的風靈感知範圍、陸乘風的劍道修為,都達到了標準線以上。
    “你們四個,修為紮實,各有特長,來曆也還算清晰。”執事最終說道,“準予加入第三期探險艦隊‘輔助修士編隊’。三日後辰時,在此集合,統一前往‘鎮海號’主力艦報到。期間不得離開望潮島,隨時聽候調遣。這是臨時令牌,憑此可在島內指定區域活動。”
    他遞給我們四枚刻畫著鎮海塔圖案的青色鐵牌。
    我們接過令牌,心中稍定。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走出辦事處,看著手中冰冷的鐵牌,我們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三日後,我們將登上鎮海宗的戰艦,駛向風暴的中心——星墜海溝。
    那裏,有我們追尋的碎片與真相,也有無盡的危險與殺機。
    玄龜島的陰影,鎮海宗的規矩,深海的無常,還有那神秘“破碎海墟”中傳來的絕望呼喚……
    一切,都將在那片墜星之海,迎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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