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玉佩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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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鳴聲細微卻清晰,如同琴弦被無形的手指撥動,在死寂的破殿中回蕩。
青銅殘片上的淡金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與李小暑胸口玉佩那灼熱的悸動遙相呼應,仿佛失散多年的故友終於重逢,用一種凡人無法理解的方式急切地交流著。
李小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盒中這神奇的一幕,心髒狂跳得幾乎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之前所有的失望瞬間煙消雲散!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破銅爛鐵!
能和她的祖傳玉佩產生如此奇異共鳴的東西,怎麽可能簡單?
她強忍著激動,小心翼翼地將那枚青銅殘片從盒子裏取了出來。
殘片入手冰涼,但那股規律的、微弱的搏動感卻更加清晰了,仿佛握著一顆沉睡的、古老的心髒。
當她用手指摩挲著殘片表麵粗糙的銅綠時,胸口的玉佩也隨之傳來一陣陣溫熱的漣漪,仿佛在催促著什麽,又像是在表達著某種愉悅。
這種奇妙的聯係讓她沉醉又困惑。
這殘片到底是什麽?
它和玉佩之間又有什麽淵源?
為什麽會被藏在如此隱秘破敗的地方?
無數的疑問在她腦中盤旋。
她嚐試著將殘片更靠近玉佩,兩者的光芒和嗡鳴聲似乎有增強的趨勢。
但當她想將殘片直接貼在玉佩上時,那種共鳴感卻又突然減弱了,仿佛需要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
就在她全神貫注研究這新奇發現時,殿外突然傳來極其輕微的落地聲。
李小暑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反應,猛地將青銅殘片攥在手心,連同那個小黑盒一起飛快地塞進懷裏,同時吹熄了蠟燭,迅速退回弟弟身邊,假裝剛剛被驚醒。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無聲息地閃入殿內,正是秦錚。
他氣息平穩,但眼神比出去時更加銳利,身上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極淡的血腥味和……土腥味?
“秦先生?”
李小暑故作驚慌地小聲問道,
“外麵……怎麽了?”
秦錚的目光在黑暗中信掃過殿內,尤其在神像石座的方向略微停頓了一瞬,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很快又移開,落在李小暑身上。
“沒什麽,一隻不開眼的野狸子而已,已經解決了。”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休息吧,天亮前應該不會再有麻煩了。”
野狸子?
李小暑心中疑竇叢生。
剛才那聲輕響,以及秦錚身上那絲極淡的血腥味,恐怕沒那麽簡單。
但她不敢多問,隻能低低應了一聲:
“哦……”
秦錚不再說話,重新走回之前的位置靠牆坐下,再次閉目養神,仿佛剛才隻是出去散了散步。
殿內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靜。
但李小暑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
懷裏的青銅殘片和玉佩之間的微弱共鳴似乎因為距離的靠近而持續著,那種奇特的搏動感透過衣物傳來,提醒著她剛才並非幻覺。
秦錚肯定察覺到了什麽!
他剛才看石座的那一眼,絕非無意!
但他為什麽不說破?
是懶得理會?
還是……另有所圖?
這個神秘的散修,救了她,收留她,卻又顯得如此莫測高深,讓李小暑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緊緊攥著懷裏的殘片,一夜無眠,在警惕、猜測和對新發現的好奇中煎熬著,直到天色微微發亮。
晨光熹微,從破舊的窗欞和門縫中透入,驅散了殿內的黑暗。
秦錚準時睜開了眼睛,仿佛從未睡著過。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
“準備一下,該離開了。”
他說道,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李小暑也連忙起身,叫醒了還在熟睡的李小昊。
小家夥經過一夜休息,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隻是對陌生的環境和冷峻的秦錚還有些害怕,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角。
簡單的洗漱和吃了點幹糧後,三人走出了破敗的道觀。
站在晨霧繚繞的山坡上,李小暑回頭望了一眼那荒廢的院落,心中感慨萬千。
一夜驚魂,卻意外獲得了神秘的青銅殘片。
“秦先生,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李小暑問道。
她現在完全沒了主意,隻能依靠眼前這個人。
秦錚目光掃過下方籠罩在薄霧中的山林,沉吟片刻,道:
“趙家勢力主要在雲溪城南和西邊。我們往東走,去黑河集。”
“黑河集?”李小暑對這個地名很陌生。
“一個三不管地帶的小集市,靠近黑風山脈,魚龍混雜,但也更容易藏身。”
秦錚簡單解釋了一句,
“那裏也有我需要處理的東西。”
三不管?
魚龍混雜?
李小暑心裏有些打鼓,但看著秦錚平靜的神情,又稍微安定了些。
至少有個明確的目的地。
接下來的路程,依舊是翻山越嶺。
但有秦錚在前方開路,速度比李小暑昨晚自己摸索快了不知多少,也安全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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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偶爾會出手獵一兩隻野雞山兔,生火烤熟,讓李小暑和李小昊能吃上熱食,補充體力。
一路上,李小暑大多沉默著,一邊努力跟上腳步,一邊暗中感受著懷中殘片與玉佩那持續不斷的微弱共鳴。
她發現,這種共鳴似乎並不會消耗什麽,反而讓玉佩一直保持著一種溫潤活躍的狀態。
而秦錚,也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很少主動開口,仿佛帶上的隻是兩個不太麻煩的包袱。
又走了大半日,午後時分,他們翻過一道山梁,前方景象豁然開朗。
隻見一條渾濁洶湧的大河如同黑色巨蟒般穿行於山間,河水奔騰,發出隆隆巨響。
而在河畔一片相對平坦的開闊地上,依稀有房屋聚集,升起嫋嫋炊煙。
遠遠就能聽到隱約傳來的嘈雜人聲,甚至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在活動。
那就是黑河集了。
規模看起來比雲溪城外的坊市要小,但氣氛似乎更加粗獷和混亂。
“跟緊我,不要亂看,不要多話。”
秦錚停下腳步,回頭對李小暑叮囑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嚴肅。
李小暑心中一凜,連忙點頭,將背上的弟弟又往上托了托,深吸一口氣,緊緊跟在秦錚身後,向著山下那片混亂的集市走去。
越靠近黑河集,那種無序和野性的氣息就越發明顯。
簡陋的木板房和帳篷雜亂無章地擠在一起,街道泥濘不堪。來往的人大多麵帶風霜,衣著各異,有的帶著兵器,眼神警惕而彪悍。
空氣中混雜著河水的水汽、牲畜的臭味、劣質酒水和各種奇怪藥材的味道。
這裏顯然不是良善之地。
秦錚對這裏似乎頗為熟悉,他目不斜視,帶著李小暑姐弟穿過嘈雜混亂的主街,拐進了一條更加偏僻狹窄的小巷,最終停在了一扇毫不起眼的、低矮的木門前。
他有節奏地叩響了門板。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隻渾濁而警惕的眼睛在門縫後打量了一下,看到是秦錚,似乎鬆了口氣,這才將門完全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幹瘦矮小、留著山羊胡的老頭,穿著一身油汙發亮的衣服,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金屬和煙火混合的氣味。
“秦小子?你怎麽又來了?還帶了……”
老頭目光掃過李小暑和李小昊,露出詫異的神色。
“暫借地方歇腳,處理點東西,很快就走。”
秦錚言簡意賅,遞過去一小塊碎銀。
老頭接過銀子,掂量了一下,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側身讓開:
“進來吧進來吧,老規矩,後麵那間小屋還空著。”
屋內是一個極其雜亂擁擠的鋪麵,牆上掛滿了各種鏽跡斑斑的工具、未完成的金屬零件,角落裏還有一個燃著炭火的小爐子,顯然是個簡陋的鐵匠鋪兼修理鋪。
秦錚帶著李小暑姐弟穿過鋪麵,來到後麵一個更加狹小、但還算幹淨的小房間裏。
“你們暫時待在這裏,不要隨意出去。”
秦錚對李小暑說道,然後看向那老鐵匠,
“胡老頭,幫我看看這幾樣東西。”
說著,他從儲物袋裏取出幾件東西放在了鋪著髒布的桌子上。
李小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幾件看起來同樣古舊殘缺的物品:一把隻剩半截、劍身布滿裂紋的短劍,一個邊緣有缺口的暗紫色鈴鐺,還有一小塊不起眼的、像是從某塊甲片上剝落的黑色金屬。
秦錚要處理這些東西?
難道他也是……
就在李小暑猜測之際,她的胸口,貼藏的玉佩,突然再次傳來了清晰的溫熱感!
而這一次,溫熱感指向的,並非她懷裏的青銅殘片,而是桌子上那幾件秦錚剛拿出來的東西!
尤其是那把半截短劍和那個暗紫色鈴鐺,讓玉佩的反應尤為明顯!
李小暑瞬間明白了——秦錚拿出來的這些,很可能也是蘊含靈氣的、類似法器的殘件!
他是在找人鑒定或者出售?
她的心猛地活絡起來,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她的玉佩,能不能……幫她判斷這些東西的價值?
就在這時,那個叫胡老頭的鐵匠,已經拿起那半截短劍,眯著眼睛,用手指彈了彈劍身,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搖搖頭,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這把廢了,靈紋盡毀,材質也廢了,就是塊凡鐵,值不了幾個錢。”
他又拿起那個暗紫色的鈴鐺,仔細看了看缺口,又輕輕搖晃了一下,鈴鐺發出沉悶沙啞的響聲,沒有絲毫清脆之感。
“這個……有點可惜,似乎是‘驚魂鈴’的仿品,但破損太嚴重,裏麵的核心符文估計都裂了,嚇唬嚇唬普通人還行,對修士沒啥大用了。最多值這個數。”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也不知道指的是三靈石還是三十靈石。
最後,他拿起那塊黑色的甲片殘塊,反複看了看,甚至用銼刀稍微銼了一下邊緣,露出裏麵暗沉的顏色。
“咦?這個……”
胡老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這好像是‘黑曜鐵’?雖然隻是邊角料,但材質保存得還行,倒是可以熔了重新打造點小玩意兒……這個還行,能值個十靈石左右。”
秦錚聽著,麵色平靜,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李小暑,此刻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就在胡老頭評判每一件物品時,她胸口的玉佩都產生了相應的反應!
當胡老頭說短劍是廢鐵時,玉佩對短劍的感應變得極其微弱。
當胡老頭說鈴鐺是破損仿品時,玉佩對鈴鐺的感應雖然比短劍強,但也呈現出一種散亂不穩的狀態。
而當胡老頭說那黑色甲片是“黑曜鐵”還不錯時,玉佩對那甲片的感應明顯變得穩定而清晰!
胡老頭的判斷,竟然和她玉佩的感應結果大致吻合!
她的玉佩,真的能一定程度上鑒別這些法器殘片的價值高低?!
這個發現,讓李小暑的心髒再次劇烈地跳動起來,一個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瘋狂的念頭,如同破土的春筍般,在她腦中瘋狂滋生——
或許……她根本不需要去學什麽複雜的鑒定技術。
有這塊玉佩在,她就能……“看見”價值!
一條模糊卻充滿誘惑的道路,似乎在她眼前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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