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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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士兵們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因此給林夕拿上來的飯菜格外的豐盛。
是林夕穿越前都很難吃到的菜品。
兩個士兵站在她身前,雖然不說話,可看向林夕的目光已經宛如看待一具屍體,充滿了同情。
林夕:她真的不要死啊。
一邊說著不想死,林夕一邊卻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完了,吃的自己快要撐吐了。
反正都是要死,還不如撐死自己。
很抱歉的是,林夕沒來得及撐死自己。
房間門被人敲了敲,隨即從外麵被推開。
一道笑吟吟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看看,是哪位需要包紮?”
林夕剛剛抬起頭,鼻尖便聞到一陣甜膩的香味,隨即一張笑盈盈的臉便出現在她眼前。
看清這張臉,林夕呼吸都慢了半拍。
原因無他,隻因為這張臉實在是太美了,尤其是那雙紅寶石似的狐狸眼,嫵媚勾人。
林夕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他是男還是女了。
她呆呆的看著他,而麵前的人也在看她。
看到她的臉,他低低的“哇”了一聲。
“好特別的一張臉啊。”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掐了掐林夕的臉頰,不等她反應便率先收回了手。
“你生下來就長這麽特別嗎?”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林夕:你特別,你全家才特別!
這麽好看一張臉,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
林夕幽怨的收回視線,垂下頭,一副認命了的樣子。
“是的,我就是長的這麽特別。”
來人笑吟吟的後退兩步,手腕往身後一搭。
助手很快把藥藥水和繃帶遞到他手裏。
“抬頭。”
他再次靠近,不等林夕反應過來,修長指尖已經將她下巴抬起。
隨即,一抹涼意劃過林夕脖頸,她不由得輕輕抖了一下。
麵前的人低低笑了,嗓音拖的又長又媚:“抖什麽?”
林夕抿了抿唇,老實道:“有點涼。”
“噗——”令狐楚沒忍住笑了出來,一雙狐狸眸輕抬,看向林夕,“你不光長的特別,性格也蠻特別嘛。”
作為堂堂王子殿下,幾乎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
麵前這個醜陋的雌性,竟然不怕他?
有趣。
令狐楚收回手,目光看到已經變黑的棉簽頭,不由頓了頓。
“……你多久沒洗澡了?”
林夕眨巴眨巴眼睛,其實她每天都有洗澡,可是剛剛這個人嘲笑她長得醜,所以她打算惡心他一下。
見林夕搖頭,令狐楚震驚:“沒有洗過?”
他漂亮眉眼間頓時籠上一層嫌棄,隨意將手裏的棉簽一丟,後退數步。
“交給你了。”
如同碰到什麽髒東西,他轉頭就走。
林夕磨了磨牙,惡心不死你。
助手很快將林夕脖子上的傷口處理好,纏上繃帶。
接下來就是去洗澡。
因為她是雌性,所以兩個士兵隻能把她帶到淋浴間。
林夕剛剛放鬆了一點的心情再次緊繃。
洗完澡,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可是她真的什麽也沒有幹啊。
林夕抱著膝蓋縮到角落默默抹眼淚。
邢凜處理完垃圾星上其他同樣被帶回來的獸人,重新回到審訊室。
審訊室空無一人。
“人呢?”他眉眼一沉,得知林夕進了淋浴間還沒有出來,他麵色更冷。
林夕正在淋浴間偷偷抹眼淚,便聽到一陣腳步聲自門外響起。
她連忙爬了起來,欲蓋彌彰的打開花灑。
水聲響起,邢凜腳步一頓,看向麵前的淋浴間。
淋浴間是磨砂玻璃,站在外麵並不能看清裏麵,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身影。
想到裏麵的雌性或許還在洗澡,他便壓下不耐立在原地。
這一站就是一個小時。
邢凜嗬了一聲,被自己氣笑了。
他也是蠢,看不出裏頭的人磨磨蹭蹭,究竟想幹什麽。
“林夕。”
隔著一扇玻璃門,男人低沉嗓音響起,帶著冷意,“一分鍾,再不出來,我進來。”
林夕嚇得一抖。
從剛才開始,她隻是放了手,根本沒洗。
她現在弄在臉上的這些其實都是不防水的材料,用水一洗就會掉。
她害怕會被邢凜看出她的真實麵貌。
雖然,他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林夕還是害怕。
畢竟這張臉長的實在太漂亮了。
如果是小說裏,林夕想她會很喜歡看女主用這麽一張漂亮臉蛋勾引不苟言笑的軍裝大佬。
可這個人換成她,林夕就不行了。
林夕抓了一把已經亂糟糟的頭發,又憋氣帶了一分鍾,在外麵的人忍無可忍,即將推門而入時,她這才推開門低著頭走了出去。
邢凜一眼看出她根本沒洗澡。
除了發尾帶了點濕意,哪裏還有半分洗澡的痕跡。
“很好。”他倏然冷笑一聲,隨即一把拽住林夕的手腕,兩人重新扯回淋浴間。
剛剛被關上的花灑重新打開,水流傾盆而下。
金獅獸人一手握住花灑,另一手捏住麵前雌性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來。
“閉眼。”
林夕還沒反應過來,水流便從頭而下,她被嗆住,立馬咳嗽起來。
邢凜眉頭緊皺,手腕將花灑移了移,垂眸看著麵前這張臉。
劣質化妝品已經被水融化,在臉上暈開,露出底下星星點點嫩白的肌膚。
刻意被畫得粗長醜陋的眉毛消失,露出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
用口紅塗出來的香腸嘴也消失了,露出雌性本身有的,如鮮花般的紅嫩唇瓣。
她還在咳嗽,眼尾一抹濕紅,嫣紅唇瓣輕張,露出一點豔紅的舌尖,以及雪白的牙齒。
這張臉,和夢境裏那張嫵媚動人的臉重合。
因嗆咳而漲紅的麵容,同樣與在夢中因情動而緋紅的麵容交疊。
是她,
原來真的是她。
邢凜喉結微滾,一股熟悉的燥熱再次席卷全身,讓他想如同在夢裏一般,吻住麵前的少女。
親吻她,讓她喘不上氣,隻能軟軟的在他懷裏,向他求饒。
意識到自己這個惡劣至極的念頭,邢凜麵色發黑。
下一秒,他啪的一聲將花灑掛了回去,轉頭便走。
等林夕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睜開眼睛,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她抬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頰,氣的隻想罵人。
神經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