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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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寧國府後堂,晴雯迎上來接過披風。賈淮見隻有她一人,奇道:那兩個丫頭呢?晴雯氣鼓鼓地絞著衣角:三爺快別問,那兩個小蹄子不知瘋到哪裏去了。
    賈淮見晴雯嘟著嘴,伸手輕掐她臉頰道:既如此,你怎不跟著去頑?晴雯耳尖泛紅,低聲道:三爺跟前總要留人伺候。她早知自己終身係於賈淮,對他這般親昵舉動並不躲閃。
    賈淮忽從袖中變出個琉璃瓶,裏頭盛著碧色瓊漿,賞你的。晴雯識得這稀罕物,接過來時眉眼彎成新月。
    三爺!兩個嬌俏身影裹著香風闖進來,小吉祥額間還掛著汗珠,薈芳園真真大得很,我們逛到這會子還沒走遍呢!
    賈淮揉揉她發頂:頑歸頑,可不準近水攀高。話音未落,小吉祥已瞅見晴雯手中之物,頓時扯著賈淮衣袖:我也要!
    你晴雯姐姐說你們躲懶,今日沒份。賈淮故意逗她。晴雯聞言,得意地晃了晃琉璃瓶,小口啜飲。小吉祥眼巴巴湊過去:好姐姐,分我半盞可好?那諂媚模樣惹得賈淮大笑,終究又取出兩瓶分給她們,滿屋頓時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正說笑間,小丫鬟進來稟報:尤 奶和蓉 奶來了。
    尤氏攜秦可卿進屋時,指尖都在微微發顫。行禮後小心翼翼道:三叔,我們想著搬去翠蘭院......這兩日她們如履薄冰,生怕被逐出府去。
    賈淮會意,溫聲道:珍大哥的事與你們無幹。隻是正院不宜再住,其餘隨你們心意。二人如蒙大赦,再三拜謝方退。
    待她們離去,賈淮吩咐晴雯:去告訴那些姨娘,願嫁的備嫁妝,要守的給安家銀。又命晴月她們將舊仆盡數放還,每人另贈二十兩。待眾人領命而去,賈淮獨坐沉思,忽想起那個在原著中忠心耿耿的賈芸。
    寧國府後街的破落小院前,賈淮望著斑駁木門,對親兵歎道:倒難為他們母子了。
    賈淮示意隨從叩門,院內傳來虛弱應答。一名憔悴婦人拉開院門,見著錦衣華服的賈淮慌忙要跪。
    賈淮扶住婦人:五嫂不必多禮,我是寧府賈淮。
    婦人恍然,連忙側身相讓:侯爺快請進,隻是寒舍簡陋...
    自家人喚我淮哥兒便好。賈淮笑著邁進院子,打量四周道:聽聞芸哥兒出息,特來向五嫂借人使喚。
    五嫂喜出望外:芸兒出門去了,回來便讓他去尋侯...淮哥兒。
    不多時,賈芸垂頭歸來。五嫂迎上前:寧國府淮哥兒方才來過...
    寧國府內,晴雯正稟報差事。賈淮賞了丫頭們西洋糖塊,吩咐道:明日再采買些粗使丫頭便是。
    傍晚時分,小吉祥來報:芸二爺求見。
    寧安堂上,賈芸跪地行禮。賈淮道:先在府裏幫著林管家,可願意?
    賈芸哽咽道:侄兒願意。隻是家母病重...
    晴雯,取一百兩來。見賈芸推辭,賈淮沉臉道:長者賜不敢辭的道理都不懂了?
    賈芸叩首接過銀票:侄兒定當盡心效力。
    好生做事,往後自有你的前程。賈淮意味深長地說道。賈芸重重磕頭:絕不負三叔栽培!
    大乾十三年四月初二,正值賈政壽辰,榮國府張燈結彩宴請賓客。與往年不同,此番各府皆遣本家子弟登門賀壽,排場遠勝從前。
    賈母心知肚明,對王熙鳳歎道:若非淮哥兒得了爵位,這些人豈會這般殷勤?你等年輕不知,當年老太爺在世時,那才叫真正的門庭若市。
    眾人神色各異:黛玉暗自感慨,三春滿心歡喜,寶釵眼中透著豔羨。王夫人麵沉如水,薛姨媽則望著廳內熱鬧景象出神。
    正說話間,鴛鴦匆匆來報:老太太,宮裏來了天使,宣老爺即刻進宮麵聖!
    這突如其來的召見令滿堂惶惑。賈淮踱步至榮慶堂,見賈母憂心忡忡,不由笑道:父親不過五品閑職,若真有事,此刻錦衣衛早該圍府了。依孫兒看,必是大姐姐在宮中有喜訊。
    賈母將信將疑間,果然傳來捷報:元春晉封鳳藻宮尚書,加賢德妃銜。闔府歡騰,賈母當即重賞全府上下。
    待賈母、王夫人入宮謝恩後,賈淮隨三春來到瀟湘館。黛玉倚門嗔道:你這會子倒會挑地方。賈淮笑說要討茶吃,眾人方進內室敘話。
    惜春扯著賈淮衣袖討要巧克力,惹得眾人莞爾。當四塊異域甜食擺在眼前時,黛玉輕嚐輒止,惜春卻大快朵頤。不多時,黛玉纖指輕點案幾:再取些來,休要小氣。三雙明眸齊刷刷望來,賈淮隻得苦笑搖頭。
    賈淮連連搖頭,張開雙臂說:真沒了,林姐姐若不信,盡管搜!
    黛玉臉頰微紅,輕啐一口:誰要搜你!你到底給不給?
    賈淮無奈道:林姐姐,吃多了確實不好。這樣吧,你每天讓紫鵑去找晴雯拿,保證供應,行嗎?
    黛玉眉梢一挑:四妹妹,搜他!惜春眼睛一亮,立刻跑過來在賈淮身上翻找,片刻後垂頭喪氣道:林姐姐,三哥真沒有。賈淮摸摸她的頭:四妹妹,明天你讓入畫找晴雯拿,你和入畫一人一塊,每天都有。惜春這才高興起來。賈淮不便久留,與姐妹們閑聊幾句便回了寧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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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賈淮練武歸來,將一盒巧克力和牙刷牙膏交給晴雯,隨後前往京畿大營點卯。
    他剛走不久,惜春便帶著入畫風風火火闖進來,正巧看見小吉祥在刷牙,好奇地問:小吉祥,你在做什麽?
    小吉祥吐著白沫,翻了個白眼:四姑娘,我在刷牙呢!接著便說起刷牙的好處。惜春躍躍欲試,小吉祥連忙擺手:三爺說了,牙刷隻能自己用,不然不幹淨。
    晴雯笑道:四姑娘,你的在這兒。說著遞上牙膏和牙刷。
    惜春正玩得開心,紫鵑、司棋、侍書也來了,見兩人滿嘴泡沫,目瞪口呆,隨後也加入了刷牙隊伍。
    寧王府內,寧王冷聲道:賈淮命真大,這次失手,再想動手就難了。賈珍這廢物不僅沒成事,還折了咱們安插在錦衣親軍的釘子。
    身旁的中年太監低聲道:主子,幸好咱們反應快。若讓賈珍供出主子,就更麻煩了。如今死無對證,倒也幹淨。
    寧王冷笑:就算他供出本王又如何?沒有證據,皇上能拿我怎樣?
    太監勸道:主子謀劃之事關係重大,務必謹慎。皇上本就對主子心存戒備,萬不可大意。
    寧王麵色猙獰:父王的仇,我必報!當年參與之人,一個都別想活!大乾江山本該是父王的,我不過是從四叔手裏拿回來罷了!想起七歲那年,父王自刎,母妃上吊,自己趴在母妃身上拚命搖晃,卻再也聽不到那聲。皇爺爺將他囚禁冷宮,寒風刺骨,饑寒交迫,若非眼前之人冒險送飯,他早隨父母去了。每每想起皇爺爺和叔叔們的冷酷,便心如刀割,至今仍被噩夢驚醒。
    後來不知為何,皇爺爺又將他接回身邊撫養,封為寧郡王。直到這太監來到身邊,他才得知父王當年並非謀反,而是被人設計。幕後 ,極
    多年來,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往事,寧王都心如刀絞。當年父親貴為太子,由皇祖父親手教養,才華橫溢,深受百官敬仰。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不僅奪走了父親的性命,連母親也未能幸免。
    寧王對幕後 恨入骨髓,即便傾盡天下江河之水也難以洗清這份仇恨。這些年來他從未停止追查,可惜對方行事太過周密,至今仍未找到確鑿證據。
    傳令下去,嚴密監視賈淮的一舉一動。寧王冷聲道,一旦時機成熟,立即取其性命。絕不能讓當今聖上有機會染指兵權!
    奴才這就去辦。心腹躬身退下。
    城南,賈淮剛從軍營出來,便徑直來到自家酒樓。掌櫃李大早已在門口恭候,見賈淮到來連忙行禮:侯爺安康!
    賈淮翻身下馬,吩咐親兵在外守候,與李大步入雅間。準備將酒樓開到城西城東去。他吩咐道,如今沒人敢為難我們。過些時日我會派專人打理,你從旁協助便是。
    小的明白。李大恭敬應道。這幾年他日子過得順遂,去年還添了個兒子,對賈淮更是感恩戴德。見李大神色如常,賈淮暗自點頭,此人確實可用。
    回到寧國府,見春光明媚,賈淮對晴雯等人笑道:明日帶你們去郊外踏青可好?
    小吉祥子第一個歡呼雀躍。丫鬟們平日難得外出,有的甚至從未踏出過府門,聞言無不欣喜。賈淮讓晴月去通知迎春、探春、惜春和黛玉,又讓小吉祥子去梨香院邀請寶釵——畢竟薛家如今住在榮國府,若獨獨漏了寶釵,未免顯得怠慢。
    次日清晨,天公作美,碧空如洗。榮國府門前停著數輛華貴馬車,周圍甲士列隊護衛,氣勢逼人。
    寶釵走出府門,見此陣仗不禁暗自驚歎。這才是真正的豪門氣派——朝廷命官雖有權勢,卻不可隨意調用官兵;而勳貴親兵卻可自由調遣,隻要不逾矩,朝廷從不過問。
    女眷們登車後,車隊緩緩向城外駛去。沿途百姓紛紛避讓,寶釵望著窗外威風凜凜的親兵,不由出神。林黛玉見狀笑道:寶姐姐看什麽呢?那些親兵有什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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