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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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夫人長歎:老身豈不知其中利害?隻是族大人雜,應嘉又不成器,叫老身如何是好?至於欠銀之事,老身自會設法籌措。一旁的甄應嘉聽得麵紅耳赤,羞愧難當。
賈淮道:欠銀倒可暫緩,但甄家族人在金陵作惡多端,太夫人該處置的務必處置,否則日後必遭清算。時辰不早,晚輩先行告退。
甄應嘉親自相送,回府後不解道:母親,賈淮所言是否危言聳聽?有娘娘和皇子在宮中...
糊塗!甄太夫人厲聲打斷,速去查辦族人中作奸犯科者,該送官的一個不留!正好借此整頓家族。
甄應嘉遲疑道:這...豈非要與族人反目?
甄太夫人沉下臉:混賬!難道要等皇上親自來抄家不成?待太上皇千秋之後,這些禍事都要算在我們頭上!到時有娘娘在宮中又如何?照樣難逃抄家流放!你這般優柔寡斷,真是愚不可及!
甄應嘉羞愧告退。望著兒子背影,甄太夫人深深歎息。
賈整軍欲返江南大營,恰遇江南巡撫陳廷敬率眾官員前來。
下官參見寧侯。陳廷敬領著眾官行禮。
賈淮虛扶道:諸位請起。孫劉兩家既已伏誅,餘下新政推行之事,就勞煩各位了。
陳廷敬暗喜,孫劉兩家被抄足以震懾江南豪族,新政推行必將順利許多。他雖有巡撫標營,卻無力對抗大族,如今賈淮掃清障礙,若再辦不好差事,實在說不過去。
寧侯連日奔波,又徹夜緝凶,還請先行歇息。陳廷敬恭敬相邀。
賈淮抬手示意,“陳大人,本侯就不去行轅了,江南大營軍務緊急,就此告辭。”話音未落已翻身上馬,領著親衛絕塵而去。
神京皇城,養心殿內檀香嫋嫋。弘武帝將奏章重重合上,龍顏大悅:“張愛卿瞧瞧,賈淮這小子果然沒讓朕失望。一夜之間拿下江南大營,查抄孫劉二府幹淨利落。隻是沒想到這兩家當真狗膽包天,竟敢武力抗旨!”
張廷玉雙手接過奏本細看,捋須讚道:“寧侯此番雷厲風行,既震懾江南豪強,又為新法推行立威。隻是孫劉兩家枝繁葉茂,朝中尚有諸多子弟為官,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傳旨!”弘武帝猛地拍案,“主犯滿門成年男丁即刻問斬,未及冠者發配邊疆為苦役,女眷沒入教坊司。至於那些在朝為官的旁支——”皇帝眼中寒光一閃,“著都察院嚴查,涉案者一律革職查辦!”
金陵刑場血染黃土時,賈淮剛整頓完軍營事務。正盤算返京日程,忽聞親兵來報:“侯爺,金陵賈氏族老求見。”
雖說金陵十二房與京城八房早已分宗,連祠堂都各立門戶。但既是同族長輩到訪,賈淮仍整衣相迎。隻見白發老者帶著青衫書生深施一禮:“老朽賈代河,拜見寧侯。”
“使不得!”賈淮箭步上前攙扶,“論輩分您是老叔公,這般大禮豈不折煞晚輩?”待賓主落座,見老者欲言又止,賈淮會意笑道:“叔公此來,可是為孫劉兩家餘波?”
賈代河老臉微紅:“近日各家惶惶不安,都盼侯爺高抬貴手......”原來自孫劉倒台,金陵世家紛紛攜重禮登賈府說情,這位族長近日收禮收到手軟。
賈淮指節輕叩茶盞,忽然笑道:“罷了,看在同宗情分上。隻要他們遵行新法,前事既往不咎。但若有人陽奉陰違——”青年侯爺眼中厲色乍現,“休怪本侯不講情麵!”
“侯爺放心!”賈代河喜出望外,拍著胸脯保證:“誰敢耍花樣,老夫第一個不答應!”臨別時又熱絡相邀:“老宅還留著寧榮二公的手跡,侯爺得空定要去看看。”
送客至轅門外,賈淮望著金陵方向若有所思。秋風卷著落葉掠過鎧甲,親兵忽又匆匆來報:“薛家夫人遞了帖子,說是有要事相求......”
次日清晨,賈淮率親兵抵達金陵榮國府老宅。府門前,賈淮示意親兵叩門。隨著一聲,一位老仆應聲而出,見賈淮的裝束便知是寧國府的淮三爺,連忙跪地叩首:老奴金彩給三爺請安。
賈淮認出這是鴛鴦的父親,淡淡道:起來吧。說罷大步踏入府內,親兵緊隨其後。
金陵老宅雖不及京城府邸恢宏,卻也布局精巧,加之日常灑掃,毫無頹敗之象。在金彩引領下,賈淮巡視府邸,詢問了些金陵十二房的近況,便告辭離去。
大乾十三年六月廿五,京畿大營外突現三千鐵騎,正是賈淮自江南凱旋。安頓好兵馬後,賈淮即刻入宮複命。
養心殿內,賈淮恭敬跪拜:臣賈淮複命。
弘武帝含笑抬手:愛卿平身。此番雷霆夜襲江南大營,為新政掃清障礙,當記大功。隻是你年紀尚輕,已居高位,不宜再加封賞,可明白朕的苦心?
臣謝陛 恤。賈淮再拜。
見賈淮如此明理,弘武帝欣慰頷首:舟車勞頓,且回府歇息吧。
離宮後,賈淮歸心似箭,快馬加鞭趕回寧國府。入得二門,隻見晴雯俏立相迎,卻不見小吉祥、晴月身影,不由問道:那兩個丫頭去哪了?三爺回府也不來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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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輕哼道:那兩個瘋丫頭整日不著家,不到用膳時分斷不會回來的。邊說邊引賈淮入內更衣。
待賈淮神采奕奕走出浴房,身後跟著麵泛紅霞的晴雯。
榮慶堂內,賈淮向賈母行禮:孫兒給老祖宗請安。
賈母笑道:早說過自家人不必多禮。江南之行可還順遂?聽聞處置了不少人?原來甄家太夫人來信將賈淮好生誇讚,讓賈母臉上有光。
賈淮微笑:托老祖宗洪福,一切順當。
王熙鳳插話道:聽說三弟在江南好生威風,嚇得那些大族戰戰兢兢,連金陵族長都登門求見?
賈淮擺手:二嫂子說笑了。賈代河是為求情而來,念在同宗之誼,我才網開一麵。
見賈淮英姿勃發,三春及寶釵黛玉等人眼中異彩連連。賈母叮囑道:行事莫要太過鋒芒,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是長久之計。
賈淮正色道:老祖宗教誨,孫兒謹記。賈母聞言大悅,吩咐鴛鴦:今晚設宴為淮哥兒接風!
王熙鳳笑道:聽聞西城新開的來東順酒樓頗負盛名,不如叫桌席麵來,我們也沾沾三弟的光。
賈母開懷道:你這鳳丫頭,專惦記我的體己。鴛鴦,著人去訂席麵來。
賈淮連忙攔住道:“老太太不用費心,來東順是我開的酒樓,我讓他們送幾桌酒席過來就是。
鳳姐兒聽了眼睛一亮,笑道:三弟竟是個小財主呢!這來東順可不隻城西一家,聽說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二嫂子說笑了,不過是個小買賣。
正說著,忽見薛家一個丫頭慌慌張張跑進來:太太不好了!咱們大爺為了個姑娘,把平山伯家的小公子打傷了,現在被關進順天府大牢了!
薛姨媽一聽,身子晃了晃,臉色煞白:傷得可重?這個孽障,怎麽盡惹禍!
丫頭忙道:聽說傷得不重。
薛姨媽這才稍稍安心,隻要人沒大礙,事情就有轉圜餘地。她轉向王夫人道:求姐姐幫忙疏通,救救蟠兒,銀子我們薛家出。寶釵也焦急地望著王夫人。
王夫人為難道:若是尋常人家,拿老爺的名帖去也就罷了。可平山伯是勳貴,順天府未必會給老爺麵子。賈政隻是個從五品工部員外郎,順天府尹卻是正三品 。
薛姨媽更加著急:看來隻能去求哥哥了。
黛玉見薛姨媽急成這樣,想到她平日待自己不錯,心下不忍。她悄悄看向賈淮,見他點頭,心裏一甜,對薛姨媽道:姨媽何必舍近求遠?眼前不就坐著位貴人麽?
薛姨媽不是不知道賈淮能幫忙,隻是賈母不開口,她也不好意思提。如今黛玉遞了台階,她不由得看向賈母。賈母隻得道:淮哥兒若是有辦法,就幫姨太太這個忙吧。
賈淮笑道:我先讓人去打聽打聽。小吉祥,去叫周揚到順天府問問怎麽回事。
小吉祥從旁邊跳出來,抱拳道:得令!說完一溜煙跑了。她那模樣逗得姑娘們都抿嘴偷笑,要不是顧及薛姨媽的心情,早就笑出聲了。
賈母笑道:淮哥兒,你這丫頭都被你慣成什麽樣了,哪還有半點丫鬟的樣子。
賈淮不以為意:老太太知道,小吉祥是跟我一塊長大的,真心待我好。寵著些也無妨,到底還是個孩子。
薛姨媽強壓著心急,接口道:這是淮哥兒重情義,也是那丫頭的福氣。尋常人家的 ,怕也沒她過得舒坦。這話說得榮慶堂裏其他丫鬟都露出羨慕之色。
不多時,小吉祥回來稟報:三爺,都打聽清楚了。薛大爺打的是平山伯最寵愛的庶子,平山伯大怒,要嚴辦此案。更要緊的是,這事把金陵舊案牽扯出來了。順天府的人說,要是重審,薛大爺怕是要判腰斬之刑。
薛姨媽一聽,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寶釵急得連聲呼喚。薛姨媽醒來淚流滿麵:這可怎麽是好!這個孽障,要把我氣死啊!說著就要給賈淮行禮,賈淮連忙避開:姨媽快別這樣,折煞我了。
薛姨媽驚慌失措地拉住賈淮:淮哥兒,求你救救蟠兒吧!我就這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成了。隻要能救他出來,花多少錢薛家都願意。寶釵攙扶著母親,眼中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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