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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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武帝欣慰道:此法可解國庫之困。賈淮屢立奇功,本該封賞,但年紀尚輕已居侯爵,再晉恐非好事。
林如海會意道:陛下苦心,臣與賈淮俱知。賈淮不求封賞,隻望為小女求個恩典。
弘武帝大悅:準奏!傳旨加封林氏黛玉為縣君。又對林如海道:愛卿即赴沿海督辦鹽場,此事關乎國本,刻不容緩。
提及 之事,弘武帝怒不可遏,卻因太上皇之意,隻得暫且隱忍。
林如海深知皇帝處境艱難,立即躬身道:陛下,微臣明日便啟程南下,盡快處理鹽場事務。
弘武帝歎息道:愛卿才抵京不久,又要遠行,實在辛苦你了。
林如海正色道:陛下言重了!此乃臣分內之事,何來辛苦之說?弘武帝感慨道:分內二字說來簡單,可滿朝文武,能有幾人真正做到?愛卿不必著急啟程,多歇息幾日也無妨。這番話足見皇帝對林如海的器重。
林如海恭敬行禮:臣遵旨!
榮國府內,鴛鴦匆匆跑進榮慶堂:老太太,宮裏有天使來傳旨,要林姑娘接旨。
賈母雖不明就裏,卻不敢耽擱:快去東府找玉兒,她正和她父親在淮哥兒那裏。
不多時,黛玉隨鴛鴦來到榮禧堂跪接聖旨。小黃門展開聖旨朗聲宣讀:......林氏之女......賢良淑德......獻製鹽良策......特封縣君,欽此!
黛玉雖知製鹽之法與自己有關,卻未料到會獲封爵位,先是一怔,隨即恭敬接旨謝恩。
賈母見狀喜出望外,縣君乃正三品爵位本為五品),更堅定了促成寶黛姻緣的決心。王夫人臉色陰沉,她僅是五品宜人,如今這病弱的外甥女竟比她尊貴,心中不悅,冷言道:林丫頭既有製鹽良方,何不早說?若由賈家呈上,說不定能得更高爵位,總比這不能世襲的女爵強。如此也算不枉老太太疼你一場!
賈母聞言心中微動,但事已至此,隻得道:玉兒的功勞是玉兒的,說這些做什麽!
賈淮笑道:想要爵位憑自己本事爭,搶人功勞算什麽本事!
王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淮哥兒,這就是你對嫡母說話的態度?沒教養的東西!
賈淮冷笑:二嬸怕是糊塗了?我如今是寧國府當家,賈族族長,你算我哪門子嫡母?
王夫人氣得說不出話,賈母沉聲道: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淮哥兒,對長輩總要恭敬些才像大家公子。
賈淮含笑行禮:孫兒謹記老祖宗教誨。
回到榮慶堂,三春和寶釵紛紛向黛玉道賀。惜春笑道:林姐姐不聲不響成了縣君,如今咱們家又多一位正經爵位。三哥是侯爵,林姐姐是縣君,老祖宗是老封君。林姐姐日後可要給我撐腰啊!
黛玉輕點惜春額頭,笑道:好,姐姐以後給四妹妹撐腰。寶釵心中五味雜陳,三春則真心為黛玉高興。王夫人麵色陰沉,邢夫人也不自在,她雖是一品誥命,卻與女爵相差甚遠。
次日,憂心國事的林如海匆匆離京,賈母原想提及寶黛之事,卻未能如願。
榮慶堂內,薛姨媽笑道:老太太,我想設宴答謝淮哥兒上次的救命之恩。
賈母笑道:姨太太有心了。鴛鴦,去東府看看淮哥兒是否有空,若得閑便請過來。
不一會兒,賈淮跟著鴛鴦走進榮慶堂,笑問:老太太叫孫兒來有什麽吩咐?賈母指著薛姨媽說:你姨母要設宴請你,你可願意賞臉?
賈淮望向薛姨媽,見她滿眼期待,便笑道:姨母相邀,豈敢推辭?隻是要勞煩姨母費心了。
薛姨媽擺手道:這有什麽費心的,不過是一頓家常便飯。
賈淮拱手道:那侄兒就厚著臉皮叨擾了。
梨香院裏,黛玉、三春和寶玉都被請來了。寶玉湊近黛玉說:林妹妹,姨媽的廚藝可是一絕,待會兒你可要多吃些。黛玉淡淡點頭應了。
惜春坐不住,跑到院裏找襲人、鶯兒和小吉祥玩耍。她一見到小吉祥就圍著她打轉,惹得小吉祥直皺眉:四姑娘這是做什麽?
惜春認真道:小吉祥,你該減減肥了!小吉祥撇撇嘴:我胖不胖關你什麽事?三爺說我這是福相!惜春捂嘴笑道:三哥還說過,一白遮三醜,可你是一胖毀所有!就你這樣還當三哥的屋裏人,遲早要被趕出去!
小吉祥氣得漲紅了臉:我跟你拚了!說著就要追打惜春,嚇得惜春轉身就跑。
院裏的吵鬧聲驚動了屋裏人。賈淮第一個出來,正撞見飛奔而來的惜春。小姑娘像見到救星般撲進他懷裏:三哥救命!隨後追來的小吉祥也一頭紮進來。賈淮連忙分開兩人,隻見兩個小丫頭互相瞪著眼,活像兩隻鬥氣的小公雞,不禁搖頭苦笑。
襲人和鶯兒等丫鬟都看呆了——小吉祥不過是個丫頭,怎敢追著主子姑娘跑?
賈淮把兩人拉開站好。黛玉見怪不怪,寶釵卻微微蹙眉——她最講究規矩體統。
賈淮問道:這回又是誰惹的禍?
兩個丫頭同時指向對方。賈淮揉著太陽穴:不說實話,明天就沒巧克力也沒雪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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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祥急得跺腳:四姑娘快認錯!要不明天沒零食吃,我可真生氣了!
惜春一聽要斷零食,立刻蔫了:三哥,是我先招惹小吉祥的......不過我們是鬧著玩的,對吧小吉祥?
小吉祥翻著白眼:三爺,我們平時就這樣玩鬧的,沒當真。
賈淮挑眉:當真沒惱?兩個丫頭拚命點頭,還裝模作樣地拉起手。這滑稽模樣逗得黛玉笑出聲。
賈淮看向黛玉:林姐姐還笑?不幫我說和,倒看起熱鬧來了!
黛玉輕啐一口:呸!分明是你慣出來的,這哪是丫頭,簡直是活祖宗!
院裏的丫鬟們都看直了眼。小吉祥這般得寵,讓眾人又羨又妒。襲人更是眼熱,暗想:小吉祥能做到的,我難道不行?想著偷瞄遠處的寶玉,羞紅了臉。
眾人回到屋裏,酒席已備好。落座後,薛姨媽率先舉杯:淮哥兒,姨媽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幫襯,蟠兒如今還不知成什麽樣子。說罷一飲而盡。
賈淮舉杯笑道:“姨媽言重了,薛大哥本性不壞,隻是被您寵慣了。若能踏實做事,守住薛家基業並非難事。
薛姨媽拭淚道:若那孽障真能改邪歸正,我便死也瞑目了。寶釵忙遞帕子勸解。
黛玉柔聲道:姨媽快別傷心。往後薛大哥若再胡鬧,就讓淮哥兒管教他。誰不知道淮哥兒在府裏的威名?
薛姨媽眼睛一亮:隻怕淮哥兒公務繁忙......說著殷切望向賈淮。
賈淮無奈笑道:姨媽放心,但凡薛大哥行差踏錯,您盡管派人來找我。
薛姨媽感激地看向黛玉,正要行禮道謝,被賈淮連忙扶住:自家人何必見外。心下暗歎黛玉心善,竟為昔日算計過自己的人說情。宴席間薛姨媽不斷給二人布菜,氣氛融洽。
回府時月色已濃。賈淮穿過遊廊,忽見秦可卿身著粉裙款款而來,月下佳人宛若畫中仙,令他不由怔住。
給叔叔請安。秦可卿盈盈下拜。
賈淮回神笑道:這般時辰,侄媳婦怎在此處?
婆婆有客到訪,妾身出來散步。她低眉應答,耳尖微紅。
聽聞是尤家母女到訪,賈淮暗自皺眉。正欲邀她去坐坐,卻見秦可卿慌亂告退,帶著丫鬟匆匆離去。望著那道倩影,賈淮輕歎一聲。
次日從軍營歸來,賈淮去探望趙姨娘。如今她日子舒坦,屋裏添了不少使喚人。母子閑話片刻,賈淮起身回府。
廊下偶遇彩霞,少女模樣愈發俏麗。久別重逢,兒時記憶湧上心頭,賈淮不禁駐足凝望。
“三爺,這是太太屋裏的桂花糕,我沒舍得吃,您嚐嚐。”這一幕幕回憶湧上心頭,賈淮既心酸又懊悔,自己竟將她忘在腦後,實在不該!
“三爺安好!”彩霞福身行禮,轉身便要離開。她心裏清楚,若賈淮還是從前那個淮三爺,或許她還能存一絲念想,可如今他身份尊貴,哪是她一個卑微丫鬟能高攀的?雖這般想著,心裏卻苦澀難言。今日偶遇賈淮,莫名一陣酸楚湧上心頭,鼻子發酸,眼淚險些落下,隻得低頭快步離去,免得失了體麵。這是她僅剩的尊嚴。
賈淮輕歎一聲,叫住她道:“彩霞,你的心意我明白。從前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賈淮並非薄情寡義之人,隻是如今我與太太勢同水火,若貿然要你過來,反倒害了你。你且安心,待時機合適,三爺定會接你。”
這番話讓彩霞再也抑製不住淚水。她抬頭望著眼前的少年,早已褪去稚氣,一身飛魚服襯得他英挺不凡。她既為賈淮歡喜,又因自己身份卑微而黯然神傷。
見彩霞隻是落淚不語,賈淮歎息一聲,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放心,三爺盡快接你過來,別再苦了自己。”
彩霞本已絕望,不料柳暗花明。得了賈淮的承諾,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懷中低聲抽泣,似要將這些年的委屈盡數宣泄。
賈淮見她哭得傷心,知她這些年不易,輕輕抬起她的臉,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拭去她的淚水,笑道:“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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