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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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大明宮養心殿中,劉唐跪地哭訴:陛下,犬子縱然有錯也該由官府處置,賈淮豈能擅自動用私刑?請陛下嚴懲!
弘武帝心中惱怒,暗罵賈淮多事,交給官府處置豈不省心?他厲聲喝道:賈淮,誰給你的膽子動用私刑?簡直無法無天!又轉向劉唐斥道:你還有臉哭?教子無方,就算賈淮不動手,朕也要將他千刀萬剮!
劉唐被罵得抬不起頭,隻能戰戰兢兢跪在一旁。
弘武帝壓下怒火,揉了揉太陽穴:劉唐,養不教父之過。苦主的撫恤由你家負責。賈淮雖有過錯但事出有因,罰俸一年以觀後效。都退下吧!
賈淮躬身領命:臣遵旨。
離開皇城後,賈淮帶著親兵策馬離去,隻留下劉唐站在原地,眼中充滿怨毒。
寒冬將至,年關臨近。寧國府各莊子陸續送來年貨,經過賈淮整頓,今年的收成比往年都要豐厚。
次日清晨,賈淮騎馬經過榮國府,看見一個鄉下老婦帶著孩童正與周瑞說話。他略一思索便知是劉姥姥來訪,吩咐親兵幾句後就趕往京畿大營。
劉姥姥領著板兒隨周瑞家的來到王熙鳳房中,正要行禮卻被攔住。王熙鳳笑道:姥姥快別這樣,我年紀輕可受不起。寒暄過後,王熙鳳給了二十兩銀子,還替女兒取了個巧姐兒的小名,便送劉姥姥出府。
劉姥姥謝過平兒正要離開,卻被一個明豔少女攔住。小吉祥歪著頭打量道:你就是劉姥姥?
確認身份後,小吉祥取出銀票:我們三爺知道姥姥家境困難,特地讓我送來一百兩銀子,讓姥姥置辦些田產好好過年。
劉姥姥又驚又喜,但仍舊推辭:榮國府奶奶已經給了二十兩,這實在太多了。小吉祥驕傲地說:我們三爺是寧國府一等侯賈淮!
劉姥姥連忙朝寧國府方向叩首:請姑娘代老身謝過三爺大恩,但我們莊稼人雖窮,也不能貪得無厭啊。
見小吉祥遲遲未回,晴雯出門尋她,正巧聽見劉姥姥的言語,對這樸實的老人心生好感,笑道:姥姥不必推辭,三爺送出的東西從不收回。您若真想謝他,待年景好些時,帶些田裏的新鮮瓜果來看望三爺便是。
劉姥姥見又來了位天仙般的姑娘,話說得這般通透,隻得笑著收下,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晴雯抿嘴一笑:我算什麽姑娘,姥姥叫我晴雯就好。
送走劉姥姥後,晴雯與小吉祥回到內室。小吉祥好奇道:晴雯姐姐,你說三爺為何對劉姥姥這般特別?
晴雯輕敲她額頭:三爺行事豈是咱們能議論的?你這丫頭越發沒規矩,遲早要吃虧!
彩霞插話道:許是三爺一時心軟也未可知。一百兩對三爺不算什麽,你別多想了。
小吉祥想了想覺得有理。跟著三爺這些年,常見他周濟貧苦,每年不知貼補多少銀兩,便點頭道:彩霞姐姐說得是。
她們不知劉姥姥是賈淮在紅樓中最敬重的人物。當年因王熙鳳二十兩銀子的恩情,這老人後來竟傾家蕩產贖回巧姐,可見其忠義品性。
尚書府內,一老嫗捶胸痛哭:唐兒,定要為你那苦命的孫兒討個公道!劉唐夫人亦泣道:那喪盡天良的賈淮,此事與他何幹,竟下此毒手!
劉唐麵色鐵青:住口!若非你平日縱容,怎會養出他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慈母多敗兒!轉頭望向陰沉的天空,咬牙道:賈淮,咱們走著瞧!
皇城養心殿中,弘武帝展閱林如海奏折,龍顏大悅。沿海鹽場進展順利,不久便能將精鹽運往內地,既可緩解鹽荒,又能增收鹽稅充盈國庫。
弘武帝拈起一撮雪白精鹽品嚐,讚道:果真比青鹽更勝一籌。戴權,此鹽日後交由內務府經管。戴權連忙應諾。如今內務府由五皇子劉信執掌,這位醉心商賈、無意儲位的皇子,倒與諸位兄弟相處融洽。
弘武帝又道:林愛卿離京半載,傳旨令他交接差事返京。另將舊日侯府賜還,也好有個落腳之處。這侯府原是林家爵位被削時收歸朝廷的宅邸。
寧國府裏,賈淮問過劉姥姥之事便不再掛懷。那一百兩銀子,不過是為酬其忠義略盡心意。
除夕夜大雪紛飛,賈淮與丫鬟們圍坐暖鍋旁說笑。他從係統中取出一壺白酒自斟自飲,好不快活。小吉祥趁其不備偷飲一杯,卻被辣得淚眼汪汪,吐著舌頭直哈氣,惹得晴雯等人笑作一團。
賈淮瞧著眾人,從係統中取出兩瓶紅酒,這酒喝了不上頭,還能養顏。晴雯接過酒瓶,給姑娘們一一斟上。眾人淺嚐一口,都被這醇香滋味驚豔。晴雯好奇道:三爺,這是什麽酒?比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還要香醇。
賈淮笑道:這叫紅酒,與西域葡萄酒同源,卻更勝一籌。
彩霞彩雲自打進了寧國府,見識了不少新鮮玩意兒。每日的巧克力零嘴兒讓姐妹倆愛不釋手,如今見賈淮又拿出新奇物件,倒也不覺稀奇了。
夜色沉沉,星光朦朧。黛玉從榮慶堂守歲歸來,正與紫鵑說笑,忽聽院門響動。紫鵑迎出去,驚訝道:小吉祥?這麽晚了,可是三爺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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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小吉祥凍得鼻尖通紅,黛玉忙將她拉進暖閣:快進來暖暖,這麽冷的天也往外跑,你主子倒舍得!
小吉祥神秘一笑,從鼠皮鬥篷裏掏出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瓶,裏頭盛著嫣紅液體。林姑娘,這是三爺特意讓送來的紅酒,常飲能養顏美容呢。
黛玉眼前一亮,接過瓶子細細端詳。小吉祥熟練地開瓶,頓時酒香四溢。紫鵑取來酒杯,三人對酌談笑,不覺已飲了半瓶。小吉祥忽然想起囑咐,忙道:三爺說每日一杯就好,多飲無益。
黛玉雙頰緋紅,嗔道:小促狹鬼,現在才說!老實交代,你主子許了你什麽好處?
小吉祥扭捏道:不過一塊巧克力,一瓶雪碧......
黛玉戳她額頭:就為這點子東西頂風冒雪的?小吉祥低聲道:三爺惦記著姑娘,我不過跑個腿......
聞言黛玉心頭一暖,柔聲道:好丫頭,隻要你忠心,日後自有你的造化。小吉祥知道這話的分量,歡喜地應了。
待小吉祥離去,紫鵑嘀咕:三爺也太慣著她了。黛玉笑道:這是她應得的。當年淮兒從軍時,她可是......
紫鵑輕輕搖頭,黛玉輕歎道:當年那個叫小吉祥的小丫頭,背著包袱說要跟著淮兒去闖蕩,口口聲聲要服侍三爺,再苦再累也不怕。紫鵑,若你是淮兒,會怎樣對待小吉祥?
紫鵑沉思良久,緩緩道:若我是三爺,定會將她視作親人。
黛玉頷首道:正是如此。小吉祥在淮兒心中分量不同,淮兒待她如親人。隻要她不背主,在這府裏便無人能約束她。
紫鵑這些年早已看透黛玉與三爺的情分,忍不住問道:難道姑娘也管不得她麽?
黛玉莞爾一笑:傻話,那小丫頭機靈著呢,比誰都精。
正月初一,賈淮早早來到榮慶堂請安:孫兒給老祖宗拜年,願老祖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賈母喜得合不攏嘴,近來與賈淮關係緩和,心情格外舒暢,連聲喚道:鴛鴦快扶起來,地上涼。賈淮身著大紅飛魚服,襯得英姿勃發,引得眾姐妹紛紛側目。
賈淮收了賈母和邢王二人的紅包,又嬉皮笑臉地向姐妹們討要。迎春笑著戳他額頭,遞過親手繡的荷包;探春同樣送上繡品。輪到黛玉時,賈淮伸手道:林姐姐......
黛玉睨他一眼,順手將果皮放在他掌心。見賈淮吃癟的模樣,眾姐妹笑得前仰後合。黛玉終究還是將荷包給了他。一旁的寶玉看得眼熱,他幾次三番求取不得,賈淮卻輕易到手。
寶玉越想越委屈,抓起通靈寶玉就往地上摔:這勞什子要它何用!別人都沒有,偏我有!這招向來百試百靈。
堂上頓時亂作一團。賈母急道:孽障!要打要罵隨你,摔這命根子作甚!
寶玉哭道:老祖宗,我求林妹妹做個荷包總不得,淮哥兒卻輕易得了。可見姐妹們心裏沒我,活著還有甚麽趣兒!
王夫人眼神如刀剜向黛玉。黛玉卻神色平靜——如今的她既有父親疼愛,又有淮兒嗬護,早不是那個動輒落淚的孤女了。
賈母勸道:玉兒,你就給他做一個又何妨?
黛玉沉吟道:外祖母,女兒家的針線豈能隨便贈與外人?若是二姐姐三妹妹倒還使得。
賈母語塞,總不能說為了寶玉可以不顧黛玉名節。王夫人冷笑道:那淮哥兒就不是外男了?給他就不損名節?
黛玉正色道:二舅母容稟,早在揚州時便應下要給淮兒,父親也是知道的。這次是為謝他千裏探父之恩。
王夫人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陰沉。賈母隻顧安撫寶玉,佯裝未見。
其實表兄妹間贈個荷包本無妨,隻是黛玉不願讓賈淮心生芥蒂罷了。
賈淮心知黛玉所想,瞥了眼仍在嬉鬧的寶玉,正色道:寶玉,你已不是孩童,不思進取也就罷了,整日混在後宅,將來如何擔起賈家重任?莫非真要虛度光陰?看來我需向父親提議,讓你搬去外院。
聽聞要驚動賈政,寶玉頓時蔫了。若真被挪到外院,簡直生不如死。
賈母忙勸道:淮哥兒,寶玉尚小,我這老婆子也離不得他。你可莫要驚動你父親。這番話惹得眾姐妹暗笑——寶玉尚小,難道賈淮就年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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