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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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接過盒子,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輕輕打開。隻見水晶瓶裏盛著碧瑩瑩的液體,散發著淡淡清香。小吉祥解釋道:這叫花露水,既能留香又可驅蚊。三爺說夏日將至,特意給姑娘備下的。
    黛玉聽罷,心中泛起絲絲甜意。她輕輕啟開琉璃瓶蓋,一縷幽香瞬間充盈廳堂,令人神清氣爽。
    鳳姐眼巴巴瞧著那精巧瓶子,酸溜溜道:林丫頭可真是有福氣,淮兄弟給你尋來的物件,件件都是稀世珍寶。若我家那口子能有淮兄弟半分用心,我就是即刻閉眼也甘願了!
    探春抿嘴笑道:古語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賈母會心一笑:玉兒是個有造化的。若日後淮哥兒待你不好,隻管來找外祖母做主。
    黛玉早已羞得雙頰飛霞,低垂螓首輕嗔:外祖母盡會取笑人......
    中路院正堂內,林如海正與賈赦、賈政閑談。忽而話鋒一轉:二位舅兄,府上可曾向國庫借過銀兩?
    賈政眉頭微蹙:先父在世時確曾借過些,具體數目需問過母親。妹夫怎突然提起此事?
    林如海正色道:如今天災頻仍,國庫吃緊。聖上節衣縮食,而那些欠債之家依舊醉生夢死,豈不令聖心寒涼?
    賈赦賈政聞言色變。賈政急問:可是聖上有何示意?
    林如海搖頭:倒非如此。隻是主動歸還,總好過日後被迫償還。
    賈政沉吟道:妹夫所言極是,回府便與母親商議。他深知主動與被動,實有天淵之別。
    賈赦卻躊躇道:若獨我家先還,豈不招人嫉恨?
    這時賈淮插話道:大伯勿憂,此事由我寧國府牽頭便是。
    賈赦如釋重負:如此甚好!
    林如海笑道:戶部左侍郎與我同年,可暗中辦理。
    生辰宴畢,賈母攜眾人返回榮國府。
    賈淮剛回寧府,惜春便蹦跳著撲來:三哥,我也要花露水!
    賈淮命晴雯取來四瓶,打趣道:這裏有你二姐、三姐和寶姐姐的份,可不許貪心。
    惜春皺皺小鼻子:知道啦,壞三哥!說罷拉著入畫歡快地跑開了。
    榮慶堂內,賈政向賈母詢問:母親可知先父欠國庫多少銀兩?
    賈母詫異:怎的突然問起這個?待賈政轉述林如海之言,她頷首道:既如此,早些還清也好。
    賈母思忖半晌,緩緩道:那時府裏原不缺銀兩,隻是各家都在國庫支借,老國公也不好獨善其身,前後共借了三十萬兩。這些銀兩至今仍封存在庫中,你父親臨終前也曾提及此事。既然如海也這般說,不如就開了庫房清點清楚,尋個時機歸還便是。
    王夫人暗自思量:不想庫中還存著這許多銀兩,當真可惜......
    三日後,賈淮攜寧國府二十萬兩欠銀,與賈赦、賈政同赴戶部。剛入院中,便見林如海與一位中年官員並肩而立。
    眾人見禮畢,林如海引薦道:這位是戶部左侍郎劉文舉劉大人。
    劉文舉向賈淮行禮道:下官見過寧侯。卻未理會賈赦兄弟,二人麵色頓時有些不豫。
    賈淮擺手道:劉大人不必多禮,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寧侯所言極是。劉文舉隨即命人清點銀兩。待銀兩入庫,寧榮二府的欠賬便算結清。
    賈淮拱手道:今日勞煩劉大人了。不知可否賞光,容本侯在東順樓設宴相請?
    劉文舉正欲結交這位天子近臣,欣然應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養心殿內,弘武帝正批閱奏章,戴權悄聲稟報:陛下,戶部傳來消息,寧侯今日已代榮國府還清國庫欠銀。
    弘武帝輕歎一聲:朕知道了。揮手示意戴權退下。想到朝中大臣多為私利爭鬥,鮮有人體恤君心,不禁喃喃自語:賈淮,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忽見戴權慌張闖入:陛下,太上皇病危!
    弘武帝大驚,急步趕往寢宮。梁九功跪迎道:老奴叩見陛下!弘武帝無暇多言,匆匆入內。此刻太上皇若有不測,於他掌控軍權大為不利。
    榻上的太上皇麵色慘白,見皇帝到來,強撐精神道:皇兒來了,坐罷。
    弘武帝見父親形容枯槁,眼眶發熱:父皇千萬保重,天下離不開您。轉頭看向禦醫,隻見禦醫跪地搖頭:太上皇邪氣侵體,年邁體弱,已是......
    太上皇淡然一笑:皇兒不必傷懷。朕這一生,北征羅刹,威震四方,也算無憾。唯有一事相求,無論如何要為你二哥留條血脈!說罷緊握弘武帝雙手,目光灼灼。
    弘武帝含淚應道:兒臣遵命。
    太上皇凝視弘武帝良久,緩緩鬆開他的手,喘息道:皇兒,如今兵權尚未穩固,行事須得謹慎。元興勳臣不足為慮,隻怕他們另投明主。玄兒那孩子尚在明處,倒也好防備。隻是當年謀害你二哥的真凶,至今仍無蹤跡,可見其深藏不露,皇兒定要當心。
    弘武帝見父皇病重仍牽掛自己,聲音哽咽:父皇且安心休養,待龍體康健後再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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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艱難搖頭:朕時日無多,還有一事相囑。賈淮此人非同尋常,若能用好自是棟梁之才,但若存異心,務必及早鏟除。朕知他助你良多,然人心易變。皇兒切記, 本是孤家寡人。
    弘武帝默然良久,終是說道:兒臣願與賈淮成就一段君臣佳話。若他有負聖恩,兒臣絕不姑息。
    太上皇歎息:自古何來真正的君臣相得?罷了,你且自行斟酌。他心知待自己大行之後,弘武帝君臨天下,心思自會不同。
    啟稟太上皇、陛下,寧郡王、康郡王、忠順王在宮外候旨。梁九功入內稟報。
    太上皇虛弱道:宣寧郡王覲見,餘者候著。
    寧郡王踉蹌入內,跪地痛哭:皇爺爺!
    太上皇撫摸著這個最愧疚的孫兒,老淚縱橫:玄兒,朕此生無愧天地,唯獨虧欠你父母,讓你幼失怙恃...
    弘武帝望著痛哭的祖孫,想起太子二哥往日的照拂,不禁心酸。
    寧王劉玄憶及雙親與冷宮淒苦,心中怨恨難平,卻道:孫兒隻恨那暗中作祟的小人!
    太上皇淚流滿麵:如此朕也能瞑目了...話音未落,已然氣絕。
    弘武帝跪地痛哭:父皇!
    皇城鍾鳴二十七響,正往東順的賈淮聞聲大驚,急率親兵趕至錦衣衛衙門,下令道:全軍戒備,擅自離營者斬!隨即策馬直奔皇城。此時五城兵馬司已開始封街 。
    賈淮憑錦衣衛指揮使身份直入大明宮,遠遠望見弘武帝扶棺痛哭,宗室跪滿殿內,隻得在宮門外靜候宣召。
    良久,戴權引賈淮至禦書房。賈淮伏地行禮:臣賈淮恭請聖安,懇請陛下保重龍體。
    弘武帝略顯疲憊地揮了揮手,沉聲道:“賈淮,如今神京城的防務僅靠步軍統領衙門恐有不足,你傳令牛繼宗調兩萬兵馬入城,維持秩序。錦衣衛需嚴密監視元興一脈的掌兵將領,若有擅自調兵者,立斬不赦!”
    賈淮肅然拱手:“臣遵旨!”
    離開禦書房,賈淮疾步出宮,尋到牛繼宗,命其調遣兩萬京畿大營將士入城駐防。隨後,他快馬加鞭返回錦衣親軍都指揮司。
    校場上,五千錦衣校尉列陣肅立。賈淮目光掃過眾人,對常貴、郭達下令:“你二人即刻安排人手,盯緊元興勳臣麾下所有掌兵將領,若有異動,速速報我,不得延誤!”
    二人對視一眼,齊聲應道:“謹遵侯爺之命!”
    諸事安排妥當,賈淮返回寧國府,叮囑丫鬟們嚴守門戶,又匆匆趕往榮國府。剛踏入榮慶堂,賈母便焦急問道:“淮哥兒,宮中是哪位駕崩了?”她憂心忡忡,唯恐是當今聖上,那賈家多年的心血便將付諸東流。
    賈淮神色凝重:“老祖宗,是太上皇。近日京城恐不太平,府中眾人若無要事,切勿外出。”
    賈母聞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點頭道:“老婆子明白。府裏你不必掛心,有我在。你在外行事定要謹慎。”
    賈淮心中一暖,寬慰道:“老祖宗放心,孫兒身邊盡是親兵護衛,能出什麽岔子?除非有人謀逆!”說罷,他不再耽擱,徑直離開榮慶堂,返回錦衣親軍都指揮司坐鎮。
    賈淮離去後,賈母喚來賈赦、賈政,吩咐他們整頓府中事務。因內命婦需入宮哭靈,賈母亦需操持諸多事宜。
    太上皇的喪儀出乎意料地平靜,未起絲毫波瀾。二十七日國喪期滿,弘武帝終得解脫。
    養心殿內,弘武帝首次感受到真正的 威權,再無掣肘。他登基後的首道聖旨,便是責令朝臣歸還國庫欠銀。
    家底豐厚的臣僚雖肉痛,卻不敢違逆,隻得如數奉還。而那些捉襟見肘的勳貴則四處奔走,苦苦籌措。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端坐主位,下首站著史鼐、史鼎兩兄弟。二人愁眉苦臉道:“姑母,賈家既得了風聲先行還銀,為何不告知侄兒?如今倉促之間,教我們何處籌措?史家境況,您老豈會不知?”
    賈母心中不悅。當年這兄弟二人為爭忠靖侯爵位,不僅耗盡家財,更與元興勳臣過從甚密,令開國一脈不齒。
    雖心生芥蒂,但終究是娘家至親,賈母無法坐視不理,遂問道:“史家欠銀幾何?尚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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