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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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皇叔與七皇叔皆皇室旁支,外人眼中不過是耗費內帑的米蟲。誰曾想——連承乾帝都不知——這二位竟是大宗師與宗師!
    順裕親王雖輩分高於太上皇,年紀卻小幾歲。此刻聞言皺眉:那麵具人似與我大乾無關,老臣未覺氣運牽連。恐是異國新晉大宗師前來試探。近來茜香、交趾、倭國、高麗皆蠢蠢欲動......
    棘手的是那泄露氣息之人。此人氣運分明與大乾相連,且氣息純正,不似強行突破。可惜當時老臣正與麵具人交手,不及細查。
    七弟無法突破恐與此人有關。若真奪我大乾氣運,必除之而後快!縱七弟年邁難晉,尚有其他宗師可承其位!
    太上皇陰鷙頷首:如今皇室底牌僅三皇叔一位大宗師與七皇叔一位宗師。下一代最強不過一流。招攬的宗師又不可盡信,二十餘年來再無......慢著,那上官金虹也有蹊蹺!
    順裕親王輕叩桌案:莫要杯弓蛇影。當務之急是恢複民生以壯國運。上官金虹底細已查清,不過因他輔佐二皇子,你便心存芥蒂。
    太上皇失笑:朕豈是這般心胸?自幼與三皇叔親近,您還不解朕?若於大乾有利,縱以朕為棋亦在所不惜。
    “這個上官金虹出現的時機太過蹊蹺!實力也強得離譜,竟能與大宗師過招十餘回合不死,撐到三皇叔您趕到,這般能耐遠非馮淵戴權之流可比!”
    “不過他的事倒不算緊要,區區宗師罷了,生死仍在朕掌控之中。朕真正憂慮的是那位大宗師,近日密報顯示,當初淩策入宮時帶的護衛就戴著麵具!”
    順裕親王怔了怔,饒有興致道:
    “淩家那小子?哈哈哈,他一個毛頭小子別說大宗師,就連宗師都瞧不上眼!宗師已能內勁外放,尋常富貴根本入不了眼。淩家雖有些家底,也供養不起宗師,更遑論大宗師!”
    太上皇先是頷首,隨即又搖頭。天下大宗師雖身份成謎,但宗師強者大多有跡可循。除去那些隱居山林求道的,餘下多半效力於皇室與世家。
    如今皇室坐擁八位宗師,這還不包括他的七皇叔。各地密報顯示,世家供奉的宗師不超過二十之數。最關鍵的是,皇室這八位宗師隻聽命於他一人!
    這正是他敢長期訓政的底氣——邊關數十萬大軍是他的倚仗,七位宗師與兩位皇叔是他的底牌。即便天下皆反,他也有信心迅速平定!
    太上皇沉吟道: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單憑麵具這一點就值得徹查。待風頭過去,先派幾位宗師試探。若是冒牌貨直接誅殺,若真是那位大宗師...還需勞煩三皇叔出手。”
    此後數日,淩策依舊每日上午拜訪故舊。說是故交,實則多是與淩家交情泛泛之輩,如今不過混個麵熟。
    各家看在太上皇與承元帝召見的份上,倒也禮數周全。這日近午時分,淩策攜程仁清乘馬車至西城懷遠坊。望著眼前簡樸宅院,淩策笑道:
    “劉大人還是這般清貧!上次絲絹案未獲重賞,想必心中鬱結難消。”
    程仁清撚須道:
    “侯爺此言差矣。雖未竟全功,但柯相對李世達、劉景、黃凝道三位頗為賞識。”
    “劉大人從七品監察禦史升任六品都察院經曆,看似閑職實為曆練。黃大人背景深厚,外放兩廣任漕運禦史。”
    “隻要不出差錯,幾年後回京或可升任正三品右副都禦使。不過福禍難料,那邊前朝餘孽猖獗,稍有不慎便會葬送性命,反倒辜負侯爺苦心。”
    淩策朗聲笑道:
    “不過隨手布局,成固欣然,敗亦無妨。何況黃凝道非等閑之輩,最善借勢而為,未必看不出我的用意。”
    或許是想再搏一次外放機會吧,畢竟年歲不饒人!劉大人朝中無人,外放全憑運氣,黃凝道可不一樣。走,先去會會這位故交!
    二人談論的劉景與黃凝道都是當年金華府案中的官員。黃凝道本是都察院下派的官員,明升暗降做了金華知府。連知府之位都算貶謫,足見都察院權勢之盛!
    劉景則是淩策頗為賞識之人,此人不僅深諳進退之道,關鍵時刻更能挺身而出。最難得的是劉景毫無背景,是真正的寒門子弟。
    說是寒門,其實也算不上貧苦百姓,家中薄有田產,好比鄉間土財主供出來的讀書人。他中年入仕,仕途卻依舊坎坷,如今年過四旬才混到六品......
    程仁清上前叩門,待聽得腳步聲才朗聲道:
    劉大人可在家?金華故人來訪!
    門扉開啟,劉景見到二人不由一怔,暗想侯爺怎會來此?此時本該去拜會那些權貴故舊才是,莫非......
    程仁清拱手笑道:
    劉大人,侯爺與我一路尋來,到門前忽覺饑腸轆轆,不知......
    劉景連忙側身相讓:
    貴客臨門,小侯爺快請進。隻是寒舍簡陋,粗茶淡飯,還望見諒。
    程仁清麵色如常。他深知自己身份,雖在眾人眼中是淩策心腹,終究不過是個代言人。更何況劉景向來不喜他這訟師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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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策擺手笑道:
    原是我們唐突登門,劉大人言重了。想著大人公務繁忙,唯有午間得空,這才冒昧來訪。
    此時拜訪講究時辰,既不會夜間造訪,也不會清晨打擾,多在上午登門。劉景身為都察院經曆需按時點卯,也就午時能回家用膳小憩。
    劉景含笑引路:
    小侯爺請,下官不過恪守本分罷了,實在慚愧!
    淩策攜程仁清入內道:
    當世能恪守本分者已屬難得。劉大人忠心為國又不失變通,想來不日必將高升,屆時施展抱負,自有扶搖直上之時。
    劉景引著二人前行,搖頭苦笑:
    小侯爺莫要取笑下官了。自金華府一役後,我們這批巡按禦史都被閑職。下官已四十有三,實在熬不起歲月了。
    說罷告罪先進屋安排妻眷回避,又吩咐去沽酒買些熟食。好在飯菜剛備好尚未動筷,隻需更換碗盞便可待客。
    待二人落座,程仁清上前斟酒,而後侍坐於淩策身側。劉景見狀心中了然,笑道:
    倒要恭喜程先生了,能得小侯爺青眼,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啊!
    程仁清微微欠身:
    全賴侯爺抬愛。
    “侯爺抬愛了,論前途下官哪及得上劉大人,劉大人日後必成大器!”
    淩策話音未落,劉景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麵上卻仍掛著苦笑:
    “說來慚愧,下官是十年前的進士。雖未入翰林,卻也進了都察院。原想在此施展抱負,誰知官場不看才學,隻論門第。那些舉人出身的同窗,如今有的已升任同知、僉事。馬文才資曆尚淺,卻已是手握實權的五品僉事。”
    “下官這個巡察禦史看似威風,實則處處受製。案件定奪全憑上官決斷,他們權衡的從來不是是非曲直,而是各方利害。當初賭上仕途支持柯相新政,沒想到......”
    大乾巡察禦史雖僅七品,卻權柄極重。不僅可直奏天聽,更有先斬後奏之權。最令人忌憚的,是其彈劾之職——即便是皇親國戚,亦可直達禦前。滿朝文武聞風色變。
    不過真正鐵麵無私的終究是少數。多數禦史在官場沉浮數載後,都深諳為官之道。跟對人則平步青雲,站錯隊便舉步維艱。
    淩策輕晃酒杯:
    “柯相新政本是利國良策,隻是時運不濟。古來變法多坎坷,劉大人不必過於介懷。”
    他心知此刻尚不能完全信任劉景,需待共曆 後,方可真正引為心腹。
    程仁清適時插話:
    “巡察禦史代天巡狩,可劾王公大臣,多少人求之不得。況且劉大人為民 之舉,金華百姓至今感念。”
    劉景舉杯苦笑:
    “是啊,這差事風光得很。官員政績全憑我們一支筆,說好說壞不過一念之間。隻是侯爺有所不知,每年外派的禦史多是都察院裏不通世事的書呆子,最重要的品質便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巡察禦史劉景苦笑著對淩策說道:咱們這些外放的監察官員,不過是朝廷布下的棋子罷了。被派到地方上興風作浪,等到惹得各方勢力咬牙切齒時,再召回京城掛個閑職。表麵看是保全我們,實則......
    黃大人有門路,即便不插手絲絹案,遲早也能調回中樞。可我們這些人,這輩子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劉景說著,目光殷切地望向淩策。
    他暗自盤算著:自己出身寒微,在朝中無人照應,想攀附齊牧、李世達這樣的重臣連門路都沒有。同窗故舊也都忙著經營自己的關係,誰肯提攜他?
    眼前這位年輕的淩侯爺,雖說是賈府寄居的晚輩,卻深諳為官之道。更難得的是聖眷正隆,又有淩家舊部的人脈。今日特意帶著幕僚程仁清前來,分明是要招攬自己。
    想到這裏,劉景猛地起身,鄭重行禮道:下官願追隨侯爺,但憑差遣!
    淩策含笑虛扶:劉大人見外了,都是自己人。
    程仁清上前攙起劉景,笑道:往後還望劉大人多多指教。
    榮國府內,賈母正試戴新得的靉靆,對探春誇讚道:策哥兒送的這個比舊式更合用。聽說他還做了便宜款式,讓尋常百姓也用得起,這份心思難得。
    探春悄悄環視屋內——賈赦夫婦正襟危坐,顯然今日祖母另有深意。
    不過生意上的事還是要謹慎。賈母話鋒一轉,淩家不比咱們,沾不得商賈之事。最好尋個遠親代為打理,咱們史家都不便插手,免得落人口實。
    她目光銳利地掃過賈赦:咱們賈府再難,也做不出欺占孤侄產業的事,否則愧對寧榮二公的英名!
    賈赦連忙躬身:母親明鑒,孩兒斷不敢動這等心思。
    “今早你身邊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犯了忌諱,我已命人處置了。稍後你從賬上支些銀兩撫恤他們家人,再去前院重新挑幾個得用的吧。”
    賈赦聞言頓時麵如土色!難怪老太太突然提起這事,原來是自己派人打探淩策家底的事敗露了!他今晨才得知淩策經營著靉靆鋪子,轉眼間眼線就被拔了個幹淨!
    邢夫人見狀心下了然,忙堆著笑臉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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