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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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你不還口,也不至於被堵在這角落。你要走,誰敢阻攔?!
這正是淩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李嬤嬤與王嬤嬤敢與迎春頂撞,敢指桑罵槐與司棋爭執,但絕不敢動手阻攔迎春!
迎春怔了怔,訥訥道:
我忘了......
淩策頓感無言,轉向司棋問道:
究竟怎麽回事?
那邊王嬤嬤聽見問話,生怕司棋全盤托出,急忙插嘴:
侯爺,說大了是賈家家事,說小了不過是我們姑娘院裏瑣事。侯爺您這......
話未說完,淩策冷然道:
以下犯上,掌嘴!
話音未落,李寒衣已閃至王嬤嬤麵前,揚手將其扇飛!轉瞬間又出現在李嬤嬤身側,在眾人驚駭目光中將她也擊飛!
兩個嬤嬤摔落在地,半邊臉立刻腫起,吐出幾顆斷牙。院中霎時鴉雀無聲——打王嬤嬤尚可,打李嬤嬤無異於打寶玉與王夫人的臉麵!
淩策渾不在意道:
這是代二姑姑與寶玉教訓你們。主子說話時不得插嘴!賈家乃國公府第,我暫居於此不算外人,此事不會外傳。
若讓外人知曉賈家奴仆這般沒規矩,往後賈家主子在外都要遭人非議!到時便是你們全家的性命也抵償不起!
兩個嬤嬤此刻莫說疼得說不出話,即便能言也不敢開口。不僅因淩策話語震懾,更因李寒衣正以看死人的眼神盯著她們!
司棋見狀精神大振,立即稟告事情原委。
賈母院中,
侍書悄悄稟報後,賈母麵色驟變,屋內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鳳姐兒如坐針氈,小心翼翼開口道:
老祖宗,要不我去看看?畢竟是寶玉的奶娘,總要給幾分體麵。再說策哥兒終究是外人......
賈母沉聲道:
什麽外人!他是探春未來的夫婿,就是咱們賈家的人!如今為姐姐主持公道,有何不妥?!
鳳姐兒連忙賠笑: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府裏嬤嬤們偶爾吃酒耍錢也是常事,往日都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多半是守夜時解乏罷了。
隻是近來確實有些過了,這個月就撞見兩回,都是開局的架勢。有一回竟有三百吊的輸贏,我看著都心驚!
她本想說些趣事給賈母消氣,不料賈母聞言一怔,倒吸涼氣道:
何時的事?我竟不知!
王熙鳳也是一愣,思索道:
我過門時就見過,後來管家時更是常見。守夜的嬤嬤們都說這是為了夜裏提神,且都是幾個銅錢的小玩意。
那時我也沒在意,想著夜裏當值確實辛苦。加上她們都是府裏的老人,也就沒多管。直到去年才漸漸玩大了,不過也都是些奶娘和管事婆子。
說著又遲疑道:
老祖宗也知道她們的身份,個個都說不得。特別是寶玉的奶娘,我哪敢管教?
賈母氣得連連拍案,驚得鳳姐兒又跪了下去......
賈母怒斥道:愚蠢!你以為這是小事?殊不知這才是最要緊的!難怪我毫不知情,她們背著我 ,連你也瞞著我!鴛鴦,進來!
鴛鴦慌忙進屋,賈母質問道:你可知道那些婆子們飲酒 的事?
鴛鴦一怔,連忙答道:飲酒之事確實知曉,各房婆子閑暇時都會小酌幾杯。但 一事從未聽聞,我們幾個丫頭偶爾會玩些小牌,卻不曾見婆子們參與。
這些貼身丫鬟並非時刻隨侍主子,閑暇時也會聚在一起消遣。連晴雯都懂得推牌九......不過她們與婆子不同,主子們都知道這事,而且隻是小賭怡情,贏了錢便請客吃些點心罷了。
賈母頷首,她素知鴛鴦為人,確信其未說謊。轉頭對跪著的鳳姐說道:聽你這般說,倒也不能全怪你。看來是我這些年疏於管教,府裏越發沒了規矩!
鳳姐低頭暗笑,心知這是在敲打王夫人。畢竟在她進門之前,一直是王夫人掌家。
賈母繼續訓誡:你年輕不知輕重!以為 無傷大雅,隻要不鬧出事端就無妨。豈不知 必帶飲酒,飲酒難免做出有辱門風之事!
特別是那些值夜的,夜間飲酒極易疏忽職守。若讓歹人趁機潛入,府中姑娘們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鳳姐猛然驚醒,急忙抬頭道:是媳婦疏忽了!老太太稍候,我這就去處置!
她先前確實未曾重視此事。一來那些嬤嬤都是府中老人,她初掌家務不便嚴懲;二來她自己也會玩牌,還是跟王家的嬤嬤學的......
但如今事關姑娘們名節,就絕非小事了!她正欲告退,卻被賈母喚住。
不必著急,橫豎策哥兒和三丫頭都過去了,二丫頭不會吃虧。你去尋幾個從不 飲酒的老實人,將李嬤嬤、王嬤嬤等涉事之人統統帶來!
仔細盤問府中還有誰這般放肆!坦白從寬,隱瞞從嚴!揭發他人者減輕責罰!把所有參與之人都押到院中罰跪!
鳳姐聞言精神大振,這才是她心目中那個雷厲風行的國公夫人!
賈母又吩咐鴛鴦:去前院調二十個老仆持杖候著!再請大太太、二太太到院中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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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領命而去,鳳姐也急忙退出。一出院門,她激動得幾乎站立不穩。
平兒,咱們這回可算逮著機會了!那些老刁奴仗著資曆處處與我作對,今日非得好好整治她們不可!原打算等清丈田畝、核對賬冊後再發落,誰曾想天賜良機!
平兒細問緣由後,憂心忡忡地勸道:奶奶須得留些餘地。這些嬤嬤未必都能攆出去,保不齊就有體麵的能留下。不如分而治之?
鳳姐眼波流轉,將平兒從頭到腳打量個遍,忽笑道:喲?跟著策哥兒久了,連兵法都學會了?正好我瞧著三丫頭不錯,要不拿你去換?我看策哥兒整日姐姐長姐姐短的,指不定存著什麽心思呢!
平兒銀牙緊咬,冷聲道:奶奶若不顧臉麵盡管去換,橫豎我不過是個丫頭,哪敢多嘴!
鳳姐倒抽涼氣,跺腳道:好你個平丫頭,如今倒要騎到我頭上來了?說你兩句還頂嘴!站住!平兒早提著裙角笑跑開去,鳳姐在後追趕,惹得隨行仆婦們瞠目結舌,恍惚瞧見當年那兩個嬉鬧的小女兒。
——·——
鳳姐領著人剛到寶玉院外便覺異樣。廊下聚著好些丫鬟婆子,卻個個麵如土色噤若寒蟬。院裏死寂得駭人,鳳姐隻當弟妹們出事,霎時血色盡褪,厲聲喝道:都堵著作甚!閃開!
身後跟著賈母特派的執事婆子們,聞言立即板臉上前驅散人群。待看清院內情形,眾人俱是一怔。鳳姐搶步上前,頓時眼前發黑,平兒更是一陣幹嘔背過身去。
但見李、王二位嬤嬤滿嘴猩紅,腕間血肉模糊。因被拔了舌根,鮮血汩汩湧出浸透衣衫,此刻正像離水之魚般抽搐,喉間發出怪響。
鳳姐強壓翻湧的胃液,顫聲道:這...這是怎麽了?妹妹們可安好?寶玉呢?策哥兒,莫非是李姑娘...
淩策從容頷首:此二奴不僅在寶玉廂房設 ,賭資逾三十兩,泰半還是贓銀!更可恨這王嬤嬤身為二姑姑乳母,非但偷盜首飾,被司棋撞破後竟敢對主子惡語相向。
探春雖麵色慘白,仍強撐著補充道...
“策哥兒來時,她們竟視若無睹,還端著架子要趕他走!”
麝月想解釋幾句,因探春所言皆是聽司棋轉述,並非親眼所見。她心知李嬤嬤不過是逞口舌之快,哪敢真攆侯爺?可即便如此也是失禮,何況眼下人已奄奄一息,說這些也無用,隻得急道:
“奶可算來了!您看是不是先把人抬出去?小侯爺不肯,可若真死在這兒,多晦氣!”
鳳姐兒剛要開口,卻見李嬤嬤猛然瞪大雙眼,喉嚨裏“嗬嗬”兩聲,雙腿亂蹬幾下便斷了氣!王嬤嬤緊隨其後,死狀同樣駭人!
這下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彎腰嘔吐,連鳳姐兒也不例外。所幸淩策反應快,一把將探春拉到身後,與迎春、惜春站在一起,沒讓她們瞧見這慘狀……
“二嬸嬸,看這情形,老太太已知曉了?她老人家怎麽說?”
鳳姐兒擦了擦嘴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人都死了,老太太說什麽還重要嗎?如今反倒得替你收拾殘局!
“策哥兒別憂心,老太太本就吩咐過,這等禍害主子的奴才該亂棍 !在寶兄弟院裏設 ,傳出去他還如何做人?麝月,寶兄弟呢?”
麝月麵色慘白道:“在屋裏歇著,方才受了驚,這會兒好些了,不敢讓他出來。”說完瞥見地上屍首,又俯身幹嘔起來。
鳳姐兒強壓惡心,厲聲道:“來人!把這兩具屍首拖走!其餘參與 的統統押下!挨個審問誰玩得最大,老實交代的從輕發落,嘴硬的重罰!”
李嬤嬤與王嬤嬤皆是死契奴才,生死全憑賈家做主。賈府下人多為死契,這般用著才順手。
待小廝清理完院落,連血跡都衝刷幹淨,鳳姐兒皺眉道:“這兒住不得了。麝月,你帶寶玉先去夢坡齋緩緩,稍後我另備院子安置你們。策哥兒、二妹妹、三妹妹,隨我去見老太太?”
淩策含笑點頭:“自當同去。”
探春憂心忡忡望向淩策,又向鳳姐兒投去懇求的目光。她來時二人舌頭已斷,事已至此,隻能站在淩策這邊。
鳳姐兒會意,寬慰道:“無妨,這些刁奴早該整治,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若淩策不出手,老太太至多責罰這兩個在寶玉院聚賭的婆子,未必會要命。可如今鬧出人命,老太太便不得不替他周全了。
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將受到嚴懲,否則老太太無法平息此事,更無法讓淩策心生感激,也就留不住他!因此她絲毫不擔心淩策,反而在心中暗罵:
這小災星,自從來了就 不斷,莫非是 轉世?
淩策轉身望向瑟瑟發抖的迎春,溫聲安撫道:
二姑姑不必驚慌,我說過會護你們周全。放寬心,無需懼怕。從今往後,再無人敢欺辱於你。
迎春怔怔地望著他,莫名覺得心中恐懼漸漸消散。年幼的惜春反倒毫無懼色,興奮地拍手道:
策哥哥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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