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字數:6135 加入書籤
淩策輕歎一聲:世人常稱大俠,我卻覺得諸位才是真俠士。當時我不過是情勢所迫,不得不冷靜應對。倒是你們為素不相識之人甘願以命相護,實在令人敬佩。
如塵和尚朗聲笑道:好了好了,莫要在貧僧麵前互相吹捧了。
眾人相視而笑,氣氛愈發融洽。馮紫英好奇問道:小侯爺,寶玉近來怎不見蹤影?我還想引薦琪官與他相識,往常他可是閑不住的。
淩策笑道:他正在夢坡齋苦讀,近來二老爺查問功課甚勤,他也發奮圖強,連我都難得一見。
馮紫英露出無奈神色,顯然深有體會:寶玉年紀尚小,管教如此嚴格,想必是小侯爺太過出色,讓二老爺格外嚴厲。待寶玉得空,定要拉著他一起灌醉小侯爺!
小侯爺如今名動京城,不僅學業出眾,更有宗師甘為護衛,不知多少子弟因你而挨了家法!
淩策暗自苦笑,心道這也能怪到我頭上?若非修為未成,誰不願縱情享樂?如今也隻能望梅止渴罷了。
蔣玉菡轉向如塵和尚問道:大師既已臻至宗師之境,為何寺院仍這般清靜?按理說該是香客如雲才是。
如塵為眾人斟茶,淡然道:修行之人重在修心,若沉溺紅塵,反失本真。
柳湘蓮不以為然: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若不能隨心而行,豈不枉活一世?
如塵饒有興趣地打量柳湘蓮:此言頗具慧根,施主與我佛有緣啊!
柳湘蓮朗聲笑道:我嗜酒好肉,六根不淨。既難入空門,也不合道法,不如率性而為,何必拘束。
如塵凝神細看,忽露疑惑:怪哉!明明有佛緣之相,卻似被人斬斷,這是何故?
淩策心頭一震,暗忖莫非與自己有關?原著中柳湘蓮因尤三姐出家,如今莫非因自己改變了命數?
大師還通曉相術?可否為我一觀?
如塵擺手笑道:看相算命非出家人本分,不過是些直覺罷了。小侯爺若想相麵,不妨尋道錄司的張天師,隻是聽聞他已十餘年未替人看相了。
淩策暗自思忖,上次與張道長相見時並未察覺異常,如今看來還需多加接觸才是。
皇宮,養心殿內。
承元帝凝視手中字條,神情漸漸舒展,轉頭吩咐夏守忠:對淩策的監視可以適當減少,但不可完全撤回。
夏守忠恭敬領命,隨即問道:陛下,可是那位李姑娘的身份已核實無誤?
承元帝微微頷首,將字條焚毀後說道:江南傳來消息,李寒衣所言皆屬實。她在江南數年雖未刻意隱藏身份,卻也未曾顯露實力。想必是淩晗的安排,以免引起猜疑。
這般年紀便達宗師之境,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或許有望衝擊大宗師。淩策倒是福緣深厚。
夏守忠陪笑道:大宗師之境豈是易事?多少宗師終其一生難覓機緣。況且淩策為臣,李寒衣自然也是臣子。陛下若不許,任她天資再高也無濟於事。
承元帝望向太上皇居所方向,輕歎道:朕可用之人終究有限,又難以揣度父皇心思。這至尊之位,著實不易。淩策近來舉動已表明立場,倒是個可用之才。
李寒衣對淩策如此忠心,想必有情愫在其中。所幸節兒天性仁厚,最得人心。如此朕也能稍感寬慰。
夏守忠聞言立即垂首肅立,狀若未聞。他自幼侍奉承元帝,深知君臣分寸。
承元帝見狀笑罵: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朕且問你,對節兒有何看法?
夏守忠默不作聲,竟發出輕微鼾聲,惹得承元帝開懷大笑。隨後歎息道:朕有信心振興大乾,開創盛世。故而需要一位仁德之君繼承大統。
仁德固然重要,卻也需要手腕與魄力。這些皆可後天培養,唯有仁德天性難改。都說朕偏愛節兒,正因他本性仁厚,縱有些迂腐也可矯正。
夏守忠苦著臉告饒:陛下恕罪,老奴聽得心驚膽戰。求陛下垂憐,讓老奴多服侍您幾年。
承元帝莞爾:你自幼照料朕起居,不信你還能信誰?這些話不過隨口說說,你權當沒聽見便是。
夏守忠愁眉苦臉地行禮,心裏暗自歎息。他從小服侍承元帝,怎會不明白這些話絕非簡單的抱怨?其中暗藏的謀劃,他再清楚不過。
如今的承元帝早已不是當年戍邊的王爺,端坐龍椅的是一位冷酷無情的 。父親、兒子、丈夫、主子這些身份,對他而言不過是皇權之外的附屬品罷了。
......
清潭寺的如塵禪院內,眾人談興正濃。從大乾的風土人情聊到蒙元與後金的局勢,馮紫英憤然拍案:當年太祖太宗將蒙元後金驅逐出境,如今他們卻死灰複燃,不僅建國立邦,還年年侵擾邊境!若非大乾連年天災,定要徹底剿滅這些蠻夷!
柳湘蓮麵色陰沉地接道:邊關傳來的消息令人痛心。這些異族從不與我軍正麵交鋒,專挑百姓下手,邊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蔣玉菡輕歎一聲,默不作聲。作為王府的戲子,他對這些軍國大事雖有感觸,卻難有獨到見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淩策揉著太陽穴感慨:自天災頻發,朝廷關閉邊貿以來,這些異族便原形畢露。太上皇在位時的太平盛世,他們何曾敢如此猖狂?那時邊境安寧了十餘載。
要想杜絕邊患,歸根結底要靠自身強盛。可眼下天災人禍不斷,各地諸侯又心懷鬼胎,異族正是看準這點才敢頻頻犯境。
如塵和尚麵露詫異:諸侯怎會存有二心?他們可都是輔佐陛下平定天下的功臣,如今都是封疆大吏啊!
不等淩策回答,馮紫英便苦笑道:這些人當初或為從龍之功,或為家族謀利,真正心係百姓的少之又少。天下既定,他們的真麵目自然顯露無遺。身為封疆大吏,欺上瞞下、魚肉百姓的手段多的是。
這些年國庫日漸空虛,與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密不可分。柯相的新政本是利國利民之舉,可惜半途而廢了。
淩策搖頭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就像解決邊患未必非要動武,也可以用金......話到嘴邊突然停住,任憑馮紫英等人如何追問,他隻推說時機未到。眾人見狀,轉而聊起神京城的花魁軼事......
轉眼入夏,天氣漸熱。但對淩策而言,賈府始終是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去處。
庭院裏,姑娘們在花蔭下品茶閑談。淩策愜意地躺在搖椅上,讓香菱輕輕搖動。湘雲見狀咯咯笑著,跑到另一張搖椅躺下,調皮地招手打趣。
“香菱,你別顧著他了,過來給我推推椅子吧!隻要你幫我搖,我就送你點心玩具!”
香菱抿嘴一笑:
“這可不成,我們爺離不得我伺候。隻有我搖著椅子,爺才能安心歇息呢!”
門邊的襲人與晴雯相視一笑,心想這丫頭真是實心眼,被爺拿捏得死死的,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湘雲笑得眉眼彎彎,張開雙臂比劃道:
“你要是肯替我搖椅子,我就送你這麽多好吃的,怎麽樣?”
香菱依舊專注地給淩策搖著躺椅,認真道:“再多的點心玩具,也比不上伺候爺要緊。”
寶釵執扇掩麵笑道:
“雲丫頭快別逗她了,這傻丫頭認死理,當真惱起來可不好哄。”
湘雲渾不在意,招手喚來翠縷替自己搖椅,轉頭對淩策道:
“我實在喜歡香菱得緊。策哥哥,讓香菱去我那兒住幾日可好?”
不等淩策答話,惜春提著裙擺從花蔭裏跑出來,護在香菱身前:
“不成不成!香菱早答應要陪我住的!我求了策哥哥好些日子才應下的,雲姐姐可不許搶!”
淩策朗聲笑道:
“瞧瞧我們香菱多招人疼,倒沒人請我去作客呢!”
這話引得姑娘們紛紛紅了臉。黛玉輕啐一口:“越發沒個正經了,這話也敢渾說!”寶釵低頭擺弄扇墜,湘雲直接跳腳道:“我這就告訴老祖宗去!”迎春也輕聲埋怨:“策兄弟說話總沒個忌諱......”
小丫鬟們都在偷笑,這般熱鬧場景她們早已習以為常。
淩策愜意地眯起眼睛。他最愛看這群姑娘生機勃勃的模樣,比從前死氣沉沉的樣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迎春環顧四周,疑惑道:“探春妹妹怎的還沒來?說好要過來的。”
寶釵溫聲道:“想必是鳳丫頭那邊有事絆住了。近來府裏事務多,她難得清閑。”
黛玉眼波流轉,促狹道:“倒未必是府裏事多,怕是有人急著學管家本事呢。這份上進心,真真令人欽佩。”
眾姐妹會心一笑,連向來端莊的寶釵都笑得格外明媚。湘雲拍手道:“策哥哥的藥果然靈驗!林姐姐和寶姐姐如今氣色多好,特別是寶姐姐,笑起來比從前好看十倍!”
寶釵羞赧地搖頭:“雲丫頭又胡唚,笑還分什麽好壞。”
黛玉以扇遮麵,隻露出一雙含笑的眸子:“雲丫頭這張嘴啊......”
“這自然是不同的,寶姐姐此刻的笑容與三妹妹如出一轍。我們自愧不如,也不知是何緣故!”
寶釵又好氣又好笑地輕點她的額頭,嗔道:
“如今顰兒笑起來也愈發標致了,莫非你也與三丫頭一般了?”
淩策在旁插話:
“都美都美!”
眾姑娘紛紛輕啐,淩策卻察覺其中兩人的嗔怪別具深意。他起身讓香菱稍作歇息,吩咐晴雯與襲人去備茶點,落座後溫聲道:
“林姑姑與寶姑姑雖已病愈,氣血亦足,但仍需時常活動筋骨。久坐臥榻終非養生之道,何況二位進食實在過少......”
姑娘們皆用精巧瓷碗用膳,即便如此也不過淺嚐輒止,菜肴更是略動幾筷便罷,這般飲食如何養得好身子?
黛玉與寶釵相視苦笑。這番勸誡已非初次,奈何多年習慣難改,胃口早已定型,豈是朝夕可變?
見二人目光遊移,淩策心知此事急不得。總不好親自帶著她們強身健體——那與如今這般小聚閑談可大不相同,難免惹來閑言碎語。
忽見迎春 出神,淩策含笑問道:
“二姑姑思量何事?近日可還有仆役不懂規矩?”
迎春茫然抬首,顯是未曾聽清。眾女忍俊不禁,湘雲朗聲複述:
“策哥兒問你可有下人再敢造次?”
迎春垂首赧然:
“不曾有,多謝策哥兒掛懷。”
喜歡紅樓:開局金錢係統我成賈府首富請大家收藏:()紅樓:開局金錢係統我成賈府首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