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會賴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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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枝枝站在門邊,敏銳地觀察四周,所有東西都歸置在原位,一寸都沒有挪動。
    偏偏她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對。
    是空氣。
    夏枝枝嗅了嗅,臥室裏消毒水的味道更重了,似乎在掩蓋什麽。
    她關上門,緩步走進去,越過隔斷,來到大床邊。
    容祈年躺在床上一動未動。
    夏枝枝在床邊坐下,看著容祈年那張過於帥氣的俊臉。
    “小叔,我今天在展館看到一個跟你長得挺像的男人,不過他戴著麵具,隻能看到半張臉。”
    耳邊沉默了一陣,響起一聲輕嗤。
    【怎麽,你看上他了?】
    夏枝枝聽他陰陽怪氣,隻是笑了笑,並不在意。
    “他拍走了我的畫,是個好人。”
    容祈年:【夏枝枝,我們容家不要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女人。】
    男人寂冷的聲音帶著警告。
    夏枝枝一手撐在床邊,俯身湊到容祈年麵前,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容祈年臉上。
    容祈年放在被子下的手不著痕跡地緊攥成拳頭。
    【湊這麽近做什麽,離我遠點。】
    夏枝枝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你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嗬,我吃你的醋,你腦子沒進水吧?】
    夏枝枝笑得有幾分得意,“你就是吃醋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聽見你的心聲,我要是跟別的男人跑了,就再也沒人能聽到你說話了,你得多孤單啊。”
    容祈年嘴硬,【睡過一覺而已,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夏枝枝眼底閃過一抹寂寥,她坐了回去,聲音低落。
    “你說得對,若你是個正常健康的男人,估計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他曾是天之驕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隻是現在被困在這方寸之地,不得已被她侵犯,現在還被她賴上。
    “你放心,我不會賴你很久的。”
    等她報了仇,她會還他自由。
    耳邊又安靜下來,夏枝枝坐在床邊玩手機,沒有發現容祈年的睫毛顫了顫。
    不一會兒,傭人上來叫夏枝枝下樓去吃飯。
    她放下手機,對容祈年說:“我下樓去吃飯了。”
    容祈年沒說話,她起身走了。
    樓下餐廳。
    容父容母和容鶴臨都已經坐在餐桌邊,隻等夏枝枝過來。
    夏枝枝在容母身邊坐下,“我跟小叔說了會兒話,下來晚了。”
    “沒事,”容母拿起碗給她盛了一碗牛鞭湯,放在她手邊,“來,喝湯,我專門讓紅姐燉的,補補身體。”
    夏枝枝看著陶罐裏烏漆麻黑的食材,聞著湯裏一股十全大補湯的味道。
    “媽媽,這是什麽湯?”
    “補湯。”
    夏枝枝:“……”
    她端起來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味道有點怪,但還能喝下去。
    容鶴臨坐在夏枝枝對麵,寒目掃了一眼餐桌上的幾道菜。
    滋補的,壯陽的,補腎的……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桌的菜是要幹什麽。
    他眸色微沉,“牛鞭湯,補腎益精,壯陽的。”
    他話音未落,夏枝枝一口湯直接噴了出來。
    好在她及時偏了頭,才沒有噴到餐桌上,毀了一桌好菜。
    “咳咳咳!”
    湯嗆進喉管,她咳得厲害,容母趕緊給她遞了兩張紙巾。
    “沒事吧,枝枝,嗆得嚴不嚴重?”
    夏枝枝耳朵都紅透了,臉頰也染上了一抹緋紅。
    她接過紙巾,衝容母擺手,“我沒事,咳咳咳。”
    容母怨嗔地瞪了容鶴臨一眼,“讓你話多,嚇到你小嬸嬸了。”
    容鶴臨一點胃口都沒有,“我實話實說也有錯?”
    他們張羅這些,不就是想讓夏枝枝給小叔留個後。
    留後做什麽?
    等他長大了,再來跟他搶家產嗎?
    容鶴臨攥緊筷子,想起下午秘書跟他匯報的事。
    謝煜被謝晚音的畫搞進局子裏了。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容母輕輕拍著夏枝枝的後背,見她不怎麽咳了,把湯往她麵前推了推。
    “快趁熱喝了,潤潤喉嚨。”
    夏枝枝看著麵前的牛鞭湯,表情苦不堪言。
    她都知道這是什麽湯,她還怎麽喝得下去啊?
    再看桌上的爆炒牡蠣,火爆泥鰍,還有清蒸生蠔……
    他們這是生怕火燒得不夠旺啊。
    夏枝枝捧起湯碗,眼一閉心一橫,咕嚕咕嚕一口氣幹完。
    容母頓時眉開眼笑,熱情地給她夾菜。
    她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硬著頭皮往肚子裏塞。
    也不知道是牛鞭湯喝多了,還是生蠔吃多了,吃完飯,夏枝枝就感覺渾身燥熱得厲害。
    她臉頰緋紅,眼睛水汪汪的,嫩得像是要掐出水來。
    容母見火候差不多了,趕她上樓去睡覺。
    夏枝枝捧著水杯,一步三回頭地上樓去了。
    轉過旋梯,在二樓看到倚在牆邊的容鶴臨,他像是專程在這裏等她。
    夏枝枝眉眼冷淡,稍稍向他點了下頭,就要上三樓。
    身後傳來容鶴臨不加掩飾的質問聲音。
    “夏小姐,你想盡辦法留在容家,有什麽企圖?”
    原本謝煜要用倒賣文物的罪名,讓夏枝枝去局子裏蹲幾天。
    他還覺得這個法子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過殘忍。
    如今看來。
    謝煜的辦法是對的。
    夏枝枝在實木台階上站定,緩緩轉身看著容鶴臨。
    “容先生覺得呢?”
    容鶴臨眸色含刃,似乎要將她偽裝的那層皮剜下來,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我小叔是個植物人,你根本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夏小姐,你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我見多了,我爺爺奶奶關心則亂,會被你誆騙,但你別想騙過我。”
    夏枝枝靜靜地看著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原劇情中,容鶴臨是一個光風霽月的人物,有貌似潘安的長相,卓絕的家世,管理的才能。
    容氏集團在他手裏蒸蒸日上,他也成功進入福布斯財富榜,手握萬萬億財富。
    可誰都不知道,成為容氏集團掌權人之前,他都做過什麽。
    “容先生,是你小叔不會讓我懷上孩子,還是你怕他讓我懷上孩子?”
    容鶴臨微微抿唇,冷冷地看向麵前的夏枝枝,毫不掩飾眼底的惡意。
    “夏小姐,容我提醒你,有我在,就算你懷上我小叔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他平安落地。”
    沒有人能跟他搶容家的家產。
    他能將小叔弄成一個廢人,躺在床上等死,同樣能讓一個毫無威脅可言的胎兒,化成一攤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