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石部落劫掠至,石斧竹矛首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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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穀”邊緣那幾個巨大的、充滿侵略性的腳印,如同不祥的烙印,深深印在了每一個岩山部落族人的心頭。豐收的憧憬尚未在沃土上紮根,戰爭的陰霾已如寒霜般悄然彌漫。
磐石帶回的消息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在營地炸開。短暫的恐慌之後,在汪子賢的絕對權威和磐石的強力執行下,整個部落如同被上緊了發條的原始機器,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效率與緊迫感。
營地西側和西南側的木牆加固工程驟然提速。沉重的原木被新改進的獨輪車高效地運抵牆下。戰士們揮汗如雨,石斧的劈砍聲、石錘的夯擊聲日夜不息。原本低矮簡陋的木牆被迅速加高、加厚,關鍵的豁口被粗大的樹幹死死堵住,縫隙處塞滿了帶著尖刺的荊棘藤蔓。牆外原本平坦的地麵,在汪子賢的指揮下,被挖掘出一道一人多深、底部插滿用燧石片削尖並火烤硬化的竹簽一種營地附近新發現的堅韌空心植物)的壕溝!濕滑的溝壁布滿了尖銳的石片,散發著陰森的死亡氣息。這道“死亡之溝”成了營地最外圍的屏障。
營地內部,氣氛肅殺。負責打磨石器的老匠人“燧眼”帶著徒弟日夜不休地敲打著燧石核,飛濺的火星中,一枚枚邊緣鋒利的矛頭和箭頭被剝離出來,迅速綁紮在硬木矛杆和箭杆上。婦女們則用浸泡揉製過的堅韌獸皮筋,緊張地編織著用於投石索和簡易弓弦的材料。汪子賢指導幾個手巧的戰士,嚐試製作最原始的竹弓——利用竹片天然的彈性和韌性。雖然射程有限,但在近距離防禦中,多一種投射武器就多一分勝算。
汪子賢站在加高的木牆哨位上,目光銳利如鷹隼,一遍遍掃視著營地西麵和西南麵那片逐漸被秋色染黃的稀疏林地。91點的智力如同精密的雷達,將每一處可能成為敵人突破點的地形細節烙印在腦海。他手指點過幾處關鍵位置:“磐石,那幾片灌木叢後,視野死角,安排暗哨!黑石,你帶人在牆內對應位置,準備火堆和滾木!草葉巫醫,把能讓人短暫失明或麻痹的毒草汁準備好,塗抹在備用箭頭上!”他的命令清晰、冷酷,帶著戰場指揮官特有的鐵血氣息。
磐石如同最忠誠的軍士長,將汪子賢的指令一絲不苟地轉化為行動。黑石雖然依舊沉默,執行命令時卻不再有明顯的抵觸,隻是眼神深處那股不服輸的火焰燃燒得更烈,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都發泄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
草葉巫醫則顯得異常忙碌而虔誠。他不僅準備了塗抹毒汁的箭頭,更是在營地中央的火塘邊日夜不停地舉行著各種古老的儀式。他用沾著獸血和顏料的骨筆,在木牆內側和部落勇士的臉上繪製著繁複的、據稱能抵禦傷害和帶來勇氣的圖騰符號。他捧著那塊刻有“青河穀”符號和記錄日影變化的龜甲,跪在火邊,對著星穹反複祈禱,祈求祖靈降下庇護,挫敗“黑風之爪”的覬覦。部落的信仰與求生的意誌,在這危急關頭前所未有地緊密融合。
時間在緊張的準備中流逝。日影柱的影子一天比一天長,指向越來越偏向正北,刻度清晰地記錄著深秋的腳步。西坡林地的樹葉已凋零大半,最後一點殘存的綠色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如同部落緊繃的神經。
就在一個寒風凜冽、月黑星稀的後半夜。
“嗚——嗚——嗚——”
三聲急促而淒厲的骨哨聲,如同撕裂夜幕的鬼爪,猛然從西南方向的了望哨位上響起!瞬間刺破了營地的死寂!
“敵襲!西南麵!黑石部落!”了望戰士嘶啞變調的吼聲緊接著傳來,帶著極致的驚恐!
“吼——!!!”
幾乎在哨聲響起的同時,營地西南麵的森林邊緣,如同沉睡的巨獸驟然蘇醒,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數十個、甚至上百個粗野狂放的戰吼匯成一片狂暴的聲浪,狠狠撞向岩山部落的木牆!緊接著,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奔雷般響起,無數道漆黑、強壯、塗抹著猙獰油彩的身影,如同潮水般從幽暗的林間湧出,揮舞著巨大的石斧、沉重的骨棒、綁著燧石尖的粗木矛,帶著赤裸裸的殺意和貪婪,向著岩山部落的營地猛撲而來!為首一人,身材異常魁梧雄壯,如同一座移動的肉山,手中一柄巨大得駭人的雙刃石斧在稀薄的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正是黑石部落著名的凶悍頭領——“巨岩”!
“點火!準備!”汪子賢的吼聲如同定海神針,瞬間壓下了牆頭哨衛的慌亂!他早已等候多時!
“呼啦——!” “呼啦——!”
幾處預先準備好的柴堆被牆內的戰士迅速點燃!熊熊火焰驟然騰起,跳躍的火光瞬間驅散了牆外的部分黑暗,將那些猙獰撲來的身影清晰地暴露出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衝鋒的黑石部落戰士腳步下意識地一滯,發出幾聲驚怒的吼叫。
“穩住!聽神使號令!”磐石如同磐石般矗立在牆頭,手中緊握著一根前端綁著巨大燧石尖的重矛,對著有些騷動的己方戰士怒吼,穩住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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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部落的衝鋒隻是稍頓,在“巨岩”狂野的戰吼激勵下,再次加速!他們顯然沒把岩山部落那加高過的木牆放在眼裏,更沒注意到牆外那片在火光邊緣顯得格外幽深的區域。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個悍勇戰士,眼中隻有火光映照下的獵物營地,嚎叫著直撲木牆!
“噗通!噗通!噗通!” “啊——!!!” “我的腿!救命——!”
慘絕人寰的嚎叫瞬間取代了衝鋒的怒吼!衝在最前麵的黑石戰士如同下餃子般,毫無防備地一頭栽進了那道偽裝過的深溝裏!底部尖銳的竹簽和石片瞬間刺穿了獸皮靴和血肉!淒厲的慘嚎撕心裂肺,在寂靜的寒夜裏格外瘮人!後麵緊跟著的戰士收勢不及,有的也滾落下去,有的被絆倒,衝鋒的狂潮在深溝前瞬間亂成一團!溝底瞬間變成了血腥的修羅場,掙紮的身影和噴濺的鮮血在火光的映照下觸目驚心!
“就是現在!”汪子賢眼中寒光爆射,“放箭!投矛!砸石頭!”
“咻咻咻——!” “呼——!” “砰!砰!砰!”
牆頭早已蓄勢待發的戰士們爆發出怒吼!燧眼精心打磨的燧石箭頭綁在堅韌的竹箭杆上,雖然射程不遠,但在幾十步的距離內,借助居高臨下的勢能,帶著淒厲的破空聲狠狠射向陷入混亂的敵群!簡易竹弓的弓弦發出沉悶的彈響。同時,沉重的石矛被戰士們用盡全力投擲出去!更有準備好的、人頭大小的石塊被合力抬起,狠狠砸向溝邊擠成一團的敵人!
“呃啊!” “噗嗤!” “啊!”
箭矢入肉的悶響、石矛砸碎骨頭的碎裂聲、石塊命中身體的沉悶撞擊聲,伴隨著黑石部落戰士痛苦的慘叫,瞬間響成一片!溝邊的敵人如同被割倒的麥子,瞬間倒下一片!幾個試圖攀爬溝壁的戰士,被牆頭精準刺下的長矛捅穿,慘叫著跌落回去。汪子賢設計的防禦體係,第一次交鋒就給了驕狂的敵人當頭一棒!
“該死的岩山雜碎!給我衝!爬過去!殺光他們!”溝對麵的“巨岩”目睹前鋒瞬間慘重損失,暴怒如狂!他揮舞著巨大的石斧,劈開一個擋路的己方傷者,如同憤怒的犀牛,驅趕著後續的戰士,踩著同伴的屍體和哀嚎,不顧一切地向壕溝衝擊!更多的黑石戰士在頭領的威逼下,紅著眼,嚎叫著跳進或爬過那道死亡深溝,雖然又付出了幾條性命,但後續的人潮終於湧到了木牆之下!
真正的血腥肉搏,瞬間爆發!
“頂住!別讓他們上來!”磐石怒吼著,手中的重矛如同毒龍出洞,狠狠刺穿一個剛剛攀上牆頭、滿臉猙獰的黑石戰士的胸膛!滾燙的鮮血噴了他一臉!他看也不看,一腳將那屍體踹下牆頭,反手一矛又蕩開一把砍來的石斧!
木牆各處都變成了激烈的絞肉機。沉重的石斧狠狠劈砍在加固的原木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木屑紛飛。鋒利的燧石矛尖從牆垛的縫隙中凶狠地刺出、收回,帶起一蓬蓬血雨。黑石部落的戰士凶悍無比,力大無窮,幾個戰士合力猛撞一處加固點,竟將那粗大的樹幹撞得搖搖欲墜!牆內的岩山戰士則死戰不退,用長矛捅刺,用石塊猛砸,用簡陋的骨刀從縫隙中向下劈砍。婦女和半大的孩子也衝了上來,將燃燒的木柴和滾燙的開水用陶罐燒的)從牆頭傾倒下去!
“滋啦——!” “啊——燙死我了!”
淒厲的慘嚎再次響起,被滾水和火焰灼燒的黑石戰士慘叫著翻滾下去。但更多的敵人踩著同伴的屍骸,如同附骨之蛆般向上攀爬!
汪子賢冷靜地穿梭在牆頭各處,91點的智力如同超級計算機,精確地指揮著防禦。“左邊!三號垛口!他們想撞開!火堆推下去!右邊!七號!用滾木!砸!”他的命令清晰而冷酷,每一次指揮都精準地打在敵人進攻最猛烈、己方最危險的節點上。他手中也握著一根前端削尖、用火烤硬化的堅韌竹矛,看準一個即將翻上牆頭的彪形大漢,身體如獵豹般前竄,竹矛帶著全身力量,精準無比地從那人防禦的空隙中刺入脖頸!那人捂住噴血的脖子,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仰麵栽下!
戰鬥陷入了殘酷的膠著。岩山部落憑借地利和精心準備的陷阱,給敵人造成了慘重傷亡,深溝裏、牆根下已經躺倒了二三十具黑石戰士的屍體和傷者。但黑石部落的人數優勢實在太大了,後續的戰士依舊源源不斷地湧來,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木牆在連續的重擊下多處出現鬆動和裂縫。岩山部落的戰士也出現了傷亡,幾個戰士被飛來的石斧砸中頭顱或刺穿胸膛,慘叫著倒下。血腥味和焦糊味濃得化不開。
黑石如同狂暴的凶獸,在牆頭一處缺口浴血奮戰。他手中的石斧大開大合,每一次劈砍都帶著風雷之聲,已經有兩個試圖從這裏突破的黑石戰士被他硬生生劈碎了頭顱!他渾身浴血,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竟一人暫時穩住了這處搖搖欲墜的防線!他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既有殺戮的興奮,也有一股被汪子賢指揮若定的姿態所激起的、更深的執拗——他要用自己的勇武證明,他黑石,才是岩山部落最強的戰士!神使的智慧?那隻是取巧!真正的力量,在血與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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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岩”也殺到了牆下。他那巨大的雙刃石斧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恐怖的力量,狠狠劈砍在木牆上!粗大的樹幹在他恐怖的怪力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縫肉眼可見地擴大!他身邊幾個最凶悍的親衛,用身體硬頂著刺下的長矛,奮力向上攀爬!
“集中!攻擊那個拿大斧的!”汪子賢瞳孔一縮,立刻指向“巨岩”所在的位置!他深知,一旦被這種級別的猛士突破一點,整個防線都可能崩潰!
“咻咻咻!” 幾支塗抹了草葉巫醫特製麻痹毒汁的竹箭,帶著岩山戰士的怒吼,精準地射向“巨岩”!然而,“巨岩”身上覆蓋著厚厚的、不知名野獸的堅韌皮甲,箭矢大部分被彈開或僅僅造成皮外傷!隻有一支箭僥幸射中了他裸露的手臂!
“吼!”巨岩怒吼一聲,一把將手臂上的箭拔掉,傷口流出的血瞬間變成詭異的青黑色,動作似乎也遲緩了一絲,但狂怒反而更甚!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鎖定牆頭指揮的汪子賢,發出震天的咆哮:“殺了他!那個戴奇怪帽子的!他就是神使!撕碎他!” 他認出了汪子賢這個最大的威脅!
更多的黑石戰士如同聞到血腥的鯊魚,瘋狂地向汪子賢所在的牆段湧來!壓力陡增!
“神使小心!”磐石目眥欲裂,奮力擲出手中的重矛,將一個即將撲到汪子賢身邊的黑石戰士釘死在牆上!他自己卻被另一把飛來的石斧擦過肩頭,鮮血飆射!
汪子賢臨危不亂,眼中寒芒更盛。他猛地從腰間解下從不離身的骨笛!在磐石、黑石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將骨笛湊到唇邊,深吸一口氣!
“嗚——嗚——嗚——!”
這一次,不是悠揚的“平安”調,也不是指引方向的信號。三聲短促、尖銳、如同瀕死野獸哀嚎般的笛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詭異力量,驟然劃破血腥的夜空!這聲音極其難聽,如同鐵片刮過骨頭,瞬間讓所有聽到的人,無論是牆頭奮戰的岩山戰士,還是牆下猛攻的黑石蠻族,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心髒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這刺耳的笛音,是汪子賢設定的、發動最終陷阱的信號!
笛音未落!
“轟隆隆——!!!”
營地西南角,靠近木牆的一處看似平常的鬆軟地麵,猛地向下塌陷!一個巨大的、覆蓋著偽裝草皮的陷坑瞬間暴露!坑底,同樣是密密麻麻、閃爍著死亡寒光的倒刺竹簽!而陷坑的位置,恰恰就在“巨岩”和他身邊幾個最強悍親衛猛攻的那段木牆的外側下方!為了引誘敵人主力集中於此,汪子賢甚至故意讓這段牆的防禦顯得比其他地方更“薄弱”!
“啊——!” “首領小心!” “該死!有陷阱!”
驚呼、慘叫、重物墜地的悶響混雜在一起!“巨岩”和他身邊三個最得力的親衛,連同七八個擠在牆根下猛攻的戰士,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失足跌落下去!坑底的慘嚎聲比之前的深溝更加淒厲絕望!尤其是“巨岩”那巨大的身軀砸落,帶起的震動連牆頭都清晰可感!
這突如其來的、精準而致命的反擊陷阱,徹底打懵了黑石部落!他們最強悍的頭領和核心戰力,竟然在瞬間被埋葬了?!剩下的黑石戰士看著那深不見底、如同巨獸之口的陷坑,聽著坑底傳來的、屬於他們無敵首領的痛苦哀嚎和垂死咒罵,衝鋒的勇氣如同被戳破的皮球,瞬間泄了個幹淨!
“首領…首領掉下去了!” “魔鬼!岩山部落有魔鬼!” “跑!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剩餘的進攻者中蔓延!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崩潰的哭喊,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失去了主心骨的黑石戰士鬥誌徹底崩潰,他們驚恐地丟下武器,不顧一切地轉身,推搡著、踩踏著,向著來時的森林方向亡命奔逃!來時洶湧的潮水,瞬間變成了潰散的敗兵!
“追!別讓他們跑了!”殺紅了眼的黑石部落戰士)第一個反應過來,怒吼著就要跳下牆頭追擊。
“窮寇莫追!”汪子賢厲聲喝止,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清點傷亡!救治傷員!加固木牆!防備反撲!”他深知夜間追擊的危險性,森林是對方的主場。
牆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劫後餘生的狂喜淹沒了幸存的岩山戰士。他們看著牆外狼藉的戰場,深溝和陷坑裏掙紮哀嚎的敵人,以及如同喪家之犬般潰逃的背影,激動地揮舞著染血的武器,呼喊著神使的名字和部落的勝利號子!
磐石捂著流血的肩膀,看著汪子賢冷靜的側臉,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更深的敬畏。草葉巫醫在幾個婦女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上牆頭,看著下方的血腥場景,老淚縱橫,口中反複念誦著對祖靈和神使的感恩。
黑石也停下了追擊的腳步,拄著沾滿腦漿和碎骨的石斧,劇烈喘息著。他看向汪子賢的眼神極其複雜,那最後一聲詭異的骨笛,那精準致命的陷坑…這已經不是取巧,而是…掌控戰局的神鬼之能!他引以為傲的勇武,在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智慧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他第一次,對“神使”二字,產生了發自靈魂深處的、帶著一絲恐懼的認同感。他默默低下頭,開始檢查自己石斧的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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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熹,血腥的戰鬥終於徹底平息。深溝和陷坑成了臨時的囚籠。黑石部落留下了三十多具屍體和十幾個重傷失去行動能力的俘虜。陷坑底部,“巨岩”龐大的身軀被幾根粗大的倒刺竹簽貫穿了胸腹和大腿,鮮血染紅了坑底,他尚未斷氣,但已無法動彈,隻能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嘶吼和惡毒的咒罵。其他陷坑和深溝裏的俘虜,也大多傷勢嚴重,哀嚎不斷。
“神使,這些俘虜…怎麽處置?”磐石看著坑底那些失去威脅但依舊猙獰的敵人,眼中充滿了殺意。按照部落間殘酷的傳統,俘虜的命運隻有死亡,或被折磨至死。
汪子賢的目光掃過那些在死亡邊緣掙紮的俘虜,最終落在陷坑底部,那個被同伴拋棄、傷勢最重、一條腿被竹簽貫穿撕裂、幾乎隻剩一點皮肉連著、氣息奄奄的年輕戰士身上。那戰士臉上塗抹的猙獰油彩被汗水和血汙模糊,隻剩下絕望和極致的痛苦,他努力地抬起頭,看向牆頭的汪子賢,眼神中沒有凶狠,隻有卑微的、對生存的最後一絲乞求。
汪子賢沉默了片刻。91點的智力在飛速權衡。全殺了固然簡單,但…浪費。這些俘虜是了解黑石部落內部情況、甚至未來可能撬動平衡的籌碼。而且,岩山部落需要勞力,尤其是在即將到來的嚴冬和未來開墾“青河穀”的時候。
“先救上來。”汪子賢做出了決定,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尤其是那個腿斷的,試試看能不能保住命。讓草葉巫醫盡力救治。告訴他們,想活命,就證明自己的價值。”他特意指了指那個斷腿的年輕俘虜。
“救…救敵人?”磐石和周圍的戰士都愣住了,臉上寫滿了不解和抵觸。
“他們現在不是戰士,是俘虜。”汪子賢的目光銳利,“死了的敵人一文不值。活著的俘虜,可以幫我們砍樹、挖土、修牆…甚至,告訴我們黑石部落的秘密,或者…用他們知道的東西,來換自己的命。”他刻意提高了聲音,確保坑底那些還有意識的俘虜能聽到。
斷腿的年輕俘虜似乎聽懂了,絕望的眼神中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求生光芒!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啞地喊了一句含糊不清的黑石部落土語。
“他在說什麽?”磐石皺眉問旁邊一個懂點黑石部落土語的老獵人。
老獵人側耳仔細分辨了一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他說…他知道…知道‘燃燒的石頭’在哪裏…願意獻給神使…換…換一條活路…”
“燃燒的石頭?”磐石一臉茫然。
汪子賢的心卻猛地一跳!他強壓下瞬間翻湧的狂喜和激動,臉上依舊不動聲色,隻是眼神變得更加深邃銳利,如同穿透了眼前的迷霧,看到了某種足以改變一切的曙光。他盯著那個斷腿俘虜,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冰冷的壓力:“你叫什麽?你說清楚,什麽‘燃燒的石頭’?在哪裏?說出來,你的腿,我讓人盡力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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