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霆的聲音他聽著就惡心，但他還是要問：“文若菲是不是在你那？”

    魏延霆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怎麽，找不到心肝寶貝就來問我？你以為我會把她藏起來？”

    “你是不是把她帶走了？”謝辰宇沉聲再問一次。

    另一通電話打進來，謝辰宇一看，是文若菲，立即把魏延霆的電話卡了，接聽：“菲菲？”

    “我出事了，剛從警察局出來，現在去韓老師家。”

    謝辰宇大驚：“出了什麽事？有沒有受傷？”

    “我沒受傷，你來韓老師家我再告訴你。”

    “好，我二十分鍾後到。”

    電話剛掛，魏延霆的電話就打進來：“怎麽掛電話了？要我幫忙找你的寶貝嗎？”

    “不需要，我找到了。”

    魏延霆嗬嗬一笑：“找到就看好，這麽個小美人可別弄丟了。”

    ——

    去到韓彬家裏，韓彬叫傭人準備了飯菜，驚嚇折騰了大半天的文若菲早就饑腸咕嚕，不客氣地大口吃起來。

    “韓老師，太麻煩你了。”

    韓彬給她夾菜：“照片裏的車手是阿宇？”

    文若菲點頭：“不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韓彬微笑：“你知道我怎麽想？”

    文若菲一臉無奈：“呃……我們是參加了非法賽車，不過是被逼的。”

    韓彬臉色沉了：“被逼？就是你說的那個主謀？”

    文若菲忿忿點頭：“他和宇哥三年前曾經有過一些過節，我上次被人搶包就是他派人搞的鬼。然後對宇哥說如果他不同意參加非法賽車，我的麻煩就會接踵而來。”

    韓彬眉心揪起：“他是什麽人？”

    文若菲歎氣：“他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你告訴我，看看我有沒有法子。”

    “他叫魏延霆，是澳門魏家的三公子。”

    “魏家三公子？”

    文若菲恨聲：“他就是個人渣，不對，人渣中的人渣。這非法賽車根本就是在要命，我還活著真是祖墳都冒青煙了。”

    韓彬眉頭鎖得更緊：“賽車時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文若菲就把賽車時的驚險繪影繪聲地全交代了：“……那輛貨車就在我身後唰地衝過，隻要我慢了一秒，我就不會活著在這出現……”

    “我站在車頂，才剛拿到地圖卡，一輛車就撞過來，我隻好跳車逃生，那輛車竟然還回車撞我，草！”

    “……最爽的是我當著魏延霆的麵把贏了的錢全燒了，10萬美金！他那表情像是見鬼一樣不可思議。我就證明給他看，雖然我愛錢，他黑心的臭錢，我不稀罕。”

    韓彬凝視著她，默默地聽她把話講完：“菲菲，答應我一件事，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你絕對不能再玩這種賽車。”

    文若菲吐了口氣：“我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僥幸撿回了小命，我哪還敢再玩？那魏延霆再來找茬，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謹慎起見，這段時間你最好請個保鏢。”

    “保鏢？”文若菲咋舌“韓老師，你別開玩笑了，我哪請得起？”

    “我之前簽約保安公司時，多請了兩個保鏢作後備，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但錢已經付了取消不了。反正他們倆就閑在那，不如我就叫他們留在你身邊，當是買個保險。”

    “蛤？”文若菲瞪著眼“這個……韓老師，你是說真的？”

    韓彬微笑：“其實這也是為我自己買保險。如果你出了什麽事，你還不了律師費，我又吃不到你做的飯菜，喝不到你煲的湯？那我真是虧大了。

    “喔……”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我待會就叫他倆過來和你見個麵。現在的保鏢采用的是隱形保護，你平安無事時，你不會查覺他倆的存在。”

    文若菲不好意思地打嗬嗬：“那……太謝謝你了，韓老師，我給你添麻煩了。”

    韓彬溫和地笑著，如果麻煩能讓他走近她，他不在乎任何麻煩。至少在她最無助時，她想起了他。

    “叮咚”門鈴響起，謝辰宇走進。

    “彬哥。”他向韓彬打了招呼，坐到文若菲身邊，急問：“發生了什麽事？”

    文若菲把在警察局的事說了個大概，謝辰宇越聽眉頭就擰得越緊：“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文若菲瞪他：“你傻啊，我怎麽能打電話給你？警察要找的就是你，你怎麽能自投羅網？”

    “你才傻！他們隻讓你打一通電話，你就要打給一定會聽你電話的人。彬哥那麽忙，如果沒聽到，如果他的助手看見是陌生號碼不接，那你怎麽辦？在拘留室裏關兩天？你打給我，我就算不能親自來，也會安排可靠的人來接你出去，懂嗎？”謝辰宇冷著臉和她對視。

    文若菲吃驚地張著嘴：“怎麽，你現在在訓我？我在警察局被嚇壞了，哪能想那麽多？我想護著你，反而成了我不對？”

    謝辰宇愣住，急忙拉著她的手，語氣軟了：“我不是要訓你，隻是大半天沒找到你，我擔心慘了。”

    文若菲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你擔心？我比你更擔心？擔心我自己坐牢，還擔心你被警察發現。看來我還真是瞎擔心。”

    謝辰宇又拉起她的手：“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嘴抽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不、好！”

    謝辰宇把手臂伸到她麵前：“你咬我。”

    文若菲推開：“這是韓老師家，你別拉拉扯扯。”

    謝辰宇不氣餒地又把手臂放在她麵前：“彬哥不介意的。”

    文若菲橫他一眼，大口咬下，謝辰宇“哎喲”痛叫。

    韓彬有些怔怔失神：“原來這愛好也會遺傳。”

    “蛤？”文若菲疑惑地看著他。

    韓彬回味地微笑：“你媽媽年輕時也愛咬人。”在她生氣的時候。

    “真的？”文若菲詫異。

    謝辰宇揉揉手臂，笑看文若菲：“那她一定青出於藍。”

    韓彬笑而不語。

    文若菲向謝辰宇吐舌：“你自己送上門，還嫌我下口狠？”

    “不嫌！怎麽敢嫌！”謝辰宇急忙討好“你看在我急了大半天的份上就別氣我了。”

    文若菲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你沒找我媽媽問我在哪吧？”

    “沒有。我把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後，我確定你出事了，於是我給魏延霆打了電話。”

    “魏延霆？”文若菲驚訝“你以為他綁架我？”

    “嗯，你突然失蹤的理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搞鬼，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被警察抓了。”

    文若菲恨聲：“我被警察找上門，罪魁禍首就是他。這個人渣，一次非法賽車就害死了兩個人。”

    謝辰宇愕然：“兩個人？”

    “除了那個賽車女郎，還有一個是設路障的警員，他被獵虎撞死了。”文若菲臉色沉下去“他本來快要當爸爸，可惜他的孩子再也見不到他”“砰”她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難道人間的法律真的治不了他們，真的隻能等這些人渣下、地、獄？”

    韓彬輕拍她的手背，安撫：“我相信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他們做過的事一定會有懲罰的。”

    謝辰宇肅然：“現在沒法子，不代表以後沒有。一年，兩年，再不然我給他們十年，如果他們還作惡，罪證就會越來越多，總有一天能把他們壓倒。”

    文若菲歎了口氣，神色和緩了些。

    謝辰宇說：“魏延霆這個人太陰險，我擔心他還是會想法子弄你。以防萬一，我給你請個保鏢。”

    又是保鏢？文若菲哂笑：“看來你和韓老師想到一塊去了，不過你晚了一步，韓老師已經把他閑置的保鏢給我了。”

    謝辰宇看向韓彬，詫異：“彬哥，你有閑置的保鏢？”

    “嗯，之前多請了兩個。”

    “也好，有現成的我就不需要去找了，那我和方姐算一下價錢。”

    韓彬搖頭：“不用了，他倆和其他保鏢是我以一個合約聘請的，錢已經付了，就不需要再算來算去，隻是小錢，以後你請我吃飯就好了。”

    保鏢的花費對韓彬來說的確是小錢，謝辰宇不好再堅持，隻能多謝。

    文若菲撅嘴：“唉，我什麽時候也能說上一句：保鏢？小錢！”

    謝辰宇注視她：“等我拿到F1總冠軍的時候。”

    文若菲心裏甜絲絲，臉上卻不屑：“你拿冠軍是你的事，關我什麽事？”

    “當然關你的事，不然我掙錢給誰花？”

    媽蛋，這麽認真地說出辣麽虛偽的話，簡直就是謊言的最高境界！但是，文若菲的小心髒難以抵禦地被擊中，泛甜。隻是當著韓彬的麵，文若菲不好意思調侃，隻能“切”一聲帶過了，臉上卻洋溢著藏不住的甜。

    韓彬恍神，他掙的錢，他的女兒一毛錢也沒花過。那他掙了那麽多，給誰花？他澀澀一笑：“這句話說得真好，以後我有機會也要這樣灑糖。”

    文若菲失笑：“男神，你灑糖會虐死多少單身狗。”

    韓彬溫笑：“我要灑糖也要我先把人追到手。”

    文若菲驚訝：“韓老師你有目標了？”

    韓彬點頭。

    文若菲驚喜：“作為你的腦殘粉，我一定全力支持。”

    韓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如果以後有需要，你要多幫忙。”

    文若菲受寵若驚：“隻要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韓老師盡管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辰宇嗤笑：“這話聽起來好熟啊，好像有誰也對我這麽說過。”

    文若菲在桌底踢他一腳，再狠瞪他一眼。謝辰宇“哎喲”一聲：“對不起，我好像記錯了，是我對別人這麽說。”

    韓彬微笑地看著兩人甜蜜的調侃，漫上心頭的卻是十九年前那一場匆匆而逝的回憶。

    ——

    鍾愛婚紗店。

    下午3點半，文蕾終於把布料放進了倉庫。唉，又忙得忘了吃午飯，女兒如果知道，又會嘮叨她。

    在她打開外賣盒飯要開吃時，一個男人走進店裏，他向文蕾走來，舉起警章：“我是肖警探，請問你是文若菲的媽媽文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