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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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黑色通道,並不刺眼的陽光使我淚流滿麵,因為人的眼睛長時間適應黑暗的環境,突然出現的光芒使我短暫失明。

    我適應了好久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原始叢林裏,被綁在一根樹樁上。

    正納悶呢,不遠處走來一個沒穿衣服的人,隻有腰部有一個繩子,繩子上有一塊獸皮遮擋私處。

    他走到我麵前,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語言,然後轉身怪叫一聲,像在呼喚同伴。

    完了,遇到野人了,這是我心裏的第一個想法,聽說野人都喜歡吃人肉什麽的,看來還是難逃一死。

    想著那些野蠻的野人把自己分成幾塊,一人拿一隻手或者腳烤著吃,心裏不由的發毛。

    沒過兩分鍾就看見有三四個同樣的野人跑過來,他們回合後手舞足蹈交流半天,一個個臉上高興的不得了,然後過來把我連同木樁扛著就走。

    我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綁我的人一定是高手,處處綁在要害,使不上一點力,現在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到了地方野人們把我放下來,這是一個很寬闊的平地,大約有一個足球場大,我腳下方圓兩米全是焦黑的泥土,應該是長時間被火燒的印記。

    我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一幅畫麵,一幫穿著獸皮內褲的野人在圍著篝火跳廣場舞。

    陸陸續續又來了很多野人,男女老少一應俱全,大約有三十來個,他們手裏都抱著一捆柴火,走到我麵前,將我圍在柴火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過後又在我前方三米處擺上了一個桌子,上麵擺滿了烤過的野雞野兔,中間還有隻野豬,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看樣子是要舉行祭祀,祭品就是我,感覺莫名的委屈,我和他們非親非故,又沒招惹他們,幹嘛要用我祭祀。

    我大聲的怒吼,叫他們放開我,他們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在哪裏聊天,似乎我就是空氣一樣。

    他們陸陸續續各自走了,剩我一個人在那柴火堆裏,我都懶得喊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太陽光一直照射著我使我脫水,整個人就像焉了的菜一樣。

    我頭無力的垂下,感覺皮膚火辣辣的疼,時間特別漫長,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太陽終於下山了,來不及慶幸隻看見越來越多的野人手裏拿著火把圍著我。

    大概聚集了四五十個野人,嘰哩哇啦在聊天,突然一聲響徹雲霄的號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紛紛跪倒在地,頭趴在地上。

    不遠處走來三個人,兩個十分強壯的野人,穿著有點破損的獸皮衣服,手裏拿著號角。

    中間那個是個女人,頭頂帶著五彩羽毛做成的帽子,幹淨完整的狼皮大衣,這女人應該就是首領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她腳下居然穿著肉色絲襪。

    什麽世道,野人也這麽性感?轉念一想,不對,忽然發現她對著我微笑,仔細一看不由得嚇一跳,這個女首領竟然是在輪船上折磨我的那個女警。

    我突然來了精神,在這個落後的野人部落還能碰到現代人,看樣子還是首領,也許我就有救了。

    於是我扯開嗓子就開始呼救:“姐姐,美麗的女警姐姐,救救我。”盡管她比我小幾歲,可是沒辦法,委屈點就委屈點吧。

    她一開始也愣了一下,可能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能聽到熟悉的語言,看到是我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她轉身給身旁兩個隨行的野人做了幾個手勢,然後她一個人往我這裏走來。

    “喲,這誰啊,不是第一雇傭兵高飛嘛,好久不見啊,你怎麽被綁在這裏了?哈哈”女警在我麵前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這臭娘們,要不是我被綁在這,我非得新賬老賬一起算,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訕訕笑道:“美女姐姐,哦不,大美女姐姐,你快跟他們說放了我吧。”

    “不不不,還要那你祭天呢,把你放了拿誰祭啊。”

    “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現在這個地方就我能和你說上話,我要是掛了,你和一群野人呆一起,得多孤獨啊。”我略帶乞求的說。

    女警眉毛一挑“你好像說的也有道理,再說我的任務是把你押送回國,你掛了我的任務也失敗了。”

    女警說完轉身走向兩個強壯野人保鏢,對他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繩子,那兩人看了半天沒看懂,氣的女警直跺腳,沒辦法跑到我身邊做解繩子動作。

    那兩野人保鏢終於看懂了,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直搖頭,這個時候來了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年老的野人,步伐沉穩而矯健,他擺擺手那兩野人保鏢便緘口不言。

    老野人走到女警麵前,用一口晦澀蹩腳的普通話對女警說“則個銀,他瞎洗了神的使者,與果不用火燒洗他,神會懲罰窩們。”

    這個老野人會說普通話,這是我們都沒想到的,雖然發音並不標準,可不難理解其中意思。

    這個老野人說我殺死了神的使者,太他娘的冤枉了,我自輪船到這裏就隻殺了一條蛇而已,不會就是那條蛇吧。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暗罵倒黴,你說遇到條蛇就算了,還尼瑪兩個頭,兩個頭也不說了,還咬我,咬就不算什麽了,大爺的還有毒,命大沒被毒死吧,還說我殺了他們部落的神使。

    女警一直在給老頭說這個說那個,說我是她朋友什麽的雲雲,最後她把頭上的七彩羽毛帽子摘了威脅老野人也還是不同意。

    老野人看了看天,天已經黑完了,漫天繁星閃閃,微微點頭,怪叫一聲。

    隻看見全部人跟著怪叫起來,圍著我和柴火轉圈,手裏的火把似乎準備隨時扔向柴火活活燒死我。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嘴裏大喊,“快點救我啊,他們要動手了。”

    女警似乎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對著老野人大吼大叫,可是老野人麵色不改,隻是搖頭。

    怎麽辦怎門辦,我腦子不停運轉,身體也跟著扭動想要掙脫束縛,可是卻怎麽也掙不開。

    突然老野人拍了三個巴掌,所有人的火把都扔向柴火,便開始跳一沒有見過的舞蹈。

    幹燥的柴火被烈日殺了一天,遇火便迅速燃燒起來,霎時間火焰便竄出一米多高,襲來的熱浪瞬間點燃了我的衣服和頭發,濃鬱的黑煙嗆的我睜不開眼睛,感覺快要窒息了一樣。

    那根綁我的繩子是第一個燃起來的,我之前想的沒錯,這種繩子是用藤條揉擰過放在太陽下暴曬一段時間,然後放在牛油裏浸泡個七七四十九天,過後用煙熏個五天,熏完後放在烈日下暴曬三天。

    以前古時候的繩子就是用這種方法製作的,三國時期的孟獲手下有一批藤甲兵,那個藤甲就是用這種方法做的藤條編織而成,刀槍不入,唯一的缺點就是怕火,遇火便燃。

    這個繩子雖然遇火便燃,但在牛油裏浸泡了大量時間,要燃斷反而非常不容易,我看到自己的作戰服都燃為灰燼了,繩子還沒斷。不由感歎勞動人民的偉大智慧,突然我發現一個問題。

    我怎麽感覺不到被火燒的灼痛感,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窒息感,除了有點熱,被濃煙嗆得淚流滿麵,倒也沒什麽不適。

    這是怎麽回事?以前沒發現我還有這種耐高溫能力啊,我不知道改高興還是該擔憂。

    高興的是自己不會死了,擔憂的是如果這種能力被喪心病狂的科學家知道了,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我抓去做科學研究,脫光了擺在研究台上參觀,解剖。

    外麵的柴火都燃的差不多了,我看到身上的繩子也被燒斷了,便走出柴火堆,所有人都看著我。

    野人們紛紛停止了跳舞,都站在那裏看著我,為首的老野人看我安然無恙再一次怪叫一聲。

    這一聲嚇得我往後退了一小步,心裏不由得擔心,不會是沒燒死現在要打死我吧。

    下一秒卻讓我大跌眼鏡,隻見老野人帶頭紛紛下跪,進行跪拜,嘴裏說著我聽不懂的語音。